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一撲進他奶奶懷抱,得意的向齊芳望一眼,撅著嘴給他奶奶告狀,說他媽訓他的事。


    董福媽聽了居然說,別怕有奶奶呢?這是什麽話,說完還低頭在孫子額頭親一口,問想吃什麽,奶奶給買。這分明是慣孩子嘛!齊芳怎麽能容忍婆婆如此管教幼幼,當麵說婆婆不能慣幼幼,還把幼幼不寫作業,忘帶書本的事羅列出來。


    董福媽聽了又是老樣子,陰個臉望一眼齊芳說:“幼幼才十歲,還小呢!再說你們這麽大時還不如他呢!別拿別人家孩子比,把孩子養的像個書呆子,未必是好事。”


    這簡直就是荒唐之說,齊芳氣地五官都移位了,董福則認為這是隔代親,不發表任何言論。齊芳就氣董福這種保持中立的態度,心想他是個男人,幼幼一定怕爸爸,可是他總是在兒子麵前裝好人,好也不說壞也不說,這怎麽行?這不是自欺欺人嘛!


    再說你董福看到自己媽對自己兒子溺愛的過頭了,你完全可以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見。你既使說的不好聽或是說的不對,你媽也不會在意,可我是兒媳婦,本是外家人,說的再好,婆婆也覺得媳婦是外人,搞得不好,婆媳因管教孩子的事意見不和給吵上了,那不是讓左鄰右舍笑話,看看住一起才多長時間就吵,分家過是早晚的事。


    但此時的情景董福又保持沉默,齊芳無法裝聾作啞。就說婆婆以後不能再慣著幼幼了。說幼幼畢竟十歲了,讓他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不能讓他隨心所欲,這樣子慣下去,會害了幼幼的。


    董福媽這下不依了,問齊芳告訴她,什麽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怎麽事兒就這麽多,她養過孩子,知道怎麽教育孩子。是不是覺得她把幼幼帶的不好,就直接給她說,或者是覺得她不好,老了不中用了嫌棄她,就直說,分家!她一個人過去,還能吃低保。


    齊芳此時弄得尷尬境地,給婆婆解釋,她的意思,就是讓幼幼知道,除了吃好穿好玩好,必須把學習搞好。不然任幼幼任性的發展下去,以後上不了大學,那可咋辦?


    董福媽又有她的理由,說誰誰誰家兒子大學畢業,那還不迴家養羊來了。


    齊芳想說人家是自己創業,剛一張口,就被董福拽著胳膊拉著出門。臨出門董福吩咐他媽,盯著讓幼幼寫作業。兩口走到院中,聽到他媽大聲說:“幼幼,你不聽話,你媽還賴我不好,再不聽話,以後奶奶也不護你了。”


    齊芳聽了咬牙切齒,在董福麵前小聲嘀咕:“你聽聽你媽。”董福生怕他媽聽到,推齊芳去了後院喂豬。喂豬時,董福把朱老二想給他們借錢,或是合夥和他們養豬的事講給齊芳。


    朱老二和姚英在齊芳心中是可恨,可惡之人。齊芳一聽兩眼圓瞪,說董福能不能長點腦子,家醜不可外揚,幹嘛把不光彩的事講給朱老二。


    董福訓她是小人之見,不要說話武斷,做事果斷,朱老二不錯。齊芳對朱老二虐幼幼之事,結下了逆天大恨,朱老二現在想給他們借錢,或者合夥養豬,她才不答應。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她就是缺錢,那怕給銀行掏利息,她也願意。朱老二現在來個雪中送炭,誰知道什麽用意。別等著他們發財了,姚英那個女人又口出狂言,說他們如何如何幫董福度過難關,走上了致富之路,反倒成嚎頭了。


    董福知道這是女人之見,比前比後,舉著舉那,意思想跟朱老二合作。齊芳表態,不可能!


    而朱老二迴到家把想幫董福度難關的事講給姚英。姚英一聽,態度和齊芳如出一轍,堅決不同意出麵幫忙董福,並說了為什麽不幫董福的原因。


    說齊芳這人太壞、太狡詐、太卑鄙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說話做事連祖宗麵子都不給,這種吃肉都不吐骨頭的人,不打交道,堅決一輩子不打交道。


    姚英說不打交道時,表情是嚴肅的,口氣是堅定的,眼神是冰冷的。朱老二聽的愣神,姚英還訓朱老二:“告訴董福,想借錢無門,想打交道別想,這輩子兩家人勢不兩立。”


    朱老二聽了說姚英跟齊芳一樣,死不講理。姚英聽了不依,在朱老二麵前爭辯,她怎麽能跟齊芳比,齊芳是農村女人中的人精,眼睛裏容不得沙子,心眼小的豆兒大,還仇富。


    朱老二聽了是又氣又笑,覺得齊芳和姚英這兩個女人如果pk是勝負難分。反正給董福借錢或是合作,主動權在他手中。此時再也不想聽姚英叨叨了,進了裏間,躺床上休息。


    齊芳喂完豬迴來,看到幼幼居然還是不聽她的,邊看電視邊寫作業,婆婆坐在炕頭做針線活,偶爾也看幾眼電視。齊芳嘀咕看著電視學習,能學進去嗎?說著關了電視,還蓋上了電視套。


    幼幼不樂意了,拿起書本想去自己房間寫。齊芳知道,幼幼就是猴子的屁股坐不住,去了其它房間,沒人盯著就是玩。不讓去,結果幼幼說:“我還不寫了。”說完把本子和手中的鉛筆往桌上一扔,結果鉛筆圓給滾下去了。


