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要搬出來,住到郡王府裏?”


    池青橘看著一旁饒有興致的逛著四皇女府的薑白茶。


    聽到池青橘的問話,薑白茶愣了一下。


    說實話,她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


    原本在她及笄後就可以搬出鎮國大將軍府,住到郡王府裏去了。


    但鎮國大將軍府人丁稀少,完全住的開。


    再加上唐老夫郎的一力挽留,薑白茶這才沒有搬家。


    現在被池青橘一問,薑白茶開始認真思考了起來。


    “阿橘,你還想住在大將軍府裏嗎?”


    池青橘有些猶豫,說實話,她是很喜歡住在大將軍府的,她很喜歡那裏的親人和那裏的溫馨。


    可是,她之前還小,住在大將軍府裏也還說的過去。


    可現在她已經及笄了,作為一名已經成年了的皇女,再住在那裏就已經不合適了。


    她不能再住下去了!


    池青橘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她和薑白茶之間一慣如此,若是她直接搖頭說不想,說不準姐姐還會誤會她不喜歡大將軍府。


    姐姐說過,她們之間沒有什麽話不能說的,不必藏著掖著,要吸取那些話本子裏沒長嘴的女主男主們的教訓。


    果然,她的話音落下,薑白茶就知道是自己太過想當然了。


    她隻覺得隻要池青橘願意,她想住在哪裏就住在哪裏。


    卻是沒有想到這其中還牽扯到朝臣們的看法。


    真煩!


    要是能將阿橘娶迴鎮國大將軍府就好了!


    這樣她們愛住在哪裏就住在哪裏!


    看著薑白茶細長的眉毛皺成一團。


    池青橘伸手撫了上去。


    “姐姐,不要煩惱。


    沒關係的。


    姐姐就住在大將軍府吧!


    阿橘已經長大了,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薑白茶當即就心疼了起來。


    怎麽能讓阿橘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這偌大的皇女府裏呢?


    還有,阿橘一定是想自己陪著她一起的吧?


    要不怎麽又茶裏茶氣的?


    這種口是心非的樣子,真是。


    可愛死了!


    “阿橘,我知道你是想我也搬出來的,你不用說了,我都懂!”


    “嗯?”


    池青橘的眼睛瞪大了,原本就圓滾滾的眼睛睜的溜圓。


    “姐姐,我不是,我,唔~”


    池青橘發誓,她這次是真心實意的。


    畢竟連她都舍不得離開大將軍府,將心比心,她也不願姐姐硬生生的和家人分離。


    誰知道,姐姐竟然誤會了!


    說好的話要說清楚,不然就會有誤會的呢?


    可看到薑白茶那捂著自己嘴巴的手,以及那一臉“就這樣說定了”的堅定表情,池青橘還是放棄了。


    有時候,被人捂嘴的時候真的挺無助的!


    但轉念一想,薑白茶誤會了也好,這樣她今晚就不用獨守空房了!


    這樣一想,池青橘徹底放棄了掙紮。


    薑白茶說幹就幹。


    郡王府那邊常年都有下人們打掃,空手就能去住。


    薑白茶派了自己的小廝薑筍迴大將軍府裏送信,就說自己今晚住在郡王府了。


    白嵐她們雖然覺得有些詫異,但畢竟薑白茶也已經大了,郡王府那邊他們也親自盯著收拾過,因此對薑白茶要留宿郡王府的消息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當然,這是在他們不知道薑白茶打算以後就常住郡王府的情況下。


    若是知道了,隻怕還有好一番挽留。


    薑白茶和池青橘將皇女府逛完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皇女府裏,燈火通明,迎接著自己第一次入住的主人。


    而隔壁的郡王府,卻是燈火寥寥,顯然,它並沒有等到自己的主人。


    薑白茶和池青橘躺在寢宮寬闊的大床上,彼此都感覺有些新奇。


    雖說也不是沒有離開過大將軍府在外麵留宿。


    但這種身邊完全沒有長輩和其他人,一切都由自己做主的感覺還是很讓人興奮。


    夜深人靜,彼此又沒有睡意。


    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又沒了長輩的壓製,其結果可想而知。


    兩人看著對方,慢慢的靠近。


    分不清是誰先吻上的誰,一切在唇齒相接的那一刻就已經失控。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一吻畢,兩人額頭抵著額頭,皆是氣喘籲籲。


    “噗嗤!”


    薑白茶沒忍住,突然就笑了。


    池青橘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姐姐,你笑什麽?”


    “真要命!”


    薑白茶捂著額頭感歎。


    “其實,也不是不行!”


