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常平聽村長這麽說,詫異的看了男人一眼:“你不是說,你是趙家村的嗎?”


    怎麽村長又讓他迴自己村裏去,他到底是哪個村的?


    男人滿不在乎道:“嗐,我們幾個村子都挨一塊兒的,說是哪個村的都行。”


    看起來,他沒少用其他村子的名義,在外麵招搖撞騙。


    倒是村長,聽他這麽說,立馬反駁道:“他算哪門子趙家村人,我們趙家村可沒這號人。”


    聽起來像是要極力撇清關係。


    “嘿嘿。”男人就像是一塊滾刀肉,無論村長怎麽說他都不生氣。


    “趙叔,您這就見外了。咱們幾個村子,命運可都是綁在一起的,您該不會忘了吧?”


    這話頗有深意,惹的趙村長麵色變了幾變,也沒說出反駁的話。


    最後冷哼一聲:“我說不過你,趕緊走。”


    “得嘞,那我先迴了。前幾天和您老商量的事兒,您再考慮考慮。”


    說完也不等迴話,瀟灑的轉過身就要走。


    “等等。”夏白喊住他。


    “怎麽了?”男人調侃道:“難不成你們想去我們村住?也不是不行,非常歡迎!我們村可是隨你們住幾天都行。”


    “不行。”趙村長生怕夏白他們被叫走,連忙阻止。


    “我們就住趙家村。”夏白道。


    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幣:“我們兩個的車費,你忘記收了。”


    說好的一人5塊錢,正好10塊。


    “哦,哪個呀?”男人恍然大悟,滿不在乎的擺擺手:“算了,就當我學雷鋒做好事,不用給了。”


    一邊說,一邊心情極好的,哼著小曲兒漸漸遠去。


    直到他的身影被夜色吞沒,夏白三人還站在門口遠遠的望著。


    門裏透出的燈光,將三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長。


    “行了,先進來吧。”


    站了一會兒,趙村長無奈的搖搖頭。


    對於現狀,算是被迫接受。


    總不能大晚上的,在山溝溝裏把夏白他們兩個人趕走。


    先把人叫進來對付一晚上,明天再說吧。


    村長家並不寬敞,進門就是客廳,裏麵還擺放著木質的桌子,充當餐桌。


    破破爛爛的家具上,滿是歲月的痕跡。


    桌子上麵還擺放著他沒吃完的晚餐,一碗小米湯配著一筷子鹹菜。


    “你們吃飯了沒?沒吃我再給你們做點。”趙村長問。


    “不用了。”夏白看看這環境,也沒有為難老人家。


    他自己都吃的這麽簡單樸素,估計也沒有更多的食物,來招待他們。


    他們兩個年輕力壯的,餓一頓也沒什麽大不了。


    而且,包裏還有壓縮餅幹,餓了就隨便對付一點。


    “行,那你們先坐。”趙村長態度不冷不熱,也沒和他們客氣。


    招唿他們坐下,又坐迴自己原先的位置。


    就著鹹菜,喝完了米湯。


    將廚房的鍋灶,和碗一起洗幹淨。


    這才有空坐到夏白他們跟前。


    張嘴就是逐客令。


    “你們明天就離開。聽我的,不要逗留,也不要多問,否則你們會後悔的。”


    他的麵容萬分冷肅,一看就是認真的。


    “不行。”夏白直接拒絕道:“村長,我們這次預計要待幾天,若是您不方便,我們可以找別住處。”


    就比如剛剛男人的村子,肯定無比歡迎。


    村長的緊緊蹙起眉頭,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不悅。


    “你們這些年輕人!哼!不識好歹!非等著後悔!我老頭子管不著你們,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也不想廢話,按著桌子,直接起身,沉著臉往裏屋走。


    扶著門框,他背對著夏白二人,重重歎了一口氣。


    到底是嘴硬心軟。


    “罷了罷了,我算我老頭子多管閑事。你們今晚就在客廳裏打地鋪,入了夜,萬不能出去亂跑。”


