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阮千蘭臉色慘白的趴臥在軟榻上,此刻的她唿吸急促,氣喘急而喉鳴,痰喘而兼咳嗽,難受至極。


    雲傾走進房間,從醫箱裏拿出了排針,讓人壓住阮千蘭的手腕,垂眸診脈。


    少頃,雲傾抬起手,在阮千蘭那驚恐的目光下將銀針紮在她的穴位上。


    阮千蘭掙紮亂動,臉上充滿了對雲傾的不信任,可容子謝命人按住她的手腳,聽她喘息艱難,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放開,放開我!”


    阮千蘭一邊咳嗽,一邊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雲傾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加重了下針的力度,瞧著阮千蘭痛哭流涕,心裏沒有半分同情。


    這時候,阮千蘭忽然推開了鉗製她的丫鬟,低下頭,用力咬在了雲傾的手腕上。


    小姑娘吃痛,撚著銀針的方向一偏,紮在了旁邊的穴位上,阮千蘭登時驚叫一聲,歪著頭昏死過去。


    雲傾收起銀針,隻見白皙的手腕上被她咬出了一排牙印,虧得是阮千蘭沒什麽力氣,不然現在非得見血不可。


    春葉急忙走了過來,擔心地問道:“小姐,您怎麽樣?”


    雲傾搖了搖頭,對上容子謝那急切的目光,嘴角一撇,“我沒事,隻是沒想到阮小姐會那般衝動。”


    容子謝一臉愧疚地朝她拱手,“給玉小姐添麻煩了。”


    雲傾癟了癟嘴,讓春葉拿上醫箱,抬腳準備離開。


    阮千蘭的丫鬟見她要走,而阮千蘭已經陷入了昏迷,忙讓仆人攔在她的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原以為玉小姐仁心聖手,卻沒想到竟是個徒有虛名之人!玉小姐給我家小姐針灸過後,我家小姐就陷入了昏迷,命懸一線。玉小姐竟然還想離開?若是我家小姐出了什麽事情,你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俗話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小姑娘在心裏想,這話果然是誠不欺我。


    她忍不住彎唇冷笑,眸含諷刺,轉過頭,瞥了那丫鬟一眼,然後朝容子謝看去,“若非容世子苦苦相求,我斷然不會隨你來趟這趟渾水!至今為止,還不曾有人質疑我的醫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來沈家別院跪地求我?”


    那丫鬟臉上難堪,嘴硬地說:“那是因為京中盛傳玉小姐醫術不凡,在這別院四周又找不到其他的大夫。”


    “所以,你們阮家有事就想到了過來求我,無事便要恩將仇報,反咬一口?說阮小姐危在旦夕的是你,命懸一線的也是你。如若阮小姐醒來並無大礙,那你又當如何呢?”


    “我……”


    “放肆!”春葉走到她麵前,凝眉怒斥,“你一個奴才哪有資格在我家小姐麵前自稱為我?”


    那丫鬟渾身一抖,驚慌失措的後退了兩步,隨後便聽容子謝冷聲說道:“如若今日這是在臨安王府,這種不知分寸,狗仗人勢的刁奴就該拉出去杖斃!”


    “容世子……”


    容子謝臉色陰沉,對雲傾的態度分外恭敬,伸出手請她離開,同時道:“盡人事,聽天命。玉小姐已經盡了醫者的本分,我也不再欠他阮家半分!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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