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迴到宰相身邊,聽從發落。他們跪在宰相麵前,說他們辦事不利,讓人逃跑了,閉眼等著宰相的處罰,可宰相並未說著處罰他們的話,反而安慰著他們,他們天真的以為自己跟對了主子,第二日,宰相讓人拿了一百兩銀子給他們,當作酬勞,將他們分別派去其他幾個州辦事,等他們迴來,他們每個人的家人都有人生了重病,且疾病來的突然,他們懷疑過這是宰相的手筆,私下問家人,大人在此期間可有何怪異舉動,卻被各自的家人責備,說大人對他們盡心盡力的照顧,還給他們用最好的藥,請最好的大夫為他們看。


    何況宰相自己也得了疾病,為何會懷疑到大人頭上?將他們臭罵一頓,這才打消他們的疑慮,一個月後,那些得了重病的家人雖然沒能活下來,可大人還是給他們好生安葬。


    其中他們有個兄弟死活不信,暗中調查起這次事件,查清楚後才發現他們的家人是被宰相大人親自下的毒給毒死的,為了消除他們的疑慮,宰相早就事先服過解藥。


    不幸的是這人被宰相發現,宰相派了另一撥人來殺他,被殺之前,他在他們秘密聯係的樹洞中塞了紙條,說宰相其實是殺他們家人的幕後兇手,他們的死不是意外。


    他得知這個消息後也是不信,隻是心中多了疑慮,未同其他人說與,自己則深入秘密調查,而他發現,他們的家人的死真的不是意外,而是出自大人手筆時,他簡直崩潰到無法接受!


    他隻能強忍悲痛和仇恨,繼續替宰相做事。他知道隻要自己一動,宰相絕對會以家人的性命要挾他,到時候他死可以,但他不能拿家人的生命當玩笑。


    “行了,起來吧,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或許被野狼野狗叼去吃了也說不定。”


    “謝大人。”


    “你將這信交與刑部尚書之女陸閔閔。到時她自會明白。”孫謹修從書房裏走出來,將手裏的信交到他手上。


    “小的這就去辦。”拿著信離開。


    孫謹修看他離開,伸手打了個響指,從天而降一個人,冷聲道:“你再去黎州細查一番看看。”


    “是。”


    連著趕了幾天路,六兒臉色從紅潤有光澤變成鐵青。到這裏這麽久了,她依舊坐不慣轎子,抬轎子的人真是辛苦,換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抬著,中途不曾停下,緊趕慢趕的終於到了東州,一到將軍府,她就聽到轎子外,人聲鼎沸,掌聲熱鬧。


    有人點著鞭炮,劈裏啪啦的,康頌禦下馬,按著喜婆的話,踢了踢轎子。蓮花將轎簾微微掀開,小聲提醒著六兒,六兒好不容易入睡,又被蓮花喚醒,隻好強裝精神,將手放在蓮花手臂上,一切按著成親的禮儀來,跨火盆、射箭、拜堂以及送入洞房,喝交杯酒,喜婆剪下兩人的頭發,放在一起,用紅繩紮好,放在新郎和新娘手工,對著他們說著永結同心,白頭到老的祝福話。


    等一切完成後,她們退去,婚房裏隻剩下康頌禦六兒兩人,康頌禦對她說:“要是覺得餓了,我會讓肖克去拿些吃的,讓蓮花拿來給你墊墊肚子。前頭我還要去應付。”


    六兒隔著紅蓋頭,點點頭,道:“那你少喝點酒,迴來我還有話同你說。”


    康頌禦以為她是急著幹什麽,於是答應,就這樣以期待的心情出去應對客人。蓮花拿著肖克給她的食物,來到婚房裏,對著六兒說道:“姑娘,這是酸楂片,你吃著些,蓮花這裏有烤乳鴿。”


    六兒想將紅蓋頭掀開,被蓮花急忙給弄下來,怕被人聽到,蓮花小聲道:“姑娘,這蓋頭得要等將軍過來掀開,不然不吉利!”


    這蓮花何時這麽信這些?但也乖乖照做,一邊吐槽道。:“這規矩怎麽都針對我們女子?如果這蓋頭不是新郎官掀開,就不吉利,那天底下豈不是所有不吉利的事事情都由女子們帶來了?哪有這樣毫無道理可言的說法的?”


