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尊他們趕到仁義醫院的急診室,雷父和幾名保鏢站在急診室外急得團團轉。


    “爸。”雷尊著急跑到雷父的身邊:“你沒事吧?媽呢?媽怎麽樣了?”


    雷父神色很不好看:“別擔心,我沒事,隻是你媽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媽傷得很嚴重?”


    雷父皺眉說道:“不,她沒有受傷,當時出車禍時,我把你媽抱在懷裏,並沒有讓你媽受到傷害,車禍情況也不是很嚴重,你媽卻昏迷過去,而且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雷尊問:“醫生怎麽說?”


    “目前醫生說她可能是驚嚇過度暈過去了,沒有檢查出身體有問題。”


    雷父的話讓舒展想到穀溯的事,下意識的說道:“又是沒有檢查出問題。”


    雷父看向他:“沒有檢查出問題,有什麽問題嗎?”


    “伯父,我隨口說的,對了,伯父,你們是怎麽出車禍的?”


    雷父擰眉道:“我們參加酒宴迴家的路上,突然車前麵冒出一對情侶,司機為了避開他們,就撞到了防護欄上,可我們下車後卻沒有看到那對情侶,保鏢們也說之前車頭並沒有人走過,我們查看了行車記錄儀也沒有那情侶的出現,但我和司機卻看到了他們,你說奇不奇怪?一個人看到那對情侶還能說看錯,可兩個人看到情侶又怎麽解釋,而且這麽大的兩個活人就在眼前,怎麽可能會看錯,所以我懷疑我們撞鬼了。”


    舒展和夏炎彬他們對看一眼,說到撞鬼,讓他們不由想到之前在軍大醫院停車場時遇到的怪事。


    雷尊問:“這麽說媽是無緣無故昏過去的?”


    “把她護在懷裏的我都沒事,她不應該有事才對,可她就是昏迷不醒,連醫生都查不出原因。”


    雷尊:“……”


    十分鍾後,醫生走出來說:“我們替尊夫人的身體檢查了一遍,一切都正常,她和睡著時沒有異樣,隻不過叫不醒她,我們已經盡力卻還是沒有查出問題,你們最好換個更好的醫院再做個詳細的檢查。”


    雷尊問:“你們能開救護車送我們過去嗎?”


    “當然可以。”


    雷尊他們趕緊辦了轉院手續,雷母被推到救護車上,雷尊他們也跟著一起上了救護車。


    在車子開到一半路程時,雷母突然開口囈語:“鬼,有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阿慧……”雷父急忙握住雷母的手:“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然,怎麽叫都叫不醒雷母,她卻依然害怕大叫,神色慘白,有種快要死掉的感覺:“不要,不要過來……”


    雷尊連忙握住雷母另一隻手:“媽,我是阿尊,你聽到我說話嗎?”


    裴凡覺得雷母的情況太奇怪了,如果隻是熟睡中做惡夢,不可能叫不醒才是。


    他看了看手裏的金銅錢,猶豫了一下,起身走到雷尊身邊蹲下,把金銅錢塞到雷母手裏。


    雷尊疑惑看他一眼,下一秒,雷母驚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雷父欣喜道:“阿慧,阿慧,你醒了。”


    雷尊又驚又喜,拿出紙巾給雷母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媽……”


    雷母呆呆看了他們許久,才急迴過神:“淵全?阿尊?鬼呢?鬼在哪裏?”


    雷尊說:“媽,你剛才做夢了,這裏沒有鬼。”


    “沒有鬼?”雷母看了看四周:“可是,剛才的事情好真實。”


    “阿慧,真的沒有鬼。”雷父說這話時,不由想到之前看到的情侶。


    雷母問:“那我現在在哪裏?”


    “救護車上。”雷父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我們現在要去其他醫院再給你檢查檢查。”


    到了京大醫院,雷母被推到檢查室。


    裴凡趁著雷父和雷尊不在,小聲問道:“你們覺得不覺得伯母能醒過來是金銅錢幫的忙?”


    夏炎彬說:“應該是巧合吧。”


    “我們在軍大醫院停車場走不出去又怎麽解釋?難不成說我們四個人隻是一起在停車場裏迷路而已?”


