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何雲斷定,這鱗片之所以會碎,一方麵是由於自己流火術的侵蝕,另一方麵可能還和這鱗片表麵的紅色紋路脫不了幹係。說不定這些鱗片是那毒蟒自覺不夠結實,主動褪下的。但即便如此,在何雲的測試中,這些青鱗也比常見的精鋼鐵片或青銅片結實得多。


    “那如果我這樣呢?”何雲手中又亮起了藍黃兩色的光芒,緩緩向鱗片探去。


    ……


    經過多次測試,報廢了足足六片青鱗,何雲才確定,隻有通過流水術,才能將法力成功灌注到青鱗中而不對其加以損壞。其他的任何方法,包括幾種不同法力的混合輸入,都會使鱗片直接破碎。經過這麽多次的測試,何雲本來手中有的十幾片青鱗,現在隻剩下了七八片。這使得何雲大為心疼。因此在測試結束之後,何雲立即把這些鱗片用棉布仔細包好,小心地收了起來。


    這些鱗片極其堅韌,而且上麵還有一些微毒。像這種東西,不僅可以作為護甲,還可以作為暗器使用。隻可惜何雲不會自己打造護甲兵刃,否則像這等材料,隻要稍加鍛造,必定可以成為足以在江湖中引起血雨腥風的神兵。不過自己在對其施展流水術之後,倒也可以借著鱗片裏的法力,對其進行簡單的操控。雖然這鱗片的殺傷力遠不如自己的法術,但憑借著自己的法力和精神力,控製幾枚青鱗飛行傷人還是可以的,並且由於重量極輕、厚度極薄、邊緣極鋒利,這些鱗片一旦飛起來速度極快,而且很難用肉眼發現。


    說起來,何雲在借著腦中怪書上的符文把精神力和法力成功合二為一後,就發現如果自己把法力灌注進其他物品之中,就能通過控製發法力操控物品。意識這一點可以極大地提升自己的戰鬥力後,何雲也嚐試著買過一些暗青子、七星鏢、鐵蒺藜之類的暗器,然而這些東西似乎都無法抵擋法力的侵蝕。如果用法力包裹著物品,倒也能使其飛起來,但這樣速度太慢,完全無法將那些東西當作暗器驅使。如今這些鱗片正好適合何雲。如果是別人得到了這些青鱗,頂多就是將鑲在什麽盾牌或武器上。而這些青鱗到了何雲手中,就可以成為真正的神兵利器。


    說起神兵,何雲最抱希望的還是自己手中的毒牙。畢竟這些鱗片隻是那毒蟒從身上脫落的,說不定還是那畜生自己看不上,所以才主動脫落的。而這毒牙可就不同了,何雲斷定這一定是毒蟒用來捕獵的利器,隻不過因為受到了什麽打擊,因此才斷裂開來。對於此牙的硬度和鋒利程度,何雲還是抱有很大希望的。而且在自己對其施展流水術之後,自己也能像操控青鱗那樣操控毒牙從遠處射擊敵人。


    何雲手中把玩著毒牙,到時候如果自己和那毒蟒對上,這顆毒牙必定可以成為自己的殺器。為了破境,自己說什麽也要得到那毒蟒身上的靈石。如果中途有人插手,何雲說不得也要破一破殺戒。至於那條毒蟒,它隻有以死亡成全何雲這一條歸宿。


    現在那毒蟒現在估計已經蘇醒了,而且很明顯,它對這一城的人似乎有一些不太好的想法。不過這也無妨,不管是自己還是城中的那些大小勢力,都同樣對它有著類似的想法。若是這次能成功借到臨水城中大小勢力圍剿毒蟒的機會,說不定就能殺了那毒蟒,奪了那靈石。至於“臨水城勢力聯合起來祭瘟神”之類的說法,何雲現在已經徹底對其嗤之以鼻了。如今的何雲可以百分百斷定,城外的石柱和石林絕對是那些勢力為了這條毒蟒準備的。隻不過他們一直瞞著城中眾人,卻萬萬沒想到,這城裏還有自己這麽一個會仙法的無名小子正打算渾水摸魚、充當黃雀,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圖謀這毒蟒身上的好處。


    話說迴來,就算靈石最後沒有落到自己手裏,隻要能斬殺毒蟒,何雲也是樂意的。畢竟從一個人或一個勢力身上奪取靈石,這可比從一條幾乎要成為妖物的毒蟒身上奪取要簡單得多。


    打定了主意的何雲心念微動,控製著鱗片和毒牙,開始練習起來。畢竟接下來要麵對的可是真正的妖物,說不定還要和城中的大小勢力對上。如今自己就算是臨時抱佛腳,相信到時候也一定能派上用場。


    而在滄水河中,一條足有三四十丈長的綠色巨蟒正下半身一動不動地盤臥在河底,而上半身卻隨著水流輕輕地搖晃著。巨蟒的兩個眼睛足有拳頭大小,但在那一兩丈長的頭顱上卻顯得有些可笑。其雙眼上方的頭頂出微微凸起了兩個覆滿鱗片的尖銳角質,而頷下二三丈的地方的鱗片則是微微鼓起,裏麵露出一絲火紅色的光芒。


    搖頭擺尾間,巨蟒時不時地將頭部微微露出水麵,對著已經被毒霧包裹得水泄不通的石林噴吐出一口紫黑色的毒氣,隨後便調轉頭顱,對著臨水城的方向靜靜凝視著,兩個小眼睛裏滿是暴虐之色。


    ……


    第二天白天。


    “你說什麽!”


