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忙扶起來,把脈檢查。發覺他是怒火攻心,暫時昏迷,臉白如紙,唿吸微弱。休息一個時辰就可恢複。


    靜安吃了一驚,他催動內力,強大的真氣輸入對方體內,將男子救醒。


    靜安口念佛號,躬身行禮,道:“有也罷,沒有也罷,施主您又何必呢。”


    荊武心道:“這家人突然遭受如此大的變故,萬念俱灰,你還逼著他拿出密策,看來這長平密策當真非同小可。”


    兩個和尚一同上馬,黑夜裏奔騰如飛,轉眼間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荊武鼻中聞到一陣尿味,低頭一看,見秋奇的褲子濕了一片。他哈哈一笑道:“走,咱們去打獵。”


    秋奇眼皮一翻,橫了他一眼,道:“你還笑人家,沒良心的,不打了,迴家。”


    沈胖跟在後麵往迴走。


    第二天一早,荊武正在桃花樹下讀一本《天工開物》。姍妃拿著一個金漆紅木盒子,捧著遞給荊武:“這是荊家祖宗傳下來的寶貝,現在交給你,打明天起你必須貼身帶好。”


    荊武滿是好奇,他雙手接過,放在桌子上,輕輕打開蓋子,裏麵是一個黃布錦囊,他拿起錦囊,隻覺觸手冰冷,甚是堅硬。


    打開錦囊,一把金光閃閃的匕首赫然出現。輕金屬打造的劍鞘上,雕刻著九條金色飛龍,舉頭探爪,栩栩如生。


    他抓住匕首把,抽了出來,霎時間一道寒光從鋒利的刃鋒上迸射而出,隻覺周身汗毛都直立起來。刀刃上鏤刻著三個字:“淵虹劍”。


    荊武心下一驚,問道:“這,這難道就是……?”


    姍妃望著一樹鮮花,微微點頭:“沒錯,這就是淵虹劍。位列十大兵器排行榜。刺客首選兵器。


    當年祖上刺秦失利,此劍落入秦人之手,後經曆了六代先人的搜尋,才奪迴此劍,代代相傳,直到今天。你可以把他帶上防身。”


    荊武從對方的話中品出了一些味道:“怎麽,要讓我出遠門嗎?去那裏?”


    他把劍放在懷裏,畢竟它小小的樣子懸在腰上會被認為是玩具。緊接著他抬起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姍妃的臉龐,似乎想從她的眸子裏得到想要的答案。


    姍妃的嘴唇微微一動:“明天一早,我打算出去遊覽,馬匹行裝,都準備好了,你去麽?。”


    荊武心中生出了三分的喜悅與憧憬。迎著朝陽出發,仗劍闖江湖,這似乎是少年人夢想的旅程。


    但是他有責任守護這方軍營和家園,目光中還是流露出一絲難舍難分。他微微的搖頭。


    姍妃烏黑的眼珠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的這一絲依戀,她的心裏已經做好了的如鐵打般的決定,幾乎被對方的一個眼神衝撞得支離破碎,覆水東流。


    她背過了頭,捋了捋長發,轉過來用霸道無比的聲音緩緩說道:“好,就這麽定了。”


    荊武甚是高興,馬上跑進書庫讀書。


    秋奇和沈胖來了。荊武告訴兩人姍妃明天要出門。


    秋奇和沈胖眼珠一轉,舊事重提,要求荊武帶他們上青樓。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荊武的耳朵也起糨子了,於是答應他們隻此一次。


    倆人樂的跳高。


    第二天,秋奇沈胖早早就來到荊府。沈晴也跟了過來。她說打算一個人在閣子裏聽曲。這件事拖的太久,幾人軟磨硬泡。荊武隻好答應。


    四人懷裏揣羊皮麵具,心懷鬼胎。立在桃花樹下,望著牆內木樓,假裝談天聊地,說說笑笑。


    沈胖臨陣磨槍,正在腦袋裏想著美人舌卷槍、觀音坐蓮。他的手揣在口袋裏,擺弄著一顆藍色的藥丸。這是他偷偷買來的。準備加點