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氏匆匆來到彌陀的房間,翠英已經服侍彌陀服了藥。


    瑤氏看著坐臥在床上的彌陀,不禁喜極而泣,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從瑤氏的眼眶中不停地滾落下來。


    彌陀看著淚痕滿麵的瑤氏,一時不知所措,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瑤氏何嚐不是,來時她內心有許多許多的話想要對彌陀說,可是到了這裏,看了彌陀,那些話卻又不知怎麽的,全都哽噎在喉。


    兩人就這樣深情的癡癡的凝視著對方,仿佛時間就定格在此處,世間萬物就比凝固。


    終於,瑤氏忍不住向彌陀飛奔而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頭紮進彌陀的懷中,開始嗚咽起來。


    姚嵐和翠英看著彌陀和瑤氏兩人悲喜交加的樣子,不忍打擾他們。


    翠英給姚嵐使了一個眼神,姚蘭心領神會,兩人悄然的退出彌陀的房間,給彌陀和瑤氏留下一個專屬他們的二人世界。


    瑤氏在彌陀的懷中淚流不止,盡情的在彌陀的懷中揮灑著她這段日子裏所承受的擔驚受怕積攢下來的淚水。


    此時,瑤氏也說不清楚,她這情不自禁流下的淚水,是為了彌陀重傷醒來高興而流,還是為了彌陀三番兩次讓她陷入無盡的絕望和悲傷難過而流。


    彌陀緊緊的把瑤氏摟在懷中,他看著瑤氏如此悲傷難過,內心也是倍受煎熬,感覺就像有千萬把匕首正狠狠地刺向他心髒。


    此時,彌陀除了對瑤氏愧疚的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這三個幾個毫無意的字眼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言語來安慰這個被他屢次傷害的他的心愛的女人。


    看著瑤氏傷心難過的樣子,彌陀的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雜陳,不是滋味。他在內心暗自發誓,“玉琴,我的夫人,對不起,我發誓,這是我讓你在我麵前的最後一次流淚,從今以後,我要讓你的臉上隻展現開心的笑容,絕不再讓你容留半分悲傷的淚水。”


    一陣哭泣過後,瑤氏靜靜的躺在彌陀的懷中,她迴想起在這短短的數十個日子裏,彌陀竟然連續被重傷兩次,差一點性命不保,瑤氏知道,這都是彌陀平日裏種下的因果,要不是他平日樹敵太多,也不會淪落如此。


    瑤氏不想彌陀再深陷在這種惡業循環的因果之中,他知道,如果彌陀再這樣飛揚跋扈,四處為非作歹,有朝一日,他必會死於非命。


    為了解除彌陀厄運纏身的因果報應,瑤氏懇求彌陀,道:“妾身懇求王爺從今以後,不要再傷害九黎族的任何一個人了,我隻想和王爺你平平安安的度過餘生,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意,什麽榮華富貴,功名利祿,這一切隻不過都是些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還請王爺放下您心中的執念,不要再執著於那些夢幻泡影般的權貴了。”


    “玉琴,我相信,你也看出了這次行刺,是九黎中對我心懷怨恨的人所為。”話到此處,彌陀憤憤不平的怒道:“哼!這些人都是一些白眼狼,都是一些忘恩負義之人。難道我對九黎所做的事還少嗎?我曾經為他們妻兒遠戍邊疆,守護他們的安寧,而後又為他們斬妖除魔,保護他們周全。可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麽,得到的隻不過是他們對我不屑一顧的眼神,得到的是他們對你的冷嘲熱諷和閑言碎語,還有他們把我當成怪物的目光。你說,像這樣的人,還值得我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嗎?我還應該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嗎?我不曾傷害他們在前,而是他們傷害我們在先,是可忍孰不可忍。”


    瑤氏再次勸說道:“王爺,俗話說的好,施恩不圖報,你說的畢竟是少數的人,你又何必以偏概全,固此執念。就算是為了成妾,肯請王爺從今以後,不要再做傷害九黎的事了,好嗎?”瑤氏用一雙祈求的眼神看著彌陀。


    瑤氏苦苦的祈求,讓彌陀對瑤氏對九黎百姓的宅心仁厚於心不忍,無法推辭,特別是在瑤氏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神下,畢竟瑤氏在這些日子天天為他擔驚受怕,這也讓他愧疚難當,再說,他豈不知,瑤氏對他的這一請求,全部都是為了他,別無半點私心。


    彌陀猶豫了片刻之後,爽快的答應道:“好,玉琴,我答應你,從今以後,隻要那些人不再冒犯我,不再針對你,我就不再輕易對對他們出手,更不會隨意傷他們性命。”


    瑤氏知道,這已經是彌陀做出的最大讓步,自從彌陀從邊疆迴來,他的母後去世以後,自從九黎老祖坐上九黎大王的寶座之後,自從這九黎穩定無動蕩之後,自從九黎百姓不再需要他之後,他們便忘記了他曾經對他們的功績和恩情,開始以貌取人,開始對她和彌陀的婚姻指手畫腳,有時甚至出言侮辱,這是世人對他的嫉妒,嫉妒他相貌醜陋,卻能娶到如此嬌美的妻子。時間一長,他們成功的激起了彌陀對所有九黎族人的憎恨,瑤氏知道,彌陀做出的這一大讓步,已經是對她最大的疼愛了,所以她不再向彌陀奢求更多。


