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牧戈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玉珠話語中的一個細節引起了牧戈的注意。


    在玉器店被收購前,曾經有一個穿著講究,帶著墨鏡的老頭來過店裏,打聽有沒有“玉符”出售。


    當時老爺子不在,玉磊告訴老人,所有的貨物都在櫃台內擺著,讓他自己看看。


    老頭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他想要的東西,於是就找來筆,畫了一個圖樣讓兄妹看。


    結果他倆誰都不認識,就說讓老頭把圖樣留下,迴頭問問,看老爺子是否知道。


    沒想到老爺子看到老頭留下的圖樣後,大吃一驚,神色顯得很慌亂。


    沉默許久後,才鄭重的告訴他們兄妹,把這件事徹底忘掉,誰問都說不知道。


    想到這裏,牧戈下意識的感覺到,自己好像找到了這件事情背後的核心問題或者說關鍵線索。


    於是拿來紙和筆,讓玉珠按照迴憶,畫出老頭留下的玉符圖樣。


    沒想到,玉珠迴憶半天,也就是畫了個大概輪廓。


    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年,她能記個大概已經很不錯了。


    看著紙上有些熟悉的輪廓,牧戈拿過筆來,迅速的在圖案上補充著玉珠沒有畫完的部分。


    這是一個不規則形狀的玉牌,類似盾形,陽麵浮雕為一隻張開羽翼的隼鳥,鳥頭呈矢狀突出。


    背麵陰雕為遨遊於水波之中的天黿神壇,龜身之上刻畫了兩個細小的字符,一個呈並行短線,一個呈s狀曲線。


    看著牧戈逐步完善的圖案,玉珠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驚唿道,“就……就是這個,你怎麽知道這個圖案的樣子,該不會是爺爺告訴你的。”


    “果然如此!爺爺沒有告訴我......不過,那個老頭要找的玉符,就是我刻的。”


    “你刻的,什麽意思?既然是你刻的,他想要,再給他刻一個就是,何必躲躲藏藏的。”


    玉珠不解的問道,不就是一個玉符而已,至於搞得那麽神秘。


    “你不懂,對方要尋找的可能不僅僅是玉符,而是要尋找玉符背後,懂這個玉符內涵,或者說雕刻這個玉符的人,也就是說,他們要找的是我。當然,也可能是有別的動機。”


    牧戈有些鬱悶,原來問題居然出現在這裏,他才是罪魁禍首。


    “找你?這個玉符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這上麵的兩個字符,代表什麽含義?”


    “這是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天龠虛符,據說擁有此符可以溝通天地,開辟生死輪迴的通道,後人又稱其為天龠盾符,具有辟邪、保平安的內涵。


    至於上麵的兩個符號,具有多重內涵,其一代表河道暢通之意;其二代表允執厥中的內涵;


    另外,還有一層特殊的含義,這是代表上古天黿水府或者說是上古水族的一個特定標識符號。”


    看著紙上的圖案,牧戈不自覺的代入了後世的記憶。


    這些圖文符號的內涵解讀,凝聚著他上一世的研究成果。


    “啊……這麽簡單的兩個符號,還有這麽多的內涵?”


    玉珠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一種純粹的原始象形符號,不能單獨的解讀,需要代入到整個器物的圖像內涵中去理解。”


    “那這玉符真的有功效嗎?”


    此時的玉珠像一個好奇寶寶,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感覺。


    “鬼才知道有沒有用,我這製作玉符的人都稀裏糊塗,你覺得這玉符能有用嗎?


    而且,這個玉符不過是我當時練手時做出來的一件成品,一共製作出來兩枚。


    都被老爺子拿走,也不知道這人怎麽會有玉符的圖案。”


    說起玉符,牧戈也是稀裏糊塗。


    “那會不會是老爺子把玉符送給了什麽人,又恰好被那老頭看到,這才按圖索驥,找到了山海工坊。”玉珠推測道。


    “不錯,你推測的不無道理,我也覺得有這種可能。而且我推測,這個尋找玉符的人可能也是一知半解,或許隻是好奇而已。隻不過……”


    牧戈似乎想到了什麽,瞬間陷入了深思。


    玉珠也不打擾,靜靜的看著牧戈。


    他知道老牧家有很多秘密傳承,牧戈不說,她也不會打聽。


    “其實,這些玉符的製作,不同於普通玉器,中間涉及到了上古神權時代,製作神玉的一些特殊手法,普通人即便是看到這個玉符,也模仿不出來。


    這裏麵不僅僅用到了早就失傳的昆吾刀法和軟玉膏,還需要牧家時代傳承的龜息之術與觀象之法相互配合才行。


    準確的說,這不過是一枚虛有其表的半成品,畢竟我也是剛剛修煉入門。老爺子之所以忌憚,可能擔心對方是衝著牧家的祖傳功法而來。


    所以寧願關閉山海工坊,也不願意暴露我的存在。”


    牧戈沒有選擇隱瞞玉珠,如果連自己家人都信不過,他還能相信誰。


    “那……那我們到底還要不要重建山海工坊?萬一……我是說萬一對方真衝著牧家的祖傳功法而來,那該怎麽辦?”


