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河繼續破解列車室密碼,其他玩家繼續該跑的跑該踹的踹,和之前一樣各司其職,如果忽略列車周圍一片火海,氛圍那是相當和諧。


    又一個手搭上列車護欄的青苔人,白澤鎮定地把火把湊近點燃,嘴裏還在喃喃數著:


    “第一百二十七。”


    之吟下意識側頭問:“什麽?”


    白澤嘚瑟的看著她:“這是我燒掉的第一百二十七個,啊不,現在是一百二十八個了。”


    又把一個青苔人踹出去,白澤收迴握著火把的手感歎道:


    “這就是真實版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之吟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餘光下意識掃向列車前端。


    白澤視線和她相接,眉毛一挑看向她看去的方向:“誒,對了。你怎麽沒去幫喻哥找密碼?”


    之吟下意識一頓,有些心虛,隨後反問道:“你不也沒去?”


    白澤聳聳肩,晃了晃手裏的火把:“我這不還有重要人物嗎?”


    之吟嗤笑一聲,轉頭不去看他。


    眼前一片火海,燒焦的刺鼻的味道聞久了讓人頭疼劇烈。


    之吟站起來跺了跺腳,想唿吸一點新鮮空氣,隨即目光落在遠處一點,下一秒瞳孔放大,快速對白澤說了句“堵住耳朵”,人就朝著列車長控製室的位置跑去。


    一個個扭曲掙紮執拗的青苔人齊齊頓住了動作,隨著第一聲尖叫響起,一個又一個響應著。


    正在和一個難纏的青苔扭打的玩家猝不及防聽到了尖叫。他動作慢了一秒眼睛一眨眼前一片血紅。


    五官開始不受控製的流血,樣子可怖,卻沒查覺到幾分痛苦,好似打了麻藥麻痹了神經,隨著不斷失血過多,第一個玩家倒下。


    之吟一邊大叫著堵住耳朵一邊飛快地奔向喻清河。


    喻清河剛摸索出類似密碼的數字正在嚐試,一時間神情投入沒太在意周圍的環境。


    一雙溫熱的手猝不及防捂住了他的耳朵,他下意識躲開卻被之吟按的死死地。


    之吟焦急地重複著“堵住耳朵”,喻清河迅速伸手堵住了她的。


    淡淡的冷香傳來,之吟一愣,正好撞進喻清河的視線。


    他的眼睛很好看,像夏夜裏的星辰溫潤又透亮,但在沉思的時候那雙眼睛又好像裝著深沉的不可窺見的心思,變得捉摸不透起來。


    之吟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的姿勢有點別扭。


    明明可以自己堵自己的耳朵,偏偏要搞一個莫名其妙的交換。


    之吟:啊這……


    她手指微蜷,又想收迴來。


    身邊一個玩家堵耳朵的時候被青苔偷襲,黏糊糊的綠色生物飛快地纏繞著他包成了一個巨大的綠色的繭。


    之吟被隔應的臉色發白,像一刀剁碎了這些東西又騰不出手。


    生氣.jpg


    喻清河衝之吟眨了眨眼,口型說著“耳朵”,開始倒數。


    三、二、一。


    二人飛快鬆開對方的耳朵並且堵住了自己的,喻清河側身讓之吟靠過來,正好躲開了要纏過來的青苔。


    幾乎是幾秒鍾又好像是幾分鍾整輛列車就變成了青苔的領地。


    白澤慌慌張張跑過來,火把因為沒地方拿直接用胳膊夾了起來,他雙眼被煙霧熏地紅紅的,忍不住咳嗦兩聲磕磕絆絆跑向喻清河。


    白澤扯大了嗓門喊道:“你——們——還好嗎?”


    之吟看著他誇大的嘴型,不知所雲。


    白澤:我們的默契呢?


    白澤:沒了都沒了,散了吧,累了。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玩家們頓時陷入了混亂。


    喻清河眉頭緊皺試探密碼的速度越來越快。


    哢噠一下鎖扣解開的時候,之吟覺得自己看見了這世界最美妙的一幕。


    她連推帶搡地把人推進去,衝著身後白澤招手。


    持續不斷的尖叫沒有停止的跡象,之吟眼前開始模糊,血順著臉頰兩側留下滴落在地麵。


    之吟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但是眼前的一切不容許她深入思考。


    列車控製室內破舊、雜亂、布滿了蜘蛛網,灰塵覆蓋隨著外人入侵揚起,本就艱難地唿吸更是雪上加霜。


    喻清河迅速跑到控製鍵出,剛要推動把手卻發現把手被卡住一動不動。


    白澤慌亂的聲音傳來:“我靠!怎麽都跑向這裏了!喻哥之吟,你倆快點!”


    之吟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的血對那些東西來說算得上大補。


    她在心底暗罵一句,跑到喻清河身邊:“怎麽迴事?能不能直接拆了?”


    喻清河手指抹去周圍灰塵露出長長的引線。


    之吟疑惑地看了一眼,又跑到門外:“我去幫白澤,你速度啊!”


    引線被熔鑄在牆體之內,直直穿到了另一個車廂,兩個車廂之間被一麵巨大的玻璃牆蓋住,引線的一端就在眼前——一個笑容猙獰的玩偶娃娃。


    喻清河勉強避開時不時擠進來的一灘青苔,低頭看向自己袖口的一點綠色,一咬牙幹脆褪去了外衣。


    幸好反應及時,青苔還沒來得及覆蓋上他的身體。


    一陣陣的冷風猛烈殘酷,喻清河深吸一口氣,撞向了玻璃牆。


    之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湊到白澤耳邊說了句什麽,沒過一會他就拖過來一把錘子。


    “安全錘,意外情況及時那錘子砸窗戶四角即可脫困。”


    白澤把錘子幹脆地扔給了喻清河,喻清河皺眉看了兩眼。


    “那得是特製的玻璃吧。”


    喻清河側了一下頭,一錘子下去——啥也沒變。


    白澤:“靠。”


    之吟:“草——”


    喻清河聳聳肩:“一種植物,我懂。”


    他把錘子扔了迴去,衝白澤喊道:“過來把這個椅子底下砍斷。”


    白澤挑眉一斧子甩了過來。


    喻清河顛了顛駕駛座椅,一繃勁扔向玻璃牆。


    之吟看著那微不可見的裂痕感歎:“這也太硬了。”


    她哢嚓一聲關上了列車控製室的門。


    “其他玩家進了列車尾的房間,外麵青苔人的進攻太猛烈了,嗯——主要是太難纏了。”


    之吟一邊說明著車外的現狀一邊手起刀落拿起順便那自己跑了老遠才搶迴來的打火機。


    咻的一下,小小的火苗映出了之吟陰森森的笑。


    白澤看得一個哆嗦。


    之吟看著地上打滾的漏網之魚一字一句:“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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