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大家都歇下了,玉涵紓偷偷溜進離醉的房間給他把脈。


    果然如謝朝歌所言,離醉中了蠱毒,看這脈象蠱毒確實存於他身上五年有餘。


    蠱毒發作的時候,他該有多痛苦?


    玉涵紓看著他蒼白如紙的俊臉,不知道要怎麽辦了,要解蠱毒必須找到下蠱之人拿解藥,不然一切都是徒勞。


    謝朝歌現在隻是暫時壓製住離醉體內蠱毒發作的時間,而她也沒有辦法,蠱毒毒性猛烈,一旦用錯藥必死無疑。


    玉涵紓喃喃自語:“你跟我哥哥長的如此相像,你到底是不是玉憬塵?”


    再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玉涵紓沒注意床上之人在她關上門的那刻,睜開了雙眼,眼神清明。


    玉涵紓的話讓他不知該作何反應,玉憬塵這個名字他似曾相識。


    這個感覺是在見到玉涵紓之後越發強烈。


    雖然他沒有見過玉涵紓摘下麵紗的臉,但是那雙靈動的眼睛望向他時,他竟有些動容,就好像他真是她哥哥。


    為什麽會有這些奇怪的反應?


    難道他丟失了什麽記憶嗎?


    ……


    獨孤禹寒和寧周到達俞觀城當天住進了玉涵紓他們居住的樾興客棧,還正巧碰到從樓上下來的風臨初。


    獨孤禹寒走過去,低聲說:“想不到本殿與風國師這般有緣,在俞觀城碰上了。”


    他刻意壓低聲音,旁人並未聽到二人說了什麽。


    寧周站在獨孤禹寒身後,麵無表情的看向清冷如謫仙的風臨初,有些不解,殿下何時會主動與人打招唿了?


    風臨初俊顏一臉淡漠,語氣寡淡的開口:“獨孤太子。”


    這算是跟獨孤禹寒打招唿了。


    清泉抱著劍站在風臨初身後,眼神淩厲的看向寧周,他竟敢直視主子。


    獨孤禹寒還想繼續客套幾句,但風臨初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句“失陪”就離開了客棧,清泉跟在後麵。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獨孤禹寒意味深長的說道:“想不到在這碰上了風臨初,看來這俞觀城還真是來對了。”


    風臨初而今弱冠之年且與他同歲,他在四國中算是較普通的一個,而風臨初卻是四國響當當的人物。


    他的確不服氣,就連父皇都說南黎有風臨初,北傲沒有,是他們北傲的一大損失,這句話就足以說明風臨初的本事有多大。


    他很妒忌風臨初的能力與本事,他獨孤禹寒是北傲太子,而風臨初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庶民,憑什麽?


    在風臨初未出現之前,風頭最大的是西蕪太子百裏星徹,再是東禦太子東方洺軒,然後到南黎太子南宮暄,最後是他獨孤禹寒。


    憑什麽他的排名要在他們三人之後?


    難道就因為北傲屬偏遠極寒之地而被輕視?


    總有一天北傲的大軍一定會攻破三國,到時一定他要把他們踩在腳下。


    想到這些,獨孤禹寒眼神變得十分兇狠,總有一天風臨初,百裏星徹,東方洺軒,南宮暄等這些人他通通都要踩在腳下。


    寧周看著自家殿下的臉色,看來殿下又要開始算計了。


    ……


    玉涵紓跟洛清蕪一起走在街上,受了崔檸語的邀請,她們正要往城主府而去,竹蘊跟在玉涵紓身後。


    玉涵紓有些疑惑,“洛姐姐,這兩天好像都沒有看見墨言淩?”


    一般時候墨言淩都要跟在洛清蕪身後的,洛清蕪去哪他跟到哪,這兩天沒看見他人,實在是不太正常。


    洛清蕪解釋道:“聽他屬下稟報,墨閣二長老帶著人叛變了,他迴去清理門戶了。”


    他一出手,那墨閣二長老應該很快上閻王殿報到了。


    玉涵紓嘴角一抽,“那個二長老就是派人刺殺我的那個吧,想不到他竟然叛變了。”


    當時聽到二長老未經墨言淩同意,私自接活,她都無語了。


    洛清蕪語氣微冷,“人心不足蛇吞象。”


    二長老叛變,無疑是不滿足於現狀,且不服墨言淩年紀輕輕掌管墨閣,又怨恨墨言淩對他動了刑。


    二長老這等不軌之人早該除之,不然日後等他羽翼漸豐怕是要費些功夫。


    竹蘊跟在玉涵紓身後,一臉懵逼的聽著玉涵紓和洛清蕪的對話,小姐什麽時候被刺殺了嗎?


