“有點奇怪……”慕雪坐在床邊,皺著眉頭喃喃。


    “怎麽了?還難受?”迦爾納抱著她的腰,像隻撒嬌的大貓一樣靠過來親了親她的脖頸。


    “……”她要怎麽說,坦言告訴他自己生理期亂掉了?可是自己明明沒到生理期,昨天為什麽肚子痛成那樣?


    “晚了?”迦爾納問。


    “你怎麽知道?”慕雪迴過頭,有點驚悚地看著他。


    “從維杜羅那裏迴來之後,就沒再嗅到血腥味了。”迦爾納歪了歪頭,貓一樣的異色瞳孔無辜地看著他。


    “你!”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鼻子這麽靈?慕雪一下子哽住,臉漲的通紅,恨不得咬他。


    “……那我之前下水,為什麽肚子那麽疼啊?”慕雪怏怏地滾進被子裏。


    “著涼了?”


    “著涼了應該不會這麽痛吧?”


    “去找維杜羅看看吧。”迦爾納提議。


    ……


    “你昨天……都做了什麽?”維杜羅收迴骨節分明的手指,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一言難盡的表情,歪著頭看著慕雪。


    “也沒什麽,就是摩差國的士兵要抓我,我就跳到水裏了。”慕雪看著維杜羅意味深長的眼神,突然有點心慌,“喂,我不會是得什麽絕症了吧?”


    慕雪身後的迦爾納氣壓低了一點。


    “不是,不是絕症。”維杜羅輕咳兩聲,換上了一副正經八本的表情,“我隻是想說,這個孩子,對你還真是不離不棄啊。”這麽作都沒流產。


    “啊?”慕雪一愣,她身後的迦爾納也怔愣了一下。


    “恭喜你啊,你懷孕了。”維杜羅攏了攏袖子,臉上帶上了溫和禮貌的笑容。他不是什麽時候都發自內心地笑,但是現在他心裏還是挺愉悅的。


    自己的至交好友要做母親了,而且,慕雪進入待產期,難敵手下也就少了一員大將,對般度族也是好事。


    “真的?”慕雪一嗓子尖叫出聲,興高采烈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一把摟住迦爾納的脖子,笑得像朵花兒一樣。


    這麽多年過去了,人家妙賢生的孩子都能上戰場了,她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算迦爾納不介意,她心底也多少有些殘念。


    “小心點。”迦爾納臉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他伸手扶住女人因為激動東倒西歪的身體,重點護住了腰部。


    “你確實得小心點。”維杜羅涼涼地說,“人家年輕的小姑娘生孩子都要遭罪,你這種老女人很容易發生意外的。”


    “你才老女人!”慕雪炸毛。


    “你好不容易有個孩子,我也不會勸你打掉,”維杜羅懶洋洋地拄著頭,“但是在他出生之前,你最好好生調養,畢竟你是個大齡產婦。”一年後的大戰,你還是別插手了。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是個婦產科醫生?”慕雪靠在迦爾納懷裏,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維杜羅一眼。


    “你說我是什麽?”維杜羅一愣。


    “沒什麽。”慕雪收迴目光。


    “好了,就這樣。王爺你也看著她一點,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閻魔王麵前走一遭,要好生照顧的。”維杜羅從桌子上堆得亂七八糟的文件中抽出一份,做出了送客的姿態。


    “那現在怎麽辦……”慕雪站在走廊上,拉著迦爾納的手腕問道,“怎麽和難敵說?”


    “我去和他說,你先迴去歇著吧。”迦爾納輕聲說。


    “我和你一起去吧,要歇著以後有的是時間。”慕雪歪著頭說,“要不然我們先去告訴持國王,這樣難敵也知道了。”


    迦爾納皺眉想了好長時間,最後艱難地點了點頭,走在左前方給她擋著陽光。慕雪牽著他的手,跟在他身後走到了持國王的宮殿。


    不出意料,難敵果然也在持國王的宮殿裏,父子倆相對而坐,促膝長談,不知道在談些什麽。


    迦爾納像往常一樣行了跪拜禮,慕雪猶豫了一下,直挺挺地站在一邊。


    “你們兩個來的正好,我有事情和你們商議。”難敵倒是沒注意慕雪今天的反常,畢竟就算是國王也要尊重精通經典的婆羅門,“不論如何,摩差國和象城的梁子已經結下了,戰爭隨時有可能會爆發,秋獵是不成了。”


    “摩差國還沒動靜嗎?”慕雪問。


    “空竹一死,摩差國沒有拿的出手的將領,不會急著尋仇。”迦爾納說,“如果要做什麽,這是很好的機會。”


    “哈哈,果然還是你最懂我!”難敵讚許地拍了拍迦爾納的肩膀,“秋獵不成,我想在王都舉行王祭。”


    “王祭?”


    “表麵上是王祭,實際上是要把我們的勢力全部集結到一起,”難敵說,“不僅是為了應對摩差國,更是為了一年後可能發生的大戰。”


    “可是我應該忙不過來的……我剛從維杜羅那裏迴來,他說我……懷孕了。”


    “你懷孕了?”難敵陰沉的眼睛有些驚訝地看向慕雪。


    慕雪被他的眼神看得後背發涼。她這些年不受孕,難敵沒少給迦爾納做媒,雖然迦爾納統統拒絕了,但是慕雪還是有點怵難敵。


    “還是我負責吧……”迦爾納微微側了側身,把慕雪護在身後,“有不明白的地方我會詢問她的。”


    “好。”難敵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笑著移開了目光。


    慕雪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迦爾納一眼瞪了迴去。慕雪小心翼翼地拉著他的手:“好了,我發誓從明天開始我連房間都不出,好不?”


