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黑衣人追逐前麵的黑衣人離開,一直對其窮追不舍,在黑暗之中,屋頂上,街道上閃爍著他們鬼魅般的身影。


    後者下定決心,打定主意,道:“今日若是不查明你的身份,我古河誓不罷休。”


    古河長老把全身真氣運至雙腿,瞬間,古河長老就像霹靂虎踩了風火輪一樣,一躍就閃到前麵黑衣人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被攔住去路的黑衣人笑道:“這麽看來,你是想恩將仇報囉?我剛剛才還救了你一命。”


    古河長老道:“是嗎?我好像記得,你救的是彌陀吧!要不然,他現在怎麽可能還在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沒有倒下。說實話,我早就想教訓他了,是你壞了我的好事。”


    被攔住去路的黑衣人“哼”一聲,道:“的確是我壞了你的好事,要不是我多管閑事,彌陀王爺的確不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恐怕彌陀王爺現在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我想,你並不是真的想殺了他吧?”


    古河長老怎麽能夠聽信黑衣人此言,他知道,以彌陀的修為,就算他傾盡全力給他一擊,也至多隻能傷到他的皮肉,又怎麽會害到他的性命呢。


    古河長老鄙視的笑容,道:“你少在這裏給我危言聳聽,欲蓋彌彰。彌陀的本事我還不知道?就我那一兩下…哼…怎麽會要了他的性命。”


    當古河長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已經在無意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很後悔說出那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彌陀的本事我還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知道王爺的能耐,要是換作以前,他的確可以輕鬆的接下你的那一掌,但是,現在他可是身受重傷,要是他真的接下你的那一掌,你說,現在他不是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又會是什麽?難道當時你沒有發現?他那裏還有實力接下你那來勢洶洶的最後一掌?”


    古河長老一聽,大驚,“什麽!他受了重傷?我怎麽沒有看出來?你是怎麽知道的?”


    黑衣人道:“我是旁觀者清,你是當局者迷,沒有看出來也是理所當然,當他和你對掌,被你震出去的那一刻,我就看出他已身受重傷,當他全力接下你的那一掌之後,他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驚恐蒼白,並伴有一些恐懼的死亡神色。我還注意到,他把吐到嘴裏的血又咽了迴去。如此情況之下,你說,他哪還有能力接得下你後麵的那一掌?”


    他迴想起剛才和彌陀的戰鬥,的確如眼前的黑衣人所言,“從你的話語之中,你似乎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那你又是誰?”


    黑衣人道:“這個重要嗎?我不道破你,你也不要追問我,就當它沒有發生過,這不是很好嗎?”


    既然自己的身份在敵人的麵前已經徹底的暴露,那再蒙著麵,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古河長老坦然的扯下自己的蒙麵巾。果然,眼前的黑衣人看到古河的麵容,沒有任何驚奇的反應。


    古河長老心中暗道:“看來此人真的早已猜出了我的身份,不然,當他看到我的真容的時候,竟沒有半點吃驚之色。可笑我還不知道對方是誰。是敵?還是友?”


    古河長老心有不甘,道:“不行,今天我一定要看清楚你的真容,看看你到底是敵,還是友?”


    麵前的黑衣人露出半點嘲笑之意,道:“是敵?還是友?你還不清楚嗎?我剛才,才救了你一命?沒有想到,你這麽快就忘了。”


    古河長老有些不耐煩,道:“看來你是不打算摘下你的蒙麵巾,顯露你的真容了?”隨後他大聲喝道:“那就讓我來幫幫你吧!”


    突然,古河長老向眼前的黑衣人出手,直擊他的麵部,去撕扯他的蒙麵巾。


    可是,每次古河長老的手剛到黑衣人的臉龐,眼看就要扯下那黑衣人的蒙麵巾,誰料黑衣人總是有一百種化解的辦法輕鬆的化解。


    無數次,古河長老的左右雙手在黑衣人的臉旁匆忙劃過,可是他的雙手無數次抓了個空。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又較量了幾十個迴合,古河始終沒有扯下黑衣人的蒙麵巾。


    古河感覺這個黑衣人不像是什麽邪魔歪道,所以他一直沒有對其痛下殺手,致命出擊。


    古河長老一直盡全力進攻黑衣人的臉部,目的就是想要黑衣人露出他的真容,但是他的武功法力比黑衣人還稍遜一籌,上百個迴合的較量,古河長老始終沒能如願的將黑衣人的麵巾扯下來。


    又經過無數個迴合的糾纏,古河已經認清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他是不可能摘下黑衣人的麵巾的。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黑衣人對自己沒有什麽惡意,因為在他們的對決中,黑衣人也並沒有對他大打出手,致命出擊。