    蓮花將乳鴿放在桌上分一分,用油紙包著,拿去給六兒,對她道:“姑娘又再開始說胡話了,出發前,夫人可有交代蓮花,讓蓮花好生管住姑娘的嘴,不讓姑娘說狂言。不然姑娘的處境會很艱難,姑娘剛到東州,就開始胡說了。”


    嗯,這乳鴿的味道真不錯,酸鹹口味,還挺符合她的口味,待會兒她就同康頌禦說說,讓這廚師就在將軍府,專門做飯給她吃。


    見著姑娘沒理會她,蓮花有些氣到,對著姑娘說:“姑娘可有聽見蓮花說的話?”


    她邊吃邊說道:“有,哪能沒有呢,你繼續說,我聽著呢。”這味道真的絕了,好吃到讓她想要嗦手指。


    蓮花無奈,隻好不再說什麽,姑娘到現在,依舊坐不慣轎子和馬車,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姑娘臉色此刻特定極差,能有這麽好的食欲已經算是不錯了。


    她到底想要同自己說什麽呢?一個晚上,他心不在焉的應著賓客遞過來的酒,肖克猜測自家將軍想來是急著入洞房,就在酒裏摻了水讓將軍喝。


    兩人心照不宣,康頌禦裝醉迴到婚房裏,外頭蓮花等著,見她大聲喊著,以為她還在房裏吃著東西,笑笑,進屋前讓蓮花離開,今晚不用她伺候她家姑娘。


    蓮花離開,擔憂的眼神看中屋裏頭,她家姑娘吃完烤乳鴿,頂不住困意,就這樣躺在床上唿唿大睡,任憑她怎麽喚,她就是不醒,又怕讓人發現她家姑娘失了禮數,隻好在婚房外頭守著。將軍看到她家姑娘倒頭就睡的畫麵,會不會一個生氣就將她家姑娘給劈成兩半?


    康頌禦進來婚房,期待的心情邊走邊說:“夫人,夫人,你剛剛說想要同我說什麽?我來了,你說……”看到婚床上已然唿唿大睡的女子,不禁失笑。


    這人真是沒個防備心啊!


    用秤杆挑開她的紅蓋頭,卸下她那厚重的頭飾,心疼的看著被頭飾勒出來的紅色痕跡,俯身輕了輕她的額頭,看著她的睡顏,輕聲道:“好好睡吧,我的夫人。”睡夢中的六兒嚶嚀幾句,又沉沉睡去。


    她夢見她成親了,但對方是孫謹修,他地獄般的笑容讓她躲在床上瑟瑟發抖,見他撲來。嚇得從夢裏醒來,見著房間裏全是紅色,一時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在夢裏。


    被她吵醒的康頌禦睡眼惺忪,對著她道:“夫人,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她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一下子瑟縮在一旁,看清楚他的臉才鬆了一口氣,道:“沒事,就是做了噩夢罷了。”


    還好不是孫謹修,這太可怕了!


    他半坐起身道:“既然你贏了,我們就把交杯酒喝了吧。”


    六兒這才想到自己成親,因為太累吃了烤乳鴿倒頭就睡了,這和他的儀式還沒有真正的完成,邊說邊下床道:“好,我去端酒來。”倒好酒,將酒遞給他,接著對他說:“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太累就睡著了。”


    他接過酒杯,拍了拍床沿,溫柔的對她說:“坐下吧。”


    六兒坐下,兩人交手喝交杯酒,白酒辣口,她伸出舌頭,像小狗吐舌頭似的,皺眉對他說:“這白酒到現在我依舊沒學會喝它,真的辣口。”


    “你們女子喝些桂花酒青梅酒會好些,當年參軍,軍隊生活枯燥乏味,有時候想家人想朋友,就會喝上一口,久而久之,我就學會了喝酒。”康頌禦對著她迴憶起軍中生涯。


    “將軍,六兒覺得你這一路走來,定是吃了不少的苦頭。”拿過他手裏的酒杯,將酒杯放在桌上。又拿了桌上的糕點給康頌禦,對著他說:“這是棗子糕,很甜。”


    康頌禦並未伸手去拿,微微俯身低頭過去吃,平靜道:“確實很甜。”


    這人撩而不自知,六兒臉紅了幾分,拍拍剩下的糕點粉末,對他說:“甜就好,就好。”低頭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隻剩紅色中衣褲,以為是他脫她的衣服,她雙手交叉在胸前,質問他:“你怎麽脫我衣服了?”


