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三女都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柄王劍。


    無論是出身高貴的劉俚還是見多識廣的甄薑都沒見過這種劍,就更別提家世平凡的吳莧了。


    甄薑十分好奇的問:“夫君,這柄劍就是書中所說的王劍?它真的能鎮壓氣運?彰顯王氣?和普通的劍有什麽不同?”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王弋隨手便推了過去。


    這可將三人嚇了一跳,連忙不約而同的躲到了馬車的角落,避免和長劍接觸。


    甄薑大半個人都滑下了座位,整個人斜倚著,嘴裏非常不滿的抱怨:“夫君你做什麽?若這柄劍真的能鎮壓氣運,怎可讓女子觸碰?萬一沾染了陰晦之氣,傷了寶劍該當如何是好?”


    “這些你都聽誰說的?”


    “自然是書中所說!”


    “以後少看那些破書。”王弋沒好氣的白了甄薑一眼,伸手把她拉起來,將長劍塞進她手裏說道,“劍就是劍,兵器罷了。我以百萬大軍鎮四方,文臣同心,武將同力,百姓安居而倉府稟實,我自賢明不受蠱惑。鎮天下?哼,天下都要向我拜服!”


    這樣囂張的話沒有招來嘲笑,反而讓三女滿眼桃花。


    這大概就是人主的魅力吧,掌控了絕對權力的王弋,在不知不覺間散發出來的威儀都是那麽有吸引力。


    趙雲在車子外麵聽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當場在萬軍叢中取個上將首級來給王弋助助興。


    人定勝天——這大概是斬男又斬女的最高境界了。


    不過到底還是劉俚的氣度要強上一些,她見甄薑依舊不願抽出長劍,她伸手過去將長劍抽出來了半截。


    沒辦法,這柄劍實在是太長了,寬大的車廂也沒有它發揮的空間。


    清冷的月光下,劍鋒處環繞著淡青色的光暈,顯得幽森凜冽。劍身上細密的花紋在劍鋒散發的光暈下又有些妖冶。


    甄薑見狀也不再扭捏,伸手試了試,感歎道:“真是一柄好劍,鋒利無比!”


    她都能想象得到,王弋手執這柄寶劍,在陽光下寶劍散發金色光芒時那威武的樣子。


    “是啊,確實不錯。”王弋跟著附和。


    任何一個男人在大馬士革鋼的花紋麵前都走不動路,將一艘航母和一柄烏茲鋼武器擺在男人麵前,大多數人會選擇後者。畢竟航母你開不走也很難收藏,但是烏茲鋼的武器卻既可以舞動,又可以擺在家裏把玩。


    甄薑抬頭,看了看王弋腰間那柄劍,勸說道:“還是我送你的那柄?換了吧。有更好的為什麽要用不好的?這個多麽大氣,也符合你現在的身份。”


    “哼,這柄劍就是我的身份!此劍我從不離身,它就是我權力的象征。”說著,王弋伸手勾了一下甄薑的鼻子笑著說,“況且我還需要它時刻提醒我,別忘了當年自己差點被餓死的慘狀,多虧了一個膽大的小丫頭把我綁了迴去……”


    “住嘴,住嘴!不要說了!”甄薑越聽越不對勁,羞得無地自容,在滿臉通紅之前趕緊將自己的臉用袖子蓋住,好像別人看不見自己就不尷尬一樣。


    王弋卻哈哈大笑,順著窗子將長劍丟了出去,對著窗外的趙雲說道:“子龍拿著吧!我的國運,就靠你們這些忠臣良將為我扛起來了!”


    “敢不從命!”趙雲在長劍落地之前伸手將長劍勾起別在了腰間。神兵利器是武將邁不過去的坎,更何況還是這等有加持的寶劍。


    王弋腦中也有了些許靈感。


    金銀魚袋算什麽?


    既然大漢尚武,那便佩劍!


    入朝不能帶劍?


    帶!既然帝王能帶,人人都要帶!


    他還真就不信人人帶劍的情況下皇帝還能遭到刺殺,要是真有刺殺卻沒人阻攔,那這個皇帝也是真就該死了。


    王弋開始在腦海中構思各種劍的樣式,他要賜劍!


    一瞬間王弋便從死胡同中走了出來,他的官職確實不能封爵,可其他的還做不了嗎?榮譽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文臣有文劍,武將有武劍。


    樣式做得大氣漂亮些,開不了鋒不就得了?


    思路打開,他忽然想到自己不是還有墳墓嗎?


