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際的朝陽慢慢的睜開它那惺忪的睡眼,為這經曆了一夜的淒冷的黑暗世界送來了光明和溫暖。


    那日,彌陀被古河長老重傷之後,雖然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但是,他還是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三天三夜沒有醒過來。


    在昏迷中,那個邪惡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陰沉而邪惡,“王爺,你還是沒有打算接受擁有這毀天滅地的力量嗎?你在害怕什麽?你又在猶豫什麽?隻要你擁有這股強大的力量,這三界之中還有誰能奈何你至如此境地?”


    原來當初煞靈和彌陀融合之時,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九黎老祖在鎮妖塔中說的那番話,又在他的耳邊不停地反複響起,“你將會淪為煞靈的傀儡...你將會淪為煞靈的傀儡...你將會淪為煞靈的傀儡...”,讓彌陀開始不由自主的抵抗煞靈的力量,最後導致他們的融合失敗而告終。


    黑暗中的這個聲音讓彌陀慢慢的睜開他那雙迷迷糊糊的的雙眼,那團黑霧又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他虛弱的道:“是你啊,你怎麽來了?”他看看四周,一片一片陰森森的黑暗空間,看不到盡頭,活像陰曹地府,彌陀絕望的道:“我是不是已經死了?這裏是不是陰曹地府?”


    那團黑霧傲慢不羈的道:“當日若不是我,恐怕你已經死了。”


    彌陀疑問道:“我還活著?”


    “不錯,這裏不是什麽陰曹地府,這裏是你我的意識空間,隻有在這裏,我們才能相見,那日,我見那黑衣人的那一掌來勢兇猛,以你當時受傷後的功力,我料定你難以抵擋,我隻能暗中出手相助,可是,當時旁邊的那個黑衣人,一直在一旁密切的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所以我不敢助你太多的力量,隻能護你性命無憂,以免暴露我的存在。”


    彌陀雙眼迸發出憤怒的目光,惡狠狠地問道:“你可知道他們是誰?有朝一日,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以報那日重傷之仇。”


    那團黑霧發出兩聲冰冷的笑聲,有一種嘲笑的味道,“天知道,看來你在九黎的仇敵可不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兩個人的法力在九黎屈指可數。通過那天黑衣人對你出手的情況來看,那兩個黑衣人應該隻是為了試探你的功力,而不是真的要置你於死地,不然,就是我拚盡全力,恐怕也難護你周全。”


    經煞靈這一提醒,彌陀迴想當日的情況,的確如它所言,那並不是一場真正以命相搏相搏的刺殺行動,那兩個黑衣人也可能不是一夥的,要不然那個一直在一旁觀戰的黑衣人不會一直不出手,最後還替他擋下那一掌。


    這樣看來,這兩個人一定是我們七大長老之中的人。想到此處,彌陀內心不禁一顫,“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七煞練血神功》卷軸被盜一事,而且還懷疑到了我的身上。此次試探,我很有可能已經徹底的暴露了。”彌陀開始有些緊張,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煞靈既然已經有一部分和他融為一體,自然能夠感知到他內心的憂慮,它底氣十足的道:“你大可不必這麽憂心,即使他們知道一切都是你所為,但是,沒有真憑實據的推測,又有誰會相信他們的話?治你王爺的罪。”


    彌陀覺得煞靈說的有道理,他那緊張的心也隨之平靜下來。


    煞靈繼續說道:“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你過去做的再怎麽天衣無縫,但是,隻要你做過,無論再你怎麽掩飾,事情總會有敗露的一天。”


    煞靈的這些話說到了彌陀的痛處,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無路可退,隻是現在這個被動的局麵,讓他暫時無法自處,讓他陷入一時的困境,所以他難免又開始恐慌起來。


    煞靈能夠清清楚楚的感知彌陀此時的憂恐之心,它對彌陀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王爺,你要趕緊練成‘七煞練血神功’,到時候,就算是你東窗事發,事情敗露,那又何妨,誰又能奈何得了你?那時,是黑是白,還不是你說了算。”


    彌陀想了想煞靈的話,覺得不無道理,這恐怕是他走出目前困境的唯一辦法了,可是,有一點依然讓他猶豫不決,“隨著煞靈的壯大,它會蠱惑修煉者的心智,最後,操控修煉者,為他所用,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總有一天,他會淪為煞靈的傀儡,成為它的奴隸。”


    煞靈感知到彌陀的顧忌,它對彌陀道:“王爺盡可不必如此擔憂,你我早已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已不分彼此,你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沒有你,我也會蕩然無存。”


    不管是真是假,煞靈的這席話,總算是給彌陀吃了一顆定心丸,迴想起那日被行刺的場景,他還記憶猶新,膽戰心寒,這才是他迫在眉睫,亟待解決的事。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隻有‘七煞練血神功’才能為他破解這個困局。