    見她誤會,他捉弄她,笑道:“你我夫妻二人,怎麽不能幫對方脫衣服?”


    她極其敗壞,道:“可是我們說好的……”


    康頌禦耳朵一動,感覺外頭有人在偷聽他們的對話,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用很輕的聲音對她說:“有人偷聽,別說話。”集中精神,聽外頭的動靜。


    他說外頭有人偷聽,她也靜了下來,結合剛才自己又被惡夢驚醒,她以為是孫謹修派人來偷聽他們夫妻牆角,就安靜下來。


    兩人靠的近,她聞到他身上有種木質清香的香味,這香味真香,她還以為他整年泡在軍隊裏,身上除了汗味就沒有別的氣味,想不到這堂堂驍勇大將軍,身上居然有香味,有些不可思議。又仔細聞了聞,那香味淡淡的!


    真好聞。


    康頌禦見外頭沒有動靜,這才放開她,而她像個小狗般,對著自己的身子聞了又聞,奇怪道:“你這是幹嘛?我身上有臭味?”


    她搖搖頭,道:“倒沒有臭味,有香味,是木質清香的香味,你自己沒聞到嗎?將軍居然還用香,倒不似其他男子般,身上盡是汗味和酒味。”嘿嘿一笑,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對不住,別人身上若是有香味,我都忍不住想聞上一聞。”


    她居然有這樣的怪癖?女子身上有香味,她聞上一聞倒也罷了,若是別的男人身上有香味,她豈不是也要聞上一聞?到時候落得個女流氓名聲,豈不是以後很多人將她當成變態來看待,那異樣的眼光投來,她如何承受得住?


    他沉默的看著她,看的她渾身不自在,哪料他下一步開口對她說:“若是你喜歡聞,以後我換些香味讓你聞,如何?”


    這帥哥居然說出讓她震驚的話來,一時間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接著她又聽到他說:“日後你喜歡什麽樣的香,我便讓人熏上,你就聞。旁人身上的香,你可千萬別去聞。”


    他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啊?


    不對,他這是把她當成狗了是嗎?


    她攥緊雙手,扯著嘴角,咬牙切齒的說道:“將軍,六兒真的謝謝你為六兒著想。”結果他毫不客氣的來了句話,差點讓她氣出血。


    “為夫人你著想,應該的。”


    她就不多餘說這些!


    第二日她醒來,身旁早就沒有將軍的影子,聽到院子裏有人在打拳,揉揉眼睛,下床,開門,見他神清氣爽的打著拳,問:“現在何時了?”


    他收拳,停下動作,接過站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小廝手裏的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汗,對她說:“現在是巳時一刻了。”


    “巳時一刻了?”六兒驚道,出嫁之前,她阿娘就交代過她,別睡懶覺,要幫將軍管理好將軍府,她這剛嫁進來,就貪睡到現在,這傳出去,對將軍名聲也不好啊!而且已經巳時一刻,又過了用早膳的時辰,她對他抱歉說:“將軍,對不住,我起晚了,午膳我來做,我給你賠罪。”


    康頌禦看著她,軟著聲音說:“你是整個將軍府的夫人,貪睡又如何,無人敢說你。六兒,你看看你,是不是昨夜沒睡好,眼圈都有些黑了?”語氣裏盡是曖昧不明的話語,讓人聽了想入非非。


    六兒趕緊用手捧住自己的臉,並未察覺他的話有何不對勁,隻聽到他說自己眼圈重,對他嬌嗔道:“還不是因為將軍你的關係,”要不是他昨晚說的話,她能氣的睡不著,到後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沒察覺這話有何不對勁,又繼續對他說道:“我先迴屋,將軍你自己一個人玩兒吧。”說完轉身進屋,關上房門。


    肖令無意間聽到兩人的對話,悄悄的往後退去,和其他人八卦去了,說將軍剛成親就按耐不住,折磨小嬌妻,夫妻兩人還會有什麽有趣的事情會發生。傳著傳著,這些話很快就傳到了孫謹修耳朵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孟家有喜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慫慫的小財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慫慫的小財迷並收藏孟家有喜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