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碧蕊軒主屋內的譚浩賢顯得有些一頭霧水,賓客們就聽才一腳跨進門檻的他略帶疑惑的問道:“諸位怎麽都聚在此處?”


    “浩賢,你來,爹有些話想問你。”


    譚大將軍發話,譚浩賢便自若的立於中央,看到地上披頭散發瞧不清麵容且癱著的人也隻是挑了挑眉便沒再注意。


    “你能說說剛剛你在哪,都做了些什麽嗎?”


    聽爹問起,譚浩賢稍微遲疑了一瞬,便開口迴答:“剛剛兒子去了趟妹妹的院子,之前我在招唿賓客,後來有位媽媽跟兒子說暖陽有急事離席了,瞧著十萬火急的,我有些擔心便隨那位媽媽去了暖陽的院子,沒想到我才到,暖陽的丫鬟便告訴我她已經離府有些時候了,我仔細問了問丫鬟暖陽是有什麽事,她們也一問三不知,正猶豫要不要告訴爹您的時候就有人來找說是爹您找我,我這才過來的。”


    賓客中有些人便點頭與別人交頭接耳道確實是親眼瞧見譚暖陽十分焦急得離開了,那輕功一躍,一蹦三尺高,瞧著便事出緊急,好些人都看到了。


    “那這之中就沒去做旁的什麽事?沒見到別的人?”譚大將軍又問道。


    譚浩賢老實搖頭,眾人瞧著也不似作假。


    譚大將軍歎了一口氣:“你也別怪爹這麽問你,剛剛出了件——難以啟齒的事,提到了你的名字,在場的人都聽見了,總要訊問仔細跟你是否有關係才是,我這便派人去找暖陽院中的丫鬟還有找你的那位媽媽,若屬實,你也好洗脫懷疑。”


    譚浩賢鎮定自若的淡然一笑,“沒事的爹,您請吧,兒子問心無愧。”


    沒多久,“嚴媽媽”和若鳶、豆豆都來到了屋中站定。


    譚大將軍劍目一瞪,很是威嚴的問話三人:“你們三個,都說說浩賢剛剛幹什麽去了?三人挨個說。”


    三人那位假扮的“嚴媽媽”向前跨出半步,微垂著頭顱恭敬說道:“那老奴先來吧,奴婢之前碰見小姐麵色不好,急匆匆的就往馬廄方向跑,以為是出了什麽事,而且小姐離了席,官眷那邊便沒主子主持,雖然小姐都安排的很妥當,但奴婢有些擔心小姐是不是被什麽事絆住了,便去找了少爺說此事,少爺聽了也有些著急,帶著奴婢往小姐院子跑,到了院子問了丫鬟才知,小姐已經縱馬離府,少爺便問若鳶和豆豆兩位丫鬟小姐去做什麽了,沒成想她們也不知道,直到老爺派人來找,少爺才從小姐院子離開。”


    眾人聽了跟譚浩賢剛剛所說一致,便將視線移向另外兩位年輕丫鬟。


    譚大將軍靜靜聽完“嚴媽媽”所言,指了一下旁邊的若鳶和豆豆,“你們呢?”


    若鳶上前半步:“迴老爺,奴婢與豆豆今日一直跟隨著小姐,後來一名侍衛來報,跟小姐低聲說了幾句話,小姐便急匆匆迴房了一趟,奴婢與豆豆緊趕慢趕還是沒追上小姐,豆豆跑去馬廄瞧了一眼迴來說小姐的馬也不見了,奴婢與豆豆有些著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擔心小姐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正當這時少爺與這位嚴媽媽來了小姐院子問奴婢們小姐是做什麽去了,之後便是有下人來院子找少爺。”


    豆豆在一旁跟著附和點頭。


    譚大將軍也還是問了一句:“嚴媽媽,你確定一路上都跟著浩賢沒有離開過或跟著去了別的地方?”


    嚴媽媽鎮定自若,咬字清晰的迴答道:“迴老爺,千真萬確,奴婢一路上都跟著少爺,少爺也是直直就往小姐院子走沒有半路去過其他地方。”


    譚大將軍狀似思索了一番後便啟唇說道:“也就是說,我兒浩賢從未在這期間來過碧蕊軒,也跟那公主之事毫無幹係,諸位可還有什麽疑問,盡管提吧。”


    聽完那“嚴媽媽”的話,桑圖赫以及在人群中的原靜川都感到一瞬間的心驚。


    原靜川麵色如常,但指甲已經緊扣掌心,對於麵前的嚴媽媽他是再熟悉不過了,畢竟,當初可是他親自將嚴媽媽暗中偷換身份,於多年前送入鎮國公府,從一個不起眼的丫鬟一步步熬成位媽媽,這位嚴媽媽可是他當初精挑細選的,她對他也極其忠心,並且服用了迷夢,按道理沒有可能會不聽他的才是。


    而且這次算計譚浩賢她可是其中一步,為何此刻這位嚴媽媽卻沒站到他這邊,雖然桑雅茱被那個披頭散發瞧不出是誰的男人玷汙,可要是嚴媽媽說些含義不清的話把髒水潑到譚浩賢身上,對於嚴媽媽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屆時想辦法讓眾人以為譚大將軍偏心自己兒女,讓譚暖陽的貼身丫鬟為府中公子撒謊,那對他與桑圖赫也是頗有益處的,他不相信聰慧機敏的嚴媽媽竟然連這樣一個關節都想不通。


    接著,原靜川不動聲色的將視線移向地上的人,鎮國公府戒備森嚴,他也不好做些什麽,但他想不通也認不出,地上這人究竟是誰,他們的目標到底是如何脫手的。


    原靜川還有空思考這些,但坐在上座的桑圖赫內心卻沒那麽鎮定了。


    他因為原靜川的計劃也知道鎮國公府內有嚴媽媽這號人,他剛剛被弄懵了頭,沒想明白嚴媽媽為何沒有把譚浩賢引到桑雅茱這邊來,坐在這聽了鎮國公的問話以及那位嚴媽媽的迴答,他心中懷疑頓起。


    桑圖赫盯著“嚴媽媽”看了一眼,直覺告訴他這嚴媽媽可能是背主了,心中不免對盟友原靜川一頓恥笑,不是說不會有人背叛他嗎,那這嚴媽媽是怎麽迴事,現在桑雅茱白白浪費了他又能找誰說理,看來接下來的事隻能靠他自己了。


    心中有了些計較,桑圖赫便添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沒想到我皇妹竟會遭此侮辱,不是都說鎮國公府戒備森嚴嗎,為何會有這樣雞鳴狗盜之輩竄入府中作亂,若是真戒備森嚴,那我皇妹也不可能得到這樣的下場,一個黃花大閨女竟遭受此等侮辱,這譚浩賢還沒了嫌疑,明明我皇妹口中喊著他名字,我就不信譚浩賢會與此事毫無幹係,鎮國公若是今日不能給個說法那我必定上報慶越皇帝與我父皇嚴查此事!”


    一聽要驚動兩國皇帝,在場的賓客們一時間都有些騷亂。


    “諸位,稍安勿躁。”譚大將軍威嚴的嗓音響起,氣勢將有些躁動的氛圍一壓而下,在場的人都不自覺安靜下來,很快屋內便沉靜無聲。


    “既然事出在我鎮國公府,公道我自會為受害的公主討來。”


    有譚大將軍這句話,諸位都安心不少,既然安心了,接下來也便要處理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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