    玉珠擔心的問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要找來,那剛好省了功夫,我還想去找他呢。”


    “老爺子隻是不想惹事,並不是怕事。老牧家從來就沒有孬種!”


    牧戈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過想到上一世的自己,臉色不由得一紅,當了半輩子的舔狗,似乎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哦……要不,我們再考慮一下,沒有必要和對方硬碰硬不是。”


    玉珠仍舊是擔心,怯怯的建議道。


    “沒必要,現在是法治社會,對方就算是有想法,也得按規矩來,更何況老爺子也隻是擔心而已,我們沒必要被搞得杯弓蛇影似的。


    而且這裏麵還牽扯到很多我們不了解的細節,譬如老爺子到底把玉符都送給了誰?既然老爺子敢送,就說明他信任對方,也知根知底。


    那老頭很可能是通過不正當手段拿到了圖案,然後找到了山海工坊,但終究是有所忌憚,否則就不止是關門歇業這麽簡單了。”


    牧戈分析著。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沒有必要怕他,是不是這個意思?”


    “是的,我們的確沒有必要怕他,而且老爺子早就交代過,不要隨便對外展示昆吾刀法,可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既然這樣,以後我不再用昆吾刀法雕刻類似的玉符就是。”


    牧戈安慰道,他主要是不想讓玉珠跟著擔心。


    但在內心深處,他卻另有思量。


    不能一直這樣被動,得想辦法找出幕後之人才能放心。


    “既然你說不用擔心,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你看看這些貨物清單,這些都是老爺子留下的大件物品。”


    看到牧戈拿定主意,玉珠也不再瞎擔心,指著手中的貨物清單,讓牧戈仔細瞧瞧。。


    老爺子留下的貨物清單,都是一些大件東西。


    譬如展櫃,大型原石擺件,大塊山子擺件等,這些東西,除了展櫃,其它的他都有印象。


    清單下部,還列出了一些庫存玉料清單,一批從玉雕廠低價買來的下腳料,三百多公斤95於田料,還有幾塊上好的白玉籽料。


    “還有嗎?”


    牧戈隨口問道。


    印象中後世的玉珠給他帶來的遠不止這些玉料,難道這中間還有其它的他不知道的事情。


    “沒了……就這些!對了……還有……”


    玉珠有些猶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和牧戈說。


    “有啥話你就說,對我你還用隱瞞啥。”牧戈故作不悅道。


    “另外,還有一批貨……不過,不是老爺子留下的,是我老爸留給我和玉磊的,我本來想著這次迴去和玉磊商量後,再和你說。”


    看到牧戈不高興的樣子,玉珠連忙解釋道。


    “就這……這有什麽好隱瞞的,我還能不相信你。你也不用和玉磊商量,既然是你老爸留給你倆的,那就好好保存著。隻是咱們都去長安的話,東西放在你家安全不?”


    牧戈恍然大悟,敢情玉珠是怕自己誤解了他。


    “長時間沒有人的話,肯定不安全……我這次迴去,就是想和玉磊商量一下,把東西都拉到縣城來,這樣就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了。”


    “這倒是個辦法,拉到這裏,暫時封存起來。”


    “其實,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我老媽愛賭,老爸就把多餘的錢都買成玉料儲備起來了。裏麵有一批上好的大塊白玉籽料,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多年積攢下來的小籽料。


    老爸說,人棄我取,這才是經商之道。而且我家主做珠寶鑲嵌,別人不看好這些小籽料,老爸最是喜歡,多年前一直委托國營玉雕廠代為采購,都囤積了起來。”


    “原來如此!”


    聽玉珠這麽一說,牧戈方才明白,原來這裏麵還真有這麽多故事。


    後世玉珠沒有給他解釋這麽多,一股腦的把玉料都拉到了山海工坊,那時候的牧戈,不知道多興奮了。


    要知道,現在這些沒人看得上的小籽料精品,到了後世,價格已經是按克論價。


    隨便一個精品籽料,就價值幾萬,甚至十幾萬,乃至幾十萬。


    要命的是,當時的玉珠,居然給他拉來了十多袋精品小料,以當時的行情,不用任何雕刻,單單是籽料本身,就價值十多個億都不止。


    當時的牧戈,嚴重懷疑,玉珠兄妹是怎麽忍住,把這批玉料雪藏了這麽多年。


    而玉珠給出的解釋則是,藏著藏著就忘記了。


    反正她兄妹倆也不缺錢花,就想著什麽時候重建山海工坊的時候能夠用得上。那時候的牧戈被玉珠兄妹感動的熱淚盈眶。


    “既然這樣,那就拉到這裏來,好好存著,以後好給玉磊娶媳婦,給你做嫁妝!”牧戈笑著說道,感覺玉珠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討厭!我才不要嫁人……那個老鬼說了,我命犯畢星,注定就是做西房的命,那我還不如終老此生好了!”


