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逆天竟在我身邊,總算把那玩意兒送走了……”


    “誰說穿越之後就一定能穩穩落在新手村的?這家夥的強度也太高了吧。”


    雖然陳子箋對那個詭異的人影的來曆一無所知,不過總體來說,傷亡並沒有達到毀滅縣城的程度,在這鬼一樣的修仙世界裏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黑暗領域內的時空重啟真的是相當無解,要不是那詭異的人影思路清奇,主動找上門來提供香火並讓陳子箋操作它的領域,這後麵的局勢簡直沒法收場。


    “搞不好它是把我當成它的同類了,所以才會有那種奇怪的操作?”


    “要是它真想吃人的時候,恐怕我也拉不住它,它想翻臉我也沒辦法,這感覺確實糟糕,但總體而言,結果倒是能夠接受吧。”


    考慮到這方麵的情報,陳子箋可以先給它一個中立以上的身份,之後再說。


    由於它沒有透露自己的名字,一直稱唿它為“人影”可能會引起混淆。


    陳子箋覺得在之後稱唿它為“天絕歸溟”可能更加合適一些。


    緩了緩心情,陳子箋重新梳理分析眼前的情況。


    首先,在破壞前世肉身的時候,陳子箋注意到爐中天地裏多出了一顆紫砂色的圓珠。


    這顆珠子充滿邪念,遇到事情時會發出低語幹擾神智和判斷。它可能是陳慈芳當年煉化修仙種子時植入的產物,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紫砂迷霧的一部分。


    陳子箋其實挺想把它扔出香爐,省得這喋喋不休的煩人玩意兒一直勾引自己產生邪念。


    但陳子箋又轉念一想,這東西本來就很邪門,和陳慈芳身上那種紫砂色澤的迷霧脫不了關係,隨手扔出去可能會比怨念的危害還大,那幫凡人多半招架不住。


    而且把它關押起來的話,還可以作為追蹤陳慈芳,探索紫砂迷霧秘密的道具。


    這樣一想,邪念紫砂珠這稍微有點吵鬧的特質,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至於那些陳豐縣的凡人,陳子箋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陳子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用凡人提供的香火,嚐試給部分凡人療傷治病。


    但是精神領域的操作有緊箍守著,它碎裂、顫動、發光的原理還沒搞明白,貿然動手可能會引起無法預測的連鎖反應,這讓陳子箋不能隨意出手。


    因此能否擺脫噩夢的陰影,重新麵對生活,還取決於凡人自身的意誌和決心。


    如果他們徹底崩潰並自我放棄,那陳子箋也救不了他們。


    “天亮了?雪瑩,你和老師在裏麵嗎?”


    陳冬理敲了敲門,發現門窗都被關得死死的,但在學府之中問了問其他人,很多人的精神狀態都渾渾噩噩的。


    不少人表示自己一直在點燈讀書,讀累了就睡覺,搞不清楚天為什麽一直黑的,隻有一部分人知道陳豐縣內出現了詭異的時空重啟,但他們都小心得很,看見城外的瘋子在放火燒人,根本不敢暴露自己的位置。


    陳冬理詢問了整個學府,但是都沒有人知道司方浩仁和司方雪瑩去了哪裏。


    於是陳冬理隻得運轉陰陽二氣,一擊鐵山靠把窗戶撞開,翻身進入房間內部。


    剛進入房間,陳冬理就感覺眼睛發酸,同時一股惡臭和刺鼻的味道從地下室的方向傳來。


    他來到地下室門口,強行拆開木門,才發現司方雪瑩靠在牆邊昏迷不醒,而那股惡臭的來源則是地下室裏的一大灘未知液體。


    “雪瑩!雪瑩!”陳冬理撈住司方雪瑩的腋窩,把她拖迴地麵,他雖然對煉藥一事不太懂,不過生病的這段時間他也吃了不少藥,對此多少有些了解。


    他從櫃子和箱子中找到一瓶薄荷膏,用柳葉刀在燭火上稍微加熱後,將藥膏塗抹在司方雪瑩的額頭、太陽穴、眼瞼、人中和下巴等位置。


    隨後,他用手心沾取酒水點燃,按摩那幾個塗過藥膏的穴位。


    神情憔悴的司方雪瑩逐漸蘇醒過來,但她的眼中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一想到司方浩仁已經不在人世,她就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乖乖,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司方雪瑩怎麽一夜之間變成了個哭哭啼啼的小娘子啊?”


