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勤在行政樓門口目送陳時珺離去,隻覺得她走的有點急。剛才在七樓會客室,張董和鄧院分別向高東副市長、市衛計委胡建華主任、市發改委劉曉文副主任、市規劃局吳小平副局長、市土管局林洪兵副局長、市教育工作委員會豐力副主任等幾位領導匯報了東湖高等醫學專科學校(暫名)和東湖醫院第二院區的籌建計劃。在高副市長的主持下,就兩個籌建單位的選址用地等形成初步的意見方案,並就下一步工作的開展做好路徑和節點上的安排。會議結束後,張董、鄧院和梅盛林副院長陪同高副市長等領導前往選址用地現場察看,方顏章則返迴醫療中心三〇九診療辦公室。離開行政樓時,方顏章請甘勤主任交待好工作之後也來三〇九一趟。


    甘勤安排院辦文秘先把會議記錄及相關材料整理起來,形成初稿給市府辦準備《會議紀要》。甘勤是華東師大中文碩士畢業後考上公務員進入東江行政學院政策研究室資料科的。一天在辦公室給領導整理東江省中高層次人才就業崗位趨勢的相關材料時,看到東湖醫院招聘行政辦副主任的信息,突然有一種心動的感覺。她整整考慮了一周,好不容易說服家人之後,以看病為由到東湖轉了好幾圈,感覺不錯,就直接上行政樓找院長去了。也是湊巧,張國雄和鄧在軍正在分頭麵試篩選出來的三個來自不同地方的應聘者。甘勤在七樓電梯出來時遇見張國雄,問她找誰,她說“找院長”。張董告訴她“院長正忙。有什麽事情可以到六樓找辦公室”。甘勤說醫院正在招聘辦公室副主任,找辦公室估計浪費時間,還不如等院長忙好再說。張董請她到接待室等候,並問她有什麽事,看自己能否幫到她。甘勤問他是做什麽崗位的,是否是負責行政後勤的。張國雄點頭說“是”。甘勤說東湖確實需要一個能管事能做事的辦公室副主任來幫你。張國雄故作不悅地問道:“何以見得?”甘勤說:“你沒有看到這裏接待室有什麽問題嗎?至少有兩三天沒有做衛生了!煙缸裏有殘留的煙灰,茶吧台上有茶水茶漬。雖然硬件不錯,但軟件沒跟上,照樣掉檔次!醫院是服務單位,自家的衛生都做不好,又何來幫助病人做好衛生?不過,也不都怪您,像您這樣歲數的人,還在行政後勤一線忙碌,總會有些事情顧不過來的。我說話很直接,有不對的,您別介意哈!”張國雄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位精幹利索的甘勤,請她稍候,說自己幫她過去看一下,院長空下來了沒有。張國雄請甘勤到鄧在軍的院長辦公室後迴到董事長室。幾個人比較下來,他看好甘勤,但沒有跟老鄧講明,到時兩人自會說出各自的看法。因為還要上市局開會,見鄧在軍在辦公室和甘勤談的時間有點多,張國雄正要打電話問他結束了沒有,桌頭上的手機跳出鄧在軍的一句話:“甘勤填寫簡曆,就好!”既然老鄧都主動讓她填寫簡曆了,說明他也看好甘勤,否則就不會在那多費時間。果然,鄧在軍一進張國雄辦公室就說:“我讓甘勤明天抽時間過來一趟,你把把關。其它幾個相比之下都略有差距。”張國雄說:“還把什麽關啊,你敲定下來,讓她來上班就行了!”“老板,你以為人家在門口等著上班的?她是省行政學院政策研究室的人呢!你看。”鄧在軍將甘勤簡曆表遞給張董。認真看過她的簡曆表後,張國雄說:“想辦法讓她過來!”鄧在軍看著他問道:“你聊過?”張國雄點頭笑道:“算是聊過。她去你辦公室前,在走廊到接待室那會。看到接待室的衛生不咋地,還‘教育’了我幾句。”鄧在軍也笑道:“那就好!”