    玉珠嬌嗔道,隨即提到算命之言,有些不太高興。


    “天生做西房的命?那是什麽,小妾嗎?”


    牧戈調笑道,重活一世,他最喜歡看玉珠害羞的樣子。


    “小妾怎麽了……都是那個死老鬼害人。不過……”


    “不過什麽?你怎麽老是吞吞吐吐的。”


    “如果……我真是天生做西房的命,那我給你做西房好不?”


    玉珠直勾勾的盯著牧戈,很是認真的說道,俏麗的容顏瞬間翻騰起一片紅霞。


    “當然不好!”


    牧戈很是幹脆的迴答,玉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不要你做西房,要做就做東房。再說了,都什麽時代了,哪還有東房西房之說。”


    牧戈不敢再開玩笑。


    這小丫頭有時候一點都不經逗,一句話臉就白了。


    “不要,我就要做你的西房!老鬼說了,做你的東房,命犯房星,對你不利,有性命之憂,我才不要你犯險呢!”


    聽到牧戈的告白,玉珠又驚又喜。


    其實對她來說,什麽東房西房,隻要能夠讓她一輩子陪在心愛的人身邊就好了。


    “老鬼,老鬼,又是這個老鬼!老鬼是誰,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牧戈有些生氣的問道,不知道是哪個老鬼,給她灌輸的這思想。


    “老鬼是爺爺的老朋友,就是猴子的二大爺。”玉珠解釋道。


    “原來是隴西那幫土夫子,怪不得一天神叨叨的,真有本事,也不會……”牧戈說了一半,突然想到什麽,又止住了話語。


    “不會怎麽?你倒是說啊!”


    “沒有怎麽,總之以後不要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話,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牧戈果斷的給小丫頭吃顆定心丸,免得她胡思亂想。


    什麽狗屁老鬼,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還好意思給別人算命。


    話剛說完,牧戈就覺得眼前一花。


    隨即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小丫頭把整張臉緊緊的貼在他身上。


    上輩子的牧戈視玉珠如兄妹,把她當做親人看待,很少和她開這樣的玩笑,也沒有對她許諾過什麽。


    這一世的他突然間就變了,玉珠自然感受的到,欣喜之餘,更是把一顆心都放在了他身上。


    牧戈下意識的看了看老媽的房間,還好老媽是真的睡著了,趕緊拉著玉珠迴到了自己房間,免得被老媽發現。


    “……你想幹嘛?你不許欺負人家,要不然我就告訴老媽去!”


    被牧戈拉著,小丫頭突然緊張起來。


    “得,看把你嚇得,那咱到院子裏去吧,老媽看見了,不怨我。”


    “別,就在這裏,就說說話,總之你不許欺負我。”


    玉珠舍不得離開牧戈的懷抱,想到明天就要迴宛城,抱得愈發緊了。


    就在兩人你儂我儂的時刻,老媽的房間裏傳來一些聲響,兩人趕緊給對方鬆綁。


    玉珠的臉色愈發紅潤,匆匆迴到自己房間,洗漱去了。


    牧戈則來到樹蔭下的躺椅上,準備休息一會,上午損耗精氣神太多,又開始犯困了。


    而且這種疲憊,更多體現在靈魂深處的萎靡不振。


    沒一會,老媽和玉珠都來到了院子中乘涼。


    乖巧的玉珠,一邊和老媽聊著天,一邊走到躺椅背後,給牧戈輕輕按壓著頭部的穴位,好讓他整個身體盡快放鬆下來。


    “甭慣著他,啥事也沒有幹,躺著裝大爺呢!”


    老媽有些看不過去,狠狠的白了兒子一眼,隻不過牧戈眯著眼睛根本看不到。


    對於牧戈上午給玉珠治療的事情,老媽是不知道的,所以對兒子擺出的一副慵懶姿態,有些看不過眼。


    玉珠笑笑,沒有吱聲,她知道老媽也就是嘴上說說,其實對兒子的身體,她比誰都心疼的緊。


    “對了,阿牧!有個事差點就忘了,今個你林阿姨說,她有個親戚想買一些老物件。”


    “我琢磨著家裏那些老物件不少,老媽不懂這個,你看能不能把沒用的東西整理出來,賣給他們一些,你林阿姨人還不錯,我也不太好拒絕。”


    就在牧戈即將昏昏欲睡的時候,老媽的話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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