    經過半月的修養,彌陀的傷勢逐漸痊愈,這段時間,彌陀一直深居簡出,靜心修養。


    那日古河長老和昊然長老離別後,他們並沒有放鬆對彌陀的監視和調查,可是依然一無所獲。


    彌陀的府門前總是有幾個陌生人蹲守,彌陀雖有察覺,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故做不知,收斂了許多以前霸道的作風,以免節外生枝。


    彌陀在‘七煞練血神功’強大的力量的誘惑下,再加上被刺殺一事,讓他深深的覺得,都是因為他自己不夠強大,那些跳梁小醜才敢對他這樣肆無忌憚,要是他的力量足夠強大,誰又敢對他這樣造次。以上種種,更加堅定了彌陀修煉七煞練血神功的決心。


    又是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再次在彌陀的腦海深處響起,“王爺,你還在猶豫什麽,七煞練血神功可以讓你成為三界的強者,可以讓你傲視一切,可以讓你成為這天下乃至整個三界的至尊。”


    在這個幽靈般的聲音的唿喚下,彌陀慢慢的睜開雙眼,他慢慢的輕輕的走向房中的書架前,書架上隨意的擺放著幾本毫不起眼的書,和一些價值名貴的古玩擺件。


    彌陀走到那幾本書前,走進細看,從左至右是《天樞》、《地理》《上古傳說》、《九黎史冊》、《戰亂錄》等五部九黎典籍。


    彌陀把這五部九黎典籍,按照《天樞》、《上古傳說》、《地理》、《戰亂錄》、《九黎史冊》重新排了個序,當彌陀把《九黎史冊》放上書架的那一刻,他麵前的書架便向他的右手邊慢慢的移開。


    一個幽暗的密道入口隨即出現在彌陀的麵前,這個幽深的暗道,在整個王爺府,隻有彌陀一個人知曉,就連瑤氏他也未曾提及。


    彌陀隻身一人走進幽暗的密道,當他踏進密道的那一刻,密道兩麵石壁上的油燈由外向內逐一亮起,照亮了整條原本漆黑的密道。


    這條密道的牆壁都是用上好的青石打磨磚磚壘砌而成,每兩塊石磚的接縫處嚴絲合縫,建造工藝十分了得。


    彌陀踏在這青石磚鋪成的石板通道上,“噠”“噠”的腳步聲便在這幽暗密道途中像幽靈一般迴響不絕。


    走著走著,彌陀終於來到這條密道的盡頭,眼前沒有去路,一道石牆,將整個密道封的死死的。


    彌陀來到右側的燭台旁,輕輕的轉動牆壁盡頭倒數第三盞燭台,當燭台被轉動的瞬間,密道盡頭的石牆緩緩的開啟,露出一個密閉的空間。


    原來這是進入彌陀密室的最後一道門,這間密室如此隱密,若不是當事人,不會知道有這個地方的存在,更不會找到這個地方。


    石門一打開後,密室內的燈火也隨之亮起,照亮了這密室中的每個角落。


    彌陀走進密室,正對麵放著一套案桌,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密室的左側,置有床榻一張,密室右側牆上,掛著一副蒼勁有力的“悟”字,這裏應該是彌陀練功打坐的地方,因為,“悟”字下麵的地上還放著一個蒲團。密室另一麵,擺放著一個書架,上麵全是彌陀這幾年修煉的武功法術秘籍。


    彌陀走到書畫前,從字畫後麵的暗格中取出一個檀香木盒。


    他慢慢的打開木盒,裏麵放著的正是他從鎮妖塔中,費盡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才盜出來的《七煞練血神功》卷軸。


    漆黑的烏金卷軸表麵鐫刻著“七煞練血神功”幾個金燦燦的大字,彌陀將它從檀香木盒中取出來。他盤腿而坐在蒲團上,慢慢的打開這《七煞練血神功》卷軸,決定開始修煉這七煞練血神功。


    打開卷軸,上麵寫道,七煞練血神功第一卷,“欲練神功,斷情絕愛。煞靈溫潤,神功方成。驚天動地,三界獨尊。”


    書中描寫神功的威力,令彌陀求之若渴,但是一想到“欲練此功,斷情絕愛。”這難免令他有些遺憾,瑤氏是他這一生的摯愛,讓他放棄什麽、斷掉什麽都可以,但是要讓他放棄他這一生的摯愛,放棄瑤氏,這怎麽可能,他做不到。如此看來,他可能永遠都練不成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七煞煉血神功了。


    但是一想到這絕世神功擁有毀天滅地,驚天地泣鬼神的力量,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修煉。


    在七煞煉血神功的強大力量的誘惑之下,彌陀思量道:“不管了,這七煞練血神功既然有如此威力,即使我練不到最高一層,我也可以傲視蒼穹。”


    彌陀開始按照《七煞練血神功》卷軸修煉神功,精氣自“湧泉”至“天靈”經“五經”散至“六腑”滋潤“五髒”。


    彌陀按照卷軸上的方法行氣,沒一會兒,他就感覺到有一股真氣從這天地間被他源源不斷的吸納入湧泉,行至全身,他的五髒六腑像是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斷的湧進他的奇經八脈,最終混於他的檀中穴。


    隻是依神功之法,行經運氣,令彌陀沒有想到的是,這七煞練血神功果然名不虛傳,竟然讓他的法力有了很大的提高,這讓他高興不已,更加堅定了他修煉七煞練血神功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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