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魏長雲也是倒黴,他的病還不是被別人傳染的,是當時在墓中離鐵血王太近,被鐵血王的血液沾到後感染的。


    雖然經過魏求理的醫治,痊愈了,但是身體還是很虛弱,這病也有後遺症,絕大多數人的表現都是心情煩悶,總是會感到燥熱。


    魏長雲沒多久就到了,先給魏求理和陸震宇行了個禮。


    “長雲,你試試這幾個動作。”


    魏長雲也不多問,接過來看了一遍,這幾個動作十分奇怪,舞不像舞,武不像武,特別是有些動作很別扭,真做起來還有些害羞。


    “父親,我能不能迴去自己練啊?”


    “不行,就在這裏練。”


    魏長雲撇了撇嘴,撅著屁股,弓著腰,將右手從胯下伸過去,向自己的上方使勁。


    “這幾個動作確實不太雅觀。”魏求理還有外人在此,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麽。


    這一套動作做完,差不多要二十分鍾,魏長雲沒想到煉血境了做幾個沒有負重的動作還能大汗淋漓。


    “唿。”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汗。


    “啊,怎麽迴事?”魏長雲看著自己手上的血紅色。


    “你先別管這個,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有什麽變化嗎?”


    “我感覺,嗯,有一種通透感,就是不像之前一樣,總感覺很煩躁。”


    “太好了,鎮南郡有救了。”魏求理卻是高聲歡唿。


    他和陸震宇早就發現魏長雲出的汗都是紅色的,但是兩人都沒有出聲,他們猜想這就是將體內的毒排出來的效果。


    “來人。”魏求理招來下人。


    “把這張方子抄錄幾份,然後送到各家醫館藥鋪去。”


    “然後這張紙上的東西,讓官書局...不,找家坊刻,給我印出來,十萬張,讓他們能有多快就多快。”魏求理本想讓官營的印刷坊負責印刷,可宇文赫的表現讓他對這些人也不信任了。


    “父親,難道說這瘟疫有的治了?”魏長雲脫了上衣擦著自己身上血紅的汗,欣喜地問道。


    “這還有客人在,你怎麽這幅樣子,成何體統把衣服穿上!出去!”魏求理現在屬於精神振奮的狀態。


    “哦。”這不是卸磨殺驢嘛。


    魏長雲套上了衣服離開,又去找魏可卿了。


    “二姐,你猜剛才父親喊我去幹什麽?”


    “你身上怎麽迴事?我算一卦吧。”魏可卿看著一身血紅的魏長雲,有些掀起地捂住了鼻子。


    “切,天天什麽事都要算卦,就不能聽我說嗎?”


    “誰讓你要賣關子的,太好了,沒想到陸恆這麽快就找到了解決辦法。”魏可卿看著桌上的卦象一臉驚喜。


    “和陸恆又有什麽關係啊?”魏長雲十分不解,雖然陸老爺子也在,但是陸恆是從哪蹦出來的?


    “這藥方和引導術都是陸恆研究出來的,自然是他的功勞。”


    “不會吧,他還有這一手?”魏長雲實在是不明白,一個紈絝子弟,怎麽就成了現在這樣一個能文能武,還會醫術的奇才呢?


    另一邊魏求理趕走了魏長雲後,興高采烈地抓著陸震宇的手,“世叔啊。”


    這稱唿聽得陸震宇也一臉無奈,要算起輩分來,他當魏求理的叔叔到也沒什麽問題,可這個世叔是哪來的。他們兩家有什麽“世代”可言嗎?


    “世叔啊,真沒想到陸家還有杏林聖手,這兩張紙輕飄飄的,我拿在手裏卻是異常的沉重,它承載了幾百萬人的性命啊。”


    “魏城主不必如此,要說功勞,也是我孫兒的功勞。”


    “哦?不知是陸家哪位麒麟兒啊?”陸家那幾個小輩中還有這等能人?


    “是我二兒子的孩子,叫陸恆,魏城主應該有印象。”


    “原來是陸恆啊,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呢。當時我就認定他天賦異稟,如今一看,果然啊。”


    陸恆?就是那個在鐵血王墓中救了一眾青年才俊的青年。他之前是不是還調戲過自己的女兒?那就是對可卿有意咯,這樣說來是不是可以...


