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銀榮他們議論了一會,日本人就趕到了法租界的警察局,趙銀榮隻好帶著他們搜查租界。


    而同一時間,日本租界內的警察也開始搜查了,一時間,日、法租界倒是雞飛狗跳了起來。


    而李雲生此時,正在法租界內的一個別墅中,別墅的主人叫做韓金生,也是一個青幫頭目,他和上海站的站長陳俊關係密切,兩個人還拜了把子。


    因為這裏離著日租界不遠,所以就選了這裏作為臨時安置的地點,可對於這個地方,李雲生卻有些不滿意,這裏的地點雖然好,可別墅裏麵除了韓金生的家人,還有十幾個保鏢,而人一多就容易泄露消息,萬一有人搜查,也會讓人懷疑。


    而當日本人開始搜查的時候,韓金生就收到了消息,然後就來到了李雲生和陳俊的麵前,微笑的說道:“李科長,陳老弟,日本人已經開始搜查了,日租界那裏搜查的很嚴格,不過法租界這邊就有些鬆懈,我的人打聽到消息,說是趙老大吩咐的,讓大家不用賣力氣,隻需要應付一下日本人就行。”


    李雲生點了點頭,就開口說道:“這次倒是麻煩韓老板了,等到明天早上,我們就離開。”


    韓金生笑著說道:“麻煩什麽,不說我和老陳的關係,就憑你們對付的是日本人,老哥我就會幫忙。”


    李雲生輕笑的說道:“韓老板倒是一個愛國的人,不過你這次的幫住,兄弟我會記在心裏的,”看到韓金生的表現,李雲生不由得感慨,這個時候的國人,對於日本人到真是痛恨,連這些幫會人物都是如此,雖然也有一少部分人為日本人做事,但大部分人還是愛國的,。


    韓金生馬上說道:“不就是一點小事,李老弟不用放在心上。”


    一旁的陳俊也笑著開口:“李科長,我和韓老板可是拜過把子,大家都是自己人,用不到這麽客氣。”


    聽到陳俊的話,李雲生就不在客套,話鋒一轉的說道:“韓老板,你的暗室有多少人知道,這裏的人都可靠嗎。”


    韓金生自信的說道:“李老弟放心,這個密室隻有我和幾個家人知道,這裏的人也都是我的心腹,不會出問題的,而且這裏是法租界,警察局的人我都認識,他們是不會搜查我這裏的。”


    看到韓金生如此自信,李雲生稍微放心了些,不過還是開口說道:“韓老板,兄弟有一個提議,你可千萬不要見怪。”


    韓金生詫異的說道:“李老弟有話不妨明言,老陳可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李雲生嚴肅的說道:“你的這座別墅裏麵,一共有十幾個保鏢,再加上我們二十幾個人,不免有些顯眼,一旦有人過來查看,會讓他們懷疑,而暗室裏麵最多可以藏起來二十多人,隻能夠讓那些專家躲藏起來,所以兄弟建議,讓你的人都離開別墅,家中的安全交給我們負責。”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陳俊就開口說道:“韓老大,我看雲生說的有道理,就先讓你的人離開,家裏麵有我們呢,”陳俊是擔心韓金生不高興,認為李雲生不尊重他,所以連忙開口打個圓場,可心裏卻對李雲生有些不滿。


    韓金生雖然有些不悅,可想到李雲生和陳俊的身份,就點了點頭,幹脆的說道:“那好,我現在就讓手下的人去別的地方,兩位老弟可以放心了吧。”


    陳俊馬上笑著說道:“我們不過是防著日本人罷了,韓老版不要多心。”


    韓金生也沒在多說什麽,然後就出去安排了。


    等韓金生走後,陳俊看了李雲生一眼,輕聲的說道:“李科長,這迴你可以放心了吧,”陳俊知道李雲生的目的,不僅是為了放著日本人,也是防著韓金生一手。


    李雲生歎氣的說道:“陳站長,不是我太小心,實在是別墅裏麵的人太多了,要是知道這個情況,我根本不會把人安置在這裏,畢竟人多嘴雜,萬一讓日本人得到消息,帶著警察局的人過來搜查,那我們就會有大麻煩,”自從看到這裏有這麽多人,李雲生就有些皺眉,要不是沒做其他的準備,自己根本不會在這裏躲藏,心裏麵對陳俊的安排也有些不滿。


    雖然覺得李雲生有些太小心了,可陳俊還是沒說什麽,然後兩個人又商議了一些其他的事,就各自迴了房間。


    到了晚上九點左右,別墅的外麵就來了十幾個警察,隨行的還有一個日本人。


    看到真的有人來搜查,韓金生就有些羞惱,等人進來了,韓金生就對著帶隊警察說道:“你們警察局的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竟然跑到我家來搜查了。”


