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業城,每天隻有兩頓飯,晴天觀察到,在這裏幾乎沒有胖子,她又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肉肉,好像有點鬆了,以前都是緊繃的揪不起來那種,現在基本上可以揪起來一塊皮,說明裏麵的脂肪少了,餓了幾天也難怪。


    末世之前,晴天是想盡了各種辦法,瘦身減脂,可是堅持不住不說還越減越肥,書和視頻看了不老少,用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使了,別人瘦身跟玩兒似的,輪到自己啥也不是。


    那時候她有一條非常喜歡的帶珍珠的公主裙,就眼瞅著穿不上,她每天把自己的公主裙掛在床邊看著,這麽一看就是十年。


    而現在,眼看著自己瘦了些了,她卻覺得高興不起來,這個時候瘦可不是好兆頭,末世缺衣少糧的,有脂肪傍身是件好事,萬一哪天鬧饑荒,她可以多抗幾天餓,生存幾率更大啊。不行,萬一梁宇天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能保護她的也就是她的脂肪了。


    下午那頓飯,她抓緊給安安做,做飯的時候,她開始偷偷的囤脂肪了,不管是什麽材料反正能吃的邊角料,她都直接塞嘴裏,雞蛋胡蘿卜,統統吃掉,正嚼著呢,年誌高來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她馬上把嘴閉緊了不動了,怕被發現偷吃,誰知年誌高卻偏偏溜達到廚房了,“每頓都得六菜一湯知道嗎?”,年誌高叮囑著,“嗯”,晴天沒敢迴頭也沒敢張嘴。


    “我跟你說話呢,你轉過來看著我”,年誌高厲聲喝道,年誌高當老大當久了,現在在大業城還沒誰敢這麽跟他講話的,所以看著晴天背對他敷衍的時候,他特別不爽。


    晴天沒辦法,聽出來年誌高不爽了,在這,他是天,他想不給誰吃飯就不給誰吃飯,想弄死誰應該也是易如反掌,於是她慢慢轉身低著頭說:“知道了”,誰知剛才嘴巴裏塞滿了東西,這麽一說話,沒兜住,隻見一些胡蘿卜雞蛋碎末直接噴了出去。


    晴天一驚,捂住了嘴。年誌高低頭一看,背著手,亮黑色的大皮鞋腳尖衝著地上的碎屑點了點說道:“在我這裏是要講規矩的,我的底線是你盡管吃飽,但是不能往外拿”,晴天心裏一驚,心想不是被他發現了吧,心虛的一直捏著手指頭眼睛盯著地麵。


    年誌高接著說道:“在我們這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歸集體的,這裏連做菜剩下的邊角料,垃圾桶的蘿卜皮都是要迴收利用的”。


    啊,晴天懵了,怪不得這幾天她觀察到,隻要她做完飯後,洗碗的時候就會有人來收垃圾拿走,不會吧,梁宇天他們吃的粥裏麵的菜葉子,還有一些不知名蔬菜碎屑都是來自於這裏?


    “我們每天要給將近上千人做飯,你想想這麽巨大的消耗從哪裏來?除了節省著做,不浪費別無他法,拾荒和蔬菜大棚是供不應求的”,垃圾桶裏的才多點東西啊,晴天心想,就是為了教訓我。“允許你在這吃是看在安安愛吃你做的飯,除此外你沒有別的特權”。


    安安心想你的女兒是女兒,別人家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了嗎,每天給自己女兒吃12菜兩湯,給別人吃垃圾。你才是特權階級吧,張口閉口集體集體的,哼,真惡心。


    盡管如此不屑,晴天還是表麵恭敬,說知道了也不管年誌高說沒說完就繼續做飯了。年誌高看著晴天的後背,偷偷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麽轉身去安安房間了。


    他有什麽辦法,這幾天他觀察安安心情好了許多,沒事的時候,居然開始畫畫了,這是個很好的信號,晴天來之前,安安每天就坐在那裏發脾氣,各種找茬,像那天打破馬蘭英的頭都是家常便飯。


    自從晴天來了,她平和多了,每天開始按部就班的正常生活,臉也沒之前那麽臭了。年誌高甚至覺得他打拚到今天,建立起這個大業城,都是為了安安。


    所以,為了哄安安開心,年誌高不得不給晴天搞點特殊,比如讓她在這吃安安的剩飯剩菜,給她安排和她的小分隊的人住一起等等,表麵上對她嚴厲而已。為了安安他可以少講點規矩,但是不能太過。


    這次誆梁宇天鬥牛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拿捏晴天,讓她知道在這裏誰說了算,好讓晴天安心的絞盡腦汁好好在這做飯哄他的安安開心。


