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風波平息


    京城·前門大街。


    報童飛跑。


    “號外!號外!駐扶桑領事金鳳舉提出嚴正交涉!”


    “號外!號外!各省督軍聯名通電一致對外,絕不妥協!”


    “號外!號外!列強紛紛譴責扶桑以武力威脅幹涉華國內政!”


    “號外!號外!外交總長陸子欣嚴詞拒絕扶桑無理要求!”


    “號外!號外!張子誌將軍率第五師開進津港,大戰一觸即發!”


    “號外!號外!扶桑懼我兵威,聯合艦隊已全數退卻!”


    大街上,小巷中,遍布京城的茶館裏,人們嘴裏討論的莫不是時局變化。


    這場風波還是以全麵勝利平息了,要不說現在各路諸侯還算英雄豪傑呢。


    就說段老虎、馮忠犬、曹三傻子這些人吧,無論魄力與格局都是硬錚錚響當當。


    段老虎跟曹三傻子打出狗腦子來,後來扶桑來了,心說這倆人這麽不對付,這個拉攏不了,那個肯定能拉攏過來,結果一個都不搭理他們。


    馮忠犬就更硬紮了,扶桑提二十一條時,馮忠犬直接領著十九個都督發通電:有圖破壞華國之完全者,必以死力拒之,華國雖弱,然國民將群起殉國。


    他們都有毛病,曹三傻子上不了台麵,馮忠犬貪財,段老虎喜歡任用私人,但總歸來說都是人物。


    可到了後來就不行了,尤其是張胡子、吳秀才等人也紛紛退出舞台以後,那種軍閥混戰真的就是人渣打人渣了。


    雖然國家驚心動魄的發生了不少大事,可金燕西卻對此不感興趣,因為昨天發表聯名通電後陪段宏業玩了一整天,直到午夜也沒迴家,最後去了珍兒房裏醒酒,至於後半夜都幹了什麽就沒人知道了。


    這不幹巡警的刑偵能力發揮了作用,正毀屍滅跡呢,就差燒西裝了。


    金燕西迴到家,白秀珠什麽也沒說,隻是比平常更殷勤地指揮下人伺候金燕西更衣、倒茶,最後坐在金燕西身邊凝視著男人。


    金燕西致歉道:“對不起,我不該什麽都不跟你說的,隻是讓你憑白擔心也無濟於事,這次是我低估了扶桑的野心。”


    白秀珠淚目道:“我昨天給哥哥打電話,他居然說你可能被當成替罪羊,還好父親打來電話說你沒事,段公子替你承擔了所有責任。”


    金燕西這次確實低估了扶桑的野心,也低估了列強炒地皮的瘋狂,這次居然炒的這麽兇,保守估計總額也絕對破千萬了,要知道當年橡皮風潮總額也才六千萬。


    這樣的軒然大波是金燕西始料未及的,雖然事因列強而起,一開始就能斷定結果,但金燕西還是為此捏了一把汗。


    結果還好有驚無險,可金燕西也因此對自己有了深刻的了解,前世自己不過是普通百姓,即便有了身份加持還是玩不了政治遊戲,尤其是這弱國的政客,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金燕西自認沒有那個心理素質,繼續玩下去非得心髒病不可。


    金燕西保證道:“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摻和這種狂風暴雨了。”


    白秀珠感激道:“這迴我們一定要好好感謝段公子。”


    金燕西致歉道:“所以我昨天陪他玩了一晚上,對不起,我答應過你不會徹夜不歸的。”


    白秀珠理解道:“應該的,沒想到段公子這麽仗義,我們應該再送他一件禮物答謝才是,你說他喜歡什麽東西呢?”


    金燕西玩笑道:“我昨天在百花樓拍下了一對雙胞胎送他了,伱要是有心送禮就給我把這筆賬報了吧。”


    白秀珠炸毛道:“你買女人還想讓我花錢,你休想。”


    正在白秀珠對金燕西的厚顏無恥沒有辦法的時候,槐花進來通報,劉守華把扶桑小妾留在京城的事東窗事發了,於是金燕西夫婦決定過去看看。


    ……


    京城·金公館·上房。


    金燕西夫婦進門時,大戲已經開場了,黑豹子正三堂會審金道之呢,而劉守華根本不在家,看來這小子躲了。


    金銓朗聲道:“守華在外邊那個女人說是送迴扶桑了,其實是在騙我們,他在外邊什麽體麵的事都沒做,就隻做了這樣好事。”


    金母不敢置信道:“真有這樣的事嗎?我怎麽不知道,你是聽誰說的。”


    金銓責備道:“過年參加的大小宴會,他都帶著那個扶桑女人,尤其是在這個敏感時期,他應該慶幸還好沒有上報紙。”


    金母責備道:“道之啊,那個扶桑下女至今還住在旅館裏,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呢,我看你的這份容忍心呀,比我到是強上好幾倍了。”


    金道之解釋道:“我是早想說明的,可是守華說是他自己做錯了,讓我千萬替他瞞著,適當的時侯他會主動向二老坦白的。”


    金銓責備道:“我早就說過,我最反對扶桑人,我說你怎麽會同意守華納一個扶桑下女作妾。”


    金燕西維護道:“其實那個扶桑下女我已經請吳總監動用偵探處詳細調查了,她的背景很幹淨,不是扶桑間諜。”


    金銓氣憤道:“你也知道,連吳鏡潭都知道,合著就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金母疑惑道:“聽說扶桑是一夫一妻製,這倒奇怪了,嫁在自己的國裏非要什麽平等,嫁到國外去倒可以作妾了。”


    金銓解惑道:“這有什麽可不明白的,在自己的國裏為法律所限製,沒有法子,嫁到外國去遠走高飛,不被本國的法律所限製。”


    金道之撒嬌道:“爸爸,這件事情我都不再提了,您就別再說了好嗎?”


