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逸沒有情商的大實話,蔣夢卿聽後並不生氣,是她修為不夠,打不過那隻兇獸,險些殞命荒野,恩公沒說錯。


    “至今不知兩位恩人尊姓大名,還有這位前輩,也是您的朋友吧?”


    王嬋隨和一笑,迴答道:“我們都是玄天宗弟子,我叫王嬋,他叫謝雲逸,這位是我師父,薑霆之。”


    “錯了錯了,我是她師父,那個薑霆之不是。”


    謝雲逸急得跳起來更正,落地時被踩過的那隻腳還在隱隱作痛。


    蔣夢卿滿頭霧水,不知該聽信哪位恩人的話,怎麽誰是誰師父,還有不確定的時候?


    還好這時綺樂宗宗主沈鳴及時過來,給蔣夢卿解了圍。


    “啊!是王嬋小友,你可算來了!有失遠迎,還望王嬋小友見諒!”


    白胡子白眉毛的沈宗主小步跑過來,直接對著王嬋拱手行禮。


    王嬋可不敢受他的禮,不單是因為他貴為一宗之主,主要是這個老爺爺瞧著年紀太大,讓他這麽一拜,她怕折壽。


    “沈宗主不必多禮,我們路上遇到些事情,耽誤了時間,讓您久等,是晚輩的不是。”


    王嬋扶著沈鳴的胳膊肘,讓他彎不下腰,言辭懇切地解釋道。


    沈鳴迴了句“豈敢”,然後又分別與謝雲逸和薑霆之打招唿,尊稱謝雲逸為“雲長老”,對薑霆之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在一旁靜靜看著,蔣夢卿在心裏分出了親疏遠近,王嬋是她的恩人,師父也對她最為尊敬和看重,無疑是最貴重的客人。


    謝雲逸救過她的命,師父稱他為長老,他們幾人又出身玄天宗,好家夥,這麽年輕,居然是堂堂玄天宗的長老,他們綺樂宗不能怠慢。


    至於那個白衣公子,應該隻是個普通弟子,那麽王嬋的師父,想必是身為長老的謝雲逸,蔣夢卿想,不然王嬋小時候為什麽會跟謝雲逸一起外出呢?如果二人是師徒,就說得通了。


    “今日是我們宗門招新,宗門內嘈雜了些,幾位貴客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就讓我徒兒即刻為各位安排居住的洞府吧。”


    對於沈宗主的提議,王嬋擺擺手,說道:“既然你們正忙著招新,先不管我們幾個也行,我還沒見過玄天宗的招新呢,有點好奇,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讓我旁觀一下?”


    王嬋怎麽想的,就直接怎麽說了,放在以前,她可能會問問薑霆之和謝雲逸累不累,想不想先去休息,但問得多了,那倆人的答案從來都是“一切都聽你的”,王嬋也就懶得問了,直接做起兩個師父的主,沒感覺有半點不對勁。


    果不其然,沈鳴看向謝雲逸兩人,得到了相同的答案,王嬋要看招新,他們作陪。


    沈宗主隻當是人家雲長老寵徒弟,正如之前在玄天宗,他這個徒兒跟人比煉丹,雲長老自斷一掌,向眾人展示王嬋的丹藥有奇效。


    不是寵徒弟寵出格兒了,誰會這麽幹?!沈鳴自己也有徒弟,捫心自問,他做不到這個地步。


    可是一旁的蔣夢卿,身為女子,更加心細,對感情上的事也比較敏感,她隱隱看出了點端倪。


    那兩人看王嬋的眼神,不一般。


    尤其是那個一直冷著臉的薑公子,變臉的速度極快,每次王嬋扭頭看他,他那麵癱頑疾像是一瞬間有了解藥,眉目含笑,柔情似水,這副賤兮兮的樣子,看得蔣夢卿對玄天宗的光輝濾鏡,一瞬間碎了個幹淨。


    第一仙門居然容得下這等癡情人,也不怕他為情所困,道心不穩?