    一個月後,甘勤辭去行政學院的鐵飯碗,來到民營的東湖醫院做起了辦公室副主任的工作。一年後,升任正職。前天,張國雄問她辦公室兩個副主任,誰適合轉任正職,另外還有誰可以升職做副主任。甘勤不解地看著老板,問:“我······有什麽問題嗎?”張董說:“你想做醫院辦公室主任到退休嗎?那就算了,我和鄧院再想想辦法!”甘勤很快明白過來,快語迴答:“有!保證經得起您和鄧院的考驗!”張董笑著點頭道:“這樣就好!”


    甘勤交代好工作,下樓前往方院長的門診三〇九,這才有遇見陳時珺的一幕。甘勤熱情邀請她上樓到自己辦公室坐一坐喝口水,雖然在市局或省廳組織的醫療行政工作會議上時有碰到,但像今天這樣單獨前來卻是極其少見,真是稀客。陳時珺找到東湖沒能見到高副市長便匆忙離去,或許是事情有些急吧,甘勤根據自己的經驗,斷定市一醫有事。她知道吳祖興事件,但她並沒有將二者有機地聯係起來。東湖醫院有這麽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隻允許為同行單位鼓掌喝彩,絕不允許對同行單位有任何的妄議。身為院辦主任的她,不得不佩服張董鄧院他們的胸懷和格局。甘勤邊走邊想,醫院嘛,各有各的經,都不好念!不覺中到了門診三〇九辦公室,她輕敲了兩下門,聽到裏麵方院長“請進”的聲音才推門進去。


    準確地說,三〇九是一個套間,兩個房間靠內牆一側是通的。一般情況顧孟萍和章辛文兩位助手也在這裏跟隨方院長坐診,隻是他們在外間。說是裏外之分,其實兩個房間又都有直接通往外麵走廊的門,一般隻開他們助手這邊的門而已。甘勤走進三〇九時,兩位助手都不在,估計是在住院部吧,因為起先方院長在行政樓開會,沒有在門診。再進去,卻見醫務處主任孔立文、化驗科主任郭曉玟也在坐著,他們都穿著白大褂,看樣子也是剛到不久。見甘勤進來,方顏章起身將辦公室門關上,迴到座位,也示意甘勤坐下。“我們四人碰頭商議一下,關於化驗科韋勝利是否續聘。”方院長開了個頭。


    原來是這事,關於韋勝利的工作情況,甘勤有所耳聞,和科室同事相比,她這個院辦主任也隻是“有所耳聞”罷了。她也知道,方院長讓她參加,主要是人事方麵的手續要她這邊處理。


    “請郭曉玟主任把情況簡單介紹一下。”方顏章直接入題。


    郭曉玟點了下頭說:“好的。韋勝利從市一醫退休後,經已退休的原市一醫化驗科主任莊書嚴醫生引薦,被我科室聘用,到今天是三個月時間多幾天。我先講上班出勤,除了正常的雙休日節假日休息之外,上班實數時間應是六十三天,他實際到崗時間是四十天,還沒有包括這次的病假。缺勤二十三天,隻有三次是提前請假的,兩次是說帶嶽母上醫院看病檢查身體,一次是說自己的母親身體不好需要他照顧,其餘全是事後補單,大部分事由還是母親或嶽父母身體不好需要他幫忙照看。其次,三次工作失誤,一次是化驗結果張冠李戴,差點釀成事故;一次是將放置前台規定位置的病人標識碼順手拿走放入自己白大褂的衣袋中,事後反說是護士小李粗心弄丟了,其具體動因不清楚;還有前不久,將病人化驗結果寫反了,我們組織人員仔細複查了一輪,才搞清楚,其它流程都正常,是老韋他把結果寫反了。”


