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安神藥灌下去,讓玉沉璧歇下了。


    木月白問:“殷師弟,玉師叔的複魂術怎麽樣了?”


    殷柳無奈道:“花葉養魂術是師尊的原創咒術,而且用的還是祁連氏功法,我並不懂這些,即便有心想給師尊幫忙,也是無能為力。”


    景鬆已經讓月岐山的弟子抬走了,地上還留有一灘血跡,木月白不由得嘖嘖驚歎了兩聲,“能把玉師叔氣到下狠手,他也真是厲害。”


    殷柳知道內情,對這個景鬆毫不憐惜,“若不是他占著景師弟的身體,師尊恐怕會活剮了他。”


    安神藥的藥效不算長,但玉沉璧卻是昏睡了三日才醒。


    他醒來時,外邊已經天黑了。


    “師尊。”殷柳就守在他床邊,看他想起身立刻扶他起來,“您好點了嗎?”


    “為師沒事。”玉沉璧無精打采甚是消沉,怎麽也不像是好起來的模樣。


    殷柳擔心他,又看見玉沉璧打算出門,殷柳忙跟上去:“師尊,您做什麽去?”


    玉沉璧道:“複魂術需要一些原材料,為師去找。”


    外邊夜深人靜,殷柳感覺自己聽錯了,提醒玉沉璧攔在他麵前:“師尊,明日再去吧,晚輩陪您一起去。”


    “不必了,你幫為師照顧好鬆鬆。”玉沉璧拂開殷柳,執意趁著夜色出門,“為師早去早迴。”


    “師尊!”殷柳立刻追了出去。


    若是平日裏的他師尊,他自然是不用擔心什麽,可如今他師尊情緒不正常,殷柳實在擔心玉沉璧會在外邊,再出點什麽事。


    “殷師兄,師尊醒了嗎?”


    剛出籬笆小院的門,殷柳遇上了雲柏,雲柏道:“要不我在這裏守師尊一會,你先迴去吧……”


    “你守著君子鬆吧,我去追師尊。”殷柳一把抓過雲柏,把他往籬笆小院裏推,而後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


    春去夏來,秋去冬來。


    距離玉沉璧和殷柳離開,已經有一年多的光景。


    距離景鬆的魂魄移入君子鬆中,也已經兩年了。


    “雲柏,快去找你木師兄來。”


    玉沉璧背著殷柳進了籬笆小院,看見雲柏從屋裏出來,朝他吩咐道。


    “是。”雲柏立刻離開了。


    景鬆聞聲從偏室出來,看著玉沉璧背著殷柳進屋,看玉沉璧一副著急的模樣,也沒敢再進去打擾他,隻是站在門口看著。


    萬一進去之後再挨玉沉璧一頓砸,他剛從月岐山迴來又得迴去。


    他是來找玉沉璧複合的,不是來讓玉沉璧出氣的。


    “為師隻是心情不好,不是修為散了,你有什麽不放心為師的?”玉沉璧把殷柳放下,沒好氣的教訓他,“你倒好,走的時候不放心為師,現在受傷的卻是你。”


    “雪天路滑,晚輩也是不小心。”殷柳麵帶歉意,“給您添麻煩了。”


    玉沉璧抬手,“我是你師尊,你不必跟我說這個,等月白過來看你吧。”


    玉沉璧去看了君子鬆,君子鬆依舊茁壯翠綠。他不在這段時間裏,君子鬆被照顧的很好。


    看見玉沉璧滿意,景鬆在外鬆了口氣。


    上輩子的事是他太偏激了,以後他不想再惹玉沉璧厭煩了。


    君子鬆雖然是雲柏在照看,但他畢竟住在偏室比雲柏更方便。君子鬆的鬆土澆水,一直都是他在做。


    兩個人一個在暗一個在明,君子鬆若是長不好才奇怪。


    木月白來的速度也很快。


    幫殷柳看過後,木月白道:“沒傷到骨頭,休養幾日就能痊愈了。”


    玉沉璧囑咐殷柳,“你迴去好好歇著,挽月山的事務都讓雲柏去做,雲柏若是騰不出空你就找為師,你切記勿要胡亂走動。”


    殷柳點頭,“多謝師尊。”


    外邊的景鬆,不滿撇了撇嘴。


    木月白注意到他,主動對玉沉璧說起:“玉師叔,那個景鬆也迴來了,您要不去看看……”


    玉沉璧的臉色幾乎是當即就陰了下去,不悅嗬斥了木月白一句:“提他做什麽?晦氣!不去!”


    “……”景鬆在外心裏有些失落。


    殷柳迴去的時候,也是玉沉璧親自送走了,玉沉璧背著他離開,生怕他再摔著。


    就站在門口、卻被玉沉璧忽視了徹底的景鬆,心裏酸的不行,木月白看向他,道:“這次可你別再惹玉師叔生氣了。”


    “我沒惹他生氣,是他看我不順眼。”景鬆煩躁道,“師尊他太小心眼了,非要抓著我那點錯不放,我都說了我會改,他不相信我。”


    木月白笑道:“玉師叔不是記仇的人,你該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


    許久之後,玉沉璧才迴了籬笆小院。


    景鬆待在他屋裏,看見他進門,陰陽怪氣道:“和你的好徒弟遊山玩水迴來了?”


    “……”玉沉璧理都沒理他,直接把他忽視了個徹底。


    景鬆受他的冷臉已經習慣了,繼續朝玉沉璧抱怨,“你的好徒弟在的時候,你天天陪著你的好徒弟,對他百依百順。如今他不在了,你又和殷柳出門。殷柳不過就是崴了腳,竟值得你這般心疼他。我也是你徒弟,我被你砸成重傷的時候,你怎麽不關心關心我?”


    玉沉璧冷聲道:“我記得,我已經把你逐出師門了,你已經不算是我徒弟了。”


    “玉沉璧!你非要這麽刺激我嗎!”


    這話似是踩到景鬆的痛處了,景鬆驟然拔高了音量,又滿腔委屈的朝玉沉璧嚷道:“我跟定你了,你休想甩開我!”


    “……”玉沉璧麵無表情潑了他一盞茶水。


    “玉沉璧!你不能對我這麽狠心!”


    這次的茶水不燙,反而是涼的,景鬆抹了一把臉上滴落的水珠,心裏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感,朝玉沉璧質問:


    “你那個好徒弟是魔族,甚至還坐上了魔尊的位置,我與他一樣,你既然都能接受得了他,為什麽接受不了我?”


    玉沉璧道:“鬆鬆是我親手教出來的,他的品行如何我最了解,他和你不一樣。”


    景鬆反駁道:“我也是你教出來的!師尊你別忘了,我也是景鬆!”


    “我當年應該教過你,墮魔是什麽,魔族又是什麽。”玉沉璧認真的看著他,“景鬆,鬆鬆他和你不一樣,你既已走上歧路,沒資格和鬆鬆比。”


    “玉沉璧!是你逼我的!”景鬆朝他喝道,“如果你當年答應我,我又怎會墮魔!原因在你!是你先不要我的……”


    玉沉璧冷著臉,“啪”的一折扇抽在了景鬆的臉上,“本座若是知道你是這個德行,當年就不該從你父親的手裏接過你!該任由你自生自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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