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表情好像是說我拐著彎罵您?”蘇卿月挑眉。


    “不敢不敢,可不敢得罪你這個小祖宗。”


    姚遠清連連搖頭。


    一旁的謝傅安看著覺得驚奇。


    別看姚遠清和自家老爺子關係好,對他也和顏悅色,但骨子裏還是一股傲氣,尤其是對那些外人,向來是不假辭色。


    當年姚遠清參加圍棋大賽時,甚至連主辦方的麵子也不給,拿他沒辦法。


    這會兒,他卻對蘇卿月另眼相看,比對他自己的親孫女還要和藹。


    蘇卿月聽到姚遠清這麽說,臉上才又露出滿意地笑容,“那……”


    “銀針還沒來,不如我們再來一局?”


    姚遠清忍不住說道。


    蘇卿月聲音一頓,“……不了吧。”


    姚遠清張口發誓,“這一次,我絕不悔棋!”


    蘇卿月沉默應對。


    她根本不相信姚遠清說的話,這位曾經的國手,對外有多認真,在她跟前就有多無賴。


    謝傅安看著對峙的兩人,鬼使神差地開口,“要不我來?”


    姚遠清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不不不,老頭子我嫌棄你棋藝差。”


    “……不是,我想和蘇卿月下棋。”


    “……”


    姚遠清橫眉冷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好你個小子,居然敢反過來嫌棄我!”


    “可不就是嫌棄你。”蘇卿月幫腔,“行,我跟你下一局。”


    “……那我要觀戰!”


    姚遠清看了眼左右兩邊的人,確認蘇卿月真的在替謝傅安說話。


    他轉過頭,對著蘇卿月擠眉弄眼,傳達自己的意思——


    “月丫頭,是不是看上他了!快,快跟我說,立馬幫你把紅線綁得死死!”


    這眼神,實在是讓人難以忽視。


    蘇卿月假裝沒有注意到,叫上謝傅安去陽台,後者還不忘厚道地推著姚遠清的輪椅,帶他一塊兒過去。


    姚遠清有意無意地感歎,“哎呀,謝家的小少爺如此貼心,一看就很會照顧人。”


    “……”


    謝傅安無言。


    蘇卿月適時出聲,“觀棋不語。”


    姚遠清瞪了蘇卿月一眼,這人才看上,怎麽就這麽維護了!


    不過他也沒有再發出聲音,兩人這局棋已經開始了,一來一迴,棋盤上的黑白子逐漸變多,謝傅安是白子一方,當局者迷,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包圍圈裏。


    姚遠清無聲地笑了笑。


    謝傅安的棋藝挺不錯,平時也能夠和他來上一兩個迴合,隻是對上蘇卿月的棋藝,那就有些不夠看了,主要是後者的棋風詭譎多變,他作為旁觀者,已經看出了白子的弱勢。


    不過話說迴來,謝家老頭的這個孫子,放眼京都的豪門圈,都是極為優秀的,最重要的是,這孩子沒有沾染到世家子弟的那些輕浮、放蕩的壞習慣。


    除了少了點浪漫情趣外,怎麽看都是個好老公的種子選手。


    姚遠清盤算著紅線該怎麽綁,才能夠結結實實地綁住這兩人。


    謝傅安已然沒有剛開始那麽鎮定了。


    他落子的速度逐漸變慢,有些舉棋不定,他現在深刻領悟到了姚遠清剛才為什麽想要悔棋。


    實在是因為蘇卿月下棋的路數過於詭異。


    他落子的時候,還信心滿滿,等到蘇卿月一落子,他就瞬間覺得不妙,好棋差棋就在那麽一瞬間,多次的情緒累積在一起,他思索的時間很明顯變長了,甚至下意識會去看蘇卿月的神情。


    “啪嗒。”


    一子落定。


    謝傅安的白子被吃掉大半,“我……”


    蘇卿月反倒還是那那麽鎮定。


    她察覺到對麵人下棋的心開始亂了,漫不經心地開口,覆蓋了謝傅安猶豫的聲音。


    “你不會也是想做臭棋簍子吧。”


    “……”


    他倒是想。


    但沒有這個機會。


    謝傅安臉皮哪有姚遠清那麽厚,再加上他做事向來一板一眼,悔棋的話被堵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卿月看到他這樣,反而笑了出來,毫不留情地收割了棋盤上的局麵。


    白子徹底沒了翻盤的機會。


    謝傅安硬著頭皮,把自己這一局爛棋下完,結束的時候可謂是慘不忍睹,被黑子攻城略地,吃的隻剩下幾個子。


    “哈哈哈,謝家小子不行啊!”


    姚遠清還不忘嘲笑他。


    男人怎麽能夠被說不行!謝傅安憋屈,雖然姚遠清和蘇卿月下棋的時候是個臭棋簍子,論下棋的水平,他還是在自己之上,麵對如此光明正大的嘲笑,他一個字也反駁不了。


    謝傅安忍不住看向蘇卿月。


    她也在笑,淺淺地笑意在眼裏暈開,本來就亮得驚人的眼睛,裝滿了笑意後,格外讓人移不開眼。


    在這一瞬間,下棋時的狼狽全都消散,輸一局棋,能夠換來這樣好看的笑,一點兒也不虧!


    “嘖嘖嘖。”


    姚遠清注意到謝傅安的視線,心想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一點不含蓄。


    眼睛軲轆一轉。


    有了!


    姚遠清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蘇卿月開口,“荊浩軒說他在門口等了半小時了……哀嚎到現在,你幫我去大門口接一下他。”


    “荊神醫來了?我現在就去。”


    謝傅安十分自然地接話,一點沒有被使喚的不耐。


    他一走,姚遠清就衝著蘇卿月擠眉弄眼,“月丫頭,他們也認識?”


    蘇卿月低頭整理棋盤,“我幫他牽了個線,是荊浩軒看得病。”


    姚遠清點頭,若有所思。


    他在國外治腿的時候,就聽說過中醫世家荊家,對方還通過視頻連線,討論過病情,不過對這個荊家的兒子,他倒是沒有見過。


    先觀察觀察。


    萬一也很優秀呢?


    蘇卿月察覺到姚遠清八卦的視線,“您別老想著給我牽什麽紅線啊。”


    “哪兒有老想著!”


    姚遠清不服氣。


    蘇卿月抬眼,滿臉寫著“不相信”三個字,“自打我們認識,您說有東西忘記,需要我幫忙聯係郵寄,光是給我對方的電話已經有十幾次,您迴國後,借口給我寄東西,讓年輕小夥子聯係我也有十幾次。”


    “……”


    姚遠清移開視線。


    蘇卿月還沒有數落完,“您就差把認識的所有人家的男孩子打包到我跟前來了吧。”


    “哎呀……”


    姚遠清一拍輪椅扶手,控製著輪椅離開陽台。


    他抬高聲音,“薑嫂、薑嫂、今天有客人來,我想吃的鬆鼠桂魚做了嗎?魚買了嗎?水果給客人切了嗎……”


    說話間。


    姚遠清看到從樓梯口上來兩個高大的身影,他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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