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府門被叩響時沈鶴便知是誰來造訪,他又跟溫芸說了莫要出門好好在房裏等他迴來便是起身離去。


    那巡撫見沈鶴居然如此年輕倒是暗暗驚歎,他原以為心思能如此縝密顧慮如此周全的巡察使怎麽說也是個中年人卻未曾想瞧著也才二十出頭。


    “巡察使?本官可算是瞧見了,能一來便將蘇省攪的混亂不堪你倒是有幾分本事。”


    沈鶴合上門微微一笑眼裏俯身行禮語氣卻無半分恭敬:“大人過譽了,不知大人是…”


    “本官是蘇省的老子,蘇省巡撫。”


    巡撫冷冷的看著沈鶴麵色不善:“狀元樓的事,巡察使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沈鶴挑挑眉側身示意:“巡撫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咱們不妨坐下來慢慢聊,下官初來乍到的還未完全熟悉蘇省,要不巡撫大人尋個人少的地兒咱們且聊著。”


    巡撫也是意識到這種事在外頭不方便細說便是擺擺手示意下人安排個酒樓雅間,他麵色不善盯著沈鶴許久才開口:“巡察使這邊請。”


    …


    兩人坐在那包房內,沈鶴倒是愜意自在的靠在軟榻上喝著茶水,巡撫卻是一臉陰沉默不作聲的看著沈鶴那自在逍遙的樣子。


    “巡察使好大的本事,初來乍到的便是壞了咱們蘇省一大莊生意,當真就不怕得罪蘇省百官嗎!”


    巡撫當真沉不住氣又像是確實被氣到了冷聲道:“你確實是朝廷指名派下來的沒錯但你莫要忘了你隻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官!本官乃正二品巡撫,動動手指頭就能玩死你!”


    “是啊,可就是我這樣的芝麻官卻能叫巡撫大人好一陣氣惱,攪黃了蘇省百官的大生意,又迫使巡撫大人親自出麵求和不是嗎?”


    沈鶴毫不畏懼低笑一聲把玩著茶杯慵懶的翹著腿一副絲毫未將巡撫放在眼裏的模樣,巡撫麵色黑的嚇人咬牙道:“你憑什麽覺得本官是來找你求和而不是來殺你的!”


    “因為你不敢。”


    沈鶴眯著眸子一字一句道:“巡撫大人殺一個七品官確實是動動手指頭一句話的事,但大人莫要忘了,下官是皇上派下來的,固定時間要和皇上匯報巡查情況,你說若是哪日我沒有定時上報蘇省情況…”


    “你在威脅本官!”


    “不敢,下官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沈鶴收起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笑道:“再說了,若是巡撫大人不是來說和的又何必費這麽大勁依著下官來酒樓暢聊不是嗎?”


    沈鶴見巡撫咬牙沒有說話知曉是自己將他刺激到了便道:“其實下官沒有任何想和巡撫大人作對的意思,在下初來乍到還得儀仗巡撫大人…”


    巡撫聞言冷哼一聲一把將茶杯砸在地上:“攪黃狀元樓,拿那能叫蘇省百官掉腦袋的東西威脅本官就是你說的儀仗嗎!”


    “巡撫大人莫要忘了下官是巡查使,任務就是調查蘇省科考舞弊案,巡撫大人不會還天真的以為皇上對蘇省的齷齪事毫不知情吧 巡撫大人不如想想為何皇上會專門派巡查使下來查蘇省,又突然放權百官皆可查!”


    沈鶴的話叫巡撫愣了愣忽然沉思了,沈鶴便是乘勝追擊演了一把戲,他歎了口氣無奈道:“其實不瞞巡撫大人說的,下官也是被逼無奈才去硬著頭皮冒著得罪巡撫大人的風險查狀元樓,這原本不是下官的主意。”


    “下官當真隻是奉命行事,皇上那邊不知為何突然接到急報指名道姓說狀元樓的汙穢交易,甚至細說了那交易如何進行,又與哪些官員有牽扯,皇上這才盛怒派下官過來。”


    沈鶴裝模作樣道:“下官也是被逼無奈,上頭逼迫的緊若是不查出來什麽東西便是叫下官掉腦袋,下官原本並不想得罪巡撫大人更不想黃了蘇省百官的生意,您就說這好好的生意造福這麽多人動它做甚啊。”


