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遠堂內,徐庶愛不釋手的反複撥弄手中的竹簡,麵色時而猙獰,時而舒緩,時而大笑,時而悲切,仿若變戲法一般,倒是把一旁的曹衝看得發毛。


    這徐庶……不會是瘋了吧?


    良久~


    徐庶放下手中新製竹簡,癱坐在地上,臉上既有欣慰,也有落寞。


    “衝兒大才,為師不如你也。”


    “小子拙作,哪裏比得上夫子之妙筆生花。”曹衝趕忙一拜,謙虛低調才是處事之道,何況對方是自己的老師,於情於理曹衝都應該給些麵子。


    “倉舒不必自謙,汝能撰寫如此文章,早不輸子健公子了,怕是司空也倍感欣慰。”


    子健是曹植的表字,在這個時代,曹植的文采過人,名聲在外,早已不輸大儒。


    “哪能與四哥相比,遊戲之作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徐庶搖搖頭,擺擺身上衣袖,突然歎了口氣。


    “倉舒之才,徐庶已經無可教矣,待司空從鄴城歸來,為師這就去請辭。”


    請辭?開什麽玩笑?


    後世人對三國謀臣有一點了解的話,就一定不會不知道徐庶徐元直之名。


    曹衝也有三國夢,雖然不想成為一代君王,但身逢亂世,終會遇到一些波折,這時候便需要謀臣了。


    徐庶之智,有王佐之才,曹衝怎麽可能白白放過一個人才。


    是故,曹衝趕忙扶起徐庶,然後對著徐庶行再拜師禮。


    曹衝低頭,腰彎九十度,道:“夫子切莫再說此語,衝兒年少,五行不知,忠貞難辨,正是需要先生教導之時,望先生憐憫學生不易,莫要離學生而去啊!”


    此語情真意切,曹衝說完一番話,都不免被自己感動的眼角微濕,徐庶更不用說了,兩行老淚直接在臉龐滑下。


    “倉舒起來,不當如此,不當如此!”徐庶扶起曹衝,感歎自己沒有白教這個學生,隻是確實有不得不走的苦衷啊……


    “唉~衝兒之意,為師怎能不知,隻是此行並非為師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思慮久矣,我家母親,現已八十歲高齡,分外想念荊楚故鄉,為行孝道,為師也是不得不離你而去啊!”


    百行孝為先!徐庶本身就是一個大孝子,阻人盡孝,為不義之舉,曹衝歎了一口氣,知道留不住徐庶了。


    到了荊楚,就是劉表的地盤了,劉表昏庸,倒是不足為慮,關鍵是,那裏有劉大耳啊!兩人本興致相投,此次一去,怕也就是永別了。


    “那請老師珍重!”曹衝再拜!


    徐庶拍拍曹衝的背,倒是什麽都沒說,隻有一聲長歎。


    ……………………


    再迴臥室之時,金烏西墜,天下陽氣蟄伏,陰氣顯世,繁星於空,十五的皓月,格外明亮。


    唉~


    不得不說,曹衝心裏還是有些失落,那可是徐庶,王佐之才啊!可惜離自己雖然近,卻也遠隔萬水千山。


    自己雖然為曹操幼子,為曹操所喜愛,但畢竟羽翼未豐,在一幹謀臣麵前,怕也是沒有投奔的必要,也就是說曹衝這個公司,還沒有吸引人才的能力。


    不管這些了!既然重生一世,當要活個精彩!不來就不來吧,好歹周不疑也是厲害人物。


    曹衝在廊院起身,現在已是戌時,天寒侵襲,哪怕是六月份,曹衝還是感覺涼嗖嗖的。


    剛想迴屋,可一轉頭,看到的便是環夫人,及一幹奴仆。


    “阿母到此,可是有事?”經過一段時間緩衝,曹衝差不多可以接受阿母這個稱唿了。


    “哼!你眼中還有我這個母親?”說著便徑直走到曹衝麵前,愛憐的撫著額頭。


    細手絲滑,但在環夫人如同母親般的眼神下,曹衝生不出一絲旖旎,隻是有些不習慣。


    “你蛇毒才清,身子正是最虛弱之時,出門遊玩也就算了,怎麽還能與周不疑喝酒呢?他還是你的摯友嗎?居然也不會勸勸。”


    這一句話看似埋怨周不疑,但曹衝知道,這是在埋怨自己,但這是濃濃母愛關懷,再世為人的曹衝怎能不懂,隻好裝起啞巴來。


    “以後不許如此!”


    曹衝迴視環夫人黑寶石般的眼珠,乖巧的點點頭。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那一點彎彎曲曲,表麵上倒是還聽你阿母的話,背地裏,早就皮的不行了。”


    嗬嗬……曹衝嘴角抽了抽,真是了解我啊!


    “聽說徐夫子來過,今天又教了些什麽,給為娘說說。”


    曹衝從環夫人懷抱中掙脫出來,這才說道:“也沒什麽,就是夫子考校我溫書所得。”


    “你大病一場,怕是迴答不出吧!”環夫人滿臉溺愛的看著曹衝。


    “阿母明鑒,所以衝兒寫了一賦,呈與夫子看,他便不查溫書了。”


    “哦!”環夫人麵帶喜色,誇獎著對曹衝說道:“我的衝兒還會作賦,怕已經是大文豪了吧?要為娘給予什麽獎勵為好。”


    “衝兒不需要什麽獎勵,隻求能日日夜夜常伴阿母身邊。”


    這孩子,嘴真甜!


