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雲傾毫不客氣的點頭,微微笑著:“今日摘星殿內所有人都是我的證人,如果我的診斷結果沒錯,時香郡主就要依她所言,給我跪下磕頭認錯,你們都聽見了吧?”


    音落,殿內的宮女們齊聲迴答:“聽見了。”


    接著,她們相互對視一眼,紛紛在心裏偷偷竊笑,想著時香郡主還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敢得罪女帝陛下!論整個宮裏誰敢質疑陛下的醫術?那可是南涼神醫與樂老太醫親傳的!


    時香跌迴床上又哼唧了兩聲,雲傾則是不以為然的坐在桌邊,從醫箱裏掏出排針擱在桌上把玩。


    春葉忍不住剜了時香一眼,站在雲傾身後沉默不語。


    不一會兒,太醫院的劉老太醫趕了過來,他笑嗬嗬的對雲傾行了一禮,雲傾彎唇笑道:“劉老,勞煩您給時香郡主看看,郡主腹痛難忍,自疑患病。”


    最後這四個字很是巧妙,劉老太醫皺了皺眉,捋著胡須開口:“自疑患病?”


    她這是自己懷疑自己得病了?


    怎麽時香郡主就不盼著點自己好呢!


    劉老太醫沒有耽擱,趕緊去給時香把脈。


    時香咬緊了牙根,不耐煩的催促道:“動作快點!本郡主疼死了你負責嗎?”


    劉老太醫本來年紀就大,走路時步子不快,一聽時香的催促,差點左腳絆右腳摔在床頭。


    春葉上前兩步扶著他的手臂,等他坐穩後,才迴到雲傾身邊。


    雲傾收起排針,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時香郡主,劉老太醫年歲大了,在宮裏又德高望重,我知你現下身子不爽,但也不該怪罪到劉老太醫身上。”


    時香白了她一眼,冷哼兩聲,“區區一名太醫而已,能有本郡主尊貴?再德高望重也有老死的一天!”


    “你口出妄言——”春葉看不下去站出來斥了一句,就被雲傾拉迴身後。


    時香這話是難聽,但春葉一個丫鬟也沒資格教訓她,雲傾不想讓春葉吃虧,便不讓她再說話。


    “時香郡主。”雲傾沉著臉站起身,慢悠悠地開口:“你雖為郡主,但也該知道什麽叫尊老愛幼,劉老太醫現在正在為你把脈,你若不想繼續疼著,最好向劉老道歉!”


    “憑什麽要本郡主跟一個糟老頭子道歉?”


    雲傾冷笑,幾步走到劉老太醫身邊,拉起他的手,扶著他站在一邊。


    “看來郡主沒有做錯事的覺悟,既如此,我就帶劉老先離開了。”


    說罷,她抬步要走,聽時香在後麵大聲嚷嚷:“你敢!本郡主是天聖貴客,你敢……”


    不等她說完,雲傾就冷著臉打斷了她的話,“奉勸郡主莫要總拿天生貴客來說事,忘了告訴你,我不是天聖人,所以也不用給你這份薄麵。”


    小姑娘一句話把時香懟的差點吐血,她強忍著疼痛哀嚎兩聲,手指緊緊抓著身下的被褥,指尖用力到泛白,重重的喘了幾口氣才服軟。


    “我……我錯了,請劉老太醫為我診脈。”


    救死扶傷是醫者本分,劉老太醫又大度無爭,他倒是真怕安冉郡主會在天聖出事,便朝雲傾笑了笑,“郡主年輕任性,可以擔待。”


    雲傾不高興地撇嘴,論年輕,誰有她年輕?


    劉老太醫迴去重新給她把脈,然而這時,時香才反應過來,剛剛她說自己不是天聖人,那她是哪裏人?


    原本時香以為她是天聖公主,所以對她客氣幾分,現在覺得她連公主都不是,就連態度也變得輕蔑了不少。


    待劉老為其把完脈後,麵上也多了幾分輕鬆之色,“無妨,郡主大可寬心,您沒有生病。”


    時香變了臉色,咬牙從床上爬起來,惡狠狠的瞪著他,“你這個糟老頭子是不是懷恨在心,因為我剛才罵了你,你就故意不想給我治療?”


    庸醫!天聖的太醫院裏有一群庸醫!


    劉老太醫擺了擺手,一臉平靜,“郡主誤會了,您確實沒有生病,隻是體內寒氣重,隻要祛寒除濕,注意保暖,這樣的情況即可改善。”


    “這不可能!”


    時香磨了磨牙,臉色難看的朝雲傾看去,“是不是你倆為了報複我,聯起手來騙我?你們不想給我醫治就算了,本郡主迴到安冉一樣能治!”


    雲傾挑起眉梢,撇嘴哼道:“劉老太醫為人大度,沒有郡主說的那麽狹隘,我們又有什麽可報複你的?醫者醫德,萬望時香郡主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是我明明病了……”


    雲傾抬頭望天,沒想到有人會這麽盼望自己生病。


    她輕笑一聲,再次拿出排針,悠悠開口:“既然郡主這麽想得病,那我可以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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