    說完,進裏屋從老舊的頂箱櫃中,翻找出多餘的被褥。


    又把一張防水油布,鋪在地上。


    這就是夏白他們今天晚上,湊合住的地方。


    看著村長麵冷心熱的一係列動作,夏白對於欺騙他的行為,有那麽一絲愧意。


    趙村長從麵相上來看,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想來,趙家村和其他村子截然不同的死亡數據,多虧了這位村長在其中斡旋。


    隻是,他個人的力量終究還是有限的,趙家村中,定然也有和其他村子同流合汙的人。


    才讓趙村長千叮嚀萬囑咐,晚上不要出門。


    不過,這與夏白本身的目的不謀而合。


    山村沒什麽夜生活,不過9點左右,村子裏的燈光就暗了下來,隻有零星的幾戶人家,從窗戶中透出亮光。


    被這樣的人類作息影響,村民們養的雞鴨,都在這個點兒安靜下來。


    夏白和常平,本就沒有睡著。


    等確保村長屋裏,傳來唿嚕聲後。


    夏白將一張隔音符,貼在村長的屋門前,以防他被外麵的動靜驚醒。


    這才招唿著常平,準備行動。


    一片寂靜中,木門被打開的聲音格外刺耳。


    雖然知道,夏白已經貼好了隔音符,但是常平依舊提著一口氣,腳步輕輕的邁出房門。


    悄聲在夏白耳邊問道:“老板,我們往哪兒走啊?”


    “噓。”夏白伸出食指,抵在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常平立刻閉上嘴巴,不敢再多問,生怕壞了夏白的事兒。


    可是即便如此,常平的唿吸聲,依舊明顯。


    夏白拍了拍額頭。


    瞧她,怎麽忘了。


    她自己修行多年,控製唿吸吐納,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常平才入門多久,讓他一路屏住唿吸,著實是難為人了。


    當即掏出符紙,靈氣為筆,淩空畫符。


    靈光過,符成,落於符紙上。


    “給,裝好了。”夏白塞給常平。


    在他接下的一瞬間,原本明顯的唿吸聲,頓時變得平穩且隱秘。


    二人一路無話,夏白在前麵帶路,沿著村裏偏僻的土路,漸漸往山上靠近。


    等到他們經過最後一戶人家,也沒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


    常平心中,對於村長,晚上不讓出門的警告,心下疑慮。


    用手對著夏白比劃了半天。


    夏白無奈開口:“可以說話,小聲點兒就行。”


    亂七八糟一通比劃,真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


    得了準許,常平才放下手,掐著嗓子,用氣聲問道:“村長說不讓晚上出門,如今咱們出來,好像也沒什麽事兒。”


    連個鳥叫都沒有。


    想到這兒,常平突然頓住,顫聲開口:“老板,你說……這村子是不是太安靜了……”


    他們一路的行動,雖然小心謹慎,但也不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雖然那些微小的動靜,人耳不可察。但是動物的耳朵,要比人類靈敏數倍。


    它們不可能聽不見吧?


    可就像他剛剛所想的那樣,別說鳥叫了,連聲蟬鳴都沒有。


    細想來,真的十分違和。


    “你說的沒錯。”夏白點頭:“這附近的村子,除了雞鴨,沒有一家養狗。”


    在山裏麵,這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反常的現象。


    山村偏僻,為了看家護院,有個警醒,通常每家每戶都養了狗。


    若是有生人進村,一隻狗發現,便會帶動著全村的狗一起叫喚。


    此起彼伏的狗叫聲連綿不絕。


    絕對能把心懷不軌之人,嚇得不敢動手。


    可是這附近的幾個村子,一路走來,夏白連根狗毛都沒看見。


    到了夜晚,他們的行動也沒有刻意避諱動物。


    若是有狗的話,早就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行蹤了。


    這一路安安靜靜的,連那些雞,都窩在雞圈裏一聲不吭。


    這更從側麵證實了,附近幾個村子,狼狽為奸,在幹見不得人的事兒。


    突然,夏白的耳朵動了動。


    她敏感的察覺到,與剛才的安靜不同,山下似乎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不等常平反應,就扯著他的袖子,躲到了一棵大樹後。


    不多時,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其中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嗬斥。


    “動作都給我麻利點兒,等做成了這一單,你們的媳婦兒可就有指望了!”


    稍顯稚嫩的男聲滿懷憧憬:“溜子哥,那我也要要一個,像你婆娘那麽好看的媳婦兒!”