    巡撫微微愣怔一時間看不透沈鶴的意思,他猶豫片刻遲疑道:“你的意思是一開始來蘇省是想投靠本官,因為皇上逼迫的緊所以被迫…”


    “是啊大人,您就說我這一個小卒子沒權沒地位的,我平白無故冒這麽大風險得罪您做什麽?還不是因為那莫名其妙的急報!大人不若想想為何會有人將蘇省的生意知曉的如此清楚還非得捅到皇帝那去。”


    沈鶴看著巡撫一字一句道:“莫不是巡撫大人身邊的…”


    巡撫沉默不語,他原本不信沈鶴說的話,明擺著是想離間他身邊的走狗,可沈鶴一個七品官確實沒有理由如此得罪他,他得罪自己討不到一點點好,反倒是會將自己置於死地。


    沈鶴長長的“哎”了一聲喝著茶水道:“凡是利益必將會有衝突,這年頭誰會嫌錢多呢…”


    巡撫汗毛乍起,唯一和他有利益關係又能完全知曉狀元樓所有交易的隻有他身邊最得意的狗…布政使…


    “本官手底下的人不可能有二心,巡察使想離間本官和布政使這把戲未免太幼稚!”


    巡撫冷聲道:“別以為本官不知你安的什麽心!叫本官和布政使互相猜忌借本官的手除掉他!這樣你攪黃狀元樓的事本官都會全算在布政使身上!到時候你便是坐收漁翁之利本官甚至會覺得你幹的好!”


    “巡察使你還是太年輕,這麽點把戲本官瞧不上也不會上你的當!”


    沈鶴微微沉默放了茶杯開口:“下官從未說那告密的是何人,巡撫大人倒是自己開始猜忌了。”


    巡撫抿著嘴冷聲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下官也知曉幾句話巡撫大人不會當真,隻是給大人提個醒罷了,至於信不信…”


    沈鶴微微一笑:“全憑大人自己。”


    巡撫看了沈鶴許久才開口:“巡察使口口聲聲說想儀仗本官那不如今夜叫本官看看你的誠意。”


    沈鶴略微遲疑,巡撫的意思怕是今夜要聊上一晚上,不準備叫自己迴去了。


    可是溫芸…


    “怎麽?巡察使是不願意嗎?”


    巡撫冷笑一聲喝著茶水:“原以為當真是儀仗本官的,卻是連喝酒吃飯都不願一起。”


    “是下官怠慢了,既然巡撫大人如此雅興那下官恭敬不如從命。”


    沈鶴不願放棄這次機會,溫芸今晚怕是隻能一個人睡了,明日他早些迴去便是。


    沈鶴也絲毫不懼巡撫會在飯菜裏暗害自己,因為完全沒這個必要,他這樣做怕是隻是想試試他那些話的真偽。


    “這樣就對了嘛,男人直接還是喝酒來的痛快。”


    巡撫叩了叩桌子外頭的侍從便是端來了飯菜美酒,巡撫率先動了筷子又示意侍從倒酒,兩人便是你一言我一語喝到了天明。


    …


    溫芸在房裏等沈鶴一直到了深夜都遲遲未曾等到,她不由得揪心便是推開房門到了院子裏。


    原本漆黑寂靜的院外卻是傳來一陣騷動,溫芸愣了愣便是要查看情況卻見那府門外頭一陣陣激烈的撞擊聲,那大門“咣咣”振個不停,恐怖的撞擊聲和咒罵聲響徹整個院子。


    溫芸捂住嘴退後兩步揪著衣角四處張望片刻隻能就近躲入那樹叢裏,剛鑽入樹叢那府門的鎖頭便是被砸開,清脆的“叮當”聲下那府門卻是被一腳踹開。


    溫芸往樹叢內縮了縮遠遠瞧見那溫鈺成和劉氏的身影,身後還有一大片黑壓壓的人影闖入。


    “那小蹄子不會是聽到聲響逃了吧!怎麽將這院子翻了個遍都沒瞧見人!”


    劉氏尖酸的聲音刺進溫芸的耳朵裏,她知曉怕是今晚落入他們手中定是生死難料,先前說要將她跟那布政使的兒子定親,若是當真被抓住…


    溫芸腿腳一軟險些栽倒,她心髒“咚咚咚”跳動個不停,沈鶴不知哪裏去了…沒人護著她…


    那溫鈺成煩躁的捋著胡子冷聲道:“趕緊給我找!咱們突然來襲絕不可能叫她逃了!今夜趕緊給我綁了扔去溫家柴房裏,那布政使家的公子還等著呢!明日拜堂交不出人咱們一家子都得完蛋!”


