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攥成拳,她一聲冷笑,又轉向了齊遠:“舅舅,我上次讓你幫我查的那個人,你查到什麽消息了嗎?”


    “盛蔓瑾?”齊遠收迴目光,看著站在身邊的外甥女,才想起什麽:“沒頭沒尾的一個人名,重名的多了去了,你怎麽對這事這麽上心?”


    宋筱掩去眼裏的情緒,淡笑道:“b城盛家,舅舅你查一查,他們家曾經是不是有個叫盛蔓瑾的人。”


    b城的權貴裏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齊家還沒有到能跟盛家扯上關係的地步,齊遠的生意做得再大,跟盛家那樣的家庭也是不能比的,抬腿都不夠。


    所以這些世家裏的事,若是鐵了心要隱藏的,他們要挖還是需要功夫的,不僅耗時間,還要花點錢。


    所以齊遠有些不太懂宋筱究竟是要做什麽:“你想要查這個人,總得告訴我目的是什麽,好好的怎麽就扯上了盛家,那種人家我們可惹不得。”


    宋筱轉眼看他:“舅舅,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沒準不久的將來咱們真的能跟盛家扯上什麽關係,到時候你的生意自然是順風順水的。”


    她說的這麽有自信,齊遠也以為她是在學校搭上了什麽關係。


    宋筱的母親死的早,他一心撫養,又不惜重金送進b城數一數二的貴族學校裏,可不就是讓她出人頭地的,他自己的兒子還小,如今想要將生意做大,就指望著這個即將成年的外甥女。


    所以是半點都不懈怠的:“我明天就讓人去查,囡囡,孟家那個三代單傳的孫子不也在你們學校來著,你們就,沒有什麽交集?”


    說到孟昔年,宋筱的眼光又閃了閃,冷哼:“什麽交集,他不過也就是個看臉的,跟在別人的屁股後麵眼巴巴的當個狗皮膏藥。”


    她現在說話絲毫沒有平時在班裏的那股嬌柔,語氣直接,還微微帶著一絲齎恨。


    看著她這副樣子,齊遠摸了摸下巴,心下也猜出她說的那個別人是誰,但是這樣一個家世的人擺在那裏,也不能白白浪費才是,他於是苦口婆心的勸:“囡囡,你知不知道孟家是什麽條件他們家跺跺腳那b城的經濟都要抖一抖的,而且那個孟小公子是三代單傳,孟家那麽大的家業,那將來都是要給他的呀,你的條件要是肯出手,那還有別人什麽事。”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撫平了宋筱心上的毛躁,隻是她本來就對孟昔年沒有什麽意思,大一屆的師兄,要接觸也難。


    “舅舅,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如果我能成功進入盛家,那才是實打實的利益,抓在自己手裏的才是真的。”她眼裏閃出一絲光,看起來莫名的自信。


    齊遠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還以為她剛才被薑梨氣糊塗了,也不再多說,踩了油門,車身洗的程亮的紅色保時捷滑入校道。


    薑梨洗了澡,抱了作業本窩在她的專屬座位上,邊拆了一串糖葫蘆的糖衣,咯嘣咬一口,甜酸味就在室內散開。


    她嚼的津津有味,手上寫字的動作也飛快,龍飛鳳舞,字大的像是飛蟲,不一會兒就爬滿了一頁。


    謝司珩頂著半幹的頭發推門進來時她一串糖葫蘆已經快咬完了,嘴角還沾了紅色的糖液,襯的皮膚白白。


    見了他,揚手:“小叔叔,你不來一顆嗎,真的好好吃啊。”


    看出來好吃了,整個人吃的搖頭晃腦。


    謝司珩踱步去了自己的書桌,他今天意外的不想看公事,反而從書架上拿了一盒用木盒金鎖裝好的宣紙下來,取出一張,鋪在桌上。


    沒有聽到他的答話薑梨也不在意,繼續一邊寫字一邊跟他說話:“小叔叔,你小時候可是在b城長大的,你不會真的一口都沒有吃過糖葫蘆吧?不過你總是這麽嚴肅正經的,想來也不會吃。”


    她都能想到,五六歲時的謝司珩,別人在玩泥巴而他站在一旁嫌棄的表情。


    別說泥巴了,他估計連小木馬都沒有騎過。


    多麽沒有童趣的一個孩子。


    謝司珩已經放好了宣紙,那紙鎮壓平了,又取了硯台和毛筆。


    一個小巧精致的木盒,打開是一支毛色上佳的狼毫,棕色的筆杆,根部還嵌著一小塊玉。


    往硯台裏加了一點水,想起什麽,抬頭,看著那個隻露出發旋的人開口道:“薑梨,過來。”


    薑梨這才抬頭,看清了他麵前的形容,猛地擲了筆,將糖葫蘆橫叼在嘴巴裏,起身衝了過去,眼裏的激動之色半點沒有掩藏。


    她先是手摸了摸筆杆,再轉而去摸了摸那方硯台,然後撫了撫宣紙。


    扯掉嘴裏的糖葫蘆,就差尖叫了:“小叔叔,這些上上品都是哪來的?這麽,這麽珍貴的硯台和狼毫哇哇哇。”


    謝司珩似乎並不驚訝她懂這些,也是,她房間擺著的那些小擺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的喜好。


    “給我研磨。”


    研研研,別說是研磨了,就是讓她給這隻狼毫擦身體她都樂意,她邊輕柔地轉著硯台,眼露精光:“小叔叔要寫字是嗎,是嗎是嗎是嗎?”


    她如今的字跡,有五六分都學了謝司珩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的字好看,行草之間總是帶著潑墨的氣勢。


    可是他的毛筆字薑梨卻沒有得見過,但是想來一定不會差。


    何止是不差,他落筆之下,宣紙染上的墨色微微暈開,三兩筆成型,漁舟二字躍然紙上。


    薑梨微微睜大了眼睛,眼裏都是欽佩的光芒。


    嘴裏叼著糖葫蘆忘了嚼,手下的硯台也不自覺停下來,愣愣地朝謝司珩投去欽佩的目光,眼睛裏的光昭然地寫著你好厲害四個大字。


    本是臨時起意,謝司珩看清她眼底的情緒,忽覺好笑,她嘴角還掛著紅紅的糖漿,雙唇也是瑩潤的紅,眼裏的崇拜不加掩飾。


    他心頭拂過一絲微動,待反應過來,已經舉著狼毫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點,頓時一個圓圓的黑印蓋在上麵。


    看起來更像隻貓了。


    薑梨飛快地伸手一抹,那道印子就順著臉頰扯出長長的一道。


    瞬間變成了小花貓。


    謝司珩擱了筆,卻是沒有了繼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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