    “這幾件事情,頭尾兩件我都清楚,造成很大的麻煩。複查過程很費精力,結果確認是錯在他的身上,差點搞出醫患矛盾來!”孔立文插話道。


    郭曉玟繼續道:“孔主任說得是。還有,溝通很困難。如果誰跟他提出不同看法或有什麽異議的話,他就會激動起來,甚至出現過度反應。總是說自己在市一醫幾十年的經驗,連莊書嚴主任都很器重他尊重他,帶出的學生都已經成了各家醫院的骨幹了。有一次,同是退休返聘的謝黎姿醫生在場聽不下去勸了他兩句,意思是:別說了,專心做事吧,否則又會搞錯了呢。他聽到更加激動,好像氣都喘不過來那樣,指著謝醫生隻說‘你,你,你······’的!我擔心出事,趕緊把謝醫生叫出去。科室裏的小夥伴對他基本上是采取‘敬而遠之’的態度。另外,上個月我們科室又新進了兩名碩士生,是山東大學醫學院畢業的。這樣人手也不會像之前那樣緊了。”郭曉玟稍停了一會,看了眼方顏章,說道:“韋勝利常說的還有一句是‘我和方院長是市一醫多年的老同事,彼此太了解了,否則他也不會叫我過來幫忙的!’”


    “過些日子化驗科還有一位到崗。”甘勤看了看方顏章,說:“是中南大學的博士,鄧院長推薦,方院長親自麵談的。”甘勤將話題轉迴到新進的人事上來。


    “是的。菰城人,他說下周能過來。”方顏章說道,“優秀的,還要繼續引進。這樣,科室人員結構就逐步優化起來。剛才,郭主任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說實話,我在市一醫這麽多年,對他具體的工作情況還真的不是那麽了解。我本來是想請莊書嚴老師過來幫我們一陣子的,沒想到莊老師老兩口竟然喜歡玩起自駕遊,把韋勝利介紹了過來。我也沒仔細了解,就同意了。我想既然是莊先生推薦的,肯定錯不了。大家知道,莊書嚴先生可是八十年代老東江醫科大的博士,是我省細胞學方麵的權威,也是全國著名的專家,他寫的東西編的書到現在各大醫學院還在用呐!你們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市裏看著不放,他早就被東大附醫給請走了!他至今仍是東大醫學院教授、博導,他說隻要自駕遊一迴東州,頂多休息二三天,就要去學校工作,閑著難受就會生病。他性格像‘老頑童’,但是工作治學卻極其認真嚴謹。市一醫是給化驗科配了二位副主任,專門負責科室的日常和業務,估計莊老先生對韋勝利也不是那麽了解。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和老韋的關係不一般呐!是吧,郭主任?”方顏章對大家笑了笑,看了眼孔立文,問道:“孔主任,醫務處的意見如何?”


    孔立文說:“既然人手都上來了,那就退了吧!何況他的身體狀況又不是那麽樂觀,還是勸他迴家安心休息,頤養天年為好!”


    方顏章點點頭,對甘勤說:“你簡單行個文,我簽字。給醫務財務兩處各一份,你那裏留存一份,總之,要按規章操作。等韋勝利出院時,由孔主任出麵知會他一聲。郭主任帶上科室裏一兩個同事,給他送個花籃水果,表示一下。你們看如何?”


    幾位不約而同地點頭說:“可以!”


    方顏章說:“我明天上午有事,就請陶建文主任出麵和顧孟萍一道給韋勝利看一下。我估計應該是沒什麽問題,差不多一周了!如果恢複都正常,就讓他出院迴家。有勞孔主任安排一下!”


    孔立文點頭道:“沒問題。”


    方顏章起身說:“這件事情到此結束,各自忙罷!”


    甘勤隨他們兩位走到門口又轉身迴來對方顏章說:“方院,陶主任那裏要不要先招唿一聲?”


    方顏章說:“我想到了。孔主任沒有提,還是等小顧迴來時,我再跟老陶說一下。就這事嗎?”


