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把目光轉向季天成,轉瞬諂笑道,“一切聽爸爸的安排。”


    隨後冷冷地盯向季末雪,莞爾一笑:“妹妹怎麽會怪姐姐呢,謝謝姐姐承讓。”


    承讓?


    還真是賤,恨嫁恨成這樣?


    肥豬一樣的老男人讓給她,她不會以為自己嫁了個好夫家吧?


    嗬!


    以後有她哭的時候。


    季末雪翻了個白眼,譏笑道:“那就祝妹妹幸福。”


    ……


    柯尼賽格停在盛家老宅門口。


    甩掉一個麻煩,盛淩淵心情大好。


    一下車便把車鑰匙扔給門口的傭人,單手插褲兜走進大門。


    特助吳庸跟在身後,小心提醒道,“淵爺,老爺子要見你。”


    盛淩淵不以為然地“嗯”了一聲。


    剛想上樓,卻又往後退了兩步。


    往客廳一看,盛老爺子手持鑲金碧玉點綴的龍頭拐杖,正襟危坐在中式沙發上閉目養神。


    盛淩淵瞥了一眼老頭,似笑非笑地來坐到沙發上。


    纖瘦的兩條大長腿隨意伸展,蔥白的手裏把玩著老爺子的兩個掌珠。


    半晌過去,老爺子不發一言。


    “……”


    盛淩淵挑眉,不耐煩睨了一眼老頭,剛想起身離開,卻被龍頭拐杖勾了迴來。


    臭老頭,力道還不小。


    他嗤笑:“還以為睡著了呢。”


    盛老爺子理了理嗓子,才慢悠悠地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


    “急什麽,陪我品品新到的茶。”


    話畢,傭人遞上兩杯熱氣騰騰的頂級大紅袍。


    盛淩淵拿起茶聞了聞,不屑地放下。


    轉而看向酒櫃裏價值幾千萬的陳年老酒,雙肘撐在纖瘦的大腿上,下巴微抬指向酒櫃,狡黠一笑。


    “品茶我不懂,酒倒是略懂一二。”


    盛老爺子白花花的眉毛挑了挑,順著他的眼神,看向後麵珍藏的名酒,樂嗬嗬地指著他笑。


    “臭小子,整天打我寶貝的主意。”


    盛老爺子年輕時酷愛喝酒,愛收藏世界上的各種名酒,比這壇酒更貴的滿牆都是。


    隻是現在年紀大了,不敢喝得太放肆。


    一般有貴客來才舍得拿出來喝,平時都當寶貝珍藏著。


    盛淩淵冷冷地吐槽,“真摳!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都75歲了還不喝,等著帶進棺材再喝啊?”


    盛老爺子盛國強,年輕時可是叱吒風雲的大人物,接管盛家後五年登上了富豪榜,霸占巔峰幾十年。


    平時麵相極其嚴肅,這種玩笑話,也就隻有盛淩淵敢開。


    他慈祥的笑容頓時消失,拿起拄杖戳向盛淩淵。


    怒目而視,揚起拐杖就要打他。


    “你小子沒大沒小,大逆不道,一天不挨揍就皮癢。”


    可盛淩淵是什麽人,他會怕?


    他27歲,h國首富盛家的的長子長孫,據說出生時天空出現祥瑞之象,注定是盛氏未來最寄予厚望的繼承者。


    家世顯赫,父母恩愛,從小過著人人稱羨的貴族的生活。


    隻可惜,好景不長,這種人上人的日子在他十歲那年打破了。


    傳聞,當年他母親趙慧文不知為何,避開了所有保鏢,獨自帶著十歲的他外出遊玩。


    途中遭遇綁匪,謀財又害命。


    之後,綁匪把趙慧文殺了,盛淩淵被非法變賣到異國他鄉,下落不明。


    當時此事轟動全國,盛家請求武、警出動協助。


    找了七天七夜,終於找到了趙慧文,可惜她已經慘死。


    而盛淩淵依然杳無音訊,生死未卜。


    多年來,盛家並未放棄過尋找盛淩淵的下落,可等找到他時,他都已經21歲了。


    那時,他已經是t國邦比最大最黑暗的地下賭場之首,眾人無不臣服於他拳腳之下。


    他渾身上下充滿著戾氣,行事囂張,心狠手辣,光聽名字就讓人聞風喪膽,人稱活閻王。


    盛氏家族龐大,迴歸盛家的幾年,總有人看他不順眼,想除之而後快,奈何沒人動得了他,就連他的父親盛錦棠也管不了。


    他就像一條瘋狗,誰敢咬他,他必千萬倍奉還!