    夏炎彬:“……”


    “對了。小洲說要給他們打電話的。”舒展想起陸洲交待的事情,拿著手機走到一邊拔打陸洲的電話,卻一直打不通,他又拔打穀溯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他著急的迴到夏炎彬他們的身邊:“我一直打不通阿溯和不洲的電話,他們不會發生了什麽事吧?”


    裴凡道:“他們在醫院能有什麽事?你打醫院值班室的電話問問。”


    舒展查到軍大醫院住院部的值班室的電話,同樣是打不通:“奇怪了,不會是軍區醫院那一帶的線路壞了吧?醫院的坐機電話也是打不通。”


    夏炎彬說:“等伯母檢查出身體沒有問題後,我們就迴去看看。”


    “好。”


    殊不知在他們離開後,一堆孤魂野鬼包圍住了穀溯住的病房。


    陸洲見走廊上的鬼越來越多,而且是往他們邊湧來的,趕緊拿出朱砂表黃紙寫了幾張驅鬼符貼在門上和窗簾後麵的窗上,對於大量鬼魂湧來這一邊特別不尋常,必是有人在背後鬼,就像穀溯被厲鬼壓一樣,應該是有人想要害穀溯。


    穀溯好奇問道:“小洲,你在幹什麽?”


    “隻是關窗而已。”陸洲坐到他床邊的椅子問:“都十二點多了,你還不睡覺?”


    穀溯伸個懶腰:“我以前經常值夜班,一般早上才睡覺。”


    陸洲猶豫片刻,問道:“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人?”


    “沒有啊,你問這個幹什麽?”


    “那你最近有沒有醫……”陸洲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其實他想問穀溯有沒有醫死人,然後死者的家屬對產生怨恨,找一些巫道害他,不過直接問出來好像不太好。


    “有沒有什麽?”穀溯奇怪的看著他。


    “沒什麽了,你繼續忙你事情吧。”陸洲看眼門外,思索者要不要把外麵的鬼魂都收到風袋裏麵。


    穀溯拿手機玩了一段時間,嗅了嗅空氣:“小洲,你有沒有聞到什麽香味?是不是你身上香水的味道?你用的是什麽牌子,挺好聞的。”


    “我不噴香水。”


    “那是哪裏飄來的味道?”穀溯往旁邊的花束嗅了嗅,但是香味很快消散不見了,他拿起手機對陸洲說:“小洲,你過來,我給你看個很搞笑的新聞……”


    “什麽視頻?”陸洲坐到床邊。


    “汪汪汪汪汪——”穀溯一邊指著手機一邊學狗叫。


    陸洲好笑道:“你在幹什麽?”


    穀溯看著他哈哈大笑:“汪汪汪汪——”


    陸洲:“……”


    穀溯叫得差不多時,扔開手機,趴到陸洲的腿上吐舌頭。


    “你幹什麽?”陸洲快速站起來。


    “汪汪——”穀溯像狗一樣跳到旁邊的茶幾,然後又跳到沙發上:“汪汪汪——”


    陸洲以為穀溯在學視頻裏的人,拿起穀溯的手機一看,裏麵隻是講兩個男人誤會鬧出了笑話的事,與狗一點關係都沒有。


    “汪汪——”穀溯爬到牆角邊上,抬起了左腿。


    陸洲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阿溯,你在幹什麽?”


    接著,他就看到穀溯的褲襠上漏出一堆尿水。


    陸洲一看就知道不對勁了,急忙把穀溯扯了起來:“阿溯,你還好嗎?”


    穀溯眼裏冒出一堆血絲,神色變得無比瘋狂,他對著陸洲大吼一聲,張嘴就要咬陸洲。


    陸洲趕緊推開他,拿出朱砂黃紙寫了“定”字。


    穀溯感覺到陸洲身上氣息對他產生了威脅,急忙轉身衝向窗戶,破窗而出,連同外麵的防護欄一同撞開,人從窗口跳了下去。


    “阿溯——”陸洲瞳孔劇睜,慌忙跑到窗口望去:“阿溯——”


    這裏是十樓,要是跳下去,絕對會死人的。


    穀溯身體快速往下墜,眼看就要落在地麵,人忽然停住,然後,慢慢往上升,飛迴到十樓窗口前。


    陸洲愣了愣,見下麵支撐的穀溯的人是翁老,趕緊把穀溯拉進屋裏:“翁老,謝謝你。”


    翁老笑道:“老夫看你神色著急,實在不放心你,後麵見醫院有異常,更不敢離開,一直在病房外麵守著。”


    “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在,我朋友就能去見閻王了。”


    翁老看著對他咬牙咧齒的穀溯說:“他中邪了。”


    陸洲也知道穀溯不對勁,拿出朱砂紙筆寫下“驅邪”兩字貼在穀溯的額頭上。


    穀溯立刻昏了過去。


    陸洲把人扔到沙發上。


    翁老見穀溯身上邪氣已除,驚愕的指著穀溯頭上的符:“老夫要是沒有看錯,你紙上寫著的是驅邪兩字?”


