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彬迴到東州家中,第二天上午十點鍾了才出門下樓,來看視在停車坪的老夥計,結果電瓶沒電輪胎氣扁的,看差不多就到保養期,叫來保險救助幫忙搭電充氣後,索性開到店裏做個保養。在車店裏吃過中飯,靠在休息區的椅子上等候車子,直到售後把他叫醒,驗車結賬,開車迴家已是下午四點。芳晴說中午老爸就來電話了,叫我們過去吃個晚飯,我說等你車子迴來就去。文彬說去一下也好,我明天上午就去西州,估計也要個幾天,你在家把能理的東西先理起來,那邊敲定好,我一迴來就到中介掛出去,越快越好!如拖下去,一則自己耗不起,二則等到銀行上門,什麽都遲了!另外,也順便看一下府前花苑那套小的能掛多少。芳晴說兩邊都掛出去,都轉手,那住呢?徐文彬說先找個地方租住吧。


    往水岸華庭開去的幾十分鍾,車裏一路安靜。


    昨晚上徐文彬打開家門,撲麵而來的是一股久未住家且稍帶些發潮的氣息。距離上次迴家又是五個多月了,這些年花開花落的幾經漂泊,對晝夜光陰冷暖輪迴徐文彬似乎已經麻木。這次迴來,又還能住多久呢?麵對黑洞洞靜悄悄的屋裏,他來不及多想,說句“迴家啦!”打上總開,擰開總閥,從進戶燈開始,一路開燈進去;把廚房衛生間的水龍頭全開了一遍,打開每扇窗戶,拉上紗窗,又見自己親手設計,裝修簡約雅致,敞亮舒適的一個家!他把堵在門口的行李拉了進來,芳晴說先集中在一邊,她要擦過再打開。徐文彬說你慢慢理,我要跟西州雷景賢聯係一下,說個行程。芳晴說不差這一晚啊,你看這裏亂七八糟的。徐文彬沒有搭理她的話,隻說:“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想動就放著!”說著,去了書房。


    聽說徐文彬迴東州,雷景賢還是挺高興的,說道:“明天就過來,一切見麵再說!”徐文彬說明天哪裏過得來,車子停在樓下還不知道怎樣呢,明天先把車子檢查好,爭取後天見麵。雷景賢說:“好!過來的時候,給我說一聲!”徐文彬迴道:“必須的!”


    放下手機,徐文彬覺得有些悶,便將空調打開。芳晴大聲說:“窗戶全開著呢,開空調幹嘛!”徐文彬說試試好不好,讓室內空氣流通一下。芳晴沒有作聲,把幾隻行李箱擦抹了一遍,這才脫了外套去臥室整起幹淨的鋪蓋來。徐文彬也拿起拖把,快速地過了一遍,等到洗去一身的塵土和汗水,上床躺下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半多了。


    徐文彬開著車心裏卻在盤算,按照市價轉讓,扣去還款,還能結餘多少,再湊上西州的那套小房子,在東州哪個區塊的角落還能買套一百方左右的安身之所?要求不高,哪怕隻有個八九十方也行!無論如何要趁現在市場行情還算可以,借高新區這個噱頭,爭取有個好價格,這才是真生活!他瞟了一眼芳晴,眼窩深陷昏昏欲睡,心裏又冒出隱隱一絲的疼惜,但轉念一想,這可是自己二十年的血汗呢,她心痛過爭取過麽?在文彬看來,她是“徐家的大小姐,錢家的小丫鬟”,真佩服她老爹的家教!他打開音樂,跟著哼起“瓜秧斷了哈密瓜依然香甜,琴師迴來都達爾還會再響……”他嘴裏有歌沒詞地哼著,兩眼直視前方,朝水岸華庭開去。


    到了丈人家,門半掩著,門裏錢芳麗正彎腰撅臀地在換鞋子。芳晴看到雖有些驚訝,卻也平靜地說道:“你也剛到啊……”


    “我不剛到還能怎樣?”芳麗放好鞋子直起身子說,“現在才五點,別人還沒下班呢!上班兩天,早退兩天,這班上得……嗬嗬!”


