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沉處理好了那邊的事故,趕過來特別不好意思地對大家說:


    “小孩的手沒輕沒重的,沒嚇到你們吧?這裏留給他們玩兒,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杭天荷喝興奮了,直接舉手應和說‘好!’。


    眼看陸星洲已經起身,白嬌嬌有些心焦地盯著那杯加了料的酒,恨不得直接灌進他嘴裏。


    就在此時,元琦突然開口。


    “我們今天還沒一起喝一杯呢,要不集體喝一杯再走吧,好歹也算個儀式感。”


    白嬌嬌捏緊手中的酒杯,目不斜視看著杯中的酒,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徐翎緊盯著顧思竹麵前那杯酒,沒有作聲。


    杭天荷醉意朦朧,也不知道是誰在說話,直接就熱情迴應。


    “好啊!集體喝一杯!來來來~大家都站起來。”


    她拉著一旁的丁哲站起來,順道招唿不遠處的侍應生。


    “過來給我們拍個集體照~”


    侍應生很快擺好了拍照的姿勢。


    陸星洲如白嬌嬌所願,端起那杯加了料的酒。


    在關海的‘希望我們未來,還能坐在一起吃飯聊天喝酒——’的背景音中,昂頭喝了下去。


    白嬌嬌長舒一口氣。


    *


    雲飛沉帶著一行人進入了遊輪第五層的小型賭場。


    裏麵已經有一群人在玩。


    各類籌碼拋出撈迴的聲音,刺激著幾人的耳膜。


    有了酒精加持的眾人,竟都有些躍躍欲試。


    陸星洲睨了雲飛沉一眼。


    雲飛沉連忙賠笑。“懂,我有分寸的,小賭怡情、小賭怡情。”


    說完,笑嘻嘻地將籌碼送到幾人跟前,又湊到陸星洲耳邊,咬著牙小聲說:


    “我都沒帶他們去六層,已經很夠意思了。”


    陸星洲口吐芬芳。“滾。”


    要是雲飛沉不打著自己朋友的旗號聯係節目組,別說六層,就是他把人扔海裏,自己也懶得管。


    “嘖,你這人,是不是都沒有欲望的啊?”


    雲飛沉看著侍應生將幾人往裏領,墜在最後,同陸星洲閑聊。


    連他都會偶爾沉溺於贏錢的快感。


    可陸星洲,不管麵前的籌碼堆了多高,他都是一副高傲冷淡的樣子。


    似乎是打心底看不起坐在他對麵的每一個人。


    陸星洲看著顧思竹的背影,迴道:“誰說沒有。”


    雲飛沉迅速領會到了他話裏的意思。


    他揶揄道:“有歸有,你會嗎?沒經驗可不行,你要不要去上麵進修一下?”


    陸星洲:“別把那種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搬到我跟前。”


    “是是,知道了。”雲飛沉無所謂地笑笑。“不在這兒玩兩把嗎?”


    “不玩。”


    雲飛沉:“你是不是也覺得,冷眼看著別人墮落,是一件很賞心悅目的事情?”


    “我沒你那麽變態,就是沒興趣而已。”


    “……”


    白嬌嬌早早拉著元琦,在離門口最近的一張‘猜大小’的桌邊坐下。


    邊漫不經心地往桌上扔籌碼,邊觀察著陸星洲的狀態。


    藥效會在半小時左右上來,他發覺自己不對後,多半不會驚動其他人,而選擇自己解決。


    而元琦隻需要在恰當的時間,出現在他麵前就夠了。


    隻要他還是個男人,就無法抵抗被放大了百倍的原始欲望。


    除開元琦和白嬌嬌,其餘五人在雲飛沉的指引下,新開了一桌德州撲克。


    由雲飛沉親自發牌。


    “都沒玩過嗎?需要我講解一下規則?”


    關海捏著一枚籌碼在手中轉了轉,迴答道:“看過電影,沒實操過。”


    “沒關係,反正是新手場。”


    雲飛沉笑眯眯地洗牌,邊發牌,邊簡述著德撲的規則。


    德州撲克的規則並不複雜,眾人很快理解,並開始下注。


    雲飛沉默默觀察著幾人。


    丁哲杭天荷屬於穩健派,牌好才會跟注,跟的時候也小心翼翼,不敢賭上太多。


    牌不好,則會早早棄掉。


    牌的好壞,全都掛在臉上。


    這種人想要贏錢,除非天降大運,否則隻會滿盤皆輸。


    關海則屬於激進派,經常牌也不看,直接往上加注,賭的就是一個刺激。


    牌特別爛的時候反而更高調,喜歡虛張聲勢。


    不過他還真唬到過幾迴人,一手爛牌,摟迴一堆籌碼。


    這種人,相對來說賭桌體驗要好一點,但卻是最容易上頭的,很可能會因為抓到爛牌時,偏要跟注,導致輸光籌碼。


    徐翎,則屬於陰險派。


    拿到牌的第一時間,他並不會看牌,而選擇看人。


    看其他人是什麽表情之後,再慢悠悠地看牌。


    前幾盤不管牌的好壞,他都會在跟過一輪之後選擇棄掉。


    獲得一定的數據支撐後,他才開始加注跟注。


    別說,這種‘觀察、總結’後再出手的方式,對於在場的新手來說,還是很有用的。


    在那之後,牌不爛穿的情況下,他連續贏了好幾把。


    不過這種方式也僅限於對付新手。


    而顧思竹的風格……有點接近陸星洲。


    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牌好牌壞,都是一樣隨意地丟籌碼……


    仿佛在玩‘扔籌碼、拿籌碼’的小遊戲。


    存在感不強,但一來一去之間,麵前的籌碼就不講道理地漸漸升高。


    陸星洲靠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聽著籌碼在桌上摩擦來摩擦去的聲音,難得有些煩躁。


    在桌上幾人加注時,他起身走到雲飛沉身邊,從他口袋裏摸出了煙跟打火機。


    陸星洲:“我出去抽根煙。”


    雲飛沉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陸星洲向來討厭這種有‘成癮性’的東西,隻在極特殊的情況下抽過幾迴。


    今天什麽特別的事都沒有發生,他怎麽會突然想抽煙?


    “好,吸煙室在那邊。”雲飛沉指了一個方向。


    陸星洲:“看好她,我很快就迴來。”


    雲飛沉翻了個白眼。


    “真把我這當龍潭虎穴了?”


    陸星洲望了一眼顧思竹,輕咬住煙,朝那邊走去。


    一直在暗中觀察的白嬌嬌推了一把元琦,示意她跟上。


    元琦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帶著決心跟了上去。


    吸煙室裏,空無一人。


    畢竟雲飛沉並沒有限製‘客人’必須在吸煙室抽煙,那群上了頭的賭狗,也舍不得離開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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