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說不夠沉穩,不過一個心智早開的孩子,沒有經曆過打擊,沉穩若是出現在他的身上,那會很違和。”


    “失敗是必然的事情,這一點我絲毫不意外。”


    聽了這話,張言想到張雪。


    這個多變的人,說的和做的有時候可以說並不是一迴事。


    經曆過十九次人生的人,還能夠保持著對生活的渴望嗎?


    她要做什麽?


    她想要做什麽?


    她有什麽是還沒有完成的心願?


    “這個算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你和我見過的那個賈姓士子眼神有點相似。”


    姓賈,這個人應該是賈詡吧!


    張言心中想到,可如果是的話,那麽龐德應該知道這個賈姓士子的名字才對。


    可目前來看,龐德好像完全不知道賈詡。


    是故意表現出不知道的嗎?


    龐德沒有說的意向,張言也就是沒有深深問。


    他說道:“我的眼神怎麽了?”


    帳內的油燈閃爍,龐德看著張言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汙濁在那雙眼瞳之中不自知地流轉。


    身處黑暗的人哪裏會清楚自己身處黑暗?


    同理,沒有見過“黑暗”的人步入“黑暗”,也同樣是不自知的。


    不自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它會使人不知不覺地發生改變。


    孫武言,知己知彼。


    而不自知,既不知己,又看不見彼。


    想著,龐德拿來水傾倒在桌案上,“不妨看看自己?”


    看著這樣的龐德,張言突然想知道這個龐德是不是和龐德公是同一個人啊!


    不是同一個人的話,總感覺會有點意外。


    他對龐德的印象隻是抬棺死戰,現在隻感覺,相知甚少。


    張言看了過去,借著火光,他看見清澈的水麵上浮現著......


    一雙汙濁的眼瞳在水麵上格外的顯眼。


    “原來......是這樣啊!”張言喃喃自語道。


    一瞬間,張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可以解釋地通了。


    他看見的重瞳實際上是兩雙眼瞳,一樣的色彩是指兩人的眼睛一樣的汙濁。


    等等,和那個姓賈的人一樣的眼神?


    賈詡的眼神很汙濁嗎?


    不對,雖然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賈詡,但是並不是肯定這個人就是賈詡。


    “......我的眼瞳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張言問道。


    不過他並不期待龐德給出答案,因為這句話說出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想到了的答案。


    他推測是心苦智開的效果。


    欲望,強烈的欲望!


    相由心生,被強烈欲望幹擾的張雪眼瞳會變的汙濁,而他在不知不覺中被欲望幹擾。


    那麽,張雪的眼瞳有過一瞬間的清明,是蹦出動搖值的那一刻。


    為什麽那一刻汙濁會褪去?


    畢竟革故鼎新的難度還是很大的,匡扶漢室的話,起碼有四百年恩澤的基礎。


    是因為這句話嗎?


    她是在認同這句話嗎?


    亦或者是對這句話的蔑視?


    從體製來出發的話,她是希望在體製中獲利更多,還是重建體製呢?


    不對!


    研究這個沒有意義!


    張言猛然反應過來,既然張雪要重開西域,那麽未來幾年內是幹涉不到任何局麵的。


    他完全可以不用想這個問題。


    “你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嗎?”龐德問道。


    “沒有。”張言搖頭。


    “不是沒有,是你還沒有正視自己。”龐德也跟著搖了搖頭,他繼續問道,“你有幾個朋友?”


    “朋友啊!讓我想想......”


    然而這一想就是很長一段時間。


    “......我想我需要問一問她們。”張言說道。


    像徐榮這種雙方都是滿好感的人自動被他排除在外。


    雖說好感是滿的,但是卻沒有能夠支撐的記憶來維持這個好感。


    這種好感經不起推敲,他其實也在害怕,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我明白了,你沒有朋友。”龐德點頭說道,“意料之中的結果。”


    龐德沒有絲毫意外,上位者都是孤獨的。


    或許在別人看來已經是朋友,但在本人看來,因為自己用心不良,不一定會認為是朋友。


    張言本身是和她們沒有交際的,本來就是平行線。


    不是朋友,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郭神琳說要當張言的呂望,又自比吳起。


    那呂望和周文王是什麽關係?


    是君臣啊!


    “仔細考慮一下,要怎麽穩固自己周邊的人,不然的話,你會把自己置身在一個很危險的地步上。”


    龐德說著,“原因我也已經說完,還有什麽問題嗎?”


    “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解惑呢!”


    “......你是荊州的龐德公嗎?”張言按耐不住地問道。


    “自然不是,我還沒有去過荊州呢!”龐德有些苦笑不得,這個問題問的還真是有點始料未及。


    “如果董卓火燒洛陽的話,如何才能夠最快滅火?”張言又問道。


    畢竟他以後是要以洛陽為據點的,能少損失一些就少損失一些吧!


    “這種問題,你應該問問那些人吧!”龐德笑著說道,意義明確。


    張言跟著笑了笑,“這不是有現成的人可以問嗎?”


    “董卓火燒洛陽倒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如果要快速撲滅大火的話。”龐德陷入了思考。


    “引水淹城無疑是最快的......”龐德說了一句廢話。


    很多東西都是說起來容易。


    引水淹城帶來的後果是不可計量的,甚至會比火燒洛陽帶來的損失還要大。


    “......其實我的建議是不救。”龐德說道,“如果董卓真的會火燒洛陽的話,那麽聯軍之中一定會有為了名聲而散糧的人,洛陽越慘,他們散的糧草才越多。”


    明明是沒有能力救,可經過龐德這麽一說,好像就變成有能力救,但是不救。


    不愧是語言的魅力!


    “隻能看著洛陽付之一炬嗎?”張言無奈地歎道。


    “主要是時間也來不及,依照現在的情況看來,董卓撤退反而是一種明智。”


    龐德說道:“他身邊有呂布這樣的人,呂布在孟津關看上去天下無敵、威風凜凜,但實際上並州軍是一點損失都沒有。”


    “這樣的人,一定有著更深層次的圖謀。”龐德說著,看上去他並沒有察覺呂布有什麽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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