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阮家的仆人們不敢繼續阻攔,等雲傾和容子謝離開後,處於昏迷的阮千蘭也悠悠轉醒了。


    那丫鬟驚喜的跪在床前,轉眼忘了方才所發生的事情,高興不已地喊了聲小姐。


    阮家別院外,容子謝聽到那丫鬟的喊聲,腳步一停,不屑又鄙夷的迴頭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雲傾瞧著他的舉動,嘴角微微勾了起來,“臨安王府的世子爺這麽隨性嗎?”


    容子謝挑了挑眉,抱著雙臂,大刺刺地哼笑了聲,“小爺我最是瞧不上這樣的人!阮丞相可真是教女無方,往後甭想著他們阮家還能和我臨安王府有什麽瓜葛。丟人現眼的玩意兒,也不怕汙了阮家的名聲!”


    容子謝那張嘴罵起人來可是毫不留情,他對阮千蘭本就沒有情意,如今還了人情,便是想怎麽罵就怎麽罵,好不暢快!


    他又想到從前阮千蘭粘著他追著他跑的情景,渾身惡寒的抖了抖雞皮疙瘩,朝雲傾靠近了兩步,壓低了聲音說:“玉小姐,往後你要小心著點這位阮家的小姐,她與常人有異,京城裏就沒哪位千金願意與她相交。”


    雲傾點了點頭,心裏對阮千蘭也多了幾分提防。


    兩人一從阮家別院離開,便有人傳阮千蘭的喘鳴之症暫時被壓製住了,大家紛紛誇起雲傾的醫術精湛,可雲傾卻未有任何迴應。


    迴到沈家別院後,小姑娘當即下了條命令,那就是以後不允許阮家的人登門半步!


    沈清轅聽說阮千蘭在治病的過程中咬了他家的玉妹妹,便又加了一條,沈家沒有義診,治不了喘鳴之人。


    結果這天晚上,阮千婉拿了一束香氣濃鬱的花去找阮千蘭,哪成想阮千蘭聞了這花兒後,裏麵的花粉刺激了她的鼻子,導致她又劇烈咳嗽起來。


    阮千婉哭著把花丟了出去,可阮千蘭跪趴在軟榻上咳嗽不止。


    情急之下,阮千婉跑去了沈家別院,可是沈家早就下了命令,因此阮千婉被攔在外麵痛哭大喊,引來周圍其他世家的千金公子圍觀。


    “依我看,也不能怪人家玉小姐狠心,那阮家不識好歹,還反咬救命恩人,換成是我我也不管他們家的事情。”


    “可是阮小姐畢竟是丞相府的千金,萬一病情嚴重,把命搭在了六安山,那阮丞相……”


    “誰讓她病了還不好好在家裏養著,偏要跑出來避暑?避暑也不帶個隨行的大夫,就指著別人來救命。再說她就是在這裏病死了,又和沈家的人有什麽關係?”


    四周看好戲的人三言兩語的說著,對此事的看法褒貶不一,而阮千婉還在外麵哭喊著雲傾的名字,那喊聲擾了沈清宴耍劍的心情,隻見他握著一把劍,陰沉著一張臉從裏麵走了出來。


    “你、你要幹什麽?”


    阮千婉連忙後退,看他手裏拿著劍,還以為是要行兇傷人。


    沈清宴冷冷地瞥著她,語氣裏滿是嘲諷,“這裏是沈家別院,不是阮家別院,千婉小姐想要哭喪,隻怕是走錯了地方!”


    “你……”阮千婉年紀小,被他這話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什麽哭喪?說誰哭喪?她家嫡姐人還活著,沈清宴怎麽能這麽說?


    “沈二公子,你說話未免也太過分了!”


    “大晚上你跑到我家門口哭個不停,難道就不過分?不知道我們沈家不歡迎你們阮家的人?千婉小姐若是再不離開,就休怪我不給你留情麵了!”


    沈清宴給院門兩旁的奴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把阮千婉趕走,可阮千婉卻鬧個不停,哭哭啼啼,甚是惹人心煩。


    不多時,沈清轅從院裏出來,一手負立身後,清雋的麵容上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容。


    “沈大公子,求求你讓玉小姐隨我去見姐姐,姐姐咳嗽個不停,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夜。”


    沈清轅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既然阮小姐的病情惡化,那就該帶她迴京診治。上午玉妹妹被阮小姐咬傷,如今人還在床上躺著,我們沈家還未找阮家說理,怎麽千婉小姐又上門來求情?”


    “我姐姐是咬了玉小姐一下,但是又沒咬破,怎麽會把玉小姐給咬傷呢?沈大公子,你莫要怪在我姐姐的身上,她現在身子不舒服……”


    “與我沈家又有何關?”沈清轅打斷了她的話,深邃的眸底隱隱劃過一抹幽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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