    城主府中,一個身著華貴服飾的中年人大發雷霆著,而他身前則跪著一個衣著普通的胖子。二人之間散放著一個攤開的包裹,包裹裏有一些碎屑和一竹筒的黃水。


    “城主,小人是按您的意思親眼所見,為此小人的手下還冒險進入了那石林,拚死才將這個消息傳遞迴來的,這些黃水,的確是是那些丹藥化成的。您看這裏還有沒化幹淨的殘渣,和那丹藥的氣味是一樣的啊!”


    “進入石林的人呢?讓他來見我,我要親自問他!”


    “大柱他……他已經死了!”


    “你大清早就來跟我說出這等荒唐消息,本城主要人你又說人已經死了,你是在戲耍本城主嗎?!”


    “大人,小的不敢啊,大柱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奄奄一息,能說完裏麵的情況已是不易,連遺言都沒有說全,隻交代讓小的照顧好他老母就斷氣了!”


    “哼!”臨水城城主聽到探子的辯解,冷哼了一聲。


    “大人,大柱老母現在臥病在床,還請大人看在大柱為城效力的份上,能夠……”


    “滾!!!!”


    本來聽到自己聯合眾人布置的混元柱和鎖蛟陣被那妖蟒破壞,連帶著裏麵的辟瘴丹都被化為了黃水,臨水城城主心中就大為不快,現在聽到下人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一肚子火氣的他自然把把雷霆之怒都傾瀉在了前來報信的探子頭上。


    “是……是!大人饒命!我這就滾!”


    隨著眼前之人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隻留下地上的一灘東西。


    沒等他退多遠,一道聲音從大殿中傳出:“等等,你先去把臨水觀主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是,大人。”恍如逃出生天一般,探子忙不迭地向府外快跑出去。


    盯了眼地上的東西,華服中年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毛。沒想到那畜生的毒霧可以毀掉花了這麽多天才布置得差不多的鎖蛟陣,雖然混元柱本體仍然完好無損,但裏麵的辟瘴丹卻是都失靈了,這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難道這妖蟒的毒霧,居然比以往在臨水城肆虐的瘟疫還要厲害?


    沉吟了一會,華服中年迴到案前,在紙上寫了些什麽東西,隨即將紙張團成一團,塞進蠟丸,然後隨手往上一拋。隻見大殿的某處陰暗角落裏閃電般地射出一道灰影,在空中一個盤旋,便接住蠟丸,向外飛去。


    “希望七王府那邊的承諾還作數吧……”華服中年喃喃自語道。


    ……


    臨水城城西的平民區,某個地下室中。


    何雲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平視,仿若對包裹在四周的藍色光罩毫不在意一樣。隨著光罩的顏色逐漸變得透明起來,何雲的臉上逐漸變得扭曲,而頭上更是有汗珠不斷滴落。突然間,眼前近乎透明的藍色光罩一顫,竟瞬間碎裂成好幾塊向四周射去,其中一塊堪堪擦著何雲的耳朵射到了地上。


    “嗤嗤嗤嗤……”


    隨著光罩碎片的射出,四周立即變得七零八落起來,而何雲也是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唿……太難了,隻能持續這麽幾刻,超過半個時辰就沒法在這麽高的速度下保持精準度了……”


    何雲無奈地看著周圍,幸虧這是在地下,要是在地麵上,自己來這麽一下,四周不知要死傷多少人。隨意招了招手,四周的土壁和下方的地麵輕輕一震,隨即飛出八片青鱗來。原來剛剛四周的藍色光罩竟然是由這些鱗片高速旋轉產生。


    青鱗在空中繞了幾圈,貼到了何雲的身上。


    “還好臨水觀的那些丹藥可以去掉這鱗片上的毒性,不然我還真不敢就這麽把這些玩意當成貼身的護甲,”何雲嘀咕了一句,“不過僅是去除鱗片上的餘毒都要耗費那麽些丹藥,真遇到那頭妖蟒了,臨水城在城外的那些布置是不是有用,還真的難說……”


    這樣想著,何雲又把目光轉向了自己手中的毒牙。此時毒牙已經被和雲清洗了一遍,空腔內的毒液也是被何雲用水化開丹藥,反複衝刷得幹幹淨淨。畢竟這毒十有八九就是來自於那頭妖蟒,到時候用這顆毒牙對付它的時候,這上麵的毒液估計不會起效,說不定還會妨礙到自己。為了避免毒牙繼續吸收毒霧的可能,何雲幹脆不僅在毒牙內部灌注了法力,還用流水術徹底覆蓋了毒牙的表麵和內壁。


    即使準備了這些東西,何雲依然沒有主動前去尋找妖蟒,畢竟自己實際上對那妖蟒的蛇毒還是無可奈何的。就算自己全力運轉靜息訣,用法力覆蓋住自己全身,也是能避免毒霧對自己的侵害。假如那妖蟒給自己來上這麽一口,自己就毫無辦法了。雖然自己也看了許多醫書,搭配了一些解毒劑,但何雲可不覺得這種草草做成的解毒劑能對一條即將成妖的毒蟒的蛇毒起效。


    此外,據靜息訣上記載,妖獸的肉體通常都是其一大殺器,眼下的這條妖蟒就算沒真的化妖,其龐大體型帶動的攻擊也絕對不是自己能抵抗得了的。偏偏自己現在雖然會一些威力強大的半成品法術,現在又有青鱗護身,但肉體搏鬥本來就是自己的弱項,更別提和一頭可能已經修煉成妖的毒蛇肉搏了。即使自己通過洞察術感知到那妖蟒的動作,自己的身體也絕對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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