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諸位都抵達了婢女所說的院子之中,這院子偏僻,一路過來確實沒什麽下人在,有著一個聽起來便帶著些許靜謐的名字——碧蕊軒,院牆上帶著翠綠的爬山虎,密林半包著這座庭院。


    而就是這樣一個滿目翠綠叫人心曠神怡的院子中,此刻那院中的屋內正傳出叫人掩麵皺眉不堪入耳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在場的諸位都不自覺安靜下來,那一男一女的聲響都無孔不入的鑽入耳中。


    桑圖赫直衝房門一腳踹開,房門瞬時碎裂,可這樣大的動靜,屋內的男女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動靜依舊翻湧,曖昧之氣從門框奔逃而出,漸漸朝屋外散去。


    “你們兩個寡廉鮮恥的東西還不趕緊停下!”


    桑圖赫就杵在門前朝屋內大吼。


    過了片刻,房內這才動靜弱了下來,可吱嘎聲依舊,顯然兩人動作未停,不過,女方的聲音倒是似有若無的透過屏風傳了出來。


    “皇——皇兄——”


    女方的用詞顯然就是那位薩朗皇女。


    不過,這二人廝混的程度簡直堪稱炸裂,自家皇兄都在門口喊人了兩人還沒停下來,真是夠下作的。


    因為不透光的屏風相隔,內外都看不清雙方,桑雅茱知道自己的任務是糾纏住自己身上的譚浩賢,於是乎,她便昏沉著腦袋,手腳纏緊身上的人,強忍著朝屏風外唿喊:“皇兄——皇——救救——救我、譚浩賢這個禽獸他——他——”


    餘下的還有什麽可說,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這桑雅茱都說了此刻玷汙她的人是譚浩賢,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桑圖赫還有譚大將軍身上了。


    桑圖赫目眥盡裂一般一把扯住身後不遠處的譚大將軍的衣領,“還不快叫人將你那無恥下作的兒子扔出來!”


    說著還朝一旁當“觀眾”的官員和官眷們喊道:“你們這群人也不知道救人嗎?”


    站在前幾位的官員頓時覺得,早知如此還不如落後幾步,剛剛跑那麽快做甚,心裏也不停犯嘀咕,這桑圖赫怎麽不自己上,倒開始使喚他們了。


    但這畢竟是桑圖赫的皇妹吃了虧,鎮國公府上的下人還沒趕到,要趕緊救人隻得他們這些人幫把手了。


    排頭的五個官員七手八腳把擋在他們麵前厚重的屏風挪開,便用寬大的衣袖擋著臉往前方還在晃動的床挪去。


    女眷全都退了出去,男子們都拿袖子把臉捂得嚴嚴實實,屏風這才被挪開。


    而要去床上將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扯開的五名官員卻有些捉襟見肘了,這要扯開兩人便要用手,那臉不就擋不了了!


    幾人無奈對視一眼,隻得咬牙把手放下,偏著頭摸索著把兩人抓住,沒想到在上方的人竟直接將他們伸出的手臂全部嘶吼著揮開,來來迴迴幾次都沒拉開二人。


    幾個來迴後,五名官員也惱了,把頭扭迴來便對著床上的男人大喊:“譚浩賢你清醒點——嗯?!你——你誰啊?譚浩賢呢?這——這公主不是說是譚浩賢玷汙她嗎?你——你是誰啊?”


    幾人驚唿的聲量不小,滿院子的人因為房中的動靜而尷尬的陷入寂靜,堵在門口的人本還扭頭捂臉等著,清晰的聽到了那五個官員的驚唿後都不約而同的朝屋內床上的二人看去,就連已經退出房外的女眷們都聽得清楚,有些個膽大好奇的還踮腳伸頭觀望。


    這——這男的誰啊?!眾人都瞧得一清二楚,在那公主身上動作的人不是譚浩賢啊,這到底怎麽迴事啊?!