    “還有,現場會議結束後,我往這邊走時,在行政樓一樓門口遇見市一醫的陳時珺主任,說找高副市長的秘書,有材料要交給他。我告訴她不在,就匆忙走了,好像有什麽急事。”


    “哦,市局如有通報,提醒一下。”


    “好的。”


    “另外,明天一早張董和鄧院也一道去機場的,這裏各方麵都要準備妥當。參加歡迎座談的各位領導都要一一確認,座席絕對不能有錯。”


    “明白,我迴去再詳細地過一遍!”說罷,她轉身離去。


    明天上午九點左右,池田幸夫和河野中村兩位教授乘坐東航班機從大阪關西機場飛抵東州國際機場。張董、鄧院和方顏章幾位要去機場迎接,從東湖醫院到機場將近有五十公裏,要避開早高峰還需提早出發,估計這個時段機場快速路也不見得能快速到哪去。平心而論,經過小半年來的深度磨合,方顏章與東湖醫院已經完全的合為一體。鄧在軍則經常在“切香腸”,逐步將醫院大小事務今日一件明日一樣地往方顏章這邊挪,有時忙起來顧不上就直接推給了方顏章。時間一長,各部門有事自然也都往方顏章辦公室來了。為減輕方顏章的壓力,醫務處每周隻給他安排一到兩個半天時間的專家門診,方顏章自己改了一個為普通門診。但凡行政樓有空,他準在醫療中心這邊。餘光春、陳愛華、甘勤一幫人都很自覺地做好分內工作,盡量不給方顏章添堵。當時,方顏章要求將自己的辦公室放到六樓,是先見之明的,這樣在七樓的張董和鄧院他們至少可以更加專心地謀劃著發展的藍圖。當然,方顏章也深知跑項目的不容易,何況醫院和學校都是特大號的體量。從可行性方案論證到規劃設計方案的通過,從建設用地的性質及指標的確定以及掛牌招標拍賣一整個手續流程,所需的印章幾乎涵蓋了政府各個大小職能的部門!盡管資金募集籌措還都順利,但個中大小繁雜的事情層出不窮,稍不留神就有踩到坑坑窪窪的爛泥窟窿裏的麻煩甚至是危險。應該講張國雄、項海萍都是經風雨見世麵的老長途司機了,張國雄更是笑讚鄧在軍有如“飛龍在天,利見大人”,麵對有關方麵的考問,推介起項目及各個環節是“如魚得水”遊刃有餘。鄧在軍說:“根據地的穩定與繁榮是他的動力源泉。”張國雄肯定地點了點頭。


    方顏章用鉛筆在a4紙上畫著一二三四,隻有數字不見文字。他也在過堂明後天以及後續一係列工作的安排。


    顧孟萍和章辛文離開病房區迴到三〇九辦公室,見方院拿筆沉思,便在各自的位置坐下整理患者病情,圈出需要向方院匯報的診療意見或方案。還沒等他倆整理完畢,方院長就站到了他們旁邊,問道:“今天沒有什麽特殊情況吧?”方院長講的“特殊情況”指的是患者病情突變的情況,他倆知道方院的意思。


    “沒有。”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說道。


    “韋勝利情況怎樣?”


    “恢複得挺好的。”顧孟萍說。


    方顏章點了點頭說:“差不多的話,就讓他出院吧!”


    “不瞞您講,上午查房時,我就對他說可以出院迴家休養了。”


    “他怎麽反應?”


    “他說要等您檢查後再說哈!”


    方顏章拿起桌上的座機撥了個號碼,一會兒隻聽他說:“陶主任,我是方顏章。方便嗎?······哦,要不你過來一下?······好。”


    方顏章放下電話,對他倆說:“明早我要去機場接我的老師,我請陶主任主持一下你們手中的幾位病人。韋勝利這裏也請陶主任確定就行了。”


    “這樣最好!”顧孟萍話音剛落,陶建文主任就到了。


    方顏章將門關上,請他們都到裏麵來坐,然後把情況和安排簡單講一下,他看著陶主任說:“就這些,韋勝利明天是否出院,你幫小顧把一把關。”


