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不準備將溫家的醜事告訴溫芸,以免叫她操心,他將那押條收拾好塞進了暗格內便是迴了房褪了衣衫鑽進了被窩。


    溫芸被他那一陣騷動擾醒,哼哼唧唧的朝他身上貼卻被他身上的寒氣刺的打了寒顫。


    “好冷…”


    溫芸低聲嘟囔著還是抱緊了沈鶴的腰,沈鶴拍了拍她的後背略帶歉意道:“擾了夫人歇息,以後再這麽晚迴來夫君睡外頭好不好?免得將夫人吵醒了。”


    “不要…”


    溫芸將頭埋在沈鶴臂腕裏軟聲軟氣道:“我想抱你睡。”


    沈鶴心頭一熱趕忙聽話的環住溫芸的腰將她摟緊,低聲哄著:“這些日子為夫叫夫人沒休息好,不過明日開始為夫便是哪也不去了,在家陪夫人好不好?”


    “案子不查了?”


    溫芸睜開眼揉了揉略微清醒了些,她看著沈鶴小聲道:“你這剛上任莫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當迴事,要查案子就好好查著,我也沒有受什麽影響。”


    “夫人誤會了,並非是不查了,為夫在下一盤棋,很快就能收網了…”


    沈鶴啞然失笑揉了揉她的腦袋戲謔道:“怎麽如此不信任夫君?你夫君哪裏是這種吊兒郎當的?”


    “我的寶貝夫人好好的在府裏吃好喝好睡好等著夫君升官了當你的闊太太吧。”


    “沈鶴你注意安全,越是這樣越不可掉以輕心,以免馬失前蹄!”


    溫芸許久歎了口氣輕輕握住他略微有些發冷的手:“我一介女流幫不上你忙,朝政的事務我無法幹涉也無權幹涉,身居高位最是怕小人暗算,沈鶴你答應我定要試試小心切記不可冒險。”


    “謹遵夫人旨意!”


    沈鶴正經不了幾句話那手又開始胡亂摸索著,那白玉團子沈鶴當真愛不釋手,又軟又熱乎一隻手還握不住,溫芸歎了口氣無奈閉上眼睛等著沈鶴折騰夠了好睡覺。


    沈鶴把玩了一會兒還舍不得放開便是幹脆握著那對白玉團子入睡,給溫芸氣的被他禁錮在懷中又沒辦法動彈隻得咬牙切齒的忍著羞意睡覺。


    …


    沈鶴這一覺當真睡飽了,手裏頭的玉團子還在,他瞧著溫芸還在睡便是輕輕抽了手臂改為環著她的腰。


    溫芸又睡了一個時辰才伸了懶腰醒來,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昨晚上沈鶴捏著那對小白兔睡覺的,氣惱的醒來便是狠狠掐了他的腰腹:“老流氓!這麽久了還這麽好色!你去看看誰家夫君這樣睡的!要不要臉啊沈鶴!”


    沈鶴臉皮厚的不行,被掐了還嬉皮笑臉的往上貼:“夫人怎麽能怪我?明明是夫人太誘人,大晚上的這麽個美人睡在自己身邊哪裏會沒有非分之想,為夫已經足夠隱忍了,除了揉揉捏捏可沒有做別的!”


    “胡攪蠻纏!臭不要臉!”


    溫芸這麽多年被他那樣子磨的沒了脾氣,不滿的罵了幾句也就作罷了。


    沈鶴將她按在懷裏由著她一陣拳打腳踢,任她鬧夠了才無奈的俯身親了親她:“不鬧了,說正事。”


    溫芸聞聲也是趕忙停了鬧騰乖乖的靠在他懷裏,沈鶴暗啞著聲道:“過幾日有客人過來,夫人在房裏莫要出來,為夫會處理好。”


    “客人?什麽客人?”


    溫芸聽的一頭霧水,揪著沈鶴的衣袖抬眸問道:“哪方麵的客人?”