    古河長老道:“以閣下的武功法力,在我九黎不可多得,屈指可數。可以說,在九黎能與我較量上幾個迴合的人沒有幾個,雖然我沒有揭開你的蒙麵巾,但是我想…我已經猜出你是誰了。”


    古河長老得意的說出那個他猜想的名字,“昊然長老,是吧?你就不要在我麵前故弄玄虛了。”


    昊然長老“哈”…“哈…”哈笑了幾聲,道:“薑還是老的辣,古河長老的機謹果然名不虛傳。”


    昊然長老在古河長老的麵前摘下了他的蒙麵巾,露出自己的真容。


    古河長老看著眼前的昊然長老,大吃一驚,道:“真的是你?你為什麽會出現在王爺府?”無數個疑問不停地在古河長老的腦海裏盤旋。


    昊然長老微微一笑,道:“長老,你打算和我在這裏長聊嗎?”


    古河長老四下看了一下,雖然此時夜深,四周早已沒有了人影,但是,但是,此處的確不是一個聊天說事的地方。


    昊然長老道:“我們分頭走,就在風雨樓見可好?我想那裏應該是個聊天說事的好地方。”


    “好,我們風雨樓見。”古河說完,騰空淩雲向風雨樓而去。


    昊然長老緊跟古河長老,他在古河長老到達風雨樓不久,也緊隨而至。


    古河長老向昊然長老疑問道:“昊然長老,按理說,你的功力比我深厚,怎麽還這般姍姍來遲?”


    昊然長老舉著手裏提著的兩壇酒,在古河長老的眼前晃了晃道:“我可不想陪你這麽幹癟癟的說事,總得要有些酒來作伴吧!”


    古河長老迫不及待的從昊然長老的手中奪過來一壇,打開酒蓋,咕嘟咕嘟喝了兩口,道:“真是好酒,還是你想得周到。”


    此時天空中的烏雲慢慢散去,躲在烏雲裏的滿月也漸漸的露出它那燦爛的笑容,銀色的光輝從那圓如明珠的明月中傾泄而下,照亮了這漫漫的黑夜,驅散了這黑夜中的黑色霧霾。


    古河長老在迴廊中的八仙桌前坐下,把手中的酒壇再次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隨後他閉上眼睛享受了一番,再喝上一口,又稱讚道:“真是好酒。”


    昊然長老看著古河長老那一臉滿足的樣子,道:“怎麽,長老,你打算就在這裏說事?”


    古河長老露出一雙疑惑的眼神看著昊然長老,道:“怎麽?這裏可是你自己選的地方,你不會是又要折騰一番吧?”


    昊然長老笑道:“我說的是風雨樓,可不是在這裏。”


    古河長老有些疑惑的看著昊然長老,道:“這裏就是風雨樓啊,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我還沒有癡呆到連風雨樓都不知道。”


    昊然長老神秘笑了笑,道:“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裏…你一定沒有去過。”


    古河長老質疑道:“我在九黎上百年,九黎還有什麽地方是我不知道的?”


    昊然長老道:“不信,你就跟我來。”


    古河長老跟著昊然長老翻上風雨樓閣的屋頂,這裏是九黎所有建築的最高點,在這裏,他們可以把整個九黎城一覽無餘,燈火闌珊的九黎城,在滿天星鬥的映襯下,竟然讓他們差點分不清天上人間。


    昊然長老看著這滿城漂亮的燈光,對著古河長老大幹一口酒,道:“長老,這裏你沒有來過吧?你應該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的欣賞你自己為之奮鬥了一生的九黎事業吧。看著這樣美不勝收的九黎城,我想,你也一定和我一樣,一定為之感到自豪吧!隻不過這一切不知道還能維係多久,我想,這座城隨著鎮妖塔內的伏魔鍾聲響起的那一刻起,就開始麵臨著灰飛湮滅的危險了。”


    古河長老看著昊然長老那張淡定的臉,也大咕一口酒,假作鎮定的道:“昊然長老為何如此的悲觀,還有些危言聳聽,杞人憂天。我看你是言過其實了吧!什麽灰飛煙滅的危險?我看你這是在無痛呻吟。”


    這次昊然長老再也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擔憂,他惶恐的再飲了一大口酒,酒從他的喉嚨滑下,釋放出澀澀苦味。