    “對。”


    翁老更震驚了:“你不會告訴老夫你寫了驅邪兩字,就是驅邪符了。”


    陸洲嘿嘿笑道:“還真是這樣。”


    “怎麽可能?”翁老不相信走到門前,碰了碰粘在門上“驅鬼”符,確實感覺到一股驅鬼的力量,不過目前對存在萬年的他沒有任何作用:“老夫活了一萬多年,還是頭一迴見到符還能這樣寫的。”


    想他曾經苦練多年畫符,鑽於畫符中,從來不知道符還能這樣畫的。


    翁老也拿出筆墨寫了一張“驅鬼”兩字的符,然後穿過門外,對著外麵的鬼魂一擲。


    被貼了黃符的鬼魂對他眨了眨眼睛,拿下黃符與翁老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


    鬼魂說道:“你的符好菜。”


    翁老被氣得鼻子都歪了,立刻拿出他最高級驅邪符錄重震他的威風。


    當下所有鬼魂發出慘叫聲,一秒的時間,走廊的鬼魂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哼,看你還敢不敢說老夫的符菜。”翁老一個甩袖,背手走迴到房裏。


    陸洲找來護士,讓她們幫穀溯換褲子,後麵又給陸恆打去電話,讓他來醫院一趟。


    大半個小時後,陸恆匆匆地趕到醫院,然後拿出一本他自編的捉鬼捉妖的經驗總結手冊交到陸洲的手裏。


    陸洲看著手裏的筆記本,第一寫頁寫著三個字:“鬼妖記?這是什麽東西?”


    陸恆一邊幫穀溯檢查身體,一邊說:“這是我從小學習捉鬼捉妖以來總結的經驗記錄下來內容,哥,你剛接觸到玄術界的事情,很多事情都不懂,雖然你有很多厲害的法寶,但有很多事情不是法寶就能解決的,你要好好看看,對你以後有幫助。”


    查看病房有沒有被人動手腳的翁老說:“小洲確實要好好學習,不然法力再高也沒用,就像你不知道怎麽讓床上的小夥子醒來一樣。”


    他和萬老他們以前學的東西在現在都用不上,以前的修煉和現在的修道有著一定的區別,所認識事物也大有不同,對待事物也不同,比如以前的龍吟草遍地都是,在他們眼裏等同雜草一般分紋不值,卻在現在人的眼裏如同珍寶般存在,所以他們不好把以前想法灌輸到陸洲腦裏,扭曲對現代所有認識。


    陸洲打開筆記本,第一行寫著童子尿可以避邪驅鬼,十歲以下孩童的第一泡的童子尿效果最佳,不過隻對一般鬼魂有用。


    他驚訝道:“童子尿可以驅鬼?”


    翁老笑道:“有的人還用童子尿煉藥呢。”


    “這是剛入道,法力不高的道士才會用的土辦法,我們捉鬼遇到對方家裏有孩子時,就會教他們用這個辦法驅鬼或是先撐一陣子等我們趕過來,家裏沒有孩子的,也會讓他們想辦法搞到童子尿。”陸恆站起身說:“我沒有檢查到穀先生身上有問題,有可能是別人用他的生辰八字作祟,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情,不然會一直有鬼怪找他麻煩,取他性命。”


    陸洲把筆記本收好問:“你有沒有找到對方的辦法?”


    “有是有,不過不一定能找到,而且還要開壇才行。”


    “那你現在可以開壇嗎?”


    “醫院怎麽開壇啊?”陸恆翻個白眼,隨後聽到汪汪和吼吼的聲響:“你們有沒有聽到聲音?好像從門外傳來的。”


    接著,兩股強大的威壓籠罩到病房裏。


    陸恆法力低支撐不住,一下就暈了過去。


    “小恆……”陸洲急忙接住倒下地身體:“小恆,你怎麽了?”