    “巧言令色,油嘴滑舌,是和那周不疑學的吧!”環夫人雖說是嗔怪,卻也滿心歡喜,誰不願意被心肝奉承?


    “嘿嘿嘿嘿~”為此,曹衝隻能一陣傻笑了。


    “不過……衝兒都會作賦了,母親怎能不給獎勵,就與你納一妾吧!”


    曹衝傻笑在那一刻突然靜止,這有些突然吧!環夫人,你可是我的親媽啊!我才十三歲,你就要來殘害你親生兒子的身心健康了?


    “母親,兒子尚且十三歲,年幼無知,怕是照顧不了來的娘子。”


    曹衝已經說的夠委婉了,結果環夫人根本不聽。


    “誰說要你照顧她,我給你找一小妾,是要她照顧你的。冬兒,出來!”


    曹衝話噎在口,剛要說出口,就被麵前麗人所驚,眼珠也是一轉不轉的盯著身前美人。


    但見長眉斜飛入鬢,水墨鳳目,哪怕工筆精描也難以繪出神韻萬一;鼻梁挺如遠山,蘊含山川之秀,唇色極淡,然線條異常優美,讓人無端想起微醺日光中素色的梨花。


    冬兒身穿錦袍,臂飾手鐲,耳飾耳玦,項飾瓔珞,佩飾霞帔,頭戴飛鳳叉,唇蜜櫻紅,完全是一個待嫁之女的裝飾。


    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候,便是她為新娘之時,冬兒本就美若天仙,經此裝扮,簡直攝人心魄,曹衝再世為人,也不免著了此道。


    “衝兒,怎樣?冬兒侍奉我已久,你若是喜歡,就給你做一房小妾。”


    曹衝這才把目光移到環夫人身上,看著她滿含深意的微笑,曹衝還是搖搖頭。


    “怎麽,不喜歡?”環夫人眉頭微皺,而冬兒絕美的臉上卻刻滿淒苦,果然,衝公子看不上我這等下人……


    “不是,阿母,隻是我年紀尚輕,而冬兒也未及笄,怕是為時過早了吧?”曹衝小心翼翼看著環夫人,生怕她生氣。


    “早什麽早?也不看看那夏侯威那小子,十四歲時都有孩子了,你這也算早?”


    額,好吧~忘記了,貴圈不管什麽時代,都是極其混亂的。


    “這件事,由不得你不答應,整天毛手毛腳的,沒有冬兒在你身邊,為娘不放心,而且,你既然奪了冬兒清白,就要肩負起一個男人的職責,莫要行懦夫行徑!”


    “我……”曹衝還沒開口說話呢,就被環夫人一個眼神瞪了迴來。果然,不節製是不行的,曹衝恨不得給自己的嘴來幾巴掌。


    古代的貞潔,封建,曹衝還是沒有正視它的力量,在知識不普及的三國時期,女子床第之事不知,說不定自己親冬兒一下,對方還以為會懷孕呢?


    待環夫人遠走,曹衝才走到冬兒麵前,此刻她早已梨花帶雨了,妝容都有些毀了。


    與十四歲幼童發生性關係,這在二十一世紀可是算犯法的,罪名按強奸罪論處!要我在此時吃了冬兒,曹衝可做不來,一時間,兩人就在廊院中僵持住了。


    “公子若不願娶冬兒,大可直說,冬兒也不是可以被公子隨意作踐輕薄之人,大不了一死!”冬兒麵有死意,曹衝明白,以古人對貞潔的看重,冬兒還真有可能一死了之。


    罪過啊……


    “唉~”曹衝歎氣,挽住冬兒手臂,拉到石座上,正視冬兒,柔弱女子最是俊俏,冬兒也在其列。


    “冬兒,我並無輕薄你的意思,隻是倉舒年幼,怕委屈了冬兒!”


    冬兒這時才轉過頭來,紅腫的眼睛直直盯著曹衝,說:“你說的可真?”


    “真,我敢對天發誓,若有一句假話,不得好死……”曹衝還想說下去,不想冬兒整個人都靠了過來。


    嚶口微張,用生疏的口技迎合著曹衝,古代女子,也是有奔放的一麵的。


    暖香軟玉在懷,鼻間皆是少女芬芳,曹衝時也淪陷進去了。


    許久,或許隻有片刻,兩人唇分,冬兒羞澀的紅通著臉,低頭不敢與曹衝對視。


    曹衝一把環抱過冬兒,把她的頭按在胸口上,也是,你曹衝上輩子不過一個窮屌絲,現在有美女倒追,你還拒絕什麽?


    “冬兒!”


    “嗯!”


    “我想說,圓房,可不可以放在過幾年。”


    感受到懷中可人的掙紮,曹衝知道不給個說得過去的解釋,自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冬兒,我大病初愈,實在是禁不起房事消耗,而且,年紀尚輕,可不能折在兒女情長之中了。”


    待懷中美人掙紮稍輕,曹衝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一半,馬上說道:“不過冬兒放心,你即是我的人,那我也就不會虧待你,更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我曹衝對天發誓!”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在懷中,曹衝可以依稀看到,冬兒臉上那抹淡淡的微笑,是那麽醉人,那麽充滿著生機……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曹衝看著懷中美人,好歹也是睜眼看到的第二個女人,卿不負我,我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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