    ……她最看不得他夾在自己和難敵之間左右為難的樣子。


    “這些事情你們都自己處理吧……”高位上的持國王疲憊地拄著頭,“雖然我覺得現在不是舉行王祭的好時機,但是如果你們一定要這麽做,一定要聽從毗濕摩和德羅納的意見。”


    “那我們就先告退了。”難敵微微躬身,對持國王行了一禮,隨後帶著其他人走出了持國王的宮殿。


    “般度族的下落,有線索了嗎?”慕雪握著迦爾納的手指跟在難敵身後,問道。不過她也知道,多半是沒結果的,維杜羅不配合,又不能真的對他嚴刑逼供。


    難敵搖了搖頭:“還用猜嗎?他們肯定是躲在般遮羅國!”


    “木柱王那裏?你怎麽肯定?”慕雪疑惑地偏了偏頭。


    “會給他們提供容身之所的隻有木柱王和沙利耶,如果他們想要到摩德羅國,首先要穿過象城,萬一被發現,他們就徹底翻不了身了,所以他們一定在般遮羅國。”難敵解釋。


    “那你想怎麽做?般度族在木柱王的羽翼下,我們根本傷不到他們啊。”慕雪扶著額頭,有氣無力地說。


    “你先迴去吧。”迦爾納微微俯身,把她護在懷裏,輕聲說。


    慕雪看了難敵一眼,她挺好奇難敵最後會怎麽對付般度族的,但是實在頭暈的難受,隻好扶著一旁侍女的手臂,腳步虛浮地走了。


    迦爾納下意識地想要跟上去,卻被難敵叫住:“我有事情和你商討。”


    迦爾納頓住腳步,低斂著眉目順從地站在難敵身後。難敵目送著慕雪和侍女消失在走廊盡頭,隨後臉上帶上了疏離的笑容,從一旁的樹枝上隨手摘下一朵細小的白花。


    “花朵經常用誘人的芳香和美麗的外表解下人們的心防。”難敵的手指碾過那朵白花的花蕊,“但是你要知道,她最本質的目的其實是……吸引蟲子。”


    迦爾納的眼睛閃過一抹幽暗的光,什麽話也沒說。


    “這次雖然是般度族陷害我們的手段,但是空竹的死和她脫不了關係。”難敵隨手把碾碎的花扔到地上,“反正我也早就想吃下摩差國了,所以我不會計較這件事。但是你要知道……我信不過她。”


    迦爾納抬起眼睛看著難敵,孤狼一樣的眼睛裏閃著冷光。


    難敵看出了他眼裏的不認同,無奈地笑了笑:“她和維杜羅一樣,你根本看不出他們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迦爾納還是不說話。


    “既然她懷孕了,就學著做一個好母親吧。我不打算讓她插手接下來的事了。”難敵笑著拍了拍迦爾納的肩膀,“空竹一死,摩差國就是塊無主的肥肉。”


    “戰爭要開始了。”


    慕雪一懷孕,她手上的活全都交給了迦爾納,他一直忙到很晚才迴來。


    “迴來啦?”慕雪手裏抱著一個裝滿了葡萄的銀盤子坐在床邊,一邊吃一邊問一邊吐了一地的籽。


    迦爾納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走到床邊抱了抱她,自從知道她懷孕以來,他連抱抱她都小心翼翼的。


    “這下知道我之前多累了吧?”慕雪纖柔的小腿垂到床下,含糊不清地說。


    其實維杜羅應該是能幫迦爾納分擔一下的,但是王祭在即,難敵說什麽都不肯把重要的事交給維杜羅,所以什麽事就隻能迦爾納親力親為。


    “對了,王爺準備怎麽對付般度族?”慕雪晃著瑩白的小腿,漫不經心地問。


    “既然找不到般度族,王爺想先增強自身實力。”迦爾納坐到床邊,說道。


    “他打算進攻摩差國?還是拉攏摩德羅?”慕雪咬著葡萄,歪著頭問,老女人裝出一副天真的樣子毫無違和感。


    “你隻要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迦爾納親親她的臉頰,低聲安慰,“別的事情都交給我。”


    “我在家待著也沒事,隻能瞎想唄。”慕雪笑嘻嘻地往迦爾納嘴裏喂了一顆葡萄,“誒對了,我跟你說,進攻摩差國就算了,如果難敵要拉攏摩德羅國,你可得勸著點。”


    “為什麽?”


    “摩德羅國的國王是瑪德利的哥哥啊。”慕雪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他不會真的幫我們的。”


    “可是如果般度族勝利……當上國王的也不會是瑪德利的兒子,你為什麽肯定他不會幫我們?”


    “就連摩差國都想在這場爭端中分一杯羹,你覺得沙利耶會沒動靜?”慕雪趴在迦爾納肩頭,掰著手指頭說,“幫親不幫理,更何況我們也不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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