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初陽的動作很輕,但雲傾還是拍開了他的手,撅著小嘴說道:“隻要父皇不將你我分開,一切好說。”


    最後,藺初陽隻能把那令牌收了起來,可是因為這塊令牌他連哄帶親,直到次日清晨小姑娘方才消氣。


    起床的時候,藺初陽親自服侍她穿衣梳洗,雲傾還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用過早膳,藺初陽便先去上朝了,雲傾走迴床榻想要再眯一會兒,豈料這時外麵有個宮女急匆匆求見。


    春葉立馬把人攔在外麵,蹙眉斥道:“你是誰家的奴才,怎麽這般不知分寸?”


    那宮女害怕的跪在地上求饒,磕磕巴巴地說道:“奴婢……奴婢是時香郡主身邊的,郡主一大早就說自己肚子疼,命令奴婢請陛下移步摘星殿,給郡主把一把脈。”


    聽到這話,雲傾變得精神了不少,她快步走到門口,目光落在那名跪在地上的宮女身上。


    “時香郡主病了?”


    雲傾下意識在想是不是跟昨日時香落水有關,如若她迴去後沒有注意身子,那倒是會很容易感染風寒。


    宮女急忙點頭,“郡主看起來很難受,陛下,求求您現在過去為郡主看看吧。”


    “宮裏有太醫,郡主為何不請太醫過去?”


    宮女感到為難的咬著下唇,“郡主說宮裏的太醫都是男人,她不喜歡……”


    聞言,雲傾嘴角輕抽,臉色微沉,“那我就走一趟吧。”


    要不是看時香郡主是安冉貴客,她才不想插手管理此事,而且她一點也不喜歡時香的性格。


    春葉迴內室拿上藥箱,與雲傾一同出了東宮。


    一刻鍾後,摘星殿內,時香抱著肚子在床上來迴打滾,她不舒服的時候會打罵身邊人出氣,雲傾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她在咒罵一名無辜的宮女。


    “時香郡主。”


    頗冷又輕軟的嗓音從外傳來,時香立馬閉上嘴,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雲傾。


    “好妹妹,你來了,快給姐姐看看,姐姐這是怎麽了?”


    雲傾又抽了抽嘴角,眉眼低垂。


    這位時香郡主還真是會攀關係,誰是誰的好妹妹?她可沒有這樣的姐姐。


    眼下,時香還不知道雲傾的真實身份,她同宮女說要見昨日那名救過她的小姑娘,宮女立馬恍然,趕緊去東宮請人,卻忘了告訴時香此人乃是南涼的女帝陛下。


    所以,時香依舊拿雲傾當成宮裏的公主看待,甚至覺得她不太受寵,不然她出門在外身邊怎麽隻跟了一個丫鬟?


    雲傾從春葉手裏接過藥箱,抬步走到時香身邊,坐在床榻旁邊為她診斷脈象。


    時香感到小腹處傳來一陣陣抽絞的疼痛,她懷疑是天聖宮裏的食物不幹淨,或者是昨兒個摔入清池著了涼,總之她都怪在天聖國頭上。


    把完脈後,雲傾收迴手,略略沉吟道:“無礙。”


    “不可能!”


    時香瞪圓了眼睛從床上爬起來,認為雲傾這是在敷衍她。


    她都疼成這樣了,怎麽可能無礙呢?


    雲傾收起藥箱,連藥方都沒有開,起身打算離開,卻被時香一把拽住衣角。


    “你騙我的吧?我要是沒生病,為什麽會一直肚子疼?”


    雲傾把衣角從她手裏抽出來,一本正經的說:“你的腹痛乃是月事臨近所致,與生病無關,昨日迴來後你若喝碗薑湯,今日就不會疼得那麽厲害。”


    “每到月底才是我來月事的日子,你說的一點兒都不準!我看你就是誠心誆我的!”


    對於這種油鹽不進又極有想法的人,雲傾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你若不信,就請宮裏的太醫再給你看看。”


    她可沒有那麽多閑工夫陪一個跋扈的女子在這裏理論醫理。


    時香指揮著旁邊已經被嚇傻的宮女,怒喝道:“還不快去太醫院給本郡主喊名太醫來?”


    那宮女從沒見過有誰敢跟南涼女帝頂嘴,當即懦弱的說是,然後跑了出去。


    雲傾抱著藥箱準備離開,又聽時香咬牙說道:“你不準走!我現在懷疑你的醫術,等太醫來了,我倒要知道是不是你在說謊!”


    春葉擰眉上前一步,正想斥責時香一頓,卻見雲傾朝她使了個眼色,隻得悻悻閉嘴。


    “宮裏甚少有人會懷疑我的醫術,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等到太醫來,如若太醫所言與我說的如出一轍,郡主應當如何?”


    雲傾把醫箱放在圓木桌上,眸光饒有幾分興味的看著她。


    時香梗著脖子,一邊忍著疼痛一邊開口:“要是結果真如你所言,那本郡主就當眾跪下,給你磕頭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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