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藺初陽轉身的動作停頓了下,迴眸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幼幼的意思是,要將南涼的兵權送與我手上?”


    雲傾咧起嘴角,大大方方的說:“你若喜歡,那便送你。”


    藺初陽笑而不語,隨後拿著錦盒走出東宮。


    軟榻上,雲傾繼續搗藥,春葉這才湊到她身邊小聲說道:“陛下,這些藥材珍貴的很,您要給白芷姑娘都煮了嗎?”


    “用不了那麽多。”


    雲傾用手比劃了兩下,剩下的擱迴箱籠裏。


    等她搗好了藥,便讓人去給白芷熬煮補藥,因為是看在藺初麟的關係上,雲傾對白芷分外上心。


    不多時,白芷蘇醒的消息傳來,雲傾帶上春葉過去看望。


    房間裏,藺初麟很是高興,他特意給白芷找來兩名宮女,寸步不離的侍奉她。


    白芷知道自己是被雲傾所救,在小姑娘踏進屋子後,撐著身體從床上起來,跪在床板上給她磕頭。


    “奴婢跪謝女帝陛下的救命之恩。”


    雲傾趕忙讓人扶她躺好,彎唇笑了笑,“不必如此,我是不會對十哥的朋友坐視不理的。這幾日你先歇在東宮,等身體好些了,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白芷又要道謝,卻被藺初麟按了迴去。


    “行了行了,在玉妹妹麵前不用那麽客氣,她不吃那套!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等你能下床了,我就在宮外給你置辦一處宅院,往後你就住在那裏吧。”


    白芷感動的紅了眼睛,很快淚水就蓄滿眼眶,不知該對藺初麟說什麽。


    “什麽都不用說。”


    藺初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抖了抖嘴角,“你哥在世的時候是我至交好友,他就你這麽一個親妹妹,我還能置之不理嗎?以後你也叫我十哥,咱們都是一家人。”


    要不是白家公子在幾年前病逝,現在京城公子的名號裏應有他一位。


    藺初麟這般照顧白芷並非是出自男女之情,而是看在與她親生兄長的麵子上,然後便覺得她一個女子生活不易,又將其看做妹妹,故而想對他好一些。


    白芷低頭哽咽,半晌無話,猛然發現手臂上的舊傷被人塗了藥膏,臉色驟然一變。


    “這藥是……”


    “春葉姐姐幫你塗的。”


    雲傾笑盈盈的開口:“你放心,宮裏有玉雪膏,可以祛疤生肌,稍後我讓人給你送來,以後時常塗抹,身上的疤痕定會盡數消退。”


    “女帝陛下大恩……”


    “方才十哥已經說了,不用跟我這麽客氣,十哥都送你一棟宅院了,那我豈不是得更大方一點?”


    “不用不用。”白芷連連擺手,生怕雲傾會送一些她消受不起的東西。


    雲傾見她如此,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先送你三盒玉雪膏,等你用完了,我再讓人給你補上。”


    現在的玉雪膏都是雲傾親自研製的,效果比先前藺初陽送她的要好上幾倍,祛除疤痕的效果也更明顯,實際上此物比那宅院值錢多了。


    藺初麟咂了咂舌,有些心動的開口:“玉妹妹,你那玉雪膏還有沒有了?能不能也送我一盒?”


    “不能。”


    製作玉雪膏的過程很辛苦的,十哥又不幫她采藥研磨,她才不給呢。


    “好妹妹……”


    “就不能。”


    雲傾果斷拒絕,然後離開房間,故意不看藺初麟那討好的眼神。


    出了院門,她走到廊上,恰好與迴來的藺初陽相遇。


    一陣微風吹來,小姑娘攏緊身上的披風,幾步小跑到藺初陽身邊,仰頭看著他笑道:“藺哥哥,東西送迴去了嗎?”


    藺初陽低頭對上她的目光,清淡的眉眼如光華攏聚,“父皇說,潑出去的水沒有收迴的道理,這禦賜的禮物也一樣,如若我不收,便是抗旨不遵。”


    雲傾撇撇嘴,“那就送人!”


    “這是禦賜之物,未經父皇允許,豈能送人?”


    雲傾把臉埋在他懷裏,聲音聽起來悶悶的,“那就隻能留著了,如果他要你帶兵出征盛燕,我會立馬帶你迴南涼,反正他也不能與我南涼起兵吧?”


    “為何不能?”


    雲傾立馬瞪大眼睛,從他懷裏出來,癟著嘴說:“你是我的皇夫,南涼與天聖乃是聯姻之親,他若是對南涼起兵,那與盛燕無道暴行有何區別?到時他必會被其他國人口誅筆伐,失盡百姓齊心。”


    藺初陽捏了捏她的小下巴,淡淡一笑,“好一張伶牙俐齒,叫我無話反駁,隻不過……我還是天聖太子,為臣為子,又怎能抗拒皇命?幸好父皇此時還無此意,你且寬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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