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案子,警察查了一段時間後,不了了之,和文四說線索太少,查不出兇手。


    但文四知道,不是線索太少,而是兇手勢力太大,警察不能再繼續了。


    他妹妹隻是個無權無勢的窮人,死了就死了,沒人會替妹妹出頭,那些兇手卻一樣,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有錢有勢,警察當然是幫有錢人的,怎麽可能替他妹妹出頭?


    既然警察靠不住,他就自己查。


    文四找到了妹妹班上的那些同學,生日會是假的,但叫妹妹去參加生日會的同學卻是真的,隻要找到那個邀請妹妹的同學,案情就能明了。


    可他還是太天真了,雖然他找到了那個邀請妹妹的同學,可那個女同學隻是個牽線人,她也受到了威脅,如果不叫妹妹去生日會,就隻能她去。


    女同學不想死,便叫上了妹妹去死。


    文四綁了那個女同學,帶去了一個廢棄倉庫,還帶上了十幾個古惑仔,因為他說有正點的妹子玩,還可以隨心所欲地玩。


    那天晚上,他把妹妹經曆的虐待,全在那個女同學身上演練了一遍,聽著女同學的哀嚎和求饒,文四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他心裏的自責和內疚,也減輕了一些。


    從女同學那兒,文四知道了一個有錢少爺的名字,是這個少爺找到了女同學,威脅他去誘騙妹妹的。


    這女同學不太禁玩,不到天亮就沒氣了,文四把屍體扔進了海裏。


    也因為這次事件,他和那些古惑仔們關係近了許多,這些人日後都成了他的好幫手。


    文四找到了那個有錢少爺,依然綁去了廢棄倉庫,沒費多少勁就問到了那天晚上的情況。


    組織人姓高,是香江有名的花花公子,玩得很花,而且有特殊愛好。


    高公子喜歡十五六歲的漂亮女孩,他還經常開了遊輪,帶上共同愛好的狐朋狗友們去公海玩樂,遊輪上的女孩基本上有去無迴。


    玩夠了,屍體往海裏一扔,一群畜生跟沒事人一樣迴來,繼續尋歡作樂。


    文四打聽到了這些,便開始行動了,那天晚上參與的所有人,都先後死於意外,車禍,高空墜物,吸藥過量,打架被誤殺……


    所有人都死了,隻除了高公子。


    高公子身邊有很多保鏢,文四一時間拿他沒辦法,直到他和楊靈靈在夜總會相遇,他們小學是同學,但文四輟學後,和楊靈靈沒再見過麵,再見卻物是人非。


    他成了古惑仔,楊靈靈當了小姐。


    而且楊靈靈眉眼間和他妹妹有點像,他第一眼看到,恍惚間以為妹妹迴來了。


    當時他負責看楊靈靈夜總會的場子,對她挺照顧,慢慢關係近了許多,楊靈靈得知了他妹妹的事,就幫他出主意。


    高公子喜歡虐待少女,楊靈靈便主動當誘餌,文四想辦法將楊靈靈送到了高公子麵前,然後他也混上了遊輪。


    那天晚上,遊輪上都是血,所有人都死了,隻除了楊靈靈和文四,他們坐救生艇迴了香江,沒人知道他們在這艘遊輪上出現過。


    經曆了這件事後,文四和楊靈靈成了患難之交,而且他們的感情很複雜。


    他們睡過,但不是男女關係,隻是生理撫慰。


    文四幫楊靈靈處理一些事,楊靈靈則幫他出謀劃策,兩人合作得很好,而且彼此之間特別信任。


    陷入了往事迴憶的文四,神情有些恍惚,楊靈靈微微皺眉,從監獄逃出來的文四,反應遲鈍了許多,不及以往靈活了。


    也不知道在監獄裏經曆了什麽,每次問起,文四都不肯說,可身上的陰鬱卻濃稠得像牛奶一般。


    “去越南也得上岸,不能帶那三個。”


    楊靈靈同意去越南,現在無路可去了,越南是文四老家,去了比較安心。


    文四從迴憶中清醒了,他點了點頭,手狠厲地切了下。


    “哢哢……”


    門外響起了輕微的聲音,文四神色警覺,像鬼魅一樣竄到門邊,迅速打開門,外麵空無一人,隻有海浪聲。


    “誰?”


    楊靈靈問。


    “沒人。”


    文四皺緊了眉,他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了,自從知道小月月失蹤後,他就有了這感覺。


    “好像有人在叩門,會不會是他們?”


    楊靈靈一瘸一拐走了過來,她說的是那三個小弟。


    剛剛她聽得很清楚,就是叩門聲,說不定就是那三個小弟裝神弄鬼。


    “我去看看。”


    文四陰沉著臉,他也聽到了,確實有人在叩門。


    “一起。”


    楊靈靈不放心,和文四一塊去了三個小弟住的房間,船上就兩個房間,她和文四一間,三個小弟一間,文四和小弟甲負責開船。


    房門虛掩著,文四推開了。


    小弟甲不在房間,他在開船。


    小弟丙也不在,不知道去幹什麽了。


    小弟乙躺在床上,背靠著門,看起來睡得很沉,並無異常。


    可文四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變了臉色,快速衝到床邊,掀開毯子,看到了小弟乙痛苦不堪的臉,還有血肉模糊的手腳。


    小弟乙的手筋腳筋都被人割斷了,嘴裏堵著抹布。


    文四扯開他嘴裏的布,露出的是血淋淋的斷舌,他的舌頭讓人割了。


    “誰幹的?”


    文四厲聲喝問,聲音裏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慌。


    船上就這麽點大,可這個神秘人卻跟幽靈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放走那死丫頭,現在還傷了小弟乙,他卻連對方衣角都沾不到。


    文四從來沒如此受挫過,他感覺到了那個神秘人的嘲笑,就像貓戲老鼠一樣,將他們五個人耍得團團轉。


    “啊……”


    小弟乙想說出那個兇手,可他說不出來。


    他想寫,可他的手和腳都廢了。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小弟甲和小弟丙,看到小弟乙的慘狀,他倆害怕得瑟瑟發抖。


    “四哥,我們靠岸迴香江吧!”


    就算被警察抓走,也好過在這公海上,被神秘人給不明不白地弄死啊。


    “別慌,我們這麽多人,他隻有一個人,接下來都提高警惕,晚上睡覺輪流守夜!”


    文四雖然心裏很慌,可表麵上卻不顯,還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那個神秘人並沒什麽可怕的。


    小弟乙受傷太重,船上沒有藥,晚上就發起了高燒,胡言亂語,啊啊叫個不停,船上的氣氛也更加恐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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