    溫芸心髒涼了半截,明日拜堂…她現在連沈鶴在哪都不知道…若是今晚被綁走還不知那布政使家的少爺要如何…自己又是要如何…


    溫芸眼睜睜看著那些家丁將屋子翻了個遍索幸無人察覺到這陰暗的小樹叢。


    “老爺咱們這都找遍了壓根沒瞧見人啊!”


    那家丁低著頭複命,溫鈺成壓根不死心親自將那府裏轉了一圈冷聲道:“樹叢都找了沒!還不快給我找!找不到就放火!放了火老子就不信她不出來!”


    溫芸瞪大眼睛身子顫了顫,她不想坐以待斃便是趁著那漆黑的樹叢還無人查找趕忙躥入牆角。


    她瞧著那高牆毫無立足之地也無可抓牢的地方,但若不一試她便是注定要被抓走,溫芸一咬牙伸手狠狠抓住那樹杈,便是艱難的向上爬,她那雙手被倒刺割破了幾處腿也被樹叢刮傷了疤痕。


    就在她險些要夠著那圍牆邊緣時卻聽那下人大喊一聲:“找到了!在那,快把她拖下來!你們幾個去外頭抓莫要叫她跑了!”


    溫芸心髒一顫險些失足摔落,她指甲狠狠摳入那樹上拚命的向上爬,可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哪裏是那些常年做粗活的壯漢的對手。


    就在溫芸已經觸碰到圍牆時那細軟的腿腳卻被一把抓住,溫芸驚唿一聲便是奮力掙紮卻被狠狠拖下。


    那手臂被劃破了一長條血口,溫芸被狠狠的拖拽摔在地上悶哼一聲,她眼睛被摔的一花咬著牙想要爬起卻被幾個大漢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劉氏聞聲得意的走近一把抓起溫芸的頭發狠狠的呸了一聲,她便是得意的眯著眼惡毒的笑道:“小賤蹄子!還想跑!你那巡察使夫君怎麽不來救你啊!叫你嫁給那布政使嫡子是你的福氣!尋常人做夢都尋不到的你還敢跑!”


    溫芸白皙的小臉擦破了皮咬著牙冷聲道:“既是福你怎麽不自己嫁過去!都是溫家的女人你為何不嫁過去造福溫家!”


    劉氏被溫芸這話徹底激怒,拽著她的頭發便是狠狠往地上砸,溫芸隻感到頭部一陣悶痛,濕熱的液體染紅了她眼睛看著瘮人恐怖,溫鈺成見狀便是直接狠狠的扇了劉氏一巴掌怒罵道:“誰叫你打的!今晚上布政使家的公子指名道姓要她!你將她搞成這副邋遢樣子叫公子怎麽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婦!”


    劉氏被溫鈺成甩了一巴掌便是捂著那高高腫起的臉哀嚎著眼神怨毒的瞪著溫芸。


    溫芸頭痛欲裂視線也愈發模糊,她氣息愈發虛弱便是昏死過去。


    溫鈺成一慌顫抖著探了鼻息瞧著還有氣便是冷聲:“還不快拖下去把那埋汰的臉弄幹淨!一會兒便是捆進柴房等著布政使家的公子上門!”


    …


    待溫芸醒來已是被捆住手腳扔在那陰暗腐臭的柴房。


    她艱難的睜眼隻覺著頭痛,勉強看清了所處的環境便是朦朦朧朧聽見外頭的吵鬧聲。


    “弄成這樣叫本公子哪有臉帶出去拜堂!又髒又難看!等她臉能看些再說!拜堂的事緩幾日!”


    “唉唉,公子!臉是埋汰了些可這身材沒話說啊,所幸黑燈瞎火的都一樣,我們溫家的嫡小姐可是一等一的美人,是我那夫人今晚上拿她撒了氣才弄成這般,公子您來都來了不如…”


    “罷了,方才也沒細瞧,不過這臉不會留疤吧!這麽多傷口膈應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公子放心!我們這幾日定會給她上最好的藥,保證一點疤都看不見,過幾日公子再來瞧瞧便是了!”


