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好幾聲,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夏白不信邪的,又給其他人輪番打了一通,全部都是忙線。


    急的她眉頭皺成了一團。


    見她的動作越來越急躁,常平也突然反應過來,臉色大變,同樣掏出手機,聯係自己前幾次認識的異事組成員。


    同樣不出意外,依舊聯係不上。


    常平的聲音發緊:“老板,前幾天,異事組的小張說,因為最近出現的非人類事件越來越多,異事組和各家道觀……要在哪兒開會,商討解決方案來著?”


    一邊說,常平一邊吞口水,即使這樣,嗓子還是越來越幹啞。


    說到最後,話音都是飄著的。


    他希冀的望向夏白,希望她能說出一個,否定自己可怕猜想的答案。


    可是,要令他失望了。


    夏白薄唇緊抿,張口道:“若虛觀。”


    ————


    若虛觀內。


    受地理因素限製,來參加此次聚會的道觀,主要還是江省周邊的一些道觀,再加上江省異事組的眾人。


    百來號人,將將坐滿觀前的小廣場。


    若虛觀除了是道觀外,同樣是對外開放的景點,平日裏香火還算鼎盛。


    此次,為著商議頻繁曝出的吸取生氣事件,特意閉觀,謝絕遊客入內。


    這次事件,異事組掌握了絕大部分的情報,理所當然為主導。


    陳嘉禾坐在席位上首,因著夏白的幫忙,他在異事組的地位也是直線上升。


    到了如今,在整個江省的異事組中,都隱隱為領頭地位。


    坐在他下首的各家道觀見此,各懷鬼胎。


    畢竟,之前許多年,異事組即便是官方組織,但實力不濟,一直處於被道門壓製的地位。


    如今倒是風水輪流轉,讓他們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掌握了話語權。


    有那道觀處在道門邊緣,消息並不靈通的人,已經麵露不悅。


    打定主意,這般的座次安排,若虛觀要是不能給個令人滿意的說法,他們是不會忍氣吞聲的。


    不等他們想著,要怎麽給異世組難看,東道主若虛觀眾人便依次落座。


    見此,他們也不好當場發作,隻得按下心中的不忿。


    想聽聽他們有什麽說法。


    邀他們聚會的借口,說什麽事關江省一省安危。


    如此誇大其詞,倒要看他們怎麽圓場。


    眾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因此,原本喧鬧的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上百雙眼睛,齊齊看向若虛觀主與陳嘉禾。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已經被吸引過來,陳嘉禾清清嗓子,拿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擲地有聲道:“眾位道友,想必這些時間發生在江省,以及江省附近的生氣掠奪事件,大家都有所耳聞。


    接下來,由異事組對大家講述調查到的情況。知道其他情報的,也希望大家積極補充。畢竟,幕後黑手還沒有抓到,事件隨時有可能重複上演。”


    接著,也不管眾人的反應,直接揮揮手。


    身旁站著的異事組成員,抽出早就準備好的資料,一條條念出。


    隨著一件件死傷慘重的生氣掠奪事件,被從頭到尾的複述出。


    原本不以為意的一些人,漸漸麵露驚駭。


    他們的消息不算滯後,可也沒有詳細到連傷亡人數都一清二楚。


    這些事情若分散在全國,可能算不得什麽。


    可全部集中在江省附近,且都是最近半年內發生的。


    細數起來,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一時之間,眾人皆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陳嘉禾也沒有阻止,這麽多的消息一下放出來,得給眾人一個接收信息的時間。


    等大家都討論的差不多了,他才重新道:“諸位皆是修行之人,心懷大義,江省及周邊百姓的安全,還要靠大家共同維護。”


    “陳組長說的是,事關百姓安全,有什麽吩咐您盡管說,我等定義不容辭。”


    與異事組關係不錯的道觀長老附和道。


    他這話一出,立馬就有其他人跳起來反駁。


    “張道友此話言之差矣,維護百姓當然是我等應該做的,但是這件事兒由誰領頭,當由實力說了算。”


    言外之意,就是看不起異事組一眾年輕人,且實力差勁的意思。


    陳嘉禾聽了這話也不生氣。


    事實如此,異事組雖掛著官方的名頭,但就總體實力來說,確實比不上有名的道觀。


    要不是有了夏白的加入,他們恐怕連這些事的情報,都收集不到。


    “依你之見,該聽誰的?”陳嘉禾問道。


    饒有興致的目光,在幾家蠢蠢欲動的道觀負責人身上流連。


    每個被他看到的人都是麵色一僵,連忙將臉上的興奮壓下去。


    雖然他們都想借機爭取道門的領導地位。


    可在涉及到眾多百姓的生命安全情況下,若是隻想著爭權奪利,未免落了下乘。


    叫異事組那些毛頭小子看了笑話。


    見他們安分下來,陳嘉禾才滿意的點點頭。


    手指在帶來的文件上翻了兩頁,欲將異事組的安排念出。


    “那麽……”


    誰料這時,異變突起,坐在他身側的若虛觀觀主,手掌在椅子扶手上,輕輕一拍。


    這一動作,當即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


    被陳嘉禾鎮壓下去的騷亂,頓時重新浮現。


    是啊,他們怎麽忘了,如今在若虛觀的地盤上。


    再怎麽說,也要聽取一下若虛觀觀主的意見。


    怎麽就被異事組給牽著鼻子走了。


    雖然幾大道觀,和若虛觀素日也有競爭,但和異事組比起來,他們當然願意聽從同為道門的若虛觀。


    對於若虛觀主的異常,陳嘉禾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要借用若虛觀的地方和號召力,自然已將全部流程與他們核對過。


    事前,他們並未提出意見。


    如今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怎麽突然跳出來?


    心裏打鼓,陳嘉禾麵上依舊淡定挑眉:“若虛觀主有何指教?”


    鶴發童顏的老人,身著一襲道袍,指尖在全白的眉毛上,輕輕撫過。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襯的原本和藹的麵龐,多了一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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