    徐文彬接茬道:“珍惜吧,感謝老天給你這份差事,讓你有錢好點嘞!”芳晴瞟了他一眼,沒吱聲,很快換上拖鞋進去。


    芳麗說:“不早點過來行麽?三分鍾一個電話在催,生怕你們沒飯吃了!”


    “原來如此!”文彬說,“唉,可憐父母心呐!”他進去和二老打過招唿,就去廚房看了看,鍋裏正燒著第一道菜。小陶有些緊張地解釋說:“下午給奶奶洗個澡,所以燒飯有些遲了。”芳晴也跟著進來,說:“才五點,不算晚。都是自家人,真的遲點也沒關係的!”文斌也跟著說:“不晚!我們過來自己都會動手的,別慌,慢慢來!”小陶笑道:“我本來不慌的,看到爺爺緊張,也跟著有些緊張起來!”芳晴說:“我看到了,衛生間和衣服都還沒收拾。這裏我們來,你去收拾一下我媽換下來的衣服吧!”小陶輕聲道:“大姐說衛生間啊衣服這些活可以等奶奶睡著後再打掃收拾來得及。”徐文彬給芳晴遞個眼色,擼起袖子,打諢說:“有段時間沒掌勺了,手癢癢的,我來,我來!你們都走開,該忙啥忙啥去!”芳晴笑道:“我老公也是個閑不住的!我們都退開,讓他一人弄去!”說著,和小陶退了出去。這時,芳麗開門,是韋勝利到了。他進來一聽到廚房的對話,接茬說:“我就知道文彬是熬不牢的,肯定要上廚房掌勺的!”文彬應聲道:“知我者,老韋呀!”芳麗走過來,打開冰箱,說:“昨天有好幾樣菜沒燒的,今晚下鍋加工一下就好,很快的。”文彬說:“知道,有好菜我還會留著不燒嗎?”芳麗問要不要幫忙。他說灶台這裏不用,把餐桌理好就行!


    一來確實是很久沒掌過勺,二來是這邊的廚房家什有些生疏不趁手,鍋碗瓢盆油瓶醬罐的都要問,搞得徐文彬難免有些手忙腳亂。錢芳晴過來說還是讓她來。文彬講你也很久沒下廚房了,半斤八兩的,在一旁打打下手就好,省得要一樣找一樣的。雖然有些不利索,但畢竟有點兒廚藝基礎在手,一個掌勺一個端碗,一前一後,不一會餐桌上就擺起了六個菜。冰箱裏成品半成品的都被徐文彬給整合了,剩有的五個雞蛋,用四個加上一個在角落裏有些日子的洋蔥炒了,餘下一個做了紫菜蛋花湯,加上些炒過的榨菜絲,撒上蔥花,還挺好看的。


    今晚人多熱鬧,老丈人顯得十分的高興,時不時地到餐桌前檢查一番,看最後一道蛋花湯就要出鍋了,便拿了一瓶白酒和兩個酒杯子擺上,說:“昨晚華斌隻喝一小杯。他不喝,今晚我們爺倆喝。”芳晴問:“他幹嘛不喝?”芳麗說:“晚飯後他倆要去越州翠菊哥哥那,華斌說翠菊開車,他要幫忙導航,不敢多喝,弄得老爸有些不高興!”文彬說這裏到越州很近,走繞城也就個把小時。老爸說:“叫他倆住下來都不肯,非要去越州。開始我還不知道呢,原來前年翠菊哥哥就在越州的輕紡城做布料生意了。這次華斌兩口子過來,也準備跟著翠菊的哥哥在越州做點買賣。”老人正要把文彬麵前的杯子給倒上,被文彬擋住。他接過酒瓶說:“你隻管坐下來,我來倒。”看是三兩的杯子,便說:“半杯差不多了吧?超一點,估計就有二兩了!”老人堅持要二兩多,文彬連續點了幾次,總算勉強同意。見文彬不喝,又有些不樂意起來。文彬告訴說,今天是開車過來的,明天上午要去趟西州,迴來再陪你喝。芳晴擺好大碗湯,勸慰老爸,說文彬是不會跟酒過不去的,他難得說不喝,就隨他去吧。老韋說一迴來不休息幾天就去報到,這也搞得太緊了吧!文彬笑笑說:“家裏沒礦,不趕緊拿把鋤頭下地找活,還能咋整呢?”芳麗問道:“那,芳晴呢,也去嗎?”芳晴說她明天不去,等他那邊安排好了再去。芳麗問:“還上班嗎?”芳晴迴道:“我還沒領退休金呢,不上班哪來的生活費?!”徐文彬說:“跟老板是提了一下,具體崗位還有工資這些都沒敲定,明天也要順帶確定一下。”


    “聽你的話說,芳晴上班是沒問題的,就是具體做什麽沒有確定。”老韋說,“這樣看來,文彬也是跟巴城那邊一樣做總經理位置的!”