    “不好。”翁老急聲道:“這股強大的力量是上古惡獸發出來的,小洲,我們快走。”


    陸洲皺眉:“上古惡獸,它們怎麽出現在這裏,翁老,你也對付不了它們嗎?”


    “上古惡獸厲害,老夫最多隻能對付一個。”


    這時,床頭邊上傳來叮鈴一聲,然後,出現兩個穿警服的男人對著床上的穀溯說:“穀溯,你時辰到了,快跟我走吧。”


    翁老挑了挑眉:“是誰這麽狠啊,接連要取姓穀的小夥子的命,還讓惡獸和鬼差一起同時出現在這裏。”


    突然,砰的一聲,病房被踢開。


    陸洲腦子轉得快,趕緊把陸恆推到鬼差懷裏,再抱起穀溯對翁老說:“我們先到地府下麵避開惡獸。”


    翁老立刻帶著陸洲消失在病房裏。


    兩名鬼差也察覺到房裏不對勁,也不管懷裏抱著的是活人還是死人,急忙帶著人迴到地底下。


    剛迴他們的地盤,手裏的人就被人搶了過去。


    “謝謝兩位差爺。”陸洲對兩名鬼差道完謝,又跟抱著穀溯的翁老說:“我們迴厲家。”


    “好。”翁老一手扶著穀溯,一手摟著陸洲又迴到地麵上,再飛迴到厲家。


    兩名鬼差一臉懵逼看著翁老他們消失的地方,一時想不起剛才幹什麽去了。


    過了好一會,左邊的鬼差說:“我們不是到陽間鎖魂的嗎?”


    “對啊,魂呢?”兩位鬼差看著空蕩蕩的雙手,想起他們要勾迴來的魂魄被人帶走了,臉色一變:“快追,不要讓他們跑了。”


    他們趕緊追了上去,一路跟到了厲家陽門院裏,當他們看到陽門院的房子,仿佛看到了舊地府的宮殿,威嚴的氣息撲麵而來,猶如來到仙界一般,地上的泥土竟然還閃爍淡淡金光,最可怕的是這裏住著一大群氣息逼人鬼大老們。


    坐在屋頂上的女鬼說道:“真是稀奇了,竟然還鬼差跑到這裏,是來勾魂嗎?”


    她身邊的女娃兒興奮道:“有鬼差來勾魂啊?好期待啊,他們能把我們勾出陽門院嗎?”


    女鬼說:“應該不行。”


    女娃兒一臉失望:“哦,那他們真沒用。”


    兩名鬼差:“……”


    一名白發少年飛到兩名鬼差麵前:“現在的鬼差都這麽弱了?感覺隻要我輕輕一捏,他們就能魂飛魄散,喂,我告訴你們,你們想在這裏勾走魂魄是不可能的,不過,你們可以留在這裏給我們當食物。”


    兩名鬼差嚇得雙腿直打抖。


    “小澤,別嚇到兩名小夥子。”在涼亭裏下棋的萬老笑著站起身走到兩名鬼差麵前:“兩位小夥子,你們告訴老夫來這裏幹什麽?”


    鬼差說:“我、我們是來勾、勾魂的。”


    “就憑你們也想來這裏勾魂?簡直癡心妄想。”一名年輕的男鬼冷哼:“就算我們想給你們勾,你們勾得動嗎?”


    勾得動也不敢勾啊,兩名鬼差趕緊說:“我們不是來勾你們的魂,我們是、是來追著剛才跑進來這裏的人。”


    “你們說的是我嗎?”陸洲從房裏走出來。


    兩名鬼差激動道:“對,就是你,你快把穀溯的魂魄交給我們,不然、不然……”


    陸洲挑了挑眉。


    白發少年問道:“不然怎麽樣?”