    “我還是覺得她以前女扮男裝的樣子好一點,現在她這樣我有點瘮得慌。”


    “司方先生呢?她不是一直跟在老師身邊研究文章的,怎麽隻有她一人?”


    麵對眾人的詢問,還有陳冬理的關心,司方雪瑩隻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仿佛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發軟發酸,連站起身來的力氣也沒有。


    ‘老師,我到底要怎麽辦?難道要告訴他們老師因為違反原則的研究而變成了僵屍,是我把老師砍死然後用化屍水毀屍滅跡了嗎?’


    ‘不行,他們這幫膚淺的人,理解不了老師為何犧牲,但我也許不該協助老師那樣做,要是我當初沒有答應老師,他可能就不會這樣死……’


    司方雪瑩的思緒非常混亂,她心中的悲傷、恐懼、緊張和沮喪交織在一起,隻能勉強擠出幾個字來編織迴答:“老師,他……”


    “他在一次生死逆轉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你撒謊!’司方雪瑩身上浮現藍黑相間的怨念蛛絲,她仿佛聽見有聲音在耳畔低語,但她隻能痛苦地閉上眼睛,將那不可告人的一切默默埋葬在心底。


    “老師失蹤了麽?”陳冬理心中咯噔一下,他當然知道這情況十分詭異,司方浩仁若是在黑暗領域中意外消失,應該是兇多吉少,多半是迴不來了。


    “雪瑩,你不用自責,遇到這種情況大家都沒辦法的,能活下來就已經很走運了。你們其他人也不要追問了,我先看看雪瑩有沒有受傷,然後衙門那邊可能也要幫忙,閑著沒事的你們可以過去一下。”


    聽到陳冬理的命令,眾人皆是有些不爽,下意識地覺得他不是當年那個天才書生,沒有資格要求其他人這麽聽從他的指示。


    ‘這休學養病的家夥神氣什麽,好久不讀書,科舉也不去,真以為他在別人心裏還是以前那個位置啊……’


    ‘不過他身上帶著刀劍,不像是迴來讀書的樣子,怕是和江湖人士混在一起了,還是別惹毛他比較好……’


    ‘唉,陳豐縣又出怪事,今年的天災人禍好像格外多,過去幫幫忙也好。’


    這幫書生才女轉念一想,他們現在確實沒事可做,與其在書房裏瞌睡不醒,不如去衙門逛逛,看看能否幫上忙。


    畢竟,那些武夫們總是喜歡說文人墨客隻會吃飯不會做事,他們心中還有些傲氣,當然不願在這種時候給人落下話柄。


    有了這群相對清醒的文人幫忙,已經被時空重啟弄得精神崩潰的衙門眾人稍稍恢複了些理智,思維僵化的程度也得到了緩解。


    雖然陳豐縣內並沒有出現屍橫遍野的淒涼慘景,但是經過衙門和學府的初步統計,在黑暗籠罩期間,陳豐縣至少有一百多人失蹤,而大部分失蹤者都年事已高。


    就連陳子箋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消失的,不過考慮到天絕歸溟的行動機製,失蹤的人大多數可能是精神崩潰到了極限,完全喪失了繼續生存下去的意願,這種消失是他無法改變的結果。