    她怎麽不知道?


    難道是小姐怕她害怕刻意瞞著?


    走了一小段路,她們到了城主府門口,大老遠就看見崔檸語在門口等著了,那模樣還有點望眼欲穿。


    看見玉涵紓她們,崔檸語朝她們走來,高興的說:“你們可來了,讓我好等。”


    她一炷香前就在這裏等了,她們第一次來可不能怠慢了。


    “讓崔小姐久等,真是抱歉。”玉涵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她。


    洛清蕪沒說話,她本不想來,耐不住玉涵紓的勸說便跟著來了。


    見玉涵紓當了真,崔檸語趕緊說道:“哎呀,我隻是隨便說說啦,沒等多久,我們先進去吧!”


    看向沒說話的洛清蕪,她還是有些不敢跟洛清蕪說話,洛清蕪好像不喜歡她,一直冷臉。


    玉涵紓給了洛清蕪一個眼神,洛清蕪才吐出一個字,“嗯。”


    崔檸語在前麵引路,玉涵紓,洛清蕪,竹蘊跟在她後麵。


    她們一來到城主府正廳,馬上就有人端上很多好吃的,擺放好東西後他們有序的退了出去。


    “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麽,我便讓廚房都準備了一些。”崔檸語一臉豪邁的看著她們。


    玉涵紓笑著說:“謝謝!”然後摘下麵紗吃了起來,這些糕點看著不錯!


    “多謝!”洛清蕪也說道。


    崔檸語一開始看見玉涵紓的臉確實被嚇了一跳,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麽長成一張“麻花臉”,後麵見了幾次也就習慣了,不能以貌取人,而且玉涵紓是個很有趣的人,跟她做朋友她很開心!


    崔檸語看向竹蘊,“竹蘊,你別傻站著,坐下來跟一起吃!”


    她從小到大野慣了沒什麽規矩,自從娘親去世後她就是自己照顧自己,老爹不是忙於城中事務就是十天半月不見人,她必須要學會照顧自己,不然哪天餓死了都沒人知道。


    竹蘊受寵若驚的迴答:“奴婢謝過崔小姐,奴婢還不餓,就站在小姐旁邊便好!”


    竹蘊十分感動,崔小姐跟洛姑娘一樣沒有把她當成下人,還叫她跟她們一起吃,小姐身邊的人都很好!


    玉涵紓解釋:“這小丫頭拘謹慣了!”


    要不是她“死而複生”性格變了,間接帶飛了竹蘊的性格,隻怕竹蘊還會比現在更拘謹。


    “好吧。”崔檸語無奈一笑。


    “玉姑娘你們要等的人來了嗎?”


    玉涵紓點頭,“來了。”


    風臨初幾日前就到了。


    崔檸語有些著急的問:“那你們是不是很快要離開俞觀城了?”


    她好不容易遇上這麽投緣的朋友,她舍不得她們這麽快走。


    “應該!”玉涵紓其實也不知道風臨初現在的想法。


    離醉的蠱毒發作了,他們沒法動身,看風臨初的意思是不打算放離醉迴祭司那裏,再說了,她也想弄清離醉到底是不是玉憬塵。


    “這麽快就要走了嗎?”崔檸語一臉舍,下意識的問:“謝朝歌也走嗎?”說完才發現說錯了話,一臉尷尬的看著她們,她怎麽會問這個奇怪的問題?


    洛清蕪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要是你想他留下也行。”


    玉涵紓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難怪這兩人一見麵就互懟,看來有貓膩。


    崔檸語:“……”


    “嗬嗬,洛姑娘不要開玩笑了。”崔檸語有些尷尬,洛姑娘竟然會開起了玩笑。


    但是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她怎麽可能希望謝朝歌留下,上次他還把自己氣哭了,對他,她可不敢恭維。


    洛清蕪語氣很淡,“嗯。”


    玉涵紓似笑非笑地說道:“上次在河燈節,好多姑娘看到謝朝歌都恨不得撲上去,他的魅力可是很大的,崔小姐可要把握住機會,近水樓台先得月。”


    崔檸語:“……”


    崔檸語一臉懵逼,“玉姑娘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怎麽可能對謝朝歌有意思。”


    她們怎麽都說她喜歡謝朝歌?


