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被謝司珩嚇得有些慌神,她急急扣住他的手腕,雖然力氣沒有他的大,但是倔強地不肯放手:“小叔叔,停下來,你會把他打死的!”


    克魯該死,但是不應該死在他手上,憑白髒了謝司珩的手。


    這種人是應該將罪行曝光在陽光下,遭受世人唾棄而死的。


    而且,克魯明顯是在激怒謝司珩,他就是個瘋子,死到臨頭還想拉著一個人入地獄。


    謝司珩聞言頓了頓,但是他目光裏的火氣絲毫撫平,手上拿著的槍口依舊指著克魯。


    克魯此時已經站不直,卻依舊在變態地獰笑:“來啊,朝著我的心髒開槍,不是要給你父親——”


    “閉嘴!讓他閉嘴!”江餘航突然炸了,指了一個手下去拿膠帶:“把他的嘴給我縫上,媽的,想死還不容易,待會待下去,晚點叫醫生,讓他嚐嚐血一點點流掉的快感,個變態不是喜歡這種把戲嗎?那就讓他自己感受感受,但是別弄死了,讓他留著一口氣等著被宣判!”


    眼見人要被帶下去,謝司珩握槍的手動了動。


    薑梨敏銳地感覺到了,她突然抓著自己的脖子整個人栽倒在謝司珩身上,有些唿吸困難地跟他說話:“小叔叔......我難受。”


    她被克魯掐住脖子的時候謝司珩聽得清清楚楚,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想擰斷克魯的手了,因為他最清楚不過,薑梨怕窒息。


    但是那時候因為時機不成熟,他不能動作。


    剛才有一部分對克魯的怒氣也是先前因為薑梨積壓起來的,而此時薑梨整個人軟軟地撲在他身上,怒氣值瞬間轉化為心疼。


    她脖子上那圈真實的掐痕不是假的,克魯一個比她大了兩倍身形的人手勁也不是假的,她剛才一定很害怕。


    謝司珩將手上的槍一扔,瞬間將人打橫抱起來,最後掃了一眼克魯,眼裏冷氣森森:“我會親眼看著你,步入地獄。”


    薑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迴到了他們先前的酒店裏,大床上隻有她一個人,身上包裹了一層薄被。


    窗外的天將亮未亮,有淩晨早起的小鳥撲到窗台上撲扇著翅膀。


    她就是被這個聲音吵醒的。


    什麽時候睡著的已經不記得了,隱約還有印象的就是謝司珩將她從個古老宮殿抱出來,放進車裏的時候很緊張地吩咐關童去請醫生。


    薑梨本著一裝到底的心思,索性頭一歪,在他懷裏就睡過去了。


    她坐起來四下望了望,這間窗子朝北的是謝司珩的房間,但是此時他卻不在這,旁邊枕頭上也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


    她身上穿著睡衣,脖子上昨晚的掐痕有股清涼的淡淡藥味,應該是有醫生看過來了。


    薑梨下了床,出了房門就是客廳。


    可是昏暗的光線下,客廳也沒有人。


    聯想到謝司珩昨晚的失控,薑梨不由地一陣心慌,不會是......又去找克魯了?


    她剛想跑迴房間找手機打給關童,迴頭的瞬間卻看見客廳對麵的書房門下露出了一點光亮,像是照明。


    薑梨一顆心放迴肚子裏,抬腳,輕輕地走過去。


    門吱嘎一聲打開,謝司珩本能地循著聲音望向門口,薑梨看見他瞳孔裏充血的眼白。


    謝司珩整個人窩在一個單人沙發上,桌麵也沒有文件書籍,他好像就是這個人放空在這個房間裏。


    周身氣場蕭索,沒有了強勢也沒有了冷冽。


    整個人安靜的猶如一個收起獠牙的貓科動物。


    看見薑梨,眼裏才捎帶上幾分情緒:“怎麽起來了?吵到你了?”


    薑梨搖搖頭,往前走幾步,心肝脾肺腎都因為他的這副神情微微疼起來,但是她又不能直說。


    每個人痛苦的神色都一樣,有的人會嚎啕大哭,有的人聲嘶力竭,也有的人,就像謝司珩一樣,痛苦的神色如常,如果不是她特別了解他,也一定會以為謝司珩就是心情不好。


    他不願意說,她就不戳他的心窩子。


    薑梨豁出去畢生臉皮,磨磨蹭蹭到了謝司珩身邊,跨開腿坐在他的雙腿上,雙手勾過他的脖子,主動親他。


    這個姿勢實在有些羞.恥,就算薑梨跟謝司珩確定了關係,她也沒有這麽大膽地主動做過什麽,何況還是這種姿.勢。


    吻技方麵薑梨確實也沒有,她隻會笨拙地胡亂親一通,跟謝司珩平時的進攻比,簡直就是顆純情小白菜。


    但是不妨礙謝司珩被她親的氣息微微紊亂,拋開吻技,心上人就坐在自己身上,有幾個人會無動於衷。


    於是幾秒過後薑梨就被反客為主,謝司珩扣住她的脖子將她拉近自己,主動加深這個吻。


    但是他小心地避開了薑梨還傷著的頸部。


    很久之後放開了她,薑梨已經有些微喘,但是她本著不拋棄不放棄的心理,又去親謝司珩的脖子,鎖骨......


    “寶貝兒。”謝司珩的聲音沉下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謝司珩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這樣的撩撥對於他來說不可謂不致命。


    想要的人就在身邊,觸手可及,他隻要伸手就能得到——


    可是薑梨還小,他一直跟自己說再等等,對於薑梨,左右逃不掉,但是他不能將人嚇著了,她還小呢。


    薑梨此時臉紅的要滴血,她尋著謝司珩的鎖骨在上麵輕微地咬了一口,隨後羞恥地問了一句:“我的睡衣,是不是你換的?”


    隻可能是謝司珩,昨晚迴來都淩晨了,保姆肯定睡了,謝司珩也不會假手於人。


    謝司珩搭在她腰上的手果然頓了頓,隨後握緊,掌心帶著攝人的溫度。


    薑梨心一橫,索性死就死吧:“你......想不想要我?”


    說完,將臉整個埋在謝司珩的脖子裏,羞.恥心突破天際,耳朵燒得要冒氣。


    謝司珩的手倏地攥緊了她的腰,那麽小的腰身,他的掌心幾乎覆蓋了大半,眼裏因為薑梨的話升起充血似的紅,小.腹.下竄起的熱度幾乎能將人灼傷。


    薑梨當然感受到了,她今天大概是要把一輩子的勇氣都用完,視死如歸地又覆上謝司珩的唇。


    這一次,謝司珩卻沒有迴應。


    他冷靜了好大一會,才抓著薑梨的脖子將她拽出來,雙手穿過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裏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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