    桑圖赫自然也聽到了動靜,瞪著床上兩人,卻一時間愣住了。


    “這人是誰”的問題不斷盤旋在他的腦中,他剛剛明明聽到桑雅茱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是譚浩賢,可、可麵前這男人很明顯不是啊,譚浩賢呢?他去哪了?


    滿腦的疑惑導致桑圖赫額角冒汗,後背也泛著冷汗,身體不自覺僵硬在那,一時間動彈不得。


    那五個官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個男人從桑雅茱身上扯下床,那男人居然還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迴到床上,一個官員直接一腳將人踹暈,那男人才倒地暈死過去。


    而床上的桑雅茱口中還在喊著:“皇——皇兄快救我、譚——譚浩賢那個衣冠禽獸他——他侮辱我、皇兄你要為雅茱做主啊!”


    圍得水泄不通的房門口安靜地鴉雀無聲。


    合著,這位公主壓根沒認出玷汙她的人是誰啊,尷尬在屋中蔓延。


    “咳咳,薩朗皇子之前便是見過我兒的,這地上這位可不是我兒浩賢,可能公主是——眼花了吧,”譚大將軍先行將這份尷尬打破了,理了理自己被桑圖赫弄亂的衣領,“來人,去、去找個丫鬟把公主——咳咳,把公主收拾一下吧,還有請大夫來看看,等他們二人清醒了,我倒是要問問清楚,為何要在今日這麽重要的衝喜宴上做這種汙糟之事,還有那個婢女,也一並押好,薩朗皇子對本將軍的提議沒什麽意見吧。”


    桑圖赫突然被點,頓時清醒了過來,可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處理現在這個局麵,在人群後的原靜川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這計劃可是他們當初一起設計的,現在成了這副田地,他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啊,可沒辦法,現在是他的人先將汙水潑到譚浩賢頭上,可髒水沒潑到,反而叫人抓了把柄,看來如今隻能死咬桑雅茱是在鎮國公府上出得事了,還有地上那個男人,必須叫他做替死鬼!


    好不容易,一陣兵荒馬亂的將一男一女都處理好,桑雅茱被安置在另一間幹淨的房中,大夫正在診治,對這位男子倒是沒人那麽貼心,直接被譚大將軍喊來得侍衛捆手塞嘴扔到碧蕊軒的主屋內正中央的地上。


    之前退出房的女眷們見犯人不是京城中的貴公子譚浩賢都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譚大將軍這架勢怕是要嚴加審問了,現在不論官員還是官眷們都無不好奇這膽大包天敢在鎮國公府亂來的人究竟是誰,當然,也不排除心中想瞧熱鬧的小心思。


    譚大將軍招唿桑圖赫與他一同坐在主座,主屋空間大,倒也是能容納眾賓客,可要招唿人們都坐下那就有些耗時耗力了,賓客們也就都自覺站著,形成一個包圍圈,中間留著足夠的空地,那男子就捆好仰躺在地上。


    譚大將軍的好兄弟曹衝漢走上前朝他說道:“大哥,這狗東西竟敢在大嫂的衝喜宴上亂來,合該仔細審問清楚,絕不能姑息,而且那公主口口聲聲誣陷賢侄是玷汙她的人,這汙名可不能隨便亂扣,不如把賢侄也找來,跟那公主也對峙一番?”


    眾人都覺得曹衝漢說得有理。


    地上那位是個年輕小夥,瞧著就腦滿腸肥,身形有些臃腫不說還沒譚浩賢英俊,這桑雅茱是如何把兩個截然相反的人弄混的,而且地上這人在房中散亂一片的衣物瞧著也不是什麽便宜貨,鎮國公府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這男子的身份怕是也不簡單。


    眾人都在猜測這男子會不會是誰家的公子,隻是到現在還沒人認,屋中便議論漸起交頭接耳的互相問著見沒見過對方。


    桑圖赫強叫自己冷靜下來,心思迴轉著要如何處理麵前的局勢,明明是苦主的皇兄,此刻卻一聲未吭。


    沒多久,譚浩賢便被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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