    說實話,要不是丁成輝病了還得在這修養一段時間,晴天可不會鳥她,現在寄人籬下,她不得不老實,等我找出退出遊戲的方法的,我...剛想到這,晴天又心痛了一下,退出遊戲就不得不跟大家說再見了,即使再進入遊戲碰到的要不是他們了吧。


    想到這,晴天麻利的把飯菜端上桌,然後對安安說你先吃,我馬上迴來。安安看了一眼晴天的背影沒說話她已經走遠,低頭看見kt貓貓頭的盒飯笑了。


    等安安快吃完了,晴天氣勢洶洶的拉著梁宇天進來了,直接把梁宇天按坐在安安對麵,安安猝不及防一抬頭一張沒見過的臉,梁宇天也懵了,“幹嘛”,梁宇天是從食堂被晴天撈迴來的,剛要吃今天的第二頓飯,就被晴天火急火燎的拉到了這裏。


    安安此時吃完放下筷子,晴天轉頭去廚房盛了一碗飯,放在梁宇天的麵前,然後把菜全部拉到梁宇天附近,說了一聲吃吧,然後把筷子塞進梁宇天的手裏。


    梁宇天又看了一眼晴天,晴天用手把他大腦袋搬迴到飯菜的方向,“快點吃完去熱身”,梁宇天沒有再迴頭,開始動筷子了。


    “他就是今天的鬥牛士?”,安安問道。雖然晴天沒有聽過鬥牛士這個詞出現過,但是她明白安安的意思。“就是他”,晴天嘴上迴答,眼睛卻一直盯著梁宇天吃飯。


    安安的飯量很小,梁宇天麵前的菜都基本完好,他吃的很香,末世好幾年都是風餐露宿的,根本沒吃過這麽有煙火氣的飯菜,開始他還矜持的慢慢吃著,隨後,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嘴裏塞的滿滿的,腮幫子塞的像個倉鼠似的,一邊賽一邊還不耽誤他咀嚼。


    看著梁宇天滿嘴油光鋥亮的,吃的正香,晴天送了一口氣似的坐了下來。


    她想給他最好的,她想安頓好他們再退出遊戲,雖然還不知道怎麽退出,但是她想肯定是有辦法,就恨之前也沒看到有說明書,就草率進入遊戲了,太魯莽,不過她現在是滿滿的鬥誌,心想老娘宅家十幾年除了工作就是吃喝打遊戲了,還難不倒我,這次的鬥牛顯然是其中的一個關卡,肯定有辦法成功。


    先讓梁宇天吃飽是第一步,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一步了。


    此時年誌高從外麵迴來給安安拎迴來一籃子水果,一進來看見梁宇天他都傻了心想誰讓他進來的。而且桌子上的菜讓他吃個精光,他剛要發飆,安安聽見開門聲從臥室坐著輪椅出來說了一句:“是我讓他來吃的,今天晚上鬥牛,你不讓鬥牛士吃飽,遊戲能好看嗎?”。


    說完又從籃子裏捧了一捧草莓,放在桌上,跟梁宇天說,這個你吃。然後就拿過一整籃子水果放到腿上迴房間了。


    年誌高空著雙手,不知道說什麽。頓了頓說:“晚上八點開始,你抓緊準備吧”,然後轉身出去了。晴天鬆了一口氣,她本來是要用,我今天不吃,讓他梁宇天吃這套歪理邪說蒙混過關的,到時候吃都吃了,也不可能讓梁宇天吐出來。


    沒想到安安解了圍,她心想這姑娘行,能處。想到這,一個大草莓塞到晴天的嘴上了,她接過來看了看,說:“給你吃的”,“一起吃”,梁宇天看著晴天笑著也吃了一個。


    這草莓,在末日也就安安能吃到,還有就是種草莓大棚的幾個工人,晴天相信肯定會有人偷吃的。今天托安安的福,吃上草莓了。晴天故意吃的很慢,讓梁宇天多吃幾顆。末日之前,她要是洗了一盆草莓,不克製能連盆都能給吃了。


    這會子卻淑女起來。梁宇天看出她的心思,硬是給她留了兩顆,他沒吃,站起身說我去熱身了,就離開了別墅。


    晴天看了看這兩顆草莓,小心翼翼的揣了起來。


    收拾完,晴天迴了宿舍卻沒看到梁宇天,其他人告訴晴天梁宇天被拉去健身房熱身了。“啥,這還有健身房?”,晴天依照眾人的描述追了過去。


    健身房位於安安別墅旁邊的那個別墅,上麵掛了個2號的牌子,2號別墅還沒有建完,隻有樓板,沒有牆,走進一樓裏麵放了很多健身的器材,此時梁宇天正在打沙袋。


    應該已經練了一會了,他的汗水打濕了他的貼身t恤,頭發也浸濕了汗水,燈光的映照下閃閃泛著光。


    見晴天進來,梁宇天卸下了身上的架勢,運動過後可能是腎上腺素的關係,他顯得十分的興奮,喘著粗氣雙手抓緊晴天的肩膀使勁前後晃了起來邊晃,邊問:“你,怎麽,來了啦”,晴天被晃的頭昏腦漲的,但是卻沒有掙紮,帶著顫音說:“怕你偷懶來監工”。