    “既然是老總,那可不可以再安排個崗位?”芳麗道,“老韋想換一換行業,體驗一把房地產高管的滋味哩!”


    芳晴“嗬”地笑道:“退休了,拿著比企業職工要高得多的退休金,不愁吃的住的,幹嘛要去遭這個罪?!”


    “遭什麽罪?不就是上個班麽!”芳麗說,“別人不知道,我是覺得老韋搞行政還是比較拿手的。不發揮一下長處,浪費了,可惜了!”


    徐文彬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下嘴角,說:“你可別說行政辦好做,整個企業中,行政總監看似風光,其實是最遭罪的一個崗位!估計都被電視劇給騙了,什麽總裁總監的,辦公室裏不是喝著茶就是品著咖啡,還有善解人意的女秘書在旁邊進行情感解憂,然後坐大班椅上瀟灑地動動嘴皮子,就有人把事情做好!輕鬆自在,風光八麵!什麽豬頭三編導搞的神戲,全是扯蛋!”


    “那也不能全說是胡編亂造的,總有他真實的一麵!”老韋說,“聯係幾家高檔或中等的酒店,接待一下客戶,或安排個會議,發個通知之類,有什麽難的?一些日常事務,被你說得好像很可怕似的!”


    徐文彬看了看老韋一眼,說:“可惜今晚智男不在,在的話,可以問問他。有這麽一句話講辦公室的,說‘辦公室主任不是人做的,做好辦公室主任的都不是人’!”


    “其實我也隻是這麽一說而已!若真叫老韋去,我和建設能放心他的身體麽?”芳麗道,“再說,建設也就要迴國了,難得一家人在一塊好好地過個日子……”


    “建設要迴來啦?反正都要迴國,還是早迴來的好!”芳晴道。


    “在國內出門打個工都這麽難,何況是國外呢!”徐文彬接話說,“有事沒事還是趕早迴來好!尋常人家,上和下睦,母慈子孝,其樂融融,真羨煞人也!”


    “嗯,文彬這話說得好!”老爸突然接了一句。


    “咦,爸,你聽見我們在說什麽啦?”芳晴笑問道。


    老人說:“你們都把我和你媽當作傻子了!你們說什麽,你媽全聽見,我要認真聽也能聽得清楚,就是懶得說罷了!”


