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建南城中所有的醫館都排起了長隊,雖然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老弱病殘以及不願離開的人倒也不少,仿佛建南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


    “聽說了嘛,這藥方是陸家四公子拿出來的。”


    “陸家四公子?就是陸恆是吧。”


    “對。”


    “那咱可得感謝人家。”


    絕大多數人都是懂得感恩的,但是也有人喜歡和群眾對著幹。


    “感謝他幹什麽?咱們這病就是被他們這群墓裏跑出來的少爺小姐感染的,他們本就應該給我們治病。”


    “是啊,要不是他們去那什麽鐵血修羅墓裏頭,我們也不會生病。我那可憐的外甥前幾天都染病死了。”


    “老牛,你隔著說你馬呢?你外甥不是因為不聽勸非要去竄門才感染的?當時還和那城主府的家將吵起來了,人家勸你們也不聽。”


    “那有怎麽了?我就問你這病是不是他們從墓裏帶出來的!”


    “那人多了去了,你先去找洪家要說法去,要不是他們搞鬼,哪來的病?或者去找魏城主,當著他麵,問他要個說法。怎麽了,不敢了?不就是看人家陸家人和善,不會和你計較,才敢在這裏大放厥詞!換個世家聽你這話,早把你打一通,病都不給你治!”


    那老牛被這話懟住了,縮了縮頭沒有再說話。


    正在排隊之時,魏府的一群家丁走了過來。


    “來來來,鄉親父老們,來,拿著。”他們將手裏的引導術發給正在等待的病患。


    “這是陸恆公子創出的引導術,你們來這醫館拿了藥,喝完不是說身體就徹底好了,要配合上這引導術,到時候出一身汗,對了,那汗是血紅色的,到時候不要驚慌,出一身汗就好了。”


    發完他們又前往下一個地點了。


    這世上有人的地方就需要物資,雖然這建南城的人都跑了,但是總歸還是有人要吃飯的。而且這武者與常人不同,底層武者修煉是需要大量的食物的,特別是肉食,建南城的糧倉根本裝不了多少,平日也是每天都需要從城外拉糧食進來。


    這糧食從哪來呢?俗話說得好,別人恐懼我貪婪。人們都知道在這種時候,建南城非常危險,一不小心就中招了,但是正是所有人都害怕的時候,為了驚人的利潤,總會有人選擇鋌而走險。


    十幾天不動的城門今天有了動靜,“咚咚咚,還有人嗎?”


    兩個城門守衛聽到了,但是沒有魏求理的命令,他們也不敢開門,隻能迴答一聲。


    “有人,你要幹什麽?”


    “我這裏拉了許多糧食,你們要不要啊?”


    士兵從城牆上看去,確實拉了很多貨物。


    “你在這等著,我去找城主。”說完一個守衛向城主府跑去。


    城防軍中士兵多是輕症,所以最後才治療,如今人手還有些不夠,這跑腿的事還得守衛自己來。


    這守衛跑到城主府,和門房說了一聲,門房就急匆匆地跑了。


    “老爺,有個守城門的士兵說有人來賣糧食。”


    魏求理正喝著小酒,這有了特效藥以後他就輕鬆多了,高興之餘也能喝點酒,反正沒有政務要處理,也沒有什麽事需要他城主老爺做決斷,一聽還有人願意來建南城賣糧食,拿起酒杯就出了門。


    “雙喜臨門啊。”


    微醺的魏求理來到了城門上,看著那個商人,縱身跳了下去。


    “你不怕感染瘟疫嗎?”


    “迴城主老爺的話,小的也怕,但是一想到城裏的鄉親父老可能沒有飯吃,我這心裏就痛,害怕也不見了。”


    “哈哈哈,說得好啊,那我這個城主也不能讓城裏的百姓餓著。你帶了多少糧食啊?”


    “我心裏擔憂建南城的鄉親們,這次出來的匆忙,您看這八頭牛,就隻拉了十二萬斤糧食。”


    “好,你這糧食我全收了。除此之外,周圍的糧食,你再給我運幾趟,還有那雞鴨魚肉,有多少要多少。”


    “好嘞,城主老爺,這些糧食我給您拉到哪裏?”


    “開門!”魏求理衝著城頭喊了一聲,城門緩慢地開啟了。


    “哈哈,另外告訴你個好消息,這瘟疫,有治了。建南城的百姓全都康複了。你多給我拉點肉,我要請城裏的百姓吃席。”


    “真的?”