    為了走出困境,免受傷害,彌陀斬釘截鐵的道:“好,我答應你,隻要我不死,這‘七煞煉血神功’我是修煉定了。”彌陀露出兇狠的目光,看著麵前的那團黑霧,警告道:“如果讓我發現你膽敢騙我,就算是同歸於盡,我也一定要讓你和我一起下地獄。”


    煞靈笑笑道:“你放心,我們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傷害你,我等於是自殘,我怎麽會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忽然眼前的黑霧裂變成萬千煙塵直接砸向彌陀的眉心,直接把彌陀從昏迷之中驚醒過來,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滿身大汗,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衣衫。


    彌陀坐起身來,感覺自己的傷勢竟然已經奇跡般地痊愈了,他活動活動四肢,感覺沒有哪裏不適,除了內息有些紊亂外,別的傷情對他來說,已經無足輕重,他知道這一定是煞靈的功勞,是它治愈了他的傷。


    彌陀迴過神來,仔細的想了想夢中發生的一切,感覺那原本縹緲的夢,是如此的真實,他向藏著《七煞練血神功》卷軸的暗格看去,再一次清楚明白的感知到那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


    煞靈對說的一切很現實,給他分析了他現在所麵臨的困局,那正是他目前亟待解決的困境。正如煞靈所說,要想擺脫這個困境,隻有他迅速的煉成這絕世的‘七煞練血神功’,他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看來修煉這‘七煞練血神功’,對他來說,已是刻不容緩。


    ……


    在王爺府的廚房中,一股青煙繚繞在房梁,透過那屋頂瓦片的縫隙,給這間廚房籠罩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廚房內,姚嵐和翠英兩個丫鬟正熟練的同時操控幾籠小火,正按照庹神醫的方子,給王爺煎著藥。


    姚嵐帶著同情的口吻道:“翠英,夫人實在是太可憐了,前幾日才為王爺的傷勢勞心勞力,傷痛欲絕,差點就把她自己給搭進去了,眼看王爺大傷漸愈,夫人又能重新拾起昔日的歡樂。可是,這才幾天功夫,王爺又遭人刺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叫夫人怎麽經受得起這樣沉痛的連環打擊。”


    翠英歎了一氣,道:“這有什麽辦法,誰叫夫人就是喜歡王爺,對他情有獨鍾,可是王爺卻又不懂得珍惜,總是讓夫人受傷。”


    姚蘭無奈的感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或許就是夫人對王爺的愛吧,那怕明知是這場愛是飛蛾撲火,她也在所不惜,殊不知她對王爺付出的愛,我想夫人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


    姚蘭說到此處,翠英趕緊向她“噓”了一聲,並給她作了一個禁言的手勢,然後謹慎的四處觀望,確定隔牆無耳後,姚嵐小聲的道:“以後你切莫再這般胡說,小心傳到王爺的耳朵裏,小命難保。”


    翠英的提醒,讓姚蘭有所顧忌,不敢再說下去,隻是不住的搖了搖頭,為瑤氏不平道:“真是可憐了夫人……”


    姚嵐和翠英端著剛熬好的藥走進彌陀的房間,看到醒來的彌陀,正端坐臥在床前。


    翠英開心的笑著對姚嵐道:“王爺醒了,你快去告訴夫人,她一定會很高心的。”


    姚嵐就像撿到了金子一樣高興,立馬轉身跑去找瑤氏,想盡快的把彌陀醒來的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在花園中,瑤氏正愁眉苦臉的坐在亭子邊,垂頭看著池塘中成雙成對的鯉魚,正歡快的遊來遊去,這讓她想起了多年前和彌陀的恩愛場景,不禁令她潸然淚下。


    姚嵐看見亭子中的瑤氏,高興的大喊大叫道:“夫人…夫人…王爺醒了;夫人…夫人…王爺醒了……”


    瑤氏在恍惚中聽到姚嵐的叫喚聲,一開始開始聽不太清楚,她抬起頭來,看到姚嵐正開心的向她飛奔而來。


    隨著姚嵐的靠近,她終於聽清楚了姚嵐喊出的那段話,還沒等她徹底的反應過來,姚嵐就來到她的身邊,氣喘籲籲的再次說道:“夫人,王爺醒了……”


    瑤氏聽聞,不禁喜極而泣,開心的淚水混合著歡喜的笑容,瞬間洗涮了瑤氏這些天心裏悲傷而沉重的陰霾。


    瑤氏高興的再次問道姚蘭,“王爺真的醒了,你沒有騙我?”


    姚蘭十分肯定的給瑤氏點了點頭,以作確認。


    瑤氏就像聽到了幸福使者的召喚,迅速的向彌陀房間的方向奔跑而去,一路上,瑤氏覺得剛才還灰蒙蒙的天空瞬間變得青藍了許多,陽光更加的明亮和溫暖,道旁的花開得也更豔了,就連剛才沉悶的空氣,現在也隨之變得更加的清新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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