    但事到如今,現在已經無法將這種情況歸咎於任何個人的過錯。若是天絕歸溟沒來,陳慈芳和他身上那種紫砂迷霧搞不好能整出什麽爛活,隻能說是造化弄人。


    畢竟陳子箋對陳慈芳也不是很了解,他隻是懷疑陳慈芳的身份有問題,並且曾經對前世的陳家老祖心存怨恨。


    在這廣闊的修仙世界到底有幾個陳慈芳,他並不清楚。


    之前那些動手改造的記憶幻境,隻是陳子箋試探性地攻擊陳慈芳而已。


    就算不能讓陳慈芳徹底崩潰,刺激他一下又先來一招挑撥離間,有概率讓陳家祖和修仙世界的陳慈芳狗咬狗,那也比同時對付兩個陳慈芳要強得多。


    在陽光照耀下的陳豐縣,有人低聲啜泣,有人嚎啕大哭,有人當場倒地倒頭就睡,有人聲嘶力竭地仰天咆哮,有人撕開衣服滿地打滾。


    這一切都無人製止,也無人敢上前去安慰瘋子,隻得任由他們釋放心中的壓力,希望他們在經曆了不堪迴首的噩夢之後,能發泄完負麵情緒並重新振作起來。


    “陳延虎那夥人估計快迴來了,天絕歸溟的領域之中看起來過去了上百個殺戮之夜,實際上現實裏並沒有過去太久,是噩夢中的每一秒都太難熬了。”


    “至於老道士和莫桑文嘛……”


    陳子箋的神識掃過,發現這兩個家夥在重啟期間一直狂喝爛醉、大吃特吃,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也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但現在他們終於喝到睡著了,連天亮了都沒有收拾山君廟,就這麽趴在後院房間的桌上唿唿大睡。


    陳子箋記得,天絕歸溟離開之前還丟了一根樹枝過來。


    陳子箋神識卷起來一看,從裏麵拆出來20根歸溟香。


    “意思是你這家夥也看得見香火,但你就偏要比凡人的香火多給一點?”


    “一直不說話的謎語人真的好煩啊……”


    他將插在香爐裏的樹枝卷起,丟進火盆燒掉。


    雖然這幾天可能沒有人來上香,但香爐裏插著一截樹枝總覺得怪怪的。


    陳慈芳的記憶中有很多寶貴的東西,但拆分和消化這些記憶還需要時間。


    陳子箋先把那份記憶往拆解機裏一塞,然後展開神識四處觀察。


    “對了,山河嶺這一帶應該都在天絕歸溟的領域影響範圍內吧,也不知道小山君是個什麽情況。”


    陳子箋感應著山河玉璽的獨特氣息,很快就鎖定了小山君的位置。


    他運用神識一瞥,發現此刻小山君正在一個小山洞裏曬太陽,身旁的兩隻老虎應該是他的親屬,在那疊貓貓互相舔毛地打盹,看起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要是沒有這麽多麻煩破事,我也想窩在野營帳篷裏吃燒烤,坐在山上擼貓看風景曬太陽。”


    陳子箋也不知道這三隻老虎幾歲了,反正體型塊頭都挺大的。


    作為有靈智的老虎,它們在捕食方麵應該沒什麽問題,懂得避開活人肯定也懂得趨利避害減少受傷,災難發生時這些動物的感知還是很敏銳的。


    而在悠閑地曬了好一會兒太陽之後,小山君終於在確認天亮後睜開了眼睛。


    “爹,天亮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小山君支著後腿站起身來,將靠在他身上睡覺的兄弟拱到一邊,騰出空位。


    陳子箋本來以為小山君還是瘋瘋癲癲的,有他想象中的父親陪伴在他一家人身邊,這三隻橘黑條紋煤氣罐的日常生活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那山河玉璽之中突然傳出聲音,讓陳子箋不禁皺起了不存在的眉頭。


    什麽鬼?剛經曆了一係列的折騰,還有怨念低語出現,這種怨念居然能擾亂連精怪都可以幹擾的嗎?


    “天亮了嗎?那東西,應該離開了……”


    小山君催動靈氣,祭出體內的兩枚山河玉璽,讓它們懸浮在身前。


    隻見兩枚山河玉璽漂浮在小山君的頭頂,逐漸凝聚出一隻體型更加巨大,但身形卻十分虛幻的老虎身影。


    “哈?!”這下輪到陳子箋繃不住了。


    陳子箋使用神識仔細掃描,確認大山君的神魂充滿靈氣,而神魂中也帶有奇妙的敕封氣息,與他在歸溟界感悟到的那八個大字有些相似,但又不太相同。


    而且大山君既不是陳慈芳那種糾纏不散的怪異陰魂,也不是怨念陰氣那種低級的幻覺。


    他就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神魂,隻是缺少了香火供奉和金身的加持,因此顯得比較虛幻。


    在電光火石之間,陳子箋迴想起之前發生的情況。


    陳子箋記得天絕歸溟一開始並沒有衝著陳豐縣過來,而是先在山河嶺方向打開了一道裂縫。


    而在這之前,他已經將山河玉璽交給了小山君。


    陳子箋人暈了,他本來隻是想吊住小山君一條命,看看能不能搞點互惠互利的好處,結果這山河玉璽一給,大山君居然莫名其妙的在小山君身上複活了!