    池青橘意有所指的開口。


    薑白茶心動神馳,她的手不由的撫上了池青橘的後背。


    手掌朝著下滑,扶住了池青橘的細腰,又向下滑。


    但很快,她就控製住了自己。


    抬手在池青橘挺翹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行什麽行!剛及笄就想開葷是吧?


    都說了,那種事情要我們成親後再做!


    不許勾引我犯錯誤!”


    “可是,姐姐,我們真的能光明正大的成親嗎?”


    池青橘低垂下了眼眸。


    薑白茶毫不猶豫的迴答。


    “能!一定能!


    阿橘,你要相信我!”


    池青橘抬眼,看到了薑白茶堅定的神色。


    “好,我相信姐姐!”


    “對了!”


    薑白茶猛然想起了什麽。


    “阿橘,我不要嫁入皇室,皇室裏的規矩禮儀太多了!


    況且,如果我嫁入皇室的話,隻怕那些朝臣們會鬧個天翻地覆的。


    而你嫁給我做郡王王妃的話,那事情就容易的多了!”


    先前雖然薑白茶說過不願嫁入皇室的話,但卻被池青橘選擇性的忽視了。


    現在舊話重提,池青橘實在也沒辦法糊弄過去了。


    況且薑白茶說的對,她要嫁入皇室,的確會遭到很大的阻力。


    而她一個對那個位置無意的皇女,想要嫁到郡王府,相對的難度會小很多。


    但她還是有些猶豫。


    “如果我答應了嫁給姐姐的話,姐姐以後會什麽都聽我的嗎?”


    薑白茶見池青橘願意鬆口,自然是喜出望外。


    她忙不迭的點頭。


    “那是自然,姐姐什麽時候沒聽過你的話!”


    “什麽話都聽嗎?”


    “嗯!”


    “姐姐以後會欺負我嗎?”


    “enmmm?”


    薑白茶正欲答應,又很快的給轉了個彎。


    見池青橘疑惑的歪頭望她。


    薑白茶壞壞的笑了一下。


    “這個可不一定哦,還是要分是哪種欺負的!”


    池青橘反應過來後,瞬間漲紅了臉。


    但她還是很執著的問。


    “除了那個欺負!”


    薑白茶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這個傻孩子。


    “阿橘是為什麽覺得姐姐會欺負你呢?”


    池青橘搖了搖頭。


    “好人家的女子嫁人那叫入贅,入贅都是要挨欺負的~”


    薑白茶語塞。


    “額,阿橘,我們是成親,不是入贅哈。


    姐姐保證,以後不會不聽你的話,不會欺負你。


    這郡王府的一切,包括我,都由你做主!


    全都由你說了算!”


    池青橘羞怯的垂下了眼眸,點了點頭。


    “好,那我願意嫁給姐姐。”


    薑白茶大喜過望,恨不能跳起來繞著皇女府跑上幾圈來發泄自己的興奮和喜悅之情。


    緊接著就開始盤算起了該如何說服長輩們的事情了。


    在她沒注意的時候,池青橘的嘴角也勾起了一絲笑意。


    都由她做主,什麽都由她說了算嗎?


    姐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呦!


    兩人各自懷著自己心思,彼此都很開心,抱著對方甜甜的睡去。


    第二日一早,兩人按照慣例起床練武。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開始處理起了事情來。


    茶山帶著人抬進了一大箱的銀子,直接進了四皇女府。


    薑白茶看著麵前那白花花的銀子,非但不喜,反而氣的咬了咬牙。


    這就跟這銀子的來路有關了。


    沒錯,這銀子是那些拿池青橘能不能活到及笄這件事下注的人的銀子。


    她和池青橘早就知道了這個賭局,隻是京中並不限製開盤下賭之事。


    她們也不能直接將設局的人抓起來。


    隻得也下注押了池青橘能活到及笄的那一方去。


    為了迷惑那些人,池青橘還有意在外麵裝過幾次暈倒,也時常放出四皇女身子又不大好的消息。


    引得那些人瘋狂的加注,下注。


    結果,自然就是那些人血本無歸,薑白茶和池青橘賺了個盆滿缽滿。


    可賺的越多,就說明她們越是盼著池青橘死。


    這簡直是薑白茶最不能忍受的,現在賭局塵埃已定,是時候收拾那些壞心爛肝的東西了。


    “茶藝,你帶人夜裏走一趟。


    去把名單上那些賭阿橘不好的人都給我狠狠地揍一頓!


    隻要不將人打死,任你們幾個發揮!”


    閑著沒事幹是吧?


    那幹脆就趁著這些空閑來養養傷吧!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是嗎?


    至於為什麽她不親自去揍人?