    兩名鬼差不敢再說下去。


    陸洲說:“我覺得你們肯定是搞錯勾魂對象了,最好迴去再查一查。”


    鬼差說:“我們勾了七、八年魂了,從來沒有搞錯,要是沒把魂魄勾迴去,我們無法交差。”


    男鬼怒瞪著他們兇道:“你們廢話這麽多幹什麽?小洲讓你們去,就迴去查,沒查清楚之前,誰也別想帶走這裏的魂魄。”


    白發少年舔了舔唇:“你們不想走嗎?那就留下來吧。”


    兩位鬼差嚇得大叫一聲,趕緊鑽到地底下,卻發現下麵迴不了他們的地府,又連忙鑽出來,趕緊轉身就跑,在跑出大門時,猛地被一股力量彈了迴來。


    陸洲走上前,把他們推了出去。


    兩名鬼差說:“你給我們等著,我們迴去一定把這件事情匯報給上級,上級知道這件事情,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陸洲皺了皺眉:“……”


    白發少年在院裏吼道:“還不滾。”


    兩名鬼差嚇得立刻鑽入地底下麵,迴到公冥局。


    “小方,小李,你們迴來了。”局裏的同事向他們打招唿:“你們怎麽去這麽長時間啊?剛領導來找你們了,說你們這一次勾魂費的時間太長,要扣你們的工資,咦,魂魄呢?你們沒有把魂魄勾迴來嗎?”


    小方和小李摸了一把冷汗:“這次的魂魄太難勾了,憑我們的本事根本勾不迴來,對了,領導在哪,我們要把這件事情匯給他聽。”


    “你們勾不迴魂魄,還敢找領導啊?就不怕他開除你們。”


    “這件事情不匯報給領導不行啊,隻有領導出動才有辦法把魂魄勾迴來。”


    “那魂魄這麽厲害?”


    小方苦著臉說:“不是魂魄厲害,是護住魂魄的人、哦,不是,應該說是護住魂魄的鬼太厲害了,估計連七爺、八爺他們出馬都搞不定。”


    “什麽鬼這麽厲害啊?”同事好奇問道,旁邊的另一個同事忽然搖頭對他們眨眼睛,還小聲噓了幾下。


    可惜,沒有人注意到他動作。


    小方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總之他們的氣息好像比七爺、八爺、甚至是鍾馗大人還要強大。”


    “這麽厲害?”


    接著他們背後響起沉冷的聲音:“你說誰比我們還厲害?”


    小方他們聽到聲音,蒼白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他們轉過身,看到黑白無常兩人拿著法器盯著他們。


    謝必安問:“你到是說說是誰比我們厲害?”


    小方抖了抖身子:“……”


    範無救冷怒道:“說啊,我到要看看哪些鬼趕阻止我們地府的人辦事。”


    謝必安冷哼:“那些鬼是活膩了,就不怕我們地府通緝他們。”


    範無救瞪著小方和小李:“你們啞巴了?”


    小方急忙說:“我們也不認識,不過有個活人看起來很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小李道:“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那個男的挺眼熟的。”


    謝必安問:“是誰?”


    小方和小李想了想,一時記不起來。


    “管他是誰。”範無救甩著手裏的鐵鏈:“敢跟我們地府作對,連他也一起捉起來。”


    謝必安對小方說:“你們帶路,我們現在就過去。”


    “可是他們人、不,是鬼很多,我們四個人肯定不是對手。”小方見範無救瞪眼過來,硬著頭皮繼續說:“我們四個人真的不是對手,七爺,我們還是多帶點人去比較好。”


    小李道:“我之前悄悄數了一下,他們至少有一百多號鬼,我們四個人過去,不說別的,氣勢就輸別人一等。”


    範無救對謝必安說道:“我們不管能不能打得過對方,在氣勢上也不能輸給別人了。”


    謝必安點頭:“那我們帶五百名鬼差過去。”


    “好。”


    小方和小李再次迴到厲家大院。


    黑白無常看眼四周,範無救挑了挑眉:“這裏是哪裏?竟然有和我們地府合作的結界。”


    一般玄術界的人都會在家裏或是道觀布下結界,防止鬼怪入侵,但為了方便地府鬼差勾魂,他們會和地府合作,布置一個能讓鬼差自由出入的結界。


    “這裏好像是……”謝必安還沒有弄清這裏是哪裏,便聽到小方和小李指著前麵的陽門院說:“七爺、八爺,就是這裏,我們要勾的魂魄就在裏麵。”


    範無救走前向幾步,抬頭看了一眼:“這裏有一個結界。”


    謝必安用手裏的哭喪棒往結界戳去,見法器能穿過結界,驚訝道:“我們可以進去。”


    “走,進去。”


    小方急忙說:“七爺,進去後,我們就出不來了,鑽地底下也迴不到地府。”


    謝必安說:“不用擔心,既然他們放你們迴去,那就代表著他們不會過於為難我們,我們要是離開不這裏,判官他們會過來找我們的。”


