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劉堅在仇順這兒學到了什麽東西,那最重要的就是從挖苦別人中獲得快樂。尤其是這樣“點到為止”的作弄。


    劉堅拿起從袁魁身上找到的炭筆,蹲在地上邊畫邊解釋:“這信天會的首領對外稱舵主,對內則沿用墨家慣稱為‘巨子’,持‘非攻’令牌,密號‘陽’。


    副首領可以有數個,對外自然是二舵主、三舵主,對內稱‘守子’,信天會勢力大時,守子被外派成立分會,也可在分會中自稱‘巨子’,持‘守正’令牌,密號‘*******心弟子都稱‘靈子’,分內修和外放兩種。內修又分智囊與工匠兩種,分別持‘五寶香囊’與‘墨尺’,密號則分別是‘金’和‘木’。外放靈子大多來自內修智囊,持‘湘竹白羽扇’,密號‘水’。


    再之下是兩類以武為主的弟子,護會弟子稱‘虎子’,密號‘火’。遊走江湖,刺探情報的弟子就是這位袁大哥這種,稱‘隱子’,密號‘土’。


    他雖然沒有直言‘密號’是什麽,但我想大家也應該都能明白了。或許在他們組織內部的一些密文密信中也會用到。”


    說到這兒,劉堅便停住不繼續說了。仇順話聽了一半,心癢難耐地催促道:“繼續啊,你又在想什麽呢?還有兩位密碼是什麽意思?”


    劉堅兩手一攤,茫然地說:“沒了啊,他就寫了信天會的組織結構。另兩位也算是他藏了一手吧,絕筆信中完全沒提。”


    仇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去,比你還不幹脆。話都不說完,還有臉詛咒人呐?他還說了些什麽,剛才老鄧不是還提到一個叫什麽楊璉什麽的?”


    劉堅點頭迴應:“是的,楊璉真迦,是元朝時的一個惡僧,唐兀(黨項)人。你們或許聽說過,隻是不記得了而已。他當時借著當朝宰相的庇護,盜挖了上百座大墓,不少還是宋朝帝王墓。


    袁大哥的絕筆信上提到,吞天教在創立之初,曾經假借墨家之名,欺騙魯班,假借技術交流的名義騙到了《魯班書》的抄本。融合墨家本身在機關術上的造詣,掌握了無與倫比的木石機關之術。後來元朝時通過和楊璉真迦狼狽為奸,又掌握了西域驅使蟲獸之術。


    吞天教在發展教徒的過程中,也接觸到了日本人,於是便有了這麽一支分支。而在吞天教這個日本分教中,有兩名優秀的弟子,分別是木石機關之術和驅使蟲獸之術的集大成者。他們兩個分別主持修建了一個藏寶洞,據說運用到了他們自己所擅長的技能。”


    “那我們現在待的肯定就是那個擅長機關的孫子造的藏寶洞!這孫子叫什麽?”仇順掰著手指的指節,好像那人就在眼前,自己馬上要給他一拳似的。


    “不知道,”劉堅再次搖搖頭,“這張布一共就這麽大,能寫下這麽多東西已經不容易了。也可能隔著海,本身信息就不暢,根本不知道這兩個弟子叫什麽。這裏還有最後兩句話,說的是藏寶洞可能還有第三個,是日本的教主親自主持修建的,但教主擅長什麽,沒人知道。”


    “說了跟沒說似的。”仇順十分不屑地說,“這姓袁的臨死前還不把話都說明白,要麽就是藏著掖著,要麽就幹脆是瞎猜,我也真是服了。”


    絕筆信上的內容講完,很多以前的疑惑確實解開了,但也產生了更多的疑惑。最重要的是,寶藏在哪兒,如何脫困,這眼下最重要的兩件事沒有任何新的線索。


    無奈之下,眾人隻能分頭行動,再更仔細地搜索一遍。剛才仇順和許四平胡鬧那麽一通,也沒觸發什麽機關,看來這裏有害人機關的可能性很小了。


    但事與願違,五個人分頭找了每個角落,還是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劉堅和鄧宏誌甚至返迴到甬道裏,想看看壁畫上是否有線索,仍是一無所獲。


    眾人找了約一個時辰,最後都有些疲累,迴到了大殿的中央主室。


    仇順歇了一會兒,頭一歪正好看到那浮雕牆,牆上的雕刻實在太過香豔,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劉堅在一旁看到了,以為他在動浮雕牆的心思,便有氣無力地對他說:“別看了,沒有機關,我一開始也以為這麽顯眼的浮雕應該有機關,長得又像個太極圖,說不聽推著一轉就開了,結果根本沒用。之後我又仔仔細細都摸過了。不管是推是拉是用火烤,都沒有反應。就是一個浮雕而已。”


    仇順一聽這話,臉上浮現出一種既驚訝又暗含壞笑的表情:“都說讀書人知書達理,沒想到這種危機關頭,還有心思吃大姑娘豆腐。”


    劉堅壓根沒想到仇順會這樣看待自己的舉動,又加上被他說成了個登徒浪子,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我完全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沒想到仇順一聽這話壞笑得更明顯了:“哦原來你是往那方麵去想的啊?原來你好這一口啊,咱們可得小心了!”他說到“那”這個字的時候,特地加強了音量,還用手指著浮雕牆上的那個男性浮雕。


    劉堅腦中簡直可說是如五雷轟頂,一下子血都冒到了頭頂,立刻就要衝破天靈蓋。他恨不得立刻拔出拳銃朝仇順開一槍,他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吼道:“我特麽喜歡女的!你才喜歡男的,你全家都喜歡男的!”


    仇順看到他這個樣子,奸計得逞,高興地大笑不止,一邊笑還不忘一邊繼續火上澆油:“哦哦哦,知道了,你喜歡女的。那你以後可以跟我說,我大不了帶你去娼館,別對著一個石雕發泄啊,哈哈哈哈!”


    劉堅再也忍無可忍,猛跑兩步上前就要打仇順。仇順怎麽可能沒有防備,劉堅左右連打幾拳,全部被仇順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劉堅本身就怒火衝頂,動作完全變形,破綻極大,對於仇順而言實在太過好躲。而越打不到,劉堅就越氣,就越打不到……


    鄧宏誌一反常態地沒有來勸架,而是獨自在思考著什麽。許四平見狀隻好趕緊上來拉開劉堅,讓他消消氣平靜下來,還說告訴他一個關於仇順的丟臉的秘密。


    這倒是立刻勾起了劉堅的興趣,怒火暫熄。而仇順似乎知道許四平要說的是什麽事情,立刻跑過來極力想阻止。


    鮑得勝看這幾個人鬧得亂哄哄的,而鄧宏誌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便走過來詢問道:“舵主,你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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