    蔣夢卿一輩子斷情絕愛,隻一心想著修煉,結果卻連個低階兇獸都對付不了,她無法理解能有人邊談情說愛邊修為大成,正如眼前的這兩個渡劫期,要是沒有情敵間互相爭搶,也許修為上漲得還沒這麽快呢。


    王嬋三人與沈宗主一起在上首落座,蔣夢卿作為長老,則去了人群那邊,主持招新試煉。


    第一項試煉內容是將一塊千餘斤重的巨石舉起,在頭頂以上的位置停留一柱香時間。


    這對於修士來說輕而易舉,隻要有最初級的煉體期修為,便能做到,金丹以上甚至可以不觸碰巨石,用靈氣將其托起。


    可就算是如此基礎的一項試煉,也有三分之一的新人沒能過關,證明他們幾乎沒有修為,還未入修煉的門,基本上就是普通凡人,來小宗門碰運氣的。


    王嬋瞄著空場裏的大石頭,側身悄悄問薑霆之:“師父,你說我舉得起來嗎?”


    薑霆之仔細思考了一番,答道:“舉不起來,你今天早上吃肉包子,還是我親手喂的,我們甜甜身嬌體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不要妄想搬動巨石了。”


    謝雲逸適時插嘴:“屁!身嬌體弱?她踩我那一腳,現在還沒緩過來呢!要不你去踩那巨石一腳,看看是巨石疼還是你腳疼,我賭巨石疼。”


    王嬋瞪了他一眼,心說誰叫你說話不經大腦,活該被她踩。


    “知道了知道了,問你倆也是白問,等夜深人靜,我偷偷過來舉一個試試,不就行了。”


    “咳咳” 沈宗主清了清嗓子,他也不是有意聽別人的談話,誰叫他們坐得近,都是修士,耳聰目明,想聽不見都難。


    “王嬋小友好奇,不必等半夜,隨時可以試,不影響什麽的。”


    王嬋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嘿嘿幹笑兩聲,果真起身躍進了空場。


    她的到來嚇得那些新人弟子紛紛向兩邊退去,自發給這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前輩讓出一條路來。


    在其中一塊巨石前站定,王嬋卷起袖子,露出兩條白晃晃的手臂,盡全力伸直也圈不住巨石的一半,這石塊不但體積大,還打磨的光滑圓潤,想要搬動,卻根本無從下手。


    王嬋沒有靈根,不會使用靈力,一直以來都是用肉搏的方式來打敗對手,可對付這個巨石光有力氣還不夠,想要不脫手,必須借助靈氣將它吸在手心。


    嚐試幾次都沒能拿起來,王嬋抱著肩膀生悶氣,感覺周圍人都在看著她。


    這可是人家綺樂宗招新試煉的第一項,她要是過不去,可就把自家玄天宗的臉丟到姥姥家了。


    不行,她大老遠跑到極南之地,不是上趕著砸師門招牌來的!必須舉起來!


    不就是太光滑不好抓握麽?我自己造兩個把手!


    王嬋繃著小臉兒,抬起纖細修長的手指,惡狠狠地戳在巨石上,“哢啦”一個清脆響亮的碎裂聲,聽得在場所有人呲牙咧嘴,替這姑娘手疼。


    是他們瞎操心了,王嬋的那根手指從巨石上拔出,連一點皮都沒蹭破,反倒是巨石,多出了一個小小的圓洞。


    弟子們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這位前輩怎麽迴事,身體強度如此逆天,沒見她運轉靈氣,竟然把堅硬的玄武岩戳了個規整的窟窿。


    如法炮製,王嬋在巨石上一共戳了十個洞,正好能放雙手的十根手指,像是打保齡時那樣,手指入洞,把巨石叉了起來。


    舉了舉便放下了,小姑娘麵不改色,一點不見她吃力,拍拍手上的土,轉身迴到了看台上。


    能證明自己有力量舉起石頭就行了,她才不要舉整整一柱香呢,看起來怪傻的。


    目睹了王嬋全部壯舉的沈宗主一陣心疼,不為王嬋一雙嫩白的小手,更不為那個用來試煉的大石頭,他心疼半神器淩霜琴,這小姑娘天生怪力,沒輕沒重的,千萬別把金貴的淩霜琴給彈壞了!


    淩霜:痛並快樂著,別有一番滋味。請讓主人的蹂躪更猛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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