    黑白無常率先進入陽門院,其他五百名鬼差跟在後麵。


    在進去時,謝必安和範無救從結界裏感覺到黃泉鬼土的力量,他們驚訝地對看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當他們看到陸洲他們住的房子時,有一瞬間,仿若看到他們老地府的宮殿,不管是房子散發出來的氣勢,還是磚瓦散發出來的陰氣都和曾經住的老地府的閻王殿一模一樣,要不是建造外形不一樣,他們都要以為自己迴到老地府。


    “這是……”謝必安和範無救有些小激動,正打算衝過去看個仔細,便聽到有人說道:“怎麽又有鬼差進來了?這一次進來,可沒有這麽容易出去了。”


    “呦,這一次帶的鬼差挺多的,是想連我們都捉迴地府嗎?”


    “捉我們迴去是不可能了,我看他們隻是不想輸了陣勢才帶這麽多人來的。”


    “嗬嗬,區區幾百個鬼差就想跟我們比仗勢?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範無救和謝必安他們才注意到四周有一群大鬼盯著他們,而且,大鬼從一百多號變成幾百號,越來越多,從地底下冒出一個又一個大鬼,鬼數都超過了他們,從地底下鑽出大鬼叫道:


    “我聽說有架打,在哪,在哪打啊?我好久沒有舒展筋骨了,正好可以再練練手。”


    “我也是,自從從十方妖魔手裏搶磚瓦之後就沒有再好好的打過架,算算從那一次過後都好幾個月了。”


    “我也是聽說有架打才上來的,對方厲不厲害,要是太菜我會很失望的。”


    黑白無常看著一個個如閻王氣勢的大鬼們,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又不好馬上帶人離開,不然也太丟臉了,以後哪還有臉麵在地府裏做事,他們硬著頭皮站在前麵顯示特別有氣勢的樣子,然後,悄悄地給還沒有進來的小鬼差傳音,讓他們把判官們找過來,順便再帶一千名鬼差,而身後的小鬼差們早就被大鬼們嚇得兩腿發軟。


    小方顫著雙唇,小聲跟小李說道:“看來我們帶的鬼差還是少了。”


    “咦,你們不是小無常嗎?怎麽來這裏了?”有人從大鬼們身後鑽了過來站到黑白無常麵前,來人是一名男子,穿著古裝白色衣袍,此時明明沒有風,可是烏黑的長發卻像放在天空上的風箏飄在空中上。


    黑白無常看到對方,下巴差點沒有掉下來:“您、您是風、風神大人。”


    風伯嗬嗬一笑:“好久不見,記得最後一次見你們時,你們剛被提升為黑白無常不久。”


    黑白無常難以置信看著他:“您、您在一萬年前,不是被……”


    “這裏就是封印的地方,下麵結界鬆動才有幸上來看看,可沒有想到上來就看到你們。”風伯看看他們手裏的勾魂法器,又看看他們身後幾百名的小鬼差:“你們這是……”


    謝必安說:“我們是來勾魂的。”


    有大鬼失望道:“你們不是來打架嗎?”


    謝必安:“……”


    他們就算想打,也要打得過才行。


    “散了,散了。”一些大鬼見沒架打都鑽迴地底下,院子裏的空間才沒有這麽擁擠。


    風伯問黑白無常:“我們這裏這麽多鬼,你們想勾誰的魂?”


    黑白無常對看一眼,轉頭問後麵的小方和小李:“你們勾的是誰的魂?”


    “一個叫穀溯的人。”


    風伯說:“我們這裏沒有一個叫穀溯的人。”


    小方急忙說:“有,他就躲房裏麵。”


    範無救立刻往後腦一拍:“不得對風神大人無禮,還不快跟風神大人道歉。”


    小方慌忙道:“小的也是心急,還請風神大人恕罪。”


    “無礙。”風伯轉頭問其他大鬼:“我們這有叫穀溯的人嗎?”


    萬老走出來說:“是小洲的朋友,此時在昏迷中。”


    “小洲人呢?”


