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個啞巴?可惜了人長的還挺有男人味又有顏的,若是放在現代,高低要交給國家,保衛祖國。


    “懂了,是個不會說話的,你放心,我這裏很安全,不用害怕,這吃的東西沒有毒,你看…”說著拿起碗喝了一口粥進肚子裏,味道不錯,一下子全給喝個精光,那人投來的目光讓六兒一時間忘了他的存在,道:“你看吧,沒毒的,絲蘭做的粥特別好吃的。既然你醒了,那就起來吃點東西吧,呃…”看著自己全喝光的粥,她又道:“喝光了,我讓絲蘭再去弄點,絲蘭……”


    絲蘭進來,瞧著床上的人醒著,還坐直著身子,看著他,絲蘭居然羞紅了臉,見過閉眼時的他,就覺得容貌長的不錯,沒成想醒來居然是個貌比潘安的人。


    六兒搖搖頭,心裏嘖嘖道:她家絲蘭和她一樣,都是顏控。


    “姑娘……”進來的絲蘭想起自己是幹什麽的,趕緊開口。


    “絲蘭,去請梁大夫過來一趟,還有你要去弄碗粥過來,這個啞巴要吃。”六兒吩咐著。


    “是,姑娘。”絲蘭轉身離開,一臉的遺憾,好可惜,這個貌比潘安的男人居然是個啞巴,戰場刀槍無眼,他一個啞巴也怪不得會受這麽重的傷了。


    六兒沒有保守的念頭在,拉過椅子,坐在他麵前,慢慢的比劃,一邊慢慢的說:“你受了很重的傷,眼下安心養傷,不用去想其他事情,這傷傷筋動骨一百天,得養好了以後才不會落下病根,你也真是,你說你一個啞巴,去湊什麽熱鬧參軍?敵人來了,你難道還先和他比劃兩下?怨不得受這麽重的傷了,你身上沒一處是好的。還有,你別亂動,等梁大夫來了後,我再給你換藥,你那血都滲出來了。”


    唔,這三七最近太缺了,也買不到,看樣子,她得要買槐花還有白及這些,喊了水仙進來,在她耳邊嘀咕幾句,水仙領命下去。


    六兒心裏:還是水仙辦事她更放心些,以後得要給水仙找個好婆家,嫁妝也會多點。算了算了,水仙辦事情這麽給力,太早嫁人,她真的好舍不得啊。


    她居然把自己當成啞巴?那就將錯就錯吧,若是此刻這救命恩人知道的越多,怕對她越不安全。


    “對了,我總不能老啞巴的啞巴叫你吧?你有名字嗎?”


    康頌禦搖搖頭。


    “沒有?你真的叫啞巴啊?這多不好啊,這樣吧,我給你取個名字,我想想叫什麽好,嗯…不然就叫你大富大貴吧,就大富貴吧,往後你的日子越來越富貴,越來越好,怎麽樣?”六兒笑起來,一對眼睛像是彎彎的月亮般那樣可愛,這樣的笑容正擊中了康頌禦的心,而他也跟著她笑了起來。


    “你笑了,也表示同意這個名字對不對?我阿爹阿娘說了,名字不要取太大,不然壓不住,大富貴就很適合你。”


    康頌禦點了點頭。


    叩叩兩聲敲門聲,蓮花進來,看到前幾日受傷嚴重還躺在床上昏迷的男人今日就醒了,而且還看到她家的姑娘坐在他跟前,兩人離得這麽近,沒眼看的將她姑娘拉到一邊,似恨鐵不成鋼的對她說:“姑娘哎,男女授受不親啊,我們不能跟他這麽靠近的。萬一被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六兒伸手指頭,彈了彈她的腦殼,引來蓮花的吃痛,小聲道:“把你慣的沒邊,他是個啞巴,我走進和他講話,是想讓他能看清我的嘴型,說了什麽。你再沒大沒小,我就把你發賣出去。”


    蓮花害怕道:“姑娘,蓮花錯了,真的錯了。求姑娘原諒我吧。”她嚐過被發賣的滋味,以前她被她娘賣給牙行,牙行把她賣去一戶地主家,那地主經常不給她吃飽飯,還讓她拚命的幹活,後來地主家遭土匪搶劫一空,把男的全殺掉,女的全給擼去當夫人,隻有她被那些土匪嫌棄,說她肥頭大腦的,擼去影響心情,就沒抓她,還燒掉了地主家所有的房子。