    齊芳嗬幼幼,把鉛筆撿起來。幼幼嘴撅的跟油瓶似的,撿起鉛筆又拍桌上。齊芳嗬裝進文具盒,幼幼不理她,就往門外走。齊芳嗬他站住,幼幼吼要上廁所。


    齊芳覺得幼幼找借口,一把拽住快要出門的幼幼,嗬幼幼必須把學習用品裝好。幼幼聽了不理她,出門去上廁所了。齊芳氣得在婆婆麵前叨叨:“媽,你看看,你看看,幼幼成啥樣子了。”


    婆婆也討厭齊芳較真,心想幼幼是你自己的孩子,並且就這一個心肝寶貝,心疼還來不及,幹嘛就看不慣,動不動訓的罵的,跟個後媽似的,所以婆婆不屑的目光投向齊芳時,齊芳看到心裏咯噔一下,口氣緩和下來,叮囑婆婆,以後她和董福訓幼幼時,別再護著。


    婆婆又有她的理由,說幼幼從五個月斷奶跟她睡到現在,她沒看出幼幼有啥缺點,是齊芳在城市裏待的眼高手低了,拿別人家孩子比較不好。


    齊芳覺得婆婆老糊塗了,她拿誰家孩子比了,就幼幼這一個孩子,她疼還疼不過來。再說疼愛是一碼事,關鍵不能把他養成個酒囊飯袋,尤其現在這社會,競爭如此激烈,有文化,有技術的人,比沒文化,沒技術的人出門在外待遇就好。


    像她自己,初中文化,因沒考上大學,所以隻能早早結婚成家。而和她一起上學的女同學,上了高中,上了大學,然後在那兒上大學,就在那兒嫁人成家生子了。有在首都北京的,有在大上海的,還有一個同學,上學時能唱會跳,考了個一般大學,不知人家咋搞得,居然跟了個美國人去美國了。


    同學們聽了一片嘩然,說什麽的都有,齊芳聽了心裏不是滋味。因為初中的同學,修地球的沒幾個,她就占一個,所以她覺得自己是吃了沒考上大學的虧。而這個虧,不賴她父母,賴她自己不喜歡學習,就知道一天到晚混學堂,混到拿上畢業證,也結束了她求學的生涯。


    這個虧在她結婚後,因婆家退耕還林,再加上娶她欠下的外債時,她感到自己沒上大學更虧了。而後去深圳打工時,麵對枯燥單一的流水線辛苦工作時,她又後悔沒上大學虧了。


    好在董福能吃苦,對她好,兩口子再苦再累,想起有個寶貝兒子,在深圳打工幹了七年,有了三十萬存款,沒上大學吃虧的事齊芳也就忘了。


    可是朱老二虐待幼幼之事,他們兩口意識到必須迴家,兒子需要他們,所以剛迴來的那幾天,齊芳對兒子寵得上了天,好吃好穿伺候著,幼幼也賊,為了得到更多好吃,“背叛”奶奶懷抱,跟他爸媽睡了。結果睡了幾晚上,不見他媽兌現承諾,給買手槍,給零花錢,幼幼不跟他們睡了。


    奶奶問他為什麽,他說,他爸打唿嚕太吵,他媽睡的太死,不給他


    蓋被子。奶奶聽了就笑,笑容掃向兩鬢間,問還是奶奶好吧!幼幼端著奶奶泡的伏茶水大口喝著點頭,一臉幸福樣。


    在一起生活半月,幼幼的缺點突顯出來,早晨鬧鍾響了,還不起床,既使起床了,找祙子都半天。


    齊芳訓他,要養成好的習慣,脫下的衣服和鞋襪要擺放整齊。齊芳說時,動手疊被子,擺放枕頭都是帶情緒的。幼幼懂媽媽的舉動,雖不吭氣,心裏記恨媽媽說他了,胡亂洗把臉,匆匆扒幾口飯,背上書包撅著嘴去上學了。


    齊芳看兒子那架式,就要叨叨幾句,說現在的孩子是祖宗,說不得,罵不得,長大還了得。婆婆老花眼翻一眼齊芳,意思說了她孫子不是,她就心疼。


    婆婆的舉動,齊芳沒看到,董福看到了。董福私下裏給齊芳講,他媽心疼幼幼,以後不要在他媽麵前說幼幼,說了他媽媽生氣。齊芳不悅,頭一扭問董福,你媽那不是教育孩子,是害孩子。


    董福也氣齊芳不會說話,他是看出來了,幼幼中午或是下午放學不按時迴家,他媽急的一遍遍看鬧鍾,一遍遍跑出院門,站在筆直的柏油路上,青筋蹦出的手罩在額前,極力把昏花的雙眼眯成一條縫,識別遠處走來的學生娃中有沒有幼幼。


    如果沒有看到幼幼,就問認識的小學生,說看到幼幼沒,如果小學生搖頭,她老人家就急了,跑進門催他們去學校看看,要麽要求董福給幼幼老師打電話,問問幼幼怎麽還沒來?是不留做值日,還是留做作業。


    齊芳心裏急,卻氣得叨叨,就他天天罰做值日,絕對是作業沒做上,不管!董福知道齊芳說的氣話,其實不見兒子迴來,她急得心裏跟貓抓似的,所以說句不管隻是自欺欺人。


    董福說學校一大群孩子怕什麽,等!結果等幼幼迴來,這熊孩子,書包抱懷中,灰頭土臉的,上衣倒幹淨,褲子屁股蛋子兩個土印子,白球鞋上被人踩過的腳印左腳在鞋麵上,右腳在鞋幫子上,總之鞋子上盡是土印子,看出這樣子是被學生期負的。


    幼幼這個邋遢樣,齊芳一看就生氣,拽一把幼幼,就問是不被同學打了,伸手提書包,結果書包帶一根是斷的。齊芳提著斷的書包帶,把書包吊在半空,問早已嚇得低下頭的幼幼,到底是咋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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