    老人這麽一總結,飯桌上倒是安靜了下來。


    飯後,芳晴說她來幫母親去洗漱,便攙扶著母親往臥室衛生間慢慢挪著步子過去。


    徐文彬用茶水漱過口,換鞋出門走到露台,照例著他的飯後一支煙。他打開手機給雷景賢發個微信,說自己明天上午往西州走,下午向他報到。很快,雷景賢打來電話,說直接到運來汽車城,一起吃個中飯。徐文彬說,他沒那麽早,路上也跑得不快,中飯就免了,如果老板方便,那就安排晚飯吧。雷景賢道,也好,那就下午過來再說!掛上電話,徐文彬從手機裏翻出在巴城寫的兩幅橫式中堂“清茗軒”和“清香閣”的照片,給沈力發了過去,告訴說明天到西州。不一會,對方迴了一個大大的讚。原來說茶樓是趕在十月開張的,結果入駐大月城商家的裝修率還不到六成,又決定延緩正式的開業時間。是商城失約,隻好再給已經裝修的店家一些補助或延長租金優惠等好處。茶室也樂得等等再說,與其門可羅雀,則不如不開。九月上旬,徐文彬就接到她“不急於快寄”的微信,所以也就不慌不忙地多寫了幾張紙。那天和林盛華林陽幾人一道去茶樓喝茶,看那家的店招是“清茗軒”,雖然是電腦製作的舒同體,但覺得“清茗軒”三個字的味道要比“清香閣”來得古樸雅致,迴來又寫了一幅帶有褚遂良陰符經筆意的楷書“清茗軒”,寫好也就擱在了一邊,迴來之前整理打包時,覺得這幅字倒是挺耐看的,便一並收拾了迴來。這時,沈力又來了條微信,說晚上一起吃個飯。文彬迴說,明晚大概率是和雷景賢一道。對方跳出一個“ok,再說。”徐文彬想想圖畫老師那身肥白的好皮肉,心裏自然地漾起一絲癢癢的欲望,嘴角也不由地抽動了兩下。他再摸出一支煙叼著,點上抽了一口,褲兜裏手機響起,拿出看時,卻是智男。文彬說:“巧啊,我正在水岸華庭這邊,剛吃好哩!”智男說還在吃著,和陳俊他們在小玲娘家喝儲藏室裏搜出來的“蓮子白”,八七年海川酒廠出來快有三十年的“窖齡”了!文彬說,酒香都從手機裏飄出來了!智男笑著,那就明晚到家一起喝唄!文彬說明晚喝不上了,在西州呢。智男說你迴來後隨時都好喝,給你留個幾瓶!文彬說那就謝啦!“老徐,還在外麵抽煙啊!”走廊裏傳來芳晴的喊聲。智男說聽聲音好像是芳晴找你了,先聊到這吧!說著,掛了電話。文彬收好手機,迴頭走近門口問道:“有事嗎?”裏麵傳來芳晴的聲音:“我好了,是坐一會,還是就走?”文彬去露台扔了煙頭,迴到屋裏,說:“一天下來沒歇過,有些發困,還是走吧!”芳晴說:“剛才給媽洗臉時,我自己的眼皮就一直想掛下來了!那就走吧,迴去早點睡!”老爸也說:“早點迴去,路上開慢點!”文彬見老韋倆不在,問:“他們呢?”芳晴說:“你出去不一會,他倆說有事先走了。”


    路上,徐文彬說剛才你哥智男給我打了個電話,估計是吃了顆甜棗良心發現,說要給我帶兩瓶“蓮子白”,是從小玲娘家儲藏室裏翻出來的,估計有存了二十來年了。芳晴說,或許有事想找你聊,正好是飯點上,他也是個無酒不歡的,自然就說酒了唄!文彬“嗬嗬”幹笑兩聲,說:“明後天你到水岸華庭,記得向他要兩瓶‘蓮子白’。”芳晴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噢”。文彬見她困成這樣子便不再出聲,心想自己白天在車店也是困得眼皮直打架,在休息區一沾上沙發,很快就尋夢周公去了。唉,她也忙了一整天,好好開車,迴家睡覺!


    也在迴家的路上,老韋問道,剛才怎麽會說起我想找份事情做做的啦?芳麗說,也就這麽一問,試探一下他們,再說芳晴也跟著去上班,爸媽那裏還不照樣是我們的事?就你一人退休在家,老爸有事找我,我上班走不開,你能裝著不知道?老韋笑笑說,我倒沒想得那麽多,不過被你這麽一說,倒真有想出去體驗一把的念頭了!


    芳麗說:“算了,隔行如隔山。芳晴不是說遭罪麽,她一般不會胡亂這樣說的。還是先問問建設的行程吧,這次雖說是陪小童迴國做引產,但也要提醒他,那邊就是徹底結束了!不要到時候又是這的那的,說實話,我們再也供不起這個開銷了!”


    “說起這事,還是我去趟東湖,找一下婦產科的戴麗敏吧。你看如何?”勝利說,“老單位太熟悉了,哪個不小心漏了嘴,一大圈人都知道,沒意思!”


    “我跟滕曉敏聊起這事,她也說太熟悉的和完全不熟悉的都不好,就一般的認識,反而好說話。”芳麗道,“等下到家,問一下建設具體日期定下來了沒有。”


    “你怎麽什麽事情都跟滕曉敏講的,有必要嗎?”老韋帶著一股不滿的腔調,冷冷地說,“豈不讓她笑死了!”