    沈鶴不動聲色笑笑,他知曉溫芸不喜歡這般打啞迷也是不想瞞她的便是如實交代:“布政使肯定是要來的,巡撫來不來就不知道了,看他能不能坐的住。”


    溫芸聞言微微愣怔她瞪大眼睛略微遲疑道:“沈鶴…你…”


    “嗯,是寶貝夫人想的那樣。”


    沈鶴略帶幾分好笑的湊近蹭了蹭她的臉柔聲道:“他們遲早要發現那些東西沒了,遲早會懷疑到我頭上,反正早晚都要跟他們對上一對,那不如將時間提前都莫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沈鶴去偷那押條時原本並不想這麽快叫他們發現,隻要他做的隱蔽些那被布政使發現的概率極小,沈鶴原本是想拿到所有罪證一舉將布政使和巡撫都拽下台。


    可冷靜下來想想,沈鶴現在是巡撫以下皆可查,他奈何不了巡撫再者他初來乍到根基不穩壓根不是這地頭蛇的對手,他最多能將布政使拽下台再拉下一堆三四五品官員…可然後呢…


    然後將那巡撫逼急眼暗害他嗎?若是將人逼急沈鶴可不敢想象那巡撫會對他對溫芸做什麽,總的來說還是他官位太小還不能以如此強硬的手段和巡撫硬來,將布政使拉下台對沈鶴反而不利。


    布政使是巡撫擺在明麵上的一條狗,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若是他強行搞垮布政使那必定會跟巡撫魚死網破!


    沈鶴自己倒是不怕,可他還有溫芸,他不能叫溫芸受到任何威脅,沈鶴昨夜不僅沒有隱匿偷走押條的痕跡反而將狀元樓攪和的一片狼藉,他就是要明擺著告訴巡撫:過來跟我好好談判,咱們可以和平解決此事。


    溫芸心思細膩她如何不會明白沈鶴的意思,隻是欣慰的笑笑伸手揉了揉沈鶴略微瘦了些的臉:“我的沈鶴成熟了好多…不似先前那般莽撞了。”


    “不成熟如何能為夫人遮風擋雨,我先前說過了,我會為夫人撐起一片天,夫人隻要每日在房裏開開心心的便好了。”


    沈鶴握住溫芸的手放在唇邊親著,另一隻手攬緊了她的腰小心摩挲著。


    “夫人要不然給為夫些許獎勵?”


    沈鶴看了她許久咽了咽口水,那喉結滾動著有些不懷好意的盯著她。


    溫芸聞言幹脆抱緊他柔聲道:“你想做什麽自己做便是,我剛醒沒什麽力氣…”


    她這話便是默認了沈鶴胡作非為,沈鶴哪裏還舍得等,兩下將自己脫了幹淨壓著溫芸的身子便是緊緊貼合在一起。


    好不容易兩人都折騰累了沈鶴才舍得從溫芸身上下來,他看著溫芸情欲未散的小臉愛惜的親了又親柔聲道:“最近夫人是怎麽了,對行房事來者不拒,貌似都未再拒絕過為夫了。”


    溫芸喘著氣靠在他懷裏小聲道:“夫君太辛苦了…我又幫不上什麽忙,想著怎麽樣的要為夫君分擔些…若是親熱能叫夫君舒服那夫君想要便是要吧,左右我整日在屋裏無事可做累也是累不到哪去。”


    沈鶴愣了愣啞然失笑,趕忙起身抱緊了溫芸:“方才為夫有沒有給夫人弄疼了,瞧著剛剛夫人似乎有些不舒服。”


    “有…有點點吧…”


    溫芸小聲道:“也也不是…也不是很疼…”


    哪裏不疼啊,沈鶴這些日子下手沒個輕重,估計是當真累著了,跟溫芸行房事兇猛無比,壓根沒有以前那般溫柔,前些日子跟沈鶴親熱後溫芸身子被沈鶴情到深處掐出了淤青,有些地方還腫了。


    溫芸一直都是一聲不響的忍著,她隻想叫沈鶴的疲憊有所緩解,沈鶴見溫芸這副樣子便是懊惱的歎了口氣,他略微反應過來才察覺這些日子基本上和溫芸的相處模式除了夜裏頭迴來睡覺就是行房事,對溫芸在房裏做什麽,無不無聊,吃什麽喝什麽一概不知。


    他最近太過忽視溫芸,貌似除了查案子就是隻顧著自己舒服,就連將溫芸弄疼了都不知情,明明是睡在一起的枕邊人自己卻如此忽視。


    “為夫錯了…”


    沈鶴衣服都沒穿便是直接跪地,他似乎有些難受跪在地上的樣子像個自知做錯了事乞求主人責罰的小狗。


    沈鶴頓了頓和先前一樣討好的看著溫芸,臉上委屈的模樣論誰都不忍心責罰的。


    “做什麽呢,我沒有怪過你,都是做了官的人了動不動就下跪叫別人看了去要笑話的!”