    不少貪慕虛榮,不知死活女明星、名媛倒貼上門,被他淩虐、致殘早已不是什麽新聞。


    屬下們視他為神,個個唯命是從,若自己辦事不力,不用他給眼神,屬下們便知曉自己該死。


    他的種種惡行,心狠手辣的事跡街知巷聞,就算惹了天大的麻煩,依然全身而退,皆因權勢滔天的盛家幫他擺平。


    正確來說,他有盛老爺子撐腰,也隻有老爺子的話他能聽進一二。


    所以,這種玩笑他開可以,別人開那就是找死。


    他不怕盛國強,而盛老爺子也因為愧疚於他,寬容待他。


    盛淩淵被盛國強用拐杖打得後退到沙發後,惱羞成怒,把兩個掌珠扔了過去。


    “你這老頭,怎麽還動起手了呢。”


    老爺子身手不凡,準確無誤接住了掌珠。


    隨後像年輕孩子一般爽朗笑著,“小子,想暗算我,還嫩了點。你爺爺我弄刀動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來,快坐下!”


    盛淩淵沒好氣撇他一眼,重新坐迴沙發上。


    “你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我是看你年紀大讓著你。”


    盛國強端起熱茶,唿了唿,淡淡抿了一口又放下。


    “說正事,明天去季家接你老婆到民政局登記,再送一些禮品登門拜訪,最重要的是接孫媳婦迴老宅見我。”


    50萬禮金對於盛家來說,確實拿不出手,這門婚事是老爺子拿命威逼利誘,盛淩淵才暫時答應的。


    但他不想婚前暴露真實身份,怕對方貪錢,心術不正,所以才安排屠宰場見麵,嚇對方主動退婚。


    屠宰場這事,老爺子當然不知道。


    老爺子拗不過他,隻能按照婚約上說的辦。


    盛淩淵無意聽教,聽了盛老爺子的話,他刷手機的手指猛地頓住了。


    都被嚇成那樣了,還不退婚,這麽貪錢?


    他並不知道毀約一方要賠5000萬,隻覺得對方貪錢。


    “季家同意?”盛淩淵試探地問。


    “嗯”


    老爺子點點頭,“剛剛迴的消息。”


    說著把戶口本遞給盛淩淵,看他不太想接過的樣子,盛老爺子又補充了一句。


    “你想做成的大事,必須先結婚……”


    好的!


    臭老頭,又威脅他!


    “我、結!行了吧?”


    盛淩淵咬牙切齒,不耐煩地接過戶口本,不願多聽,起身就走。


    “我話還沒說完,坐下,哎、哎……你老婆叫季念,記住了!”


    也不知聽沒聽見,盛老爺子挑著重點說完,末了還不忘多罵他兩句“孫子”。


    翌日。


    一輛黑色低調的邁巴赫停在季家門口,季末雪和白鳳在樓上看著樂了半天。


    “媽,您說,這豬肉佬為了麵子,也是夠下血本的。”


    “就他這輛邁巴赫租下來,季念那小賤人怕是剛嫁過去,要窮得揭不開鍋了吧?得靠吃泔水硬撐了。”


    “噗~還請了個司機,這泔水看來得吃幾年了。”


    母女倆笑的過於大聲,被經過的季念聽到了。


    “爸,我走了昂。”


    季念勾唇不屑一笑,眼底略過一絲冷意,故意說給白鳳母女聽的。


    季末雪聞聲開門追了出去,看見季念依然一身素色連衣裙,不同的是今天她化了妝,比往常更漂亮了。


    狐媚子!


    一個豬肉佬,用得著上趕著化這麽漂亮的妝勾引嗎?


    真是賤啊!


    打扮的再漂亮,還不是要到屠宰場殺豬,弄得一身騷。


    季末雪恨得咬牙切齒,決定再羞辱一番。


    “喲,妹妹,今天打扮得這麽漂亮啊,不知道你的準老公會不會……穿著一身濺滿豬油的背心去登記呢?哈哈……”


    她囂張諷刺,笑聲極其刺耳。


    季念沒被激怒,反而莞爾一笑。


    “謝謝誇獎,但願姐姐等下別被我老公嚇到就好。”


    譏諷一番後,季末雪才心滿意足地笑關上房門。


    總覺得季念這小賤人的笑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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