    他說完,被他稱作溜子哥的男人,和其他人,一起發出哄笑聲。


    笑了半天,接著笑罵道:“你個小娃娃知道什麽叫娶媳婦嗎?還想要個和我婆娘一樣好看的媳婦兒,你也不說,老子花了多少錢買的。”


    “我不管,我就要買個好看的婆娘給我生娃娃。”男孩兒被他們一群大老爺們笑話,也賭起氣來,拋下這一句,徑直跑到了隊伍前麵。


    眼看他們離得近了,夏白扯著常平的袖子,又往樹後麵藏了藏。


    讓銅錢中的殘魂附到紙人身上,小紙人興奮的落地。


    它還沒有草叢高,隱在裏麵,從草的縫隙當中,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夏白手中掐訣,和它開啟視覺共享。


    借著小紙人視角,夏白就見他們一行十幾個人,正抬著什麽東西,往山上走去。


    被稱作溜子哥的男人,正是今天下午,把他們從鎮上,帶到趙家村的人。


    他和那個出聲的小男孩,手中沒有抬東西,一左一右並肩在前麵走著。


    他們的隊伍中,不知道誰又問了一句:“溜子,你家那個還沒上手呢?要我說,她就是看不清形勢,進了咱們卞山,就別想出去……”


    紙人的視角太低,夏白並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


    但是很快,是誰說的也不重要了。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開口。


    “就是說啊,溜子,你該不是電視劇看多了,還搞什麽心甘情願那一套吧?”


    “要我說,她們嘴上不服,就是你在炕上不夠賣力氣。”


    說完,十幾個男人,默契的發出,不可言傳,隻可意會的猥瑣笑聲。


    “去去去。”馬溜子嫌棄的揮手驅趕。


    “老子和你們這些野蠻人可不一樣,我那媳婦兒細皮嫩肉,老子可舍不得用強。”


    一邊說著,他還露出一個迴味的表情。


    看來,就算是沒用強,也占了不少便宜。


    “嘿嘿嘿。”


    那群人,顯然也知道馬溜子就是嘴上逞能。


    實際上,再過幾天,絕對忍不住對那小姑娘下手。


    畢竟,他上一個媳婦兒,就是被他玩兒死在炕上的。


    如今這個,長得好,要價也高。


    他可是最少搭進去半年的貨款,捧幾天也正常。


    “邦老二,你咋不說話,該不會還惦記溜子媳婦兒吧?”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麽一句。


    讓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的青年身上。


    “就是啊,老二。那女的再好看,也是溜子哥的媳婦兒,誰讓你當時錢不夠,現在也別惦記了。”


    倒是馬溜子,對於他們討論自己‘媳婦兒’和另一個男人,一點兒也不生氣。


    反而驕傲的挺胸,有人惦記,說明他當時眼光好,下手快準狠,選中了大家都喜歡的女人。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他們再惦記,那也是自己的媳婦兒。


    大度道:“老二,你放心,等咱哥幾個手上這幾個處理了,哥給你找個更漂亮的。”


    邦老二低著頭,對於他們的調侃,一言不發。


    半晌,才悶聲道:“溜子哥,我要你今天帶迴來那個。”


    馬溜子愣了愣,似是沒想到,一向悶葫蘆的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當下扶額。


    “好你個邦老二,眼神夠尖的啊。今天這兩個,可都是好貨。”


    想來是自己今天把夏白和常平帶到趙家村,正好被他撞見。


    想想夏白那張,不輸自己媳婦兒的俊俏小臉。


    邦老二能看上她,也實屬正常。


    他們這兒的男人,大部分找媳婦,就是為了生孩子。


    隻有這個邦老二,不知道中了什麽毒,一心想找個漂亮媳婦兒。


    之前的,不是不滿意,就是錢不夠。


    今天這個,剛好自己撞在他們手裏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倒是能便宜了他。


    原本還想著能賣個好價錢,但是邦老二跟自己混了這麽多年,也要考慮一下兄弟的感受。


    少賺點就少賺點了,反正是沒有本兒的買賣。


    “好說好說。哥做主了,那女歸你。”馬溜子‘嘿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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