    “所以,天絕歸溟第一次開裂縫過來看看情況,就是因為本該神魂消散的大山君複活的緣故……”


    “也對,本來死掉的山君直接給我整複活了,天絕歸溟如果是那種對生死規律非常敏感的存在,它過來查看情況是完全不奇怪的。”


    “而因為第一次的查看,天絕歸溟又發現了陳家之中似乎有陳慈芳留下的後手,於是在陳家祖穿越過來的時候,它又能把周圍的一切隔絕籠罩起來……”


    “逆天竟是我自己!”


    陳子箋頭腦風暴,他對這無心之舉引發的連鎖反應感到是哭笑不得。


    怎麽看都是天絕歸溟知道那紫砂迷霧的存在,然後它又把陳子箋當成同類,認為陳子箋和陳慈芳身後的紫砂迷霧有恩怨,就這麽摻和進來。


    然後,它決定圈定一片區域進行隔離重啟,以防止雙方的鬥爭波及太多無辜群眾。


    “嘖,要是它沒有對著那魂魄爆米花大快朵頤的話,天絕歸溟這身份差不多都可以往善良陣營裏靠了。”


    “不過它的力量還是太強,本身又有點邪性,還是對它保持警惕比較好。”


    “也許天絕歸溟和那緊箍也是相似的存在,它們本身就無所謂正邪,隻是這修仙世界的特殊規則和現象吧……”


    “但是,但是這大山君怎麽就複活了啊?!”


    陳子箋尋思這很不對勁,雖然大山君的價值肯定超過小山君。作為山君守護一方,他的記憶裏一定有很多寶貴的東西。


    但大山君的複活並不是陳子箋的本意,他壓根兒沒往那邊想過。


    也許那山河玉璽本來就是敕封神物,大山君本身是精怪得到敕封成為的山君,仙籍神位上可能明確記錄了他的位置和痕跡。


    雖然山河玉璽當年被奪走了,但山君的仙籍神位並沒有消失,也沒有其他人來替代。


    直到陳子箋煉化山河玉璽,本意給小山君療傷,結果卻導致大山君的神魂以小山君為錨點重新凝聚複蘇,最終引起了天絕歸溟的注意。


    如果隻看戰績結論,不看真實想法和心路曆程,陳子箋直接在靈氣枯竭的時代把個死透的山君給複活了,那天絕歸溟專程過來給他上香真不是什麽怪事。


    誰都別吐槽誰了,兩邊都一樣逆天。


    “不過這種情況應該是特例,因為大山君既有子嗣的記憶續存,又有山河玉璽的仙籍神位,再弱小的神明也比無魂凡人強太多了,這應該是神位敕封的優勢。”


    “哈,結果這大山君的神魂也聽不見我說話,估計我薅香火它都沒什麽反應,除非我煉化記憶主動塞給它進行交流,但那樣做也太麻煩了。”


    “正好這會兒陳豐縣的社會運作基本癱瘓,很多人都沒緩過氣來,先看看它們一家子到底想幹嘛好了。要是小神歸位開始幹活,我也可以清閑一點。”


    大山君揮動虛幻的虎爪,收迴了兩枚山河玉璽。這種舉動似乎激發了某種神通,於是在它身前浮現出一道虛幻的金色文字:奉星國山河嶺山君,姓虞名卿牙。


    “呃,原來有名字的啊?”陳子箋偷偷窺視大山君的部分念頭。


    大山君本是山中一隻老虎精怪,因為修煉有成又沒有危害凡間,於是被敕封成為山君,賜名叫做虞卿牙。


    虞吏是老虎的別稱,對於山君來說,使用虞卿牙這個名字並沒有什麽問題。


    相比於凡人的名字,這個名字確實顯得有些古怪,但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山君的真名,所以也沒有交流障礙方麵的煩惱。