    帶隊的警察有些無奈,來到韓金生的麵前,低聲的說道:“韓老板,不是兄弟多事,是這個日本人非要過來的,這些日本人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哪一家都要進去,兄弟也是無奈啊,畢竟上麵的發話了,讓我們帶著日本人搜查,不過您放心,也就是走走過場。”


    帶隊的警察也是青幫弟子,平時和韓金生的關係不錯,他其實也不願意來這裏搜查,隻不過是日本人堅持要來,帶隊的警察不想多事,就合計帶人過來走走過場。


    韓金生聽到這些話,就放下心來,不過卻覺得有些丟麵子,正想要說什麽的時候,一旁的李雲生馬上以眼神示意韓金生不要多事,反正暗室很隱秘,不仔細的搜查根本搜不出來,要是多加阻攔,讓日本人懷疑就不好了。


    韓金生也是個精明人,馬上明白了李雲生的意思,就開口抱怨:“這些日本人真是多事,算了,你也是奉命行事,我不為難你,哪天去找趙老大說說這事,什麽時候法租界裏麵輪到日本人說了算了,”說完就讓警察搜查。


    這些警察也真是應付差事,就走了走過場就收了隊,跟著的日本人對此也沒辦法,要是不來搜查,他還有話可說,可這種應付式的搜查,他就沒辦法了,而且這裏也沒什麽可疑的人物,隻好無奈的離開,打算搜查完在向上麵匯報。


    等這些人走後,韓金生看了眼李雲生,略帶尷尬的說道:“李科長,我真沒想到這些人能來我家搜查,沒想到這迴趙老大這麽給日本人麵子。”


    李雲生輕聲的說道:“應該是法國領事開了口,所以警察局的人才會配合日本人,不過還好他們隻是應付一下差事,不然還真會有些麻煩。”


    陳俊這時也輕出了口氣,心想辛虧李雲生多了個心眼,讓韓金生的保鏢離開,不然一個別墅裏麵有三四個保鏢,就有可能讓日本人懷疑,然後就笑著開口說道:“李科長,現在已經搜查過了,所以不會再有人來了,我們可以徹底放心了。


    李雲生搖了搖頭,低聲的說道:“這幾個人專家非常重要,在沒迴到上海市區之前,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然後就吩咐張浩親自出去打探外麵的情況。


    看到李雲生還是這麽小心,陳俊也不敢大意,也派人出去打探情況。


    而法租界的警察出工不出力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佐藤三郎的耳中,他對此也有些無奈,隻好再次前來尋找日本領事尋求幫助。


    聽到佐藤三郎的話,日本領事無奈的說道:“佐藤君,你要知道法租界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法國領事能派人協助,已經很給我們麵子了,就算知道他們的人在應付差事,我們又能怎麽辦。”


    佐藤三郎猶豫了下,然後狠心的說道:“領事先生,看來必須要給法國人一些好處了,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賣力,否則到了明天早上,這些支那人就會迴到上海市區,那樣我們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日本領事也一皺眉,然後猶豫了下,就在次撥通了法國領事的電話,在電話中,日本領事許給了法國領事不少好處,法國領事才答應日本領事,會督促一下警察局的工作。


    法國領事掛了電話以後,就給趙銀榮打了電話,吩咐趙銀榮要好好幫助日本人找人,然後就掛了電話。


    趙銀榮看法國領事的態度大變,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是不願意給日本人賣命的,不過端的是法國人的飯碗,隻好吩咐手下好好配合日本人搜查。


    警察局這邊一嚴格搜查,出去打聽情況的張浩馬上就收到了消息,然後就迴來向李雲生稟報。


    李雲生聽到這個消息,就擔心了起來,一旁的陳俊見此,就開口說道:“李科長,你不用太過擔心,畢竟法租界這麽大,一個晚上都未必能搜查完,而日本人又來過這裏了,他們不會再來一次,再說就算他們來了,也不一定能找到暗室。”


    李雲生歎氣的說道:“希望如此吧,我真沒想到法國人竟然會這麽賣力的幫助日本人,現在我就擔心,就算今晚日本人不再來搜查,可萬一他們說動法國人封鎖租界,那我們就麻煩大了。”


    陳俊馬上說道:“應該不會這樣吧,日本人也不是法國人的親爹,法國人不會這麽幫他們。”


    其他人也都覺得這種擔心是多餘的,李雲生見此就不在多說,然後就等著天亮的到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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