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位中年婦女倒吸了口涼,滿臉失望地搖了搖頭,看來這一萬靈晶確實是一筆不菲的錢財。


    但還是有那麽幾位感覺良好的俘虜,覺得這一萬靈晶家中,或者親友勉強可以湊出的,膽敢上前一試。


    “管事大人,小老兒我在盛輝錢行存有畢生積蓄,剛好勉強可以達到大人贖身的要求。自己給自己贖身,不知大人可否。”一位模樣看著像五十來歲的男性,走出俘虜隊伍中,向著蔣管事彎腰詢問道。


    盛輝錢行是盛輝帝國直屬機構,是用來專門存儲的地方。將錢財存儲在這種地方,那可比放在家中安全的多。西格國也有自己的存儲機構,但是這種附屬國家的錢行,怎麽能和龐大的帝國比較呢。


    但是國與國地域遙遠,一般會跨國存錢的普通人還是很少的。


    “這樣子最好,倒也省了我一番氣力。你陪他去沙楠城盛輝錢行去一趟,如果他所言虛假城外就地正法。”蔣管事點了點頭,對著邊上的黑衣士兵吩咐道。


    那些個想胡謅個理由,然後半路準備逃跑的俘虜們,蔣管事一席話,瞬間就澆滅了他們這種想法。一對一貼身跟隨,而且黑衣士兵還是修士,怎麽可能跑的過。


    一萬靈晶對於入住甲等草屋的人來說並不算很多。


    “管事大人,我也有,我在盛輝錢行也有一萬靈晶,我現在就可隨大人一同前去取出。”說話這人是一位入住甲等草屋的中年男人,這位中年男人看到了離開林場的希望,迫不及待地同蔣管事說道。


    “入住甲等草屋的可不是這個價格,得要這個數,少一個子都不行。”蔣管事朝著男人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萬靈晶。”這男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蔣管事伸出的五根手指,嘴中不覺地驚唿道。


    林爺爺拉著天佑隻能在站一邊看著。其實林爺爺心裏也在掂量著,自己在羅家為奴為仆一輩子也隻存到不到百十塊靈晶,而且會不會有人拿出五萬靈晶來贖天佑,畢竟這不是一個小數字。


    此時的男人耷拉著腦袋,猶如喪家之犬般。


    “沒錢,湊一湊總會有的,給你的七大姑八大姨寫寫信,敘敘感情,對於你們這些黑石城的大戶人家來說,可不算什麽難事。裝窮也要分清楚場合,花些錢財換來你們這些寶貴的性命難道不值麽?錢沒了還可以再賺,人沒了可就都沒嘍!”蔣管事說著說著就搖起頭來,故作歎息道。


    在蔣管事認為,有錢人往往都是最摳門的。


    “你們沒錢的就不要看了,好好認命。”蔣管事看向一邊無動於衷的乙等丙等俘虜們,語氣中滿是嘲諷。


    “你們手中的動作不要停。”蔣管事又對黑衣士兵吩咐道。


    “啊~”


    ……


    哭喊聲,哀求聲在這片空地上不斷響起。這每一聲痛苦的嘶吼,都是叩擊在甲等俘虜的心靈上,要麽為奴為仆任人踐踏一輩子,要麽花錢買命。


    “靈筆就在你們身後的案桌上,寫好了就給本管事親自送過來。”蔣管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而後隻見蔣管事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享受著清晨的暖陽。


    這群入住甲等草屋的俘虜,手中握著靈筆,揮揮灑灑地寫著感人至深的詞句,此刻的他們恨不得讓親友將自己的棺材本都送過來。


    天佑因為年幼有些字還認不齊全,所以也都由林爺爺代為執筆。


    信中主要寫的就是天佑的基本信息,以及羅耀戰死梵淑托孤之類的重要事情。林爺爺又將這書信謄抄了數十遍,最後才將這十餘張書信,小心翼翼地擺放在蔣管事邊上的案桌上。


    林場中痛苦的哀嚎聲一直持續到中午才逐漸停息。


    關於這場烙刑,更像是有錢人與官家的一場買賣。你隻要出錢,我便保你安穩無恙。那些在黑石城就貧苦的俘虜們,在這裏依然是賤命一條,無人憐惜,甚至連自我救贖都做不到。


    但是這些甲等俘虜,也就是有錢人,倘若沒有親友施以援手,最終也會淪為在最底層掙紮的人類,這額頭上烙上的‘俘’字,從今往後便是你今生最刺眼的魔障。


    嘶吼聲漸漸停息,蔣管事也從躺椅上醒了過來,對著這群俘虜吩咐著明天工作。


    “今天就到這了,明天便是你們第一天上工的日子,那些小孩就負責林場內的清理工作。不要想著偷懶,因為我想你們會知道後果的。”


    蔣管事說完,吩咐著手下將案桌上壘到已有半人高的書信,搬迴了三樓閣樓之中。


    俘虜們聽蔣管事發話了,也都做鳥獸之散,紛紛迴到了自己的草屋中,那些受傷較為嚴重的則在別人的攙扶下迴到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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