    梁宇天停止晃她之後,她又一陣頭暈,馬上雙手攀上了梁宇天的胳膊,閉著眼睛靜止了幾秒,等頭暈的感覺消失。


    隨後晴天假裝生氣的說道:“幹嘛啦,都被你晃暈了,我看你是有點吃飽了撐的”。


    梁宇天哈哈了幾聲說:“我還真有點,今天吃的很飽,這幾年吃的最飽的一次了”,“我看你打那兩下還真有點樣子呢”,晴天試圖轉移話題,剛才梁宇天那句話弄的她鼻子有點酸,這幾天不知怎麽了,好像比之前更多愁善感了。


    以前看電影電視劇,稍微感人的劇情她就會哭鼻子,反正她一直一人住,怎麽哭,哭多醜都沒關係,這幾天跟他們幾個相處下來,了解了一些他們的經曆,感覺這麽小的孩子經曆那麽多,一天到晚到處躲不說,饑一頓饑一頓的,就沒吃飽過,有點心疼。


    “還行,會幾下”,梁宇天迴答道,“不止會幾下把”,付爽突然接話。他們幾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宿舍出來了,過來找他們倆。


    門口因為也沒有門,能看見外麵有很多人在張望。


    “剛才我們從宿舍過來一路上聽說了很多事,他們現在有人正在下注誰能贏的問題”,劉一雪說道,“你們門口那些往裏麵張望的,正在刺探你的實力,想判斷下這個遊戲的結果”,劉一雪蹲在地上拿著一根棍兒在畫圈兒。


    “別理他們,我圍著給你擋住,該練習練你的,好好熱熱身”,王哲說著張開了雙臂試圖給梁宇天擋住外麵的視線,梁宇天笑著用手壓住王哲的胳膊說道:“沒事,不礙事,讓他們看吧”。


    大家都覺得這個時間,要一分一秒都陪著梁宇天,給他鼓勵,所以都沒離開,而且今天也不用工作,也沒有手機玩,不如在這給他加油。


    晚上,一行人陪著梁宇天到了地下車庫,剛進去差點驚呆了,裏麵密密麻麻的人擠人的一個狀態,但是看見梁宇天來了,都主動讓出了一個通道,吵嚷的聲音都小多了。


    車庫正中央圍了一個五米乘五米的鐵籠子,鐵籠子外麵一臂的距離,還有一圈半人高的圍欄,相當於是安全護欄,以防外麵的人離得太近被喪屍用手劃傷。


    鐵籠子外麵多掛了幾個小黃燈,比梁宇天上午來的時候亮多了,同時他也看的清清楚楚居然還有個貴賓區,此時年誌高在第一排中央,旁邊是安安,另一邊是馬蘭英,其他在座的人都不認識,正在交頭接耳。


    他們的區域四周天然的和人群有一個空間,那麽多人居然沒人敢越雷池一步。守著這麽好的觀看位置看來這群人是這個大業城非富即貴的人物了,梁宇天心想。


    其他人都緊張的看著梁宇天,梁宇天笑了笑說沒事的,還反過來安慰了下大家。此時,籠子門口有個人給圍欄開了缺口讓梁宇天先進去,其他人被擋在圍欄外麵。


    梁宇天站定麵朝著籠子裏,三個喪屍正在籠子裏麵嘶吼著,但是因為一圈都是人吵鬧聲說話聲是三百六十度的,這幾個喪屍也懵了不知道往哪邊吼,於是就轉圈的發飆。


    年誌高站起來氣定神閑喊道,“今日鬥牛士,梁宇天,23歲,連山醫科大學大二學生,幾日鬥牛,一對三”。


    “嗷”,周圍一片叫喊,此時的梁宇天,目光堅定,他脫了外衣搭在圍欄上,之後又脫下裏麵的t恤,梁宇天把衣服扯著對角抖成一股繩子捂住口鼻,後腦勺打上死結。


    他穩定了下唿吸最後轉身看一眼大家,此時晴天心髒像是漏了一拍。


    梁宇天轉身的刹那,她仿佛看到了一個人體雕像一樣,梁宇天真正詮釋了什麽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昏黃的燈光從他頭頂後方射過來肌肉線條隨著定光若隱若現,八塊腹肌?人魚線?我的了個乖乖這是我這個涉世未深的大齡黃花閨女能看的嗎?


    此時,現場爆出另一輪的尖叫,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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