    溫芸伸手想拉沈鶴起來,今不同以往沈鶴現在是官她是妻,可不能像以前那樣整日跪她,且不說成何體統沈鶴現在的身份納個幾房小妾溫芸都不能有怨言。


    “有什麽笑的,我跪我家夫人與旁人何幹,我家夫人是金枝玉葉的大小姐為何不能跪。”


    沈鶴輕輕握住溫芸的手柔聲道:“不論夫君是何身份是幾品官,夫人永遠都是夫君的心頭肉,原本就是夫君錯了,跪下叫夫人責罰是應該的,夫人莫要因為身份和為夫疏遠了好不好?”


    溫芸抿著嘴鼻尖一酸,她自知嫁了個好男人,旁的男子三妻四妾通房丫鬟都數不過來,沈鶴跟她成親幾年除了她從不碰任何女人也從不因為自己得了身份就自認為高她一等。


    “你起來…”


    沈鶴聽溫芸聲音略微哽咽心裏一慌趕忙起身將她抱起:“是夫君不對又惹夫人生氣了,夫人莫要哭好不好,夫人要如何責罰為夫都受著…以後為夫不管如何都會第一時間關心自家夫人好不好?為夫最近忙的冷落了夫人,以後不會了好不好?”


    溫芸聞言哭的聲音更大了些,沈鶴頓時蒙圈了,這怎的越哄越哭的兇了,他一邊抱著溫芸一邊給她拭淚,溫芸哽咽許久才抱著他的脖頸小聲道:“你對我這麽好做什麽…你都當官了還要和以前一般…怎麽都不帶變的…”


    “這和當不當官有什麽關係。”


    沈鶴頓時覺著無奈,小姑娘整日胡思亂想自己啥也沒幹她就能聯想一大堆。


    “若是當官叫夫人與我疏遠那這官不當也罷了,為夫這就去辭了官跟夫人迴去經商去,咱們倆守著京城的院子也能掙不少錢,為夫一樣養你一輩子好不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


    溫芸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眶看著沈鶴:“隻是覺著…夫君現在身份不一樣了…還和以前那般對我…”


    “那不然為夫再對夫人更好一些好不好?”


    沈鶴蹭了蹭溫芸的小臉愛惜的親著:“夫人記著,為夫不管是什麽身份都是你的夫君,這是不會改變的,別人可以懼怕為夫但夫人不必,若是以後為夫真的是那高官夫人也不必和旁人那樣對為夫敬重。”


    “不管為夫是誰,拋開身份為夫隻是你的夫君,咱們在家裏不論官職隻論夫妻。”


    沈鶴的話叫溫芸徹底安心,她輕輕“嗯”了一聲便是抱緊沈鶴主動親了許久,沈鶴也是怕方才把溫芸折騰累了又哄著她睡了。


    …


    此時那巡撫腳邊跪著的便是那狀元樓的小二,他哆嗦著將頭埋在最底下不敢出聲,原本昨夜跟布政使吱了一聲那王富貴的事今早上開了狀元樓的門卻是瞧見那大批押條被盜。


    出了這麽大的岔子他怕是不僅僅腦袋不保更有可能牽連一家老小,這押條一旦流出去那說輕點便是蘇省科舉舞弊實錘,怕是要將數十名五六七品大官拉下台斬首,若是查深些便是能查出蘇省巡撫和布政使也參與了分贓…那蘇省的命官們便是能徹底換人了。


    那巡撫身旁還站著一人便是那布政使,巡撫身旁幾位妖豔衣著暴露的美人環繞左右但沒一會兒巡撫便是直接嗬斥叫他們通通拖下去打死。


    布政使知曉巡撫心裏有氣,他看了一眼那地上跪著的小二便是硬著頭皮開口:“巡撫大人下官瞧著這事跟那朝廷派來的巡查使脫不了幹係,哪裏能這般巧剛出一個什麽王富貴當晚那押條便是被盜了。”


    巡撫聞言眼裏的怨毒更盛,他猛地一腳將那小二踹翻又是用盡全力的幾腳將那小二踹的慘叫連連:“你當本官不知道嗎!那巡察使怕是和那什麽王富貴是同一人!他原本是可以不動聲色的拿走押條的!如今主動暴露就是為了等著本官親自上門求和!”