    她一個人迷茫的看著地主家房子被燒掉,不知道去哪兒時,又有一個人販子把她弄去賣給了一戶人家當童養媳,他家兒子嫌棄她樣貌醜陋,還把人販子給狠狠地打了一頓,讓他吐出錢才肯放過他。


    人販子把所有的怒氣怨氣全撒在她身上,左一拳右一腿的,把她打的鼻青臉腫,原本醜陋的臉更加醜陋,她覺得自己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於是去城外找了個歪脖子樹上吊,恰巧被路過的牙婆子看過,把她救了下來。


    經過牙婆子的救治,蓮花終於活了下來,就這樣,家裏的活和田裏的活全是蓮花在幹,幹的牙婆子喜笑顏開,田地裏的收成也好了許多,蓮花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牙婆子突發疾病,人就這樣沒了,她的兒子們聽聞消息趕來,把蓮花給趕出去,還大罵蓮花是個掃把星,把他娘給克死。


    蓮花百口莫辯,看著往日裏與她相好的街坊鄰居,紛紛躲避她。無奈,蓮花就這樣離開。幾經反轉,她來到了她姑娘身邊,看著姑娘這麽好看的臉,蓮花羨慕的不行,在心裏悠悠歎氣,想來自己醜陋,姑娘是不會看上自己當她丫鬟的,雙手不安的扣著手指,低著頭不說話。


    哪想姑娘第一個要的就是她,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直直的抬起頭,露出意外的神情看著姑娘,姑娘對著自己露出友好的笑容,她才確定自己是真的被選上。


    她高興了好久好久,兩年時間裏,姑娘對她們十個人一視同仁,給她們吃的穿的,還讓她們學習很多東西,這麽好的主子,肯定是她上輩子積福,老天爺才讓她尋得。


    聽到姑娘的話,她嚇得不行,趕緊求饒。


    “這次我就原諒你,下次可不許亂說話,趕緊把眼淚擦一擦吧。”六兒道。


    蓮花擦了擦眼淚,起來謝過六兒。


    此時,絲蘭端著一碗粥過來,和姑娘打過招唿,把粥放在桌上,和坐在床上的人打招唿,比劃手指,讓他喝粥,人就退到一邊,見蓮花眼角有淚痕,說自己有事兒找蓮花,就把蓮花帶出去,留下姑娘和啞巴獨處,但兩人也沒敢走遠。


    蓮花這丫頭,肯定是說了大膽的話,讓姑娘給懲戒了吧?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往外問就是不好。在其他主家,哪能容你這麽胡言亂語的下人呢。沒把你毒打一頓都算好的,這丫頭肯定是瞪鼻子上臉了,把她拉出去,她定要好好給她說說規矩。


    絲蘭和蓮花前腳離開,梁大夫後腳就來了。六兒請梁大夫進屋,梁大夫看到之前昏迷還受這麽嚴重的刀傷的人第三日就醒了,佩服道:“果然年輕恢複能力就是快,這麽嚴重的傷,這麽快就醒了。對了,六兒姑娘,他前幾日發燒嗎?”放下藥箱,轉頭問六兒。


    六兒迴答:“燒了,也退了。梁大夫,他是個啞巴。”最後那話說的很小聲。


    “啞巴?”梁大夫了然:“燒了就好,行吧,那六兒姑娘請先出去吧,老夫給他重新上藥。”


    “無礙,醫者跟前無男女之分,傷者跟前亦是。”她想了解下他這樣的傷口,在三七緊缺的狀態下換成槐花或者白及等藥粉,能不能讓他快速止血?


    梁大夫挑眉,這話新奇。


    醫者跟前無男女之分,傷者跟前亦是。


    “六兒姑娘,麻煩你給個幹淨的巾子,讓他咬住。我怕重新上藥會扯痛他的傷口。”


    “好。”六兒從衣櫃裏拿出自己沒用過的巾子,遞向康頌禦跟前,跟他說:“這個巾子我從沒用過,全新的。重新上藥會痛,給你咬著,你且忍一忍。”


    他點點頭,拿著巾子,放進自己嘴裏咬著。


    “好,那我就開始上藥了。”梁大夫一番操作,再隱忍的康頌禦臉上也疼出了細汗。等全部上完藥,他才感覺自己像是蛇褪去一層皮一樣,虛脫。


    梁大夫洗了洗手,用掛在一旁的巾子擦了擦,對著六兒說道:“他是個隱忍的,意誌很強,那我再換個方子,讓他一日三次服下,流食兩日後,就可給他吃些其他東西,切記,還是切勿讓他碰水,否則感染起燒這些疤就很難愈合。”