    配享太廟有什麽意思?以後畫像就掛在他本人的墳墓裏,後世王弋的子孫前來祭拜都得給磕一個,太廟的祭祀又算得了什麽?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想要拉攏人心實在是太輕鬆了,隻要將鬼神、天地之類的東西無視,沒有多少人能經得起這樣的誘惑。


    不知不覺間,王弋來到了浦沅的府邸前。


    徐君本應出門相迎,不過王弋看在徐君有身孕的份上就免了,一行人直接走了進去。


    浦沅在遼隊的府邸並不大,隻是個兩進的院子。要知道浦沅和馬鈞的級別可比陳滿高多了,沒想到生活倒是簡樸。


    徐君見到王弋想要行禮,卻被王弋擺手止住了。


    眾人落座,王弋率先拉起了家常:“徐工長,怎麽說你夫婦二人在我河北也算是大官了,為何不找個大些的宅子將家人一起接過來?擔心陳滿照顧不好他們?”


    “多謝主公體恤,我們徐家……”徐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徐家傳承千年,一脈單傳卻也隻誕下女子,家中男丁均為入贅。妾身不想夫君入贅,在遼隊這些時日,妾身認為徐家珍藏的那些技藝已經沒什麽用了,還是消散於曆史的好。徐家也不一定非要姓徐,抱著那些老舊的傳承不能使用,不如融入新的流派再成一家。”


    “哦?徐家老夫人會同意嗎?”


    “這便是祖母的意思,徐家有徐家的緣法,先祖的技藝有它的傳承,已經很好了。”


    “老夫人大度!”王弋由衷的讚歎了一句,還真不能小瞧任何人,這種氣度絕大多數人都是不具備的。


    他想了想,便說道:“若是沒什麽避諱的話,徐工長可以將徐家的技藝寫下來,我正命人編纂一部關於各個行業技藝的書籍,想必神匠徐夫人也會想讓自己畢生的探究流傳於世吧。”


    “多謝主公憐憫!”徐君深深拜倒,淚水奪眶而出。


    是的,在徐君看來這就是王弋的憐憫。


    當大馬士革鋼出現的那一刻,徐君就明白神匠的時代結束了。自己這一代,甚至往後數代、十數代都不會再出現神匠了。


    哪怕技藝再高超,尋找到的原材料再稀有,消耗的時間、精力再大,可是再麵對那種可以量產的神兵利器麵前,一切都是徒勞。


    量產的這些外形比你醜,寓意不如你,境界比你低,可那又如何?


    人家比你更鋒利!


    刀劍的評定標準是什麽?


    好看可不是絕大多數人的需求……


    徐君曾用一小塊花紋鋼打了一把小小的雕刻刀差人送迴家中,當老夫人知道是可以量產刀劍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徐君的父親以最快的速度納了三房妾室,一心隻想著為徐家開枝散葉,其他的什麽也不想了。


    能將先祖的技藝流傳下去,大概是徐君這個執著的女子唯一的願望了,或許是命中注定,她第一任夫君橫死被外人所知,最終輾轉來到了王弋麾下。


    王弋見到徐君這個樣子有些尷尬,上一次徐君就有些瘋瘋癲癲的,這迴怎麽又哭哭啼啼的了?不像是能夠想出進獻王劍這種策略的人啊……


    還好徐君的心態轉換的很快,整理好妝容後再次行了一禮,便在一旁不做多言了。


    然而不說話可不行!不說話王弋不是白搞這麽大的陣仗了嗎?


    他先是責備了浦沅進獻王劍的逾越之舉,然後又出言安慰徐君不要多想隻是時機未到,最後升了徐君的官,讓她和浦沅平級,成為了工長,並且叮囑浦沅不可以因為王劍的事責備徐君。


    一通拉打之後見氣氛已經緩和的差不多了,王弋終於說出了自己前來的原因。


    首先王弋需要一張弓,一張可以調弦的複合弓。以前的弓對於王弋來說已經不夠用了,他需要一張拉力更大且外觀好看的弓,需要兼顧實用性和象征身份。


    徐君聽完有些為難說:“主公,不是臣不願意去做,隻是臣不會製弓,而且像臣現在這個樣子,恐怕會耽誤您的需求……”


    “沒事,我會將這張弓的原理告訴你,你可以去找馬鈞商議。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審美,裝飾無需華麗但一定要彰顯大氣,而且我要的功能一個也不能少,重量也要平衡好。我不著急,一兩年也可,三四年無妨。”


    “既然如此,臣定不辱命!”徐君倒也痛快,看王弋沒有硬性的時間要求,便接下了這個任務。


    可是王弋卻沒完沒了了,他再一次布置了任務,而且這次是直接下令,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浦沅、徐君聽令,我需要你二人鑄造臣子劍。劍的樣式和需求我過些時間會交給你們,劍的尺寸和裝飾你們一定要設計好。你們要記住,那些劍是賞賜給有功之臣的禮物,你們一定要盡心竭力,不得有絲毫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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