    嗬,那是因為她發現這背後還有一個更可恨的人。


    這個人就是沒幹過好事,什麽壞事都要摻和一腳的池景宣。


    尋常那些人下注都是一些散碎銀子,隻有池景宣,那是大筆大筆的銀子往裏扔。


    薑白茶咬了咬牙。


    還是覺得氣不過!


    狗東西,上次的供詞她可沒交代這個!


    看來,她還是有所隱瞞的。


    薑白茶牽上池青橘,徑直就去了天牢。


    二話不說,將池景宣拎了出來,上去就是一粒斷腸丸塞了進去。


    抱著膀子看著池景宣在地上翻滾、哀嚎、扭曲。


    眼見著她出氣多進氣少了。


    薑白茶這才又給她喂了一粒解藥。


    原本以為自己會活生生痛死的池景宣,再次從地獄迴到了人間。


    她大口大口的唿吸著空氣。


    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


    池景宣眼中含淚,幾乎是哽咽著問著薑白茶。


    “為,為什麽?”


    薑白茶冷哼一聲。


    “哼!上次都說了讓你將你做過的那些事都老老實實,一五一十的交代。


    沒想到你竟然還敢有隱瞞。


    既然你不老實,那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的!”


    池景宣萬萬沒想到自己險些死掉是因為這個。


    她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我都交代了,我沒有隱瞞什麽!”


    薑白茶白了她一眼。


    “還不老實!那你讓人下注賭四殿下活不過及笄又是怎麽迴事?”


    池景宣簡直快要瘋了,她低吼出聲。


    “就這?你就因為這微不足道的小事?”


    身為皇室中人,她自然知道薑白茶對一個昭儀所出的四皇女的百般照顧,對德侍君所出的三皇女卻是冷眼相待的事情。


    這讓原本和東陽有合作的池景宣自然是心有不忿。


    但她也沒打算因此就對四皇女出手。


    沒想到四皇女就是個沒福的,小小年紀就一身病痛。


    她也就順水推舟的跟著下了注。


    隻是,比起她的那些謀劃,這在她看來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甚至早就將這件事給拋腦後了。


    誰知道就因為這件事情讓她又體驗了一把瀕死的感覺。


    原本對於死亡很是惶恐的池景宣。


    現在隻恨不得立馬就能被砍了頭去。


    至少那樣,她也隻用死一次,不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獲得瀕死體驗卡。


    薑白茶顯然對她的話很是不滿。


    什麽小事!這在她看來就是天大的事!


    她挑了挑眉,冷颼颼的問道。


    “那,不知道類似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又做了多少呢?”


    說完,她還晃了晃手裏的小瓷瓶。


    池景宣恨不能以額搶地。


    內心不停地祈禱著自己能快點被砍頭吧!


    她保證,等到那一刻的時候,她一定是笑著的,含笑九泉的那種!


    然而再怎麽祈禱,現在她還是得絞盡腦汁的迴憶自己這一生中做過的所有居心不良的事情。


    於是,薑白茶和池青橘就發現,這池景宣就像是麻袋裏的豆子,拎起來抖一抖還是有的!


    好家夥,這貨還曾經對凰太後起過覬覦之心。


    為此還納了一個和凰太後長得有幾分神似的小侍。


    本以為她對自己姐姐的夫郎起了那種心思已經夠齷齪的了。


    池景宣卻又刷新了她們對齷齪的認知。


    因為那個小侍原本是嫁了人的。


    隻是在一次街上被路過的池景宣看上,就被擄到了當時的安王府裏。


    那小侍抵死不從,池景宣就用他的妻主一家人的性命做威脅。


    那小侍和妻主是青梅竹馬,又新婚燕爾,情意正濃。


    自然無法看著自己的妻主一家慘遭橫禍。


    他含羞忍辱的從了池景宣。


    被藏在了池景宣的後院,夜夜承歡。


    直到他假意順從,極力討好,這才得了一絲絲的自由。


    可也就是因此,他才知道了自己的妻主一家在發現他是被安王府的人擄走之後,就想要去大理寺告狀。


    卻被一直盯著他們的安王府的人發覺,直接滅了他的妻主一家,又一把火將房子給點了,毀屍滅跡。


    這個消息是安王府後院的其他人有意透露給他的,為的就是讓他與池景宣決裂。


    誰讓他受寵就擋了其他人的路呢!


    那小侍知道後,當夜就藏了剪刀,打算手刃仇敵。


    隻可惜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男子,又怎麽是池景宣的對手。


    見刺殺不成,那小侍就直接將剪刀刺進了自己的胸口,鮮血濺了池景宣一臉。


    他的決絕刺痛了池景宣那顆對凰太後求而不得的心。


    她命人將那名小侍裹了席子扔到亂葬崗後,就直接將那名嚼舌根的人活活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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