    “你以為我不會過濾的呀!再說,年輕人打個胎對醫院裏的人來說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芳麗瞟了一眼開車的老韋,見他掛著一張拉長的臉,又寬慰道:“放心,我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這句話的!我是說,我們兒子要迴國發展,女方不願意一道迴來,怎麽辦?總不能給尿憋死吧!工作做不通,女方堅持墮胎,我們又能怎麽著?滕曉敏還說,這樣還好哩,雙方了無牽掛的,以後各走各的路。我想也是,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東湖出院後,怎麽安排?這可有些日子的!”老韋注視著前方說著,“找個僻靜一些的酒店旅館吧,大不了就是建設自己來迴的跑!”


    “明後天我抽個時間,去個地方看一看,如果說合適,就去那裏。”芳麗說,“他們說紅霞大酒店邊上有家月子中心很不錯,吃住全包的。還是花錢買個安靜吧!像她們家這種處州下麵一個小縣城上的暴發戶,當個科局長有幾個錢就自以為了不起了,萬一說這不行那不好的,找上門來,豈不多個事?在省城這種有檔次的月子中心養護,總沒話說了吧!”


    “嘿,我在東湖上半年的班,還不夠建設一星期的開銷!”說話時,老韋已將車子拐進了小區往車庫裏開去。


    終歸是親生的,心有靈犀,芳麗正要開門進屋,兒子電話也隨即跟到。老韋還沒上樓,車子停好,還在那不知道磨蹭些什麽,每次都是這樣。芳麗搖搖頭,告訴兒子說,剛從外婆那兒迴來,還在門口,過幾分鍾給他迴電話。建設應了聲“好”。一進門,脫鞋洗手換上家居服,芳麗一氣嗬成,往沙發坐下就準備給建設迴話過去。這時,老韋開門進屋。芳麗說剛才建設來過電話,我告訴他剛到家,現在給他迴過去。勝利點頭說,問一下機票訂好了沒有,這樣我們心裏也有個數。芳麗用微信打了過去,很快傳出建設的聲音:“開個門換雙鞋也要這長時間啊!”不等芳麗開口,手機裏繼續傳來建設的聲音:“我和小童明天晚上十點半的機票,從奧克蘭直達上海浦東國際機場,後天早上七點多落地。就是行李有點多,隻能在機場坐大巴迴東州了!”芳麗說:“從機場乘坐大巴迴來,慢是慢一點,但是方便呢!”建設問:“醫院有沒有聯係好?小童說越快越好,肚子都越來越明顯了!”芳麗說:“你之前又沒有告訴爸媽說就明天晚上迴來的。不過也沒事,爸媽會安排好醫院的!”建設說:“還要去酒店訂個房間呢,小童不願意住咱們家。再說,她爸媽也許會來!”


    老韋一直在旁邊聽著,建設說女方父母也許會來,要在酒店訂個房間,忍不住插話問道:“她爸媽到東州,也要我們給他們安排酒店房間嗎?那,還有三餐飯呢?”建設提高嗓門嚷道:“我哪知道啊,是她這麽說嘛!去訂個房間給她不就行了!我都快煩死了,她動不動就哭鬧的!”芳麗用手勢止住老韋,說道:“她父母來不來東州,那是她家的事,我們無法左右。我就問,她說是訂一個房間還是兩個房間?”建設說:“她說要訂個房間,那就訂一個房間給她好了!你們也搞笑的,她爸媽要不要酒店房間我怎麽知道!”芳麗說:“好,我知道了!我去訂個有兩張床鋪的標準間給她,後天一到東州就住進去。另外,你自己的東西都整理好了吧?該帶迴的帶迴,該處理的處理了,別到時候又說還有沒處理好的!”建設不耐煩地嚷道:“知道了!大部分都當作二手貨給一些初來的留學生挑走了,其他有些好用的,放在小童這裏。明天再買些她說路上要吃的東西,就沒其他事了。掛了!”


    芳麗放下手機,瞟了眼一旁的韋勝利,又怔怔地看著手機。老韋拍拍她的肩膀:“明天上午我就去一趟東湖,找一下戴麗敏,向她約個大後天的號子,請她幫忙給小童處理。”芳麗歎口氣說:“我去看一下那家的月子中心,順便在邊上的紅霞大酒店訂個房間給她,就這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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