    “小洲剛睡下,還是等他醒來再說吧。”


    風伯一看萬老就知道他有意讓黑白無常在這裏幹等,誰讓黑白無常帶著一幫來鬧事。


    在崔判官帶著一千鬼差趕到時,黑白無常正低著頭聽著風伯和其他神仙對他們的“思想教育”,此時的他們絲毫沒有在地府裏的威風凜凜。


    風伯看到崔判官來了,嗬嗬一笑:“援軍來了。”


    崔判官抖了抖,乖乖地站在黑白無常身邊“聽訓”。


    陽門院外,巡邏護衛隊們看到一大群鬼差擠在陽門院外,不由瞪大眼睛,趕緊跑到築舫小院向元帥夫人匯報。


    元帥夫人聽了,趕緊下床,可轉念一想陽門院裏的鬼神可不好惹的,又淡定的躺迴床上讓陸洲處理去,然後安心一覺睡到天亮。


    陸洲也一覺睡到天亮,起來時,看到陸恆目瞪口呆的望著院子:“你站在門口發什麽呆?”


    他看向院子,整個院子的小鬼差們可憐兮兮低著頭聽著靜座羅漢講解心經,其實他們很想離開的,可是他們出不去,也不好當著神仙的麵離開,隻能乖乖的聽完風神大人訓話。


    不過風神大人講了一個小時後就迴地底下了,在他們以為可以鬆口氣時,電母出現了,雖然電母沒有跟他們說一句話,但是她心情非常不好,因為火神說雷公沒有看她,所以她現在是不管走到哪裏全身都放著電。


    整個院的鬼差被電了兩個小時,好不容易電母又離開了,可是靜座羅漢又上來了,然後他們足足聽了五個小時的經,大家都不敢打嗑睡。


    坐在靜座羅漢前麵的黑白無常和崔判官更是連屁都不敢放,一臉假裝很認真聽講的樣子。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靜座羅漢笑得一臉慈祥:“這句話的意思是……”


    陸洲驚訝道:“這是……”


    誰能告訴他睡覺的時間裏,發生了何事?為什麽他院子裏會有這麽多的鬼差。


    翁老一看到陸洲,目光一亮:“小洲,你起來了。”


    簡單的六個字如同所有人都獲得救俗一般,大家精神一振看向主臥室,他們要等的主角終於現了,再也不用聽念經了,要是再念下去,都要把他們的魂魄給念散了。


    靜座羅漢停下講經。


    黑白無常和崔判官看到陸洲,倏地站起來,震驚道:“你就是小洲。”


    他們聽翁老他們一直提小洲,卻不知道害他們等了一個晚上的主角竟然是他們想要把魂勾到地府裏虐個千百遍的陸洲。


    陸洲點頭:“是啊,怎麽了?”


    謝必安終於相信陸洲說法器是神仙送的話了:“難怪你這麽多神仙法器。”下麵封印著一堆神仙,有這麽多的法器也不奇怪。


    範無救喃喃道:“等你死後,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十八層地獄來補償我們一晚上受的罪。”


    他活了這麽長時間,昨晚上是最難熬的一夜。


    靜座羅漢站起身笑道:“既然小洲施主醒來了,本座也該下去了。”


    陸洲問道:“不知您是……”


    翁老趕緊說:“他是十八羅漢裏的靜座羅漢。”


    陸洲連忙向靜座羅漢問好:“大師,您好,要不要到屋裏坐坐?”


    “不了,本座在這裏待了兩個多時辰也該迴去了,等會輪到降龍上來曬曬太陽。”


    黑白無常倒抽一口冷氣,降龍羅漢最愛打架了,逮著人就打,他們還不如聽念經呢。


    陸洲說:“大師慢走。”


    靜座羅漢迴到地底下。


    陸洲轉頭問陸恆:“穀溯醒來了嗎?”


    陸恆迴過神,搖搖頭:“還沒有。”


    崔判官等了一個晚上,終於有機會問黑白無常:“你們讓我帶一千鬼差來這裏幹什麽?”


    “那個……”謝必安輕咳一聲:“我們迴去再說。”


    翁老冷哼:“讓你帶人來給他們撐場麵。”


    最後場麵沒撐著,還被一堆神仙做了“思想教育”。


    崔判官:“……”


    黑白無常尷尬一笑,誰知道這裏除了一堆厲害的大鬼之外,還有一堆神仙。


    範無救說:“其實我們聽說這裏有厲害的鬼,小鬼差們因為打不過對方勾不迴魂魄,我們才帶人過來的。”


    謝必安咳聲道:“陸洲出來了,我們也該談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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