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語鳳渾身的肉顫抖了一下,保持著撲過來的姿勢,站在那裏,訥訥不敢言。


    生怕梁秋這個瘋女人,真的給她一刀。


    她的命可是金貴的很。


    而那熊孩子,早在看見夏白的一瞬間,就被嚇得躲在沙發後,抱著膝蓋瑟瑟發抖。


    就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生怕夏白真的把他送到拔舌地獄,拔掉他的舌頭。


    梁秋見這母子二人的慫樣,‘嗬’的冷笑一聲。


    以往自己好聲好氣,他們還以為自己好欺負,連帶著勝勝也被欺負。


    現在這樣,可不就是欺軟怕硬,一脈相承。


    她本就不喜這熊孩子,現在知道自家兒子的病,和他有關,更是恨的牙癢癢。


    別說他年紀小,什麽都不知道。


    作為既得利益者,本身就帶著原罪。


    剜了母子倆一眼,梁秋用剁骨刀在前麵開路,帶著常平和夏白就要原路返迴。


    潘語鳳咬咬牙,看看縮在地上的兒子。


    想起他小時候風一吹就生病的模樣,色厲內荏道:“你們就不怕我報警嗎?這是私闖民宅和搶劫!你們這是犯法的!”


    常平跟在最後,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大媽,這房子是你的嗎?你就告?”


    潘語鳳還沒從,被叫‘大媽’的打擊中迴過神,就聽他後麵的問話,下意識吼道:“不是我的,還能是你的!?”


    自她跟到s市,孩子他爸就把她娘倆兒安排在這兒。


    還說這房子留著,以後給兒子娶媳婦用。


    孩子他爸的!不就是她和孩子的?


    “哼!”夏白輕笑一聲,“婚姻法規定,婚姻關係存續期間,這房子可是夫妻共同財產。”


    梁秋冷眼:“這房子有我一半,你去告,看看警察怎麽說。”


    潘語鳳大腦直接宕機。


    怎麽會!


    她怎麽會知道這些事兒!?


    鵬濤不是說瞞的很好嗎?


    梁秋心焦著那娃娃的處理,冷哼一聲,懶得再理她,轉身就要迴隔壁。


    卻與從電梯中出來的曲鵬濤,打了個照麵。


    曲鵬濤的襯衫上,有幾道明顯的褶皺;腳上的皮鞋,打彎處脫了皮。


    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怎麽看,怎麽一副老實人的模樣。


    見著梁秋怒氣衝衝從隔壁出來,身後還有兩個陌生人,他推推眼睛,問道:“這是怎麽了?”


    火氣這麽大。


    “怎麽了?”梁秋站定,諷刺道:“不如問問你的小情人和私生子怎麽了!”


    曲鵬濤聞言,驟然沉下臉:“梁秋,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鵬濤!”


    追出來的潘語鳳,看見曲鵬濤,眼前一亮,高聲喊到。


    根本不顧他的冷臉,撒潑道:“你再不來,我們娘兒倆就被這個賤人欺負死了!”


    反正梁秋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關係,潘語鳳也懶得再遮掩。


    要知道,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明明他們才是一家三口,憑什麽她的孩子不能光明正大叫一聲爸爸!


    曲鵬濤皺了皺眉,駁斥道:“你別胡說!”


    隨後,一臉真誠的看向梁秋:“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麽,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配上他那副老實人的樣子,不知道的,當真以為他受了多大的冤枉一樣。


    梁秋看著好笑。


    她怎麽沒發現,自己的枕邊人,竟是個演技大師。


    潘語鳳見他不認自己,也急了:“她帶人把兒子的娃娃搶走了!”


    這可事關她兒子的命啊!


    梁秋冷笑,先發製人道:“房產證是曲鵬濤的名字,我進去怎麽了?”


    聞言,曲鵬濤終於維持不住憨厚的表情,沉下臉,“你調查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梁秋看著他,“曲鵬濤,別把全世界的人都當成傻子。”


    見他還攔在那裏不肯動。


    梁秋直接看向夏白,問道:“大師,就在這兒把那娃娃處理了行嗎?”


    “可以。”夏白點頭。


    原本在哪兒處理都一樣,先前想迴去再說,無非是想耳朵清靜一點兒。


    果然,潘語鳳一聽,抓狂起來,“你們不能那麽幹!把娃娃還給我!曲鵬濤!你個廢物!他們要害你兒子啊!!”


    夏白不耐的揉揉耳朵,對於這位的嗓門是重新領教了一番。


    還是速戰速決為好。


    女人的尖叫還在樓道迴響。


    夏白取出那兩個娃娃,黃紙將其包裹其中,往空中一拋。


    曲鵬濤腳步向前挪動一步,手在身側蠢蠢欲動。


    梁秋一直盯著他,見此,怒斥道:“對麵那個是你兒子!勝勝就不是你兒子了嗎?”


    聞言,他的腳步遲疑一秒。


    就是這一秒,空中的黃紙燃起血紅的火焰。


    火苗將兩個娃娃徹底吞噬。


    潘語鳳瘋了一般,衝上前。


    常平還想攔,卻被夏白按住胳膊,衝他搖搖頭,說出兩個字:“沒事。”


    沒人攔著,潘語鳳一把摟過那團火焰,拚命在地上摔打。


    可令她絕望的是,那火焰不知是什麽東西,她拿在手裏時,感受不到一點兒溫度。


    摔在地上,火勢也沒有絲毫減小。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娃娃被燒成一坨灰燼。


    潘語鳳絕望的跪在地上,張大嘴,流著淚,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粗糙的手掌,將地上的灰燼攏成一團。


    可是,怎麽攏,也攏不迴原本的樣子。


    曲鵬濤不忍的別過頭,看著梁秋,質問道:“你鬧夠了沒有?現在滿意了?”


    “我鬧?”梁秋點點頭,“行,你可真是好樣的。”


    她著急迴家,想看看娃娃燒掉後,兒子的情況。


    懶得再和他廢話,一把推開他。


    夏白路過曲鵬濤時,淡淡道:“有些恩情,不是這麽還的。”


    曲鵬濤看著,在地上趴著,狀似瘋魔的潘語鳳。


    又看著梁秋離開的背影。


    滿臉痛苦的抱著頭,靠在牆上,緩緩蹲下。


    他不明白,事情怎麽就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明明一開始,他隻是想還,潘語鳳當年救他的恩情,才答應到城裏。


    誰知道潘語鳳的母親,讓他想辦法勾搭了福運深厚的梁秋。


    要求他生個孩子,把這孩子身上,梁家的陰德,通過換命,轉移到潘語鳳生的孩子身上。


    兩個都是他的孩子,不論怎麽選,他都痛苦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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