    “騙你幹什麽?來,喝酒。”魏求理伸手不知從何處抓來一壇酒,倒滿酒杯,遞給那糧商。


    “誒,謝老爺賜酒。”這糧商也不含糊,走南闖北酒量早就練出來了,接過酒杯三口兩口下了肚。


    “好酒。”


    “那可是,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老窖酒。”


    這魏求理實在也是高興,拉著糧商在城裏逛了起來。


    “來,看這位,就是我們建南城的麒麟兒,陸恆公子。這次治療瘟疫的藥方,就是他的功勞。還有一套引導術,那更是有通天徹地之能。有病的人練了一天就能下床,兩天就能痊愈。沒病的人練了,那是腰不疼腿不酸,一口氣能爬上玉頂山!”


    陸恆看著麵前兩頰發紅的魏求理,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糧商和下人,“魏城主,您這是喝醉了?”


    “沒醉!怎麽可能醉,我堂堂通天境武者,還能被酒灌醉?”


    魏求理從瘟疫開始就沒睡過一個好覺,這城裏的世家和那宇文赫也是到處給他添堵,如今沒了這群人,照樣能治好瘟疫,也算是把往日的憋屈勁全甩出去了。


    “那您接著逛吧,我先迴去了。”


    “唉,陸恆啊,我記得你喜歡我們家可卿是吧?”魏求理話題一轉,抓住了陸恆的肩膀。


    “魏城主,那都是誤會,當時是我年少無知。”


    “嗬,你要是真對可卿有意的話,這事也可以商量。”


    “魏城主,我還有事,先走了。”陸恆不動聲色地將抓在肩頭的手掰開,然後離開了這裏。


    “這小子好大的力氣!”魏求理雖然醉了,但他可是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勁的,陸恆竟然能掰開他的手,至少也得有真元境的力量吧?


    陸恆來這也隻是為了觀察病人的恢複狀況,沒想到就碰到了魏求理。


    那糧商被魏求理拉著逛了一圈才放走,魏求理一方麵是高興,另一方麵則是要讓這糧商看看建南城的恢複情況。


    他需要讓這糧商把建南城已經戰勝了瘟疫的事給傳開,這事就得從這些人嘴裏說出去才有人信,他自己喊得再響,別人也隻會以為他在誆人。


    但是這糧商也是雞賊,他怕這消息被別人知道了,那他這獨家買賣就做不成了,於是硬是瞞了十幾天,才把這消息傳出去。


    “建南城能治瘟疫了?”


    “不是吧,是不是魏城主騙咱們的?”


    “這不好說啊,前幾天那個來收糧的,他帽子都換了個頂好的,肯定是發財了。”


    “他發不發和和建南城有什麽關係?”


    “你傻啊,除了建南城這樣的城池哪裏能買下他這麽多糧食。而且他也沒生病,建南城說不定真的能治了。”


    “那要不,去看看?”


    這人去如蜂,人來也如蜂,迴建南城的人越來越多了。


    “大夫,怎麽不給我們看病啊?我都在這等一天了。”


    “你們是剛跑迴來的吧?”


    “是啊,那又怎麽了?”


    “魏城主說了,先給留在城裏的那些病人看病,人家信任他,他不能辜負了別人的信任。”


    “那我們怎麽辦?”


    “你要看病,也有地方。我們這是官營的醫館,你可以去私營的醫館看病。”本來這也是私營的醫館,但是瘟疫一開始,就被魏求理征用了,錢倒是沒少給,所以醫館老板也就沒什麽怨言。


    “什麽私營官營,有什麽區別,不都是看病嗎。”這人嘀嘀咕咕地離開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反正這方子到處都有,大不了自己買藥自己煎。


    他晃晃悠悠來到一處沒有掛著“官”字旗幟的醫館,“大夫,你們這能治這瘟疫嗎?”


    “能,這位客官,我們不僅能治,還能讓您徹底痊愈。”


    “那快點的吧,我這心煩意亂的,感覺肚子裏都是血在滾。”


    要說這方子都已經流傳開了,怎麽還需要去醫館找大夫呢?


    這就得說這藥性與人體的衝突了,同一副方子,不同人得吃不同的量,哪味藥少,哪味藥多,都得靠大夫給你診斷。自己配藥,行嗎?當然也行,就按著常人定量的方子抓藥,不僅吃不死人,還真能治病,就是效果差了點。


    這大夫也是麻利,一刻鍾不到就給配好了藥,讓他自己去抓。


    “這位客官,你按著這個方子抓藥,一天兩幅,六天後就好的差不多了。”


    “那要徹底痊愈呢?我老家也有人自己扛著扛著這病就好了,就是偶爾還有點血沸,天天氣不順的樣子。”


    “這您得買一本引導術了,不過這價錢就貴了許多。”


    “你這診費也不比官營貴多少,一本書還能多貴,又不是功法秘籍。”這病人一臉不信的樣子,他還以為私營的會比官營貴許多呢,結果也不過就那麽一點。


    “那可是,我們也不會發這個喪良心的財,這一本引導術,隻要一兩銀子,就是要找人教,那就貴了,一天五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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