    “多謝梁大夫提醒,六兒謹記在心,蓮花,絲蘭,送送梁大夫。”


    在外頭等候的蓮花和絲蘭,應了聲一句是。


    梁大夫離開,六兒用手探了探碗的溫度,有些餘溫,和他說:“這粥不怎麽燙了,你吃,等會兒我會我的丫鬟煎好藥給你送來,你就在這兒好好養傷,有事你就到隔壁房間敲個門,我會來的。”


    康頌禦從床下起來,走到六兒跟前,雙膝下跪。費力的磕了三個響頭,嚇得六兒有些不知所措,反應過來,將他扶起來。


    “你這人怎如此莽撞,若想要叩謝恩情。等日頭好了,再謝我也不遲,你瞧瞧,這剛上好的藥,這一折騰,傷口又出了血。”六兒把他扶迴床上,拍拍床鋪,跟他比劃:“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


    說著六兒轉身離開自己的房間,喊來水仙,讓她把隔壁房間小小收拾一下,她要去隔壁房間睡,水仙怕啞巴聽到,小聲提醒姑娘,說讓那男人睡這個房間,姑娘的閨房怎麽可以讓一個陌生男子睡,不符合規矩。


    六兒不以為意的和水仙說無所謂,反正她睡在哪個房間裏,哪個房間就是她的閨房。水仙不死心,說姑娘認床。


    “我的水仙喲,姑娘我怎麽不知道我還有認床的習慣?放心吧,水仙,比起一張床,他身上的那身軍服,我就是讓出一百張床給他睡我都願意,他可是保衛大夏千千萬子民的軍哥啊。”


    康頌禦是個軍哥,殘酷又煩躁的訓練讓他鍛煉出非常好的聽力,這次溪州被外敵夜晚突襲,若不是他的聽力好,此次傷亡可能更加慘烈,五萬大軍被突襲,隻剩下幾千人,他和他的兄弟們為了突圍出去,讓受了很重的傷他跑出去,他才把溪州的情況送去宜州。


    宜州派兵來相助,而他身受重傷,又不敢耽誤軍情,苦苦支撐,到了都州地界,實在撐不住,費勁最後力氣,翻進一間民宅裏,這才暈了過去,醒來時渾身痛的不行,他還一度以為自己死了,結果是讓人救了起來。


    溪州為何會被突襲,怕是軍隊裏有內奸。他的兄弟們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有沒有殺出去?一想到五萬的弟兄們隻剩下幾千人,康頌禦握緊拳頭,一用力,又將傷口扯了開,他用痛來麻痹自己,不能忘了此刻。


    “姑娘是善心收留他,水仙聽命就是。”


    “哎呀,水仙你呀,就是麵冷心熱的,我知你擔心什麽。天呐,那個小祖宗怎麽來了?怎麽沒人提前通知我一聲?水仙,你先快去攔住那小祖宗,這裏我來收拾一下。”


    六兒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房間裏有病人,那小祖宗來肯定會好奇,這藥味那麽重。她趕緊溜進自己的房間裏,敞開大門,把房間隨意收拾一番,對著康頌禦說道:“帥哥,抱歉,小祖宗來了,得要委屈你躲一躲了。”然後把康頌禦拉進衣櫃裏,藏起來。


    “阿姐,阿姐……”孟連翹嘟著嘴不滿的喊道:“水仙姐不讓我上去!阿姐,六兒姐姐!”


    聞聲,六兒從房裏走出來,站在廊上,從上往下看去,對她道:“我近日正在研究藥材,屋裏算是藥味,你要上來嗎?”


    孟連翹最討厭藥味,聽到六兒這麽一說,皺了皺眉毛,說道:“阿姐你是知道我向來最討厭的氣味就是這些草藥,你幹嘛還用這些?”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沒個生病的時候?連翹,你說這話,阿姐就不樂意了。”


    “對,對不起嘛,阿姐,你看,阿娘給我裁了件靛藍色的衣裳,好看嗎?”說完,還穿了個圈圈,腳上穿著繡花鞋,甚是靈動活潑可愛。


    “確實不錯。”六兒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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