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堅點點頭,也深表同意:“確實,存在著影響曆史的隱秘組織這種事情,簡直就是評話裏才有的東西。”


    仇順搖搖頭,他覺得不合理的地方完全是另一個方麵:“組織我不管,我是說怎麽可能有什麽來自天外的神器,還威力巨大,而且還不止一把?太扯了,怎麽著,二郎真君的三尖兩刃刀從天上掉下來啦?”


    一聽兩個人完全是在雞同鴨講,劉堅不禁暗暗咋舌。


    結果鄧宏誌這裏,驚訝的竟然還不是這兩件事:“原來你們兩個是在想這些啊?這都好解釋,首先隱秘組織的事情,其實一直都有,很多組織也是持續了數百年,但未必就是同一個組織一脈相承。很多時候中間都中斷了,由後人又撿起來。或者是有人發現了這個已消亡組織留下的東西,假托名義想做點事情。曆史上托前朝某帝後人的身份,起勢造反的人可不在少數。


    至於神器,那就更簡單了。那由歐治子和幹將聯手鍛造的七星龍泉劍,不就傳說隱隱有龍吟之聲麽?那巨闕劍更是憑劍氣便能殺人,可劍氣誰又見過?無非都是誇大其詞,以展現力量,震懾人心罷了。”


    許四平聽了鄧宏誌的解釋,連忙挑大姆指讚歎道:“高,實在是高啊。有句說句,仇順和劉秀才困惑的事,我剛才其實也都有困惑。結果經過舵主你這麽一解釋,我是……哎,那個詞怎麽說來著?”


    “茅塞頓開。”劉堅在旁小聲提醒。


    “對對對,茅廁,啊不,茅塞頓開!村裏的小孩撿到根直溜一點的棍子,就敢說是薑子牙的打神鞭,吹個從天而降的神器又怎麽了?”


    “還茅廁頓開,茅廁開了幹嘛?給人看屁股啊?”仇順的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那老鄧,你既然對我們兩個的疑問都有解釋,那你剛才是覺得什麽事情離譜啊?”


    鄧宏誌拿起那塊布,指著上麵的一段話說:“你們看這句話,是說這兩個組織的來曆的。說的是從墨家分離出來的吧?你們再看這句,又說吞天教的人後來吸納了很多道士。接著是這句,元代的時候他們又和西域的惡僧楊璉真迦有過交往。


    而我們現在在哪兒?在日本。你們不覺得這太離譜了嗎?這個吞天教也太雜了,什麽人都有,這怎麽可能能把這樣一群人攢在一起呢?”


    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不過劉堅拍了拍鄧宏誌的肩膀,隨後又一指這大殿中的那麵浮雕牆說道:“雖然我不能解釋怎麽把這群人搞到一起。但你也親眼看到了,這浮雕牆,既有密宗雙修的內容,又有專屬這東密的百鬼,整體圖形又像是道教的太極圖,而最外麵那扇門又用了墨家的技術。這不就是擺在你麵前的事實嗎?”


    鄧宏誌聞言默然,確實,就算再奇怪,事實擺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不信。


    見鄧宏誌和劉堅兩人突然沉默了,許四平便催促劉堅趕快繼續往下講,剛才還沒有講完。


    劉堅這才迴過神來,直向另外三人道歉,說自己就這毛病,一想事情就忘了之前在幹嘛了。


    “總之,這信天會的舵主得知了汲塚書的下落,其中可能記載了一些上古神兵的位置。所以也是覺得有必要從吞天教手裏奪迴來,於是便先派出了他的兩個弟子前來尋找。


    至於為什麽中間隔了三年才叫這位死掉的袁魁大哥來,他留下的信裏也說不知道。不過他知道的是,第二、四、五這三份藏寶圖的持有者,也都是和他一樣的隱子,而且他已經能確定他們都死了,因為他們隱子之間有特殊的信息交換渠道。


    他自己也是經曆千難萬險才找到這個藏寶洞,然後他簡單說了一下自己先前遇到的危險。他倒其實比我們遇到的危險少了很多,然後我們比較困惑的甬道大門,其實那個機關是雙向的。因為袁大哥說他是把那寶劍和禪杖放迴了相對應的房間後,大門才打開的。這多少有點意思,那兩間房間離大門還挺遠的,竟然其中都有機關連在一起。


    他在信中也說,能看到這封信的,應該大概率是信天會的人。但也有可能不是,你還別說,結果還真不是。不過他說,如果看到的人既不是信天會,也不是吞天教的人。那希望能夠繼承他的遺誌,找到汲塚書。


    然後他還留下了很多他認為或許能幫得上忙的信息,並且留下了一個詛咒……”


    “詛咒?”鄧宏誌、許四平、鮑得勝三人同時脫口而出。


    劉堅尷尬地點點頭:“對,詛咒。因為他把信天會內部用機關筒傳遞信息的方式都透露了,順便就把信天會的組織架構都透露了。這顯然是很重要的信息,所以他詛咒看到這些信息但沒有幫他實現遺願的人孤獨終老,窮困一生。而如果看了之後反而還投靠吞天教……就斷子絕孫,暴屍荒野,祖墳被人挖幹淨……”


    “我靠,這也太惡毒了吧?”許四平忍不住罵道。


    仇順朝他擺擺手:“沒事,這姓袁的不是說‘看到’的人嗎?我們又不是看到的人,我們是‘聽到’的人,跟我們沒關係。”


    仇順說這些話的時候閉著眼頭一揚,一副輕鬆的樣子,然後就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迴頭一看,卻發現麵前就是那張寫滿字的絕筆信。


    拍他的還能是誰,當然是劉堅。劉堅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死猴子還鑽漏洞是吧?你現在也看到了,也算你一份!”


    仇順看到的瞬間立刻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大喊道:“我沒看到!我沒看到!我不認識幾個字,我看不懂上麵寫的什麽!”


    鄧宏誌看他們兩個這幼稚的行為,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隻能稍加訓斥:“好了,像兩個還會尿床的孩子一樣,這有什麽好鬧的。我們本來也是為了把汲塚書帶迴大明,而且這吞天教分明是個邪教,難道你們會想加入嗎?”


    兩人都直搖頭,鄧宏誌又看向許四平和鮑得勝,這兩人也是紛紛搖頭。


    “那不就結了!那你們還怕什麽詛咒?”


    仇順的嘴無聲地動了動,一邊動還一邊帶著滑稽又醜陋的表情搖頭晃腦,顯然是對鄧宏誌的說教表示不服。


    誰料想鄧宏誌用餘光看到了這一幕,眼睛一瞥望向仇順,仇順嚇得立馬停止了動作挺直了胸膛。隨後假模假樣地東張西望了幾下,用手肘頂了頂劉堅:“誒,你接著說,他們這破機關筒的密碼到底是怎麽設置的?”


    “別說了吧,有點複雜怕你聽不懂。反正我和鄧舵主會開就行了唄。”


    “嘖,你怎麽就是喜歡跟我杠啊?你可別忘了之前那個是誰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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