    金母解圍道:“她自己都默許了,你就別再生氣了。”


    金燕西求情道:“就是呀爸爸,我本來想打他一頓給爸爸出氣,可是四姐舍不得呀,所以咱就算了吧。”


    白秀珠求情道:“爸爸,你就別為難四姐了。”


    金銓無奈道:“你們……”


    金道之求情道:“爸爸……”


    金銓歎氣道:“唉……”


    ……


    京城·金公館·七房。


    當天晚上劉守華迴家就彎腰鞠躬,連聲感謝,態度要多謙卑有多謙卑,和金燕西收外宅後一個德行。


    還請金道之去吃燭光晚餐,最後當然是把金道之哄好了。


    第二天金道之就把田川櫻子接家裏來了,沒錯,就是在金家給劉守華納妾,你說金家保守吧,金家能給女婿舉辦納妾之禮,你說金家開明吧,金家又是按照古禮納妾。


    所以說這時代很矛盾複雜呢,比如平等了,該取消跪禮了吧,可沒有,這時代見了長輩鞠完躬,還得磕一個。


    表麵上禮節確實改良了,但這些老禮的存在是根深蒂固的,小輩見長輩,後輩見晚輩要磕一個,平輩見平輩要磕平頭。


    比如段老虎下野之後,他的妹夫去拜訪他,就要磕平頭,上來就磕了一個,然後段老虎可能是老了,沒跪下去,彎彎膝蓋沾地意思意思,結果段夫人張佩衡很不高興,覺得很沒禮貌,硬是逼著丈夫又磕了一個。


    所以現在妻妾四禮也是不能免的,田川櫻子當眾恭恭敬敬給金道之磕了四個頭,又捧上壓命錢,最後受了金道之一口茶水才算完。


    好在金道之是個良善的,禮畢後直接扶起了田川櫻子,其實她還可以立規矩的,就是宣布一序列磋磨人的法子,比如不給入祖墳、不允許生養、逢年過節不能拋頭露麵什麽的。


    金道之當然不會那麽惡毒,還帶著田川櫻子見過了金家眾人,當然眾人少有給她好臉色的,隻有金梅麗比較熱情,還被金潤之拉走了,最後還是善解人意的白秀珠把她們帶去了小憐的房間緩解尷尬,這讓兩對妻妾聊得很好,因為白秀珠會說扶桑話。


    田川櫻子彎腰鞠躬道:“七少奶奶,請多多關照。”


    白秀珠吩咐道:“快起來,這怎麽敢當呢,李媽,拿些茶水點心來。”


    金道之介紹道:“她家庭條件不好,沒有上過學,現在來了華國起居飲食倒也挺習慣的,她人很懂事,和守華的感情也很好。”


    白秀珠用扶桑語道:“你可以說扶桑語,我聽得懂,七房比較不一樣,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金道之允許道:“以後你可以經常到七少奶奶這兒來串門。”


    田川櫻子點頭道:“哈依。”


    白秀珠端過茶點道:“不用客氣,來,請用。”


    田川櫻子接過茶杯道:“七少奶奶很善良,對這位憐姨奶奶也很好。”


    吳小憐自我介紹道:“田川姨奶奶,我從小就是個孤兒,自小被人販子幾經轉手,所幸遇上我們大少奶奶,她教我讀書認字、刺繡女紅、規矩禮儀,還將我許配給了七少爺,七少奶奶也對我很好,我現在心裏隻想一心一意伺候七少爺和七少奶奶。”


    兩對妻妾這麽嘰嘰喳喳聊了很久,直到金燕西下班迴家,誰讓金燕西根本沒什麽正事,早早的迴了家。


    見七房的男主人迴家,田川櫻子神色有些慌張,強忍著羞澀,站起來福了一福。


    田川櫻子鞠躬行禮道:“七少爺,您迴來了,冒然上門叨擾,還請海涵。”


    金燕西頷首道:“你就是田川姨娘吧,以後有什麽事兒隻管言語,我還有點公事,秀珠、小憐,你們好好陪著,晚上置一桌酒席,陪四姐一起用。”


    金燕西說的是客氣話,金道之自然沒有當真,其實這時代男人當然是不方便見女客的,所以金燕西說完徑直繞過中堂去了後麵書房,看不見人影了,


    金道之告辭道:“今天時候不早,秀珠妹妹,以後有空了就到我那裏說說話,做做針指,燕西他四姐夫很晚才會下班。”


    送客出門時兩對妻妾已經成了手帕交,因為白秀珠聽得懂扶桑話,不需要金道之當翻譯,姨娘之間又有很多共同話題,當然前提是互相都想討好對方,而且女眷在大宅門裏也確實無聊,需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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