    “是嗎?自從鎮妖塔內的伏魔鍾聲響起,自從我看到大王打開那《七煞練血神功》卷軸時驚恐的表情,再到你在我府上和我的那一番談話,我就已經猜到九黎一族的劫難就要來臨,如果我們現在再不及時的阻止。”昊然長老憂心的道:“即使我們現在阻止,恐怕也不一定能夠避免這場災禍浩劫的降臨,更不要說我們不還能集中所有可利用的力量來解決這件事。”


    古河長老舉起壇子,將裏麵的酒傾倒入口,然後用質疑的口吻道:“長老,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昊然長老語重心長的道:“長老,我知道你是個心係九黎百姓的人,深受九黎百姓的愛戴,我就不瞞你了,我從鎮妖塔內的伏魔鍾聲,再到大王查驗《七煞練血神功》卷軸時的表情,和那天與你的談話,我推斷《七煞練血神功》卷軸一定已經被盜了。我擔心這絕世邪功一旦在九黎現世,九黎將麵臨浩然大劫。”


    古河長老向昊然長老點了點頭,道:“昊然長老果然年輕有為,什麽事都逃不過你這雙明睿的眼睛,和聰慧的頭腦。”古河長老確認道:“不錯,《七煞練血神功》卷軸的確已經失落,你推斷的一點都不錯,九黎的大難即將降臨。


    那日大王密詔我進王宮,就是密令我暗中查找《七煞練血神功》卷軸的下落,希望我能及時的找到《七煞煉血神功》卷軸的下落,解除九黎這場浩劫。”


    昊然長老問道:“那你可有什麽收獲?”


    古河長老一臉慚愧,借酒銷愁,道:“一無所獲。”


    昊然長老把自己的酒壇和古河長老的酒壇砰了一下,喝上一口,道:“我看未必吧,要不然,今夜你怎麽會出現在王爺府。”


    古河也喝一口道:“經過我這段時間的排查,最有可能盜取《七煞練血神功》卷軸的人,在整個九黎隻有彌陀王爺的嫌疑最大,所以今天我才夜探王爺府。”


    古河長老好奇的問道:“你怎麽也會出現在王爺府?”


    昊然長老再次將那壇中的酒倒入口中,“我的目的和你一樣,我把這些日子九黎城發生的異常情況拚湊起來,再把和你到我府上所說的那些話結合起來,我推斷,《七煞練血神功》卷軸已經被盜,經過我對外來異族高手的排查,得出其中沒有一個人可以不留痕跡的闖入鎮妖塔,從中盜走《七煞練血神功》卷軸。後來我斷定,這盜取《七煞練血神功》卷軸的人必定是我們九黎族內武功道法高強的人,再經過我的推測,我覺得王爺嫌疑最大,所以我才潛入王爺府,打算證實我的推斷,沒想到這一切你全都給我辦了。”


    古河長老疑惑的道:“你是怎麽懷疑王爺的?”


    昊然長老舉起酒壇,喝一口酒,道:“你還記得我們七大長老一起打開鎮妖塔結界時的情景嗎?”


    古河長老點了點頭,道:“那裏麵什麽問題嗎?”


    昊然長老道:“難道長老你沒有察覺到,那日王爺的功力突然精進了不少,可以說是突飛猛進,是什麽東西可以讓他的法力在短時間暴漲,然後又讓他被反噬,身受重傷。”


    古河長老詫異的道:“你懷疑是《七煞煉血神功》?”


    古河長老迴憶那天的情景,好像是那麽迴事,隻是當時他一心隻關注結界的事,所以沒有注意到彌陀的異常變化,現在想來那天彌陀的舉動,的確有些可疑。


    “你就是憑這個才去的王爺府?”


    昊然長老點了點頭。道:“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


    古河長老自飲一口酒,笑道:“看來我是真的老了,這麽顯而易見的問題,竟然被我忽視了,虧得我當初還特意的去調查試探過他,竟然沒有讓我發現他的異常!”


    昊然長老氣餒的道:“雖然王爺的嫌疑最大,但是這些全都純屬我們的猜測,沒有什麽真憑實據,我們也隻能暗中進行調查取證,隻有罪證齊全,我們才能向大王彈劾他,揭發他,將他繩之於法。我有個建議,為了以後能夠更好的對王爺進行調查,還請長老切勿打草驚蛇,讓我們陷入被動的局麵。”


    古河沉默了片刻,一臉深沉,似乎感覺到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將要發生,發生在他的身上,發生在九黎,這讓他十分忐忑不安。


    此時一團烏雲不知被晚風從哪裏吹來,遮擋了夜空中那輪滿月的一半,將那明亮的月光遮擋,給古河長老和昊然長老投下一片黑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俠傳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驚鴻飛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驚鴻飛羽並收藏仙俠傳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