    魏求理一下子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魏城主,魏城主?”陸震宇看著魏求理一臉笑意地發呆,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世叔啊,剛才高興壞了,走神了。可惜現在整個鎮南郡瘟疫還在傳播,要不然我非得開一場慶功宴。”


    “還是先治好那些病人,控製住災情再說吧。”


    魏求理想了想,現在也不是商討兩家兒女婚姻的好時候,就找了個別的話題。


    而此時的陸恆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心如止水,在自己的小院裏修煉,但他想到城裏的那些病人,又收拾了一下出門了。


    這次把自己的身體當做實驗體,陸恆順便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煉血境六段,從他降臨這個世界開始,不過三十天,陸恆的修為已經從先天境巔峰到了煉血境六段,整整十五個小境界,相當於了兩天突破一次,但他感覺還是有些慢了。


    相比於那些世家的天才,自己的修為還是差了點,那魏仁傑也不過比自己大了一歲,已經是煉神境八段了。


    而且他準備到煉神境以後就去別的地方逛一逛,看看別的地方是不是也和這裏一樣,被世家把持著。


    有了藥方後這瘟疫就方便控製了,鎮南郡並不缺藥材,這裏就是整個大秦最大的藥材中心,在這裏紮根的世家也多是從事藥材貿易。


    陸恆讀了這個世界的史書後,發現這裏與華夏所謂的世家有許多不同,能在一地繁衍生息幾千年的家族當然可以稱為世家,但是更多的應該說是地方豪強。


    那些強大的世家,並不會吞並小的世家,但是通過聯姻等手段,他們也已經是一個利益共同體了。


    就比如這建南城的家族一樣,雖然他們之間有很多矛盾,但是一旦外人想要插手這裏的藥材生意,就會受到聯手打壓,就連更強大的世家也插不進手。


    所以對於皇帝,那些大世家是最頭疼的,朝廷的官員多是出於這些世家,他們把持朝政,讓皇帝的政令難出國都。比如晉西馬家,朝廷官員有將近三分之一姓馬,除此之外整個晉西郡的官員任免也都由馬家掌控。


    但是這些地頭蛇一樣的小世家,也阻斷了皇權下鄉,馬家到了鎮南郡也得拜拜山頭,別說你馬家朝廷裏有多少人,什麽三公九卿,想要插手藥材生意,沒門!要是得罪了整個鎮南郡的世家,那你馬家以後別想從鎮南郡拿到一根藥草。


    而這次的瘟疫也暴露出了這種缺少行之有效的權力集體的惡果,魏求理是建南城城主,他離開城,迴到魏家的老宅就是一方土皇帝,但到了城裏,做什麽事也都受各方掣肘,就更別說皇帝了。整個鎮南郡的稅收,送到朝廷的就隻有實際的十分之一,這也是皇帝沒有把鎮南郡子民當做自己的子民的原因。


    另一邊,各大醫館藥鋪收到了藥方,先是找老大夫從藥理上分析一下,至少得保證沒有毒,然後再忙不迭地抓藥試藥。


    “真的有效!”這一副藥下去不說是立竿見影,但效果也是十分明顯,病人雖然還是病懨懨的,但是探查體內的血液,已經平緩了躁動,血流不再逆衝,髒器被火烤的感覺也都消失了。


    “不知這是哪來的前輩,竟然還有這一手,這藥方看似雜亂無章,與之前的理論都不同,但實則有理有據,仿佛是集百家之大成。”


    陸恆參考了他們的藥方,當然可以說是集百家之大成了。


    “毫無疑問,這藥方是這位前輩針對這次瘟疫獨創的,每一副藥都完美的對應了病人的症狀。”


    “短短二十來天,就能寫出這樣一副藥方,恐怖如斯啊!”


    “前幾日陸家的公子問我們討要了藥方,你說這不會是他想出來的吧?”


    “哈哈哈,李老開玩笑了。”


    “幾位都在呢?”陸恆走了進來。


    “陸公子啊,你來的正好,這瘟疫有救了,你看看這張藥方。”


    “這都是大家的功勞,要不是各位提供的秘方,我也不能這麽快就寫出這張藥方。”陸恆還以為他們是要誇自己,連忙推辭。


    “啊?這藥方還真是陸公子想出來的?”


    “是啊,你們看這藥方不覺得很熟悉嗎?”


    “你這樣一說的話,確實有幾分我家青龍四季湯的影子啊。”


    “嗯,也有幾分我家祖傳秘方的模樣。”


    “雖然是這樣,但是陸公子的貢獻才是最大的,藥理我們都知道,別人的藥方也都看過,但這樣的一張完美的方子,確實都想不出來。”


    他們也寫過幾張方子,但是都隻能緩解症狀。


    “除了這張方子,還有一套引導功法,魏城主拿去印了,我看幾位都在,不如先教你們吧。”


    陸恆又讓這幾位大夫把醫館裏能動的病人都叫來,讓他們學習引導功法。


    醫館裏一片血紅,但是又充斥著歡笑聲。


    “哈哈,這出了一身汗,感覺精神多了。”


    陸恆看著病人痊愈也很開心,他就是這樣一個很糾結的人,他不會阻止世家和百姓逃離,因為這不是他的責任和義務,他也沒有這個權力。但是他也願意為這些病人在自己身上做實驗,給願意接受治療的人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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