    外頭的房門被打開,那滿臉橫肉生五大三粗的男人走進,溫芸勉強抬眸但那嘴卻是被堵住無法發聲。


    那男人蹲下身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溫芸凹凸有致的嬌軀才輕輕“嘖”了一聲邪笑道:“這麽一瞧這身子當真是極品,就是這臉太埋汰了。”


    那嫡公子一把將溫芸翻過身直接無視了溫芸低低的嗚咽聲,手掌便是肆無忌憚的摩挲著那嬌軀。


    溫芸隻覺著身子像是被老鼠爬過一般惡心,拚命掙紮著叫那嫡公子眼裏生出一絲煩躁。


    “老實點!本公子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那嫡公子嫌溫芸手上的繩索礙事便是直接解開,他完全不給溫芸逃跑的機會便是一把將溫芸壓在身下,手掌隔著衣衫握住那高聳的玉峰時便是不由得驚歎這手中的飽滿柔軟。


    “嘶…當真是個人間尤物…可惜了這臉。”


    溫芸嗚咽著扭動著身子不肯叫那髒手碰她,她頭一次被陌生男人壓在身下蹂躪,屈辱感一陣陣衝擊著她。


    溫芸眼角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原本就疼痛的腦袋“嗡嗡”作響,那嫡公子揉捏了一會兒便是覺著不過癮,幹脆要解了溫芸的衣衫想伸進去一探究竟。


    溫芸掙紮的更是厲害了些嘶吼著叫那嫡公子一時間居然無從下手,他陰狠的扼製住溫芸的下巴冷聲道:“我再說一遍,別動,否則我便是將你的手腳砍斷做成人彘!”


    溫芸嗚咽著眼睜睜看著他撕碎了那外衣,那手便是要從她的裏衣探入,那嫡公子整個人壓了上來一口咬住了溫芸的鎖骨,痛的她身子都狠狠顫抖了一下。


    原本那嫡公子便是要褪了衣衫強行進入卻被溫芸奮力掙紮著用力踹歪了那命根子。


    “啊!!!”


    那嫡公子痛苦的趴在地上縮著身子咬牙切齒的怒瞪著溫芸,那話語像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一般陰毒的像是毒蛇:“你這個賤人!老子今晚上弄廢你!”


    那一巴掌將溫芸扇的臉偏向了一邊,嘴裏塞住的布都被打了出來,耳邊一陣尖銳的耳鳴,溫芸痛的蜷著身子咳嗽著卻是感到牙床不斷湧出鮮血,她咳嗽著那鮮血順著嘴角溢出緩緩滴落在地上,混合著津液粘稠無比。


    那男人還不解氣便是撐起身又要打,柴房外頭的溫鈺成趕忙開門攔住:“公子公子息怒!打不得!打不得!您這要打死了布政使大人那裏可怎麽交代啊!”


    那公子聞言當真是怕自家爹的,咬咬牙放下拳頭冷聲道:“媽的這賤婊子險些踹斷了老子的命根子,你說這就這麽算了!”


    眼瞅著那公子不解氣溫鈺成便是趕忙賠笑著:“今晚上是掃了公子雅興了,我們這別個旁支的幾個姑娘愛慕公子許久了,要不公子移步,咱們給公子換個大院子,溫家啊別的沒有就是姑娘生的漂亮,公子看上誰直接帶走便是了。”


    那嫡公子一聽便是直接來勁了,你媽的早說還有這好事,他便是哈哈大笑狠狠拍了拍溫鈺成的肩膀道:“那今夜本公子不就像是做皇帝了!在溫家選妃,看上的便是帶迴去侍寢啊哈哈哈…”


    溫鈺成聽的一身冷汗,這布政使的兒子是真不怕死啊啥也敢說,他便是硬著頭皮應著:“公子一表人才身姿卓越溫家的姑娘愛慕您的多了去了,公子這邊請,姑娘們都等著公子寵幸呢。”


    “好好好,你這老丈人做的好啊,迴去我便是跟我爹美言幾句哈哈哈…”


    送走了那嫡公子,溫鈺成蹙著眉看著那地上奄奄一息的溫芸冷聲道:“來人拿藥來,給嫡小姐上藥!絕對不準留疤!繩子給我捆好了莫要叫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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