    “他倒是個聰明人!知曉想這蘇省站穩腳跟不能得罪本官!以他現在七品官的身份壓根無法扳倒本官!他不想和本官起正麵衝突便是想叫本官親自跟他求和!”


    巡撫怒吼著一腳踹向那小二的心口:“你這個狗東西!若不是因為你本官至於如此被動!狀元樓的產業是本官乃至蘇省大多數命官的命根子!就算是本官要去求和最後運氣好本官屁事沒有那狀元樓也一定會被皇帝鏟除!”


    “本官肯定會受責罰這都是最輕的!若是那巡察使腦子一熱非得置本官於死地,那最後肯定是魚死網破本官討不到一點好!都是你這個狗東西!”


    那小二吐了一口心頭血便是嗚咽一聲昏死過去,巡撫怒意不減又是踹了幾腳才命人拖下去。


    布政使思索片刻便是上前趕忙將巡撫扶迴椅子上坐下,一邊給他順著氣一邊道:“大人息怒,如今的局勢雖是不利但尚且有一線生機,那巡察使此舉就是想跟大人說和,大人是太過惱怒沒想過來,您想想現在最想說和的是誰?還是巡察使不是嗎!”


    “他看似占了上風將我們打的不敢動彈但他為何執意求和,無非是他也明白自己就算是把握住狀元樓的罪證也無法將大人定罪,到時候鬧個魚死網破大人無非就是受朝廷責罰扣扣俸祿降個官職。”


    “但大人在蘇省唿風喚雨這麽多年那勢力可不是降官職就這麽容易打散的,就算是降職那巡查使也爬不到您頭上去,到時候朝廷處理完了事便是不管了,那巡查使便是您砧板上的魚肉豈不就任您宰割?”


    布政使幾句話叫巡撫忽然頓悟,他突然鬆了口氣抿了口茶水冷聲道:“這麽一說倒是也對,現在著急求和的不是我們,是那巡察使,看似我們處於下風但那巡察使也隻是風光一時,本官早晚能弄死他!”


    “但當真過去跟他求和豈不是太沒麵子!倒是順了他的意!”


    巡撫不甘心的看著那布政使,布政使心領神會道:“大人忘了下官還和溫家有聯姻。”


    “你是說你那兒子和溫家嫡小姐?”


    “是啊大人你想,現在溫家那押條全數被盜,溫家也是倒黴這麽多家條子不偷就逮著他家偷,現在咱們跟溫家的是一條繩子的螞蚱,待下官那犬子和溫家好事一成那溫家的產業不就成了下官的…”


    布政使嘿嘿一笑湊近道:“溫家好歹也是個大戶,那勢力大的私底下勾結的不比我們少,到時候用溫家的勢力將那巡查使鏟除還不會髒了我們的手,朝廷上查下來也和我們毫無關係,如何都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巡撫聞言思索片刻遲疑道:“你的意思是本官先假意求和順著巡查使想要的來,然後等你和溫家好事一成便是用溫家勢力鏟除巡查使!”


    “大人英明神武料事如神,下官隻是提了幾句大人便是能直接悟了!”


    那布政使舔著臉拍著馬屁又是給巡撫一陣端茶倒水:“到時候溫家的產業下官最後肯定是要用來孝敬您的,沒有您的提拔哪裏有下官如今的輝煌是不是?待這事處理幹淨了那溫家下官拿三成其餘七成都是巡撫大人的…”


    “哈哈哈哈…好好好…”


    那巡撫終於喜笑顏開用力拍了拍布政使的肩頭:“本官平時沒少栽培你,那正好!咱們兵分兩路,你現在就去和溫家說提親的事!叫溫家做好準備!本官去會會那巡查使!本官倒是要瞧瞧他是個何方神聖能把蘇省攪成這般樣子!”


    “是,一切都按巡撫大人的意思。”


    布政使趕忙應了,巡撫卻突然道:“莫要跟溫家的提狀元樓的事,更莫要說那押條被盜的事!你且隻說提親便是,本官怕溫家的畢竟是經商的,到時候一說便是亂了陣腳看不清局勢便是不好控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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