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能者多勞。


    喻清河一臉麻木的捧著玩偶,視線落在列車長身上一頓,往前遞了遞。


    白澤還沒來得及攔就見列車長眼淚汪汪接過了那個玩偶。


    那一瞬間之吟已經把劇情腦補的七七八八了。


    什麽我童年的迴憶幾十年後再見淚如湧注。


    什麽最重要的人送的最後一份禮物。


    之吟腦海裏還沒什麽完,下一秒就見玩偶突然張開嘴咬住了列車長的耳朵。


    撕裂的聲音響起,一片鮮血飛濺。


    之吟下意識拉著喻清河後退一步,接過正好撞上了倒在地上的屍體。


    對不住。


    之吟小聲道了歉,扯著喻清河往一邊挪了挪,擠到了座位上,還不忘給白澤使眼色讓他往後挪一挪。


    追著玩偶慈祥的大軍到門口了。


    場麵過於詭異過於驚悚也過於出人意料,之吟一時間想象不到後續如何發展。


    然後她就見到列車長堅持不懈的捧起掉在地上的玩偶,眼淚滴滴答答掉了一地。


    那玩偶也堅持不懈,說咬一口就絕不會少咬。


    眼看著列車長就要被咬的剩下骨頭架子,白澤看不過去拉了一把。


    列車長卻突然暴起,衝著白澤發出一陣非人的嘶吼。


    之吟看呆了:靠啊。


    這什麽走向。


    眾人又是一陣慌亂。


    然而白霧散去,窗外一片翠綠,視野的最後隻剩下了列車長和玩偶相愛相殺的身形。


    ?


    之吟皺著眉頭揉了揉額角,打量著周圍的事物。


    蟲鳥蟬鳴嘰嘰喳喳不停,清風白雲飄飄蕩蕩,擎天大樹蒼翠茂盛,巨大的葉片擋住了太陽,所站之處昏暗下來。


    “之吟。”


    之吟聞聲迴頭,正好撞進了白澤的視線。


    白澤驚喜地招招手,小跑著要過來,卻見之吟一抬手擺出了個製止動作。


    白澤:?


    “咋了?”


    白澤茫然的眨眨眼。


    之吟手指指了指地上:“拜托你看看腳底下是什麽再動。”


    白澤一低頭,腳底是一片深綠青苔,抬起腳帶起來一片看起來像某種奇怪的綠色粘液。


    白澤咽了口口水:“好惡心啊。”


    之吟已經找到根木棍,想幫他把青苔挑下來。


    然而青苔活了一般開始蠕動,順著木棍就往上爬。


    之吟嚇了一大跳,飛快鬆了手。


    白澤見狀猛地一跳,躍到了一邊,因為速度太快倒是把它甩了下去。


    兩人連退好幾步,看著青苔和看洪水猛獸一樣。


    身後嘎吱一聲鑽出來一個人,之吟一看心裏有些驚訝。


    這次這麽巧嗎?


    喻清河身姿傾長,此刻微微彎曲避開頭頂的樹葉。


    之吟下意識覺得情況不太對,係統那德行怎麽會讓他們這麽容易就遇見呢。


    就見喻清河瞳孔驟縮,衝她大喊:“讓開!”


    身後冷風襲來,之吟下意識側身跑向另一邊,然後就看見神色猙獰的白澤兇狠地撲上來。


    唐刀下意識揮出來,一陣刀光閃過攔腰折斷,露出“白澤”身體裏綠唿唿的還會蠕動的東西。


    被分成兩段的青苔人依舊再動,雙手死死往前伸著,在即將觸碰到她的褲腿時,之吟冷靜後退半步又是一刀。


    然後她就一臉鎮定地溜著它快要碰到的時候補上一刀。


    之吟一邊溜著狗,注意力也放到了之前好心開口提醒的喻清河身上。


    他腳下就是普通的地圖,看起來和青苔沒什麽關係。


    他也並沒有上前,看起來神色警惕。


    好像是挺正常的。


    之吟心裏思考著。


    她放風箏一樣把這群活得青苔從頭溜到尾,喻清河靜靜地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之吟嘖了一聲,再抬眸時眼睛裏帶著不滿。


    喻清河站的地方剛好位於樹蔭之下,他一動不動站在那裏似是一座雕塑,但視線一直放在她身上。


    之吟不動聲色那一旁的樹幹磨了磨刀,覺得這個副本可真惡心人。


    嘟嘟嘟嘟——


    火車鳴笛的聲音響起,這一次之吟經驗多了很多。


    鳴笛的聲音在身後,聽起來不是很近,之吟迴首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眼巴巴望著的“喻清河”,轉頭就走毫不留念。


    “喻清河”:……


    路上偶遇雜草叢生,之吟摸不準這些東西會不會活過來都拿刀戳一戳,便浪費了不少時間。


    路上遇到了不少人,為了加快效率之吟索性都敬而遠之。


    反正到時候上了車就知道誰真誰假,何必在此多花心思。


    之吟懷疑這些植物人(真植物偽裝成的人)都能意識共享並且對人有識別功能。


    一開始遇見之吟還老老實實打招唿,演的活靈活現。


    後來見之吟看都不看兔子一樣撒腿就跑,就直接追著她咬。


    路上之吟還看見了玩家穿的大衣鋪在地上,她動作一頓那刀鞘挑開,下麵全是白骨。


    後麵窸窸窣窣的玩意實在磨人,也沒見著身上有打火機的,索性全燒了一了百了。


    她歎了口氣,壓下自己暴躁的念頭,火車再次鳴笛即將出發時,她終於撲棱著上了車。


    一雙有力的手扶了她一把,之吟抬頭一看,臉上滿是無奈和抱怨:“這一路上我遇見了不下十個你。”


    喻清河聽完直接默不作聲笑了,連眼睛裏都帶著滿天笑意。


    之吟以為他就是笑她,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找白澤湊一起逗弄底下那群東西了。


    路上經過兩個臉色不太好的玩家,不小心聽見他們聊的內容。


    “所以說,心裏誰最重要它偏偏就讓你遇見誰。”


    “一次不行還得兩次、三次。”


    之吟動作一頓,茫然的眨眨眼,僵硬地找到地上蹲著的白澤。


    刺鼻的燒焦味過於嗆嗓子,她咳嗦兩聲踢了踢白澤。


    白澤扭過頭來,露出手裏的火把:“呦,到啦。”


    “嗯。”之吟蹲他身邊不遠處,一迴身正好能看到列車那端的喻清河。


    “你這幹嘛呢。”


    她抬了抬下巴,臉色有些發紅。


    白澤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火把,得意道:“我自己做的,我兜裏有個打火機,還是我從其他npc那裏借的。”


    之吟羨慕了一秒,順利捕捉到關鍵詞:“借的?”


    白澤眨眨眼,應的很幹脆:“嗯!”


    之吟:行叭,我勉強信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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