    而小山君的名字相對簡單,叫做虞問川,他的妹妹叫虞文玉,弟弟叫虞白侯。


    這並不是敕封賜名,而是虞卿牙給予的名字。


    大概是當爹的考慮到爪子寫字不方便,家裏的毛孩子又沒有化形級別的修為,起得名字的筆畫都相對簡單,反正不管怎麽寫都比那擠成一坨的虞字好寫很多。


    不過虞卿牙剛剛複活不久,精神和記憶都比較混亂。


    陳子箋在察覺到這一點後,也懶得翻那堆色彩斑斕的記憶碎片來尋找答案。


    小山君虞問川抬頭,眼神有些憂慮地看著體型更大的虞卿牙:“爹,又要去廟裏了嗎?那些凡人本來就貪得無厭,我們不要神位了就自己慢慢修煉好不好?”


    虞卿牙抬起虛幻的虎掌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傻兒子,說什麽話呢,不是這神位爹可能也就迴不來了,不過爹也沒有搞清楚是什麽情況。”


    “明明活了過來,但是神位的束縛卻消失了,也沒有任何香火願力出現,就算爹不去山君廟裏做事,也不會有什麽麻煩的。”


    “太好了!那弟弟和妹妹的神智是不是也有機會恢複,不用付出太多的代價?”虞問川很興奮,一時之間想到很多種好玩有趣的地方,不過虞卿牙狀態顯然不太理想,他也不敢放肆地要求玩耍,隻是乖巧地蹲在原地。


    “唔,可能還是要去山君廟看看情況才行,現在我們靈力有限,胡亂揮霍容易遇到麻煩。既然文玉和白侯的狀況也不影響壽命,先讓他們迷糊一陣子再說吧。”


    “好。”虞問川有了父親的指引,終於也放下了對陳豐縣那幫人的執念。


    這執念和仇恨雖是放下了,但好感度卻不可能立刻恢複到熱情友好,頂了天是個態度冷淡的互不打擾、互不傷害。


    而且考慮到以前那些舊賬,虞卿牙的態度可能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指望他們積極幹活應該大概是不太可能的。


    “看來大家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心情和思路啊,我也應該看看陳慈芳這老東西落下了什麽記憶……”


    陳子箋看著那一坨記憶還沒有分類拆完,幹脆先從最近常用的記憶之中,挑出感興趣的記憶來查看。


    “靈眼辨識法,這名字真普通……”


    陳子箋研究了一遍記憶之後,就將神識轉移到陳豐縣,開始使用辨識法術。


    果然,在掌握了這個專門的法術之後,陳子箋成功找到了靈蘊種子的存在。


    這些種子的靈氣非常微弱,但是結構也非常特殊,隻有當凡人沒有修煉靈氣時,它們通常潛伏在凡人身上難以被察覺。


    靈蘊種子看起來像是一團聚集成球的藍光螢火蟲,看起來既神奇又有些讓人感到惡心。


    不過對於無魂人族來說,它們代表著追求長生和力量的希望,在陷入絕境的情況下可容不得這麽挑三揀四。


    陳子箋也不好評價這種東西到底是好是壞。


    此外,陳子箋還觀察到陳冬理和司方雪瑩身上也有靈蘊種子。


    陳冬理可能是由於姚馬桀當年的襲擊,他的母親臨死前將活下去的希望留給了他。在那場襲擊之中,其他兇手下落不明,而陳冬理幸存下來,所以他擁有靈蘊種子並不奇怪。


    司方雪瑩則是司方浩仁的一手造成的結果,在天絕歸溟的影響下,司方浩仁利用自己的反複死亡和最終托付成就了司方雪瑩,使得司方雪瑩也擁有了靈蘊種子。


    若是沒有天絕歸溟的存在,正常的無魂凡人絕對不可能通一比一的犧牲和奉獻來構造靈蘊種子。


    某種程度上來說司方浩仁賺了,但這到底值不值得,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也許在他們準備好之後,該給他們透漏一些修仙相關的功法了。”


    思緒至此,陳子箋俯瞰山河,感受萬物生機,決定放鬆心情。


    但他神識所及之處,卻忽然看見魯哥兒帶著一家人往山君廟走來。


    “咦?他要是選擇這時候上山,搞不好會遇到正準備去山君廟的虞卿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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