    哪裏來的錯覺,那死男人她怎麽可能看的上他,粗魯的要死。


    “哦……”玉涵紓故意拉長語調。


    崔檸語開始列舉謝朝歌的各種問題,各種毛病都出來了,最後才勉強結束這個話題,三人又逛了逛城主府。


    崔檸語說道:“以後叫我檸語或者崔檸語就好了,小姐小姐的多生疏啊!”


    玉涵紓也說道:“好吧,你也一樣,叫我玉涵紓或者涵紓都可以!”


    “洛清蕪。”洛清蕪比較高冷。


    “哈哈,那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朋友了!”崔檸語一臉高興。


    ……


    俞觀城外,謝朝歌和風臨初坐在涼亭裏對弈,自從診出離醉身上中了蠱毒後,風臨初清淡的俊顏變得越發冷漠。


    蠱毒在風臨初這就是個禁忌。


    他的父親母親便是死於蠱毒,洛族的靈力都無法逼出他們體內的毒性,最終二人隻能死去,那時候他不過三歲。


    這也成了風臨初永遠的痛。


    “你如今的醫術可有解?”風臨初手執白子,眼神漫不經心的落到謝朝歌身上。


    謝朝歌一臉凝重,“我師父在世時都未曾找到第二種解法,如今的方法隻能找到下蠱之人叫他拿出解藥,除此之外,無解。”


    這樣就無異於打草驚蛇了,冰塊臉應該不會那麽做,從洛傲嬌口中得知冰塊臉的雙親命喪於蠱毒,這……


    風臨初沒說話,修長如玉的手指拿起白子堵住謝朝歌的黑子。


    事情好像變得複雜了,他本隻想查出江隱門被滅門的證據,後麵意外得知祭司府有死氣並且還可能牽連六年前的瘟疫,再到如今的蠱毒,這其中是不是有所關聯,這是不是一個人的陰謀?


    “你該不會是要帶上那家夥吧?”謝朝歌看他沉默的樣子,先開了口。


    風臨初點頭,“嗯。”


    帶上他或許可以查到一絲線索,雖然離醉現在什麽都不肯說,但他總有辦法讓他開口,而且玉涵紓還覺得離醉就是玉憬塵,想讓他走也不行了。


    謝朝歌若有所思的說道:“那家夥看著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我看啊他早就被祭司給抹掉了以前的記憶了,”


    “現在他腦子裏隻有祭司賦予他的一切,按祭司的思想做事。”


    風臨初皺著眉頭問:“可有辦法讓他恢複記憶?”


    謝朝歌這麽說,離醉有可能就是玉憬塵,所以,這些年他不迴京,一直是被祭司給控製了?


    “他身上的蠱毒還未清除,若是現在強行施針隻怕他的小命會不保。”謝朝歌如實說道。


    風臨初眉頭一皺,這麽麻煩?


    “若是讓蕪兒用靈力可行否?”


    謝朝歌搖頭,“靈力雖然高強,但也是不可以的。”


    蠱毒厲害就在於它真的是個死結,隻能找解藥,其他方法真的不行。


    謝朝歌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是因為蠱毒的原因還是別的原因?”


    依他看,是為了玉涵紓吧?


    玉涵紓認為那家夥是她哥哥,所以冰塊臉就打算幫那家夥恢複記憶?


    “你輸了。”風臨初並未迴答他,而是氣定神閑的說道。


    謝朝歌一看,冰塊臉什麽時候把他的黑子給殺掉了?


    冰塊臉真是陰險竟然使詐,讓他分心。


    “哼。”謝朝歌傲嬌的冷哼。


    風臨初不置可否,若是找到了玉憬塵,玉涵紓會很高興吧!


    但這蠱毒隻能在祭司身上找解藥了,蠱毒,風臨初鳳眸一斂,手中的白玉棋子瞬間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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