    “沒問題!”陶主任迴答的很爽快。陶建文老家是大連的,在大連醫學院讀完臨床醫學本科之後,考到蓉城的西部大學醫學院讀碩士研究生,後又自費去了加拿大。他自己說是折騰了將近兩年時光,後來進了女王大學醫學院讀博。該校在安大略省金斯頓市,是個港口小城,人口結構簡單,大部分人不是學生就是士兵,本土居民占比不多。讀博期間認識了一位來自東江省山州市的女生於海燕,她在女王大學讀法學博士,雖然年齡比陶建文小兩歲,讀博卻比他高出一屆。兩個孤懸海外的年輕人從開始的偶爾吃幾次飯,共同燒上幾個菜,喝著啤酒可樂,傾訴人生過往,感歎生活不易,同時也為了節約開銷,逐漸走到了一起。畢業後,兩人先後在多倫多找到了各自的工作,一個是助理律師,一個是助理醫生,想來生活就這樣無憂無慮地簡單地持續下去。但是,於海燕覺得父母培養自己不容易,如今學成了,理應報孝雙親,讓父母有一個較好的生活質量來安享人生的後半程。一輩子生活在山州海島,終年出海捕撈的父母卻不習慣多倫多的生活,盡管那裏有不少的華人社區,還是覺得國內好,還是喜歡蒸點魚幹煮上一盤清水蝦蘸著醬油米醋下酒下飯來得舒暢。最後,於海燕決定迴東江發展,她沒有強求陶建文跟自己一道迴國。於海燕迴到東州,先是在一家律所任職,後來發現東州及東江省有許多涉外企業在合同以及經貿方麵一旦出現糾紛,因缺少國際法律尤其是歐美法律方麵的專業人士提供必要的幫助而吃虧不少。於是,她租了間五十來方的小套房,招聘了一位東江大學城市學院法律專業畢業的女生做助手,開起了屬於自己的“東州海燕律師事務所”。一年後,陶建文迴國來到東江,和於海燕律師會合。在一次東江省高端人才招聘會上他遇上鄧在軍,兩人聊得很好,幾乎將地球村裏既會看病又會寫論文的醫生,能看好病的醫院,能培養看病的和研究怎樣看好病的醫學院,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聊了個遍,就像是兩個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蒙的、吹的、真的,聊了個小半天,到了飯點,鄧在軍請陶建文一起到單位食堂吃個便飯,陶建文欣然答應。就這樣,鄧在軍將陶建文帶到東湖醫院職工食堂和張國雄一起邊吃邊聊,直到食堂關門才結束中飯。另一邊,於海燕在她的律所點了外賣在等他,結果直到下午快兩點了,陶建文才來電話說已經吃過了,同時告訴她明天就去東湖醫院上班。


    甘勤之所以提醒方顏章,原來,陶建文對孔立文做醫務處主任一直很不以為然。這倒不是陶建文自己有覬覦醫務處主任一職的心思,他自己知道,在東湖幾年下來憑的是自己身子坐正刀子過硬,而且為人也謙遜,也好鑽研業務,在膽囊胰腺肝脾方麵逐漸有了自己的聲望。有了深度的接觸和認可,鄧在軍才將自己的外科主任一職交付給他,可見彼此信任的程度。鄧在軍、方顏章、陶建文他們一直都把外科手術看作是一家醫院是否過硬的絕對指標。而作為神經內科主任醫生的孔立文出任醫務處主任,本應對醫院的醫療科室有一個統籌發展的基本思路,可他更多的卻隻看著自己的那塊神經內科,該管的醫務處用心不夠,不分管的卻熱情不減,神經內科主任高旻良反而樂得輕鬆自在,除了坐診看病,就是研究總結,而後論文。陶建文認為孔立文沒有工作思路,也不會看人帶人,這是感冒的原因吧。據說大內科楊曉明主任也有同感。然,孔立文並不這樣看,認為專業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本,醫務處隻是內部起協調作用的處室,醫院之所以給自己一頂帽子,那也是因為自己在業內的名望罷了,熟重熟輕不是明擺的嗎?張董鄧院聽聞,笑笑不語。方顏章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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