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甲和小弟丙雖然沒再吭聲,可他們心裏卻越來越不滿,明明可以靠岸的,文四卻非要聽那個醜女人的,死守在這公海上,不顧他們兄弟的死活。


    “晚上你開船,咱們先斬後奏!”


    小弟丙跑去船長室,和小弟甲小聲嘀咕。


    他們得自救,否則死路一條。


    小弟甲猶豫了下,點頭答應了,啟動了船,朝香江那邊開去。


    楊靈靈睡了,文四沒睡,他不放心其他人,晚上和楊靈靈必須有一個清醒的。


    船一開動,文四就察覺到了,他沒吭聲,悄無聲息地走到了船長室,果然是小弟甲和小弟丙在搞鬼。


    而且他們還在談話。


    “四哥現在隻聽那醜女人的,根本不管咱們的死活,依我看,生仔說不定是四哥搞的。”


    生仔正是小弟乙。


    說話的是小弟丙。


    開船的小弟甲,半信半疑,還為四哥辯解:“應該不是吧,四哥挺仗義的,平時有好事都會想著我們。”


    “那是以前,現在四哥心裏隻有那醜女人了,我們提了好幾次迴香江,四哥就是不答應,那醜女人得罪了沈英揚,迴香江就是個死,哼,四哥為了她,才不會管我們的死活,你趕緊開,天亮咱們就能迴香江了,反正咱們不是主犯,判不了幾年!”


    小弟丙冷笑了聲,語氣裏對文四沒了以往的恭敬。


    藏在門外偷聽的文四,麵孔在幽暗的燈光下晦暗不明,眼裏射出的寒光殺氣凜冽。


    文四悄悄舉起了刀,他要先下手為強,弄死這兩個叛徒。


    ……


    幾分鍾後,文四從船長室出來了,身上沾了不少血。


    他拖著兩個小弟的屍體,漠然走到甲板上,撲通兩聲,兩具屍體扔進了海裏,一個大浪拍來,屍體瞬間消失了。


    文四打了桶海水,清洗了身上的血,船長室也洗幹淨了,他不喜歡聞血腥味。


    沒了小弟甲開船,文四索性停了,他要和楊靈靈商量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至於廢了的小弟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扔海裏喂魚,還能省下淡水,他和楊靈靈在海上又能多躲幾天,他就不信那些水警能一直盯著。


    半小時後,文四和楊靈靈一起抬著小弟乙,出現在了甲板上。


    小弟乙雖然高燒了,可神智還清醒著,他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麽,臉上都是恐懼,啊啊地叫著,乞求這兩人能放過他。


    但他求的是兩條沒有心的毒蛇。


    “撲通”


    小弟乙扔進了大海,濺起了一點水花,隨即一個大浪拍了過來,屍體卷了進去。


    文四拍了拍手,對楊靈靈說道:“現在的淡水省著用,夠我們用十天,十天後我們迴香江,去漁村待幾天,等風聲沒那麽緊了,就去越南。”


    “好。”


    楊靈靈點頭答應。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幸虧還有文四幫她。


    兩人站在甲板上,一動不動地看著茫茫大海,誰都沒說話,也不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


    他們更不知道,船上的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正是小月月。


    她一直都在船上,這般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她是小孩子,隨便找個地方都能藏起來。


    其實船上有救生艇,但小月月不想逃,她吃了這麽大的虧,而且那醜女人還踢了紀飛揚的屁股,踢得特別重,紀飛揚都哭了。


    雖然她也很喜歡踢紀飛揚的屁股,但別人不可以,誰踢了她就要替紀飛揚討迴公道。


    而且躲在船上和敵人捉迷藏,多好玩啊!


    小月月愛上了這個遊戲,她才不要走。


    她要像貓戲老鼠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地消滅他們!


    “三個!”


    小月月比了三根手指頭,嘴角上揚。


    隻剩下醜八怪女人和瘦猴子男人了,她慢慢對付。


    文四和楊靈靈轉身要迴艙,小月月像幽靈一樣,弓著腰迅速離開,等文四他們進了船艙後,小月月已經無影無蹤了。


    楊靈靈四下看了看,她感覺到了不安,好像有人在盯著他們。


    “那個神秘人會不會還在船上?我們把船上都搜一遍吧。”


    楊靈靈越來越覺得不安,上次雖然搜了一遍,並沒找到神秘人,可那種被盯梢的感覺卻沒有消失,反而更重了。


    文四沒意見,他也覺得不安。


    船上不算大,他們依次搜了過去,並沒有任何發現,船上幾乎被他們掀了,如果藏了人,肯定逃不掉。


    “沒人,船上就這麽點大,藏不住的。”


    文四皺緊了眉,他隻差沒把甲板撬了,如果藏了人,肯定能找出來,也許是他們太緊張了,自己嚇自己吧。


    “晚上我們輪流睡。”


    楊靈靈還是不放心,那種感覺依然在,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文四點了點頭。


    兩人去了房間休息,汽油不夠了,他們要省著點用,這十天他們都停在海上,等十天後就靠岸,到時候他們假扮成附近出海的漁民夫妻,應該能蒙混過去。


    等他們走了後,船下的海水裏,探出了個小腦袋,正是小月月。


    她躲在海裏,外公教過她在水裏閉氣,現在派上用場了。


    小月月用力抹了把臉,吐出了又鹹又苦的海水,像魚兒一樣輕靈地遊到了船後,此時天已經黑了,船上隻亮了一盞幽暗的燈。


    小丫頭弓著腰,靈活地上了船,沒有發出聲音,而是去了廚房,肚子餓了,去弄點吃的。


    小月月堂而皇之地去了廚房,吃了不少,淡水也喝了不少,吃飽喝足後,她去了船艙下休息,平時她都在下麵休息。


    如果有人靠近,她可以隨時跳進海裏。


    小月月舔了舔嘴,船上的東西一點都不好吃,她想吃媽媽燉的肘子了,還有紅燒魚,白切雞,烤鴨,燒餅……


    使勁咽了下口水,小月月輕歎了口氣,等把這些壞人都滅了,她迴家後一定要吃到撐。


    而且她這迴沒下死手呢,隻是切了幾根筋而已,人是文四和楊靈靈他們弄死的,媽媽肯定不會批評她了。


    小月月咧開嘴,牙齒在黑暗中發著光。


    先睡一覺,半夜去嚇那醜八怪女人。


    小月月躺下了,但又起來了,點燃了一支香,她在船上找到一把香,點燃後用手夾著香睡,當香燃盡後,就會燙到手驚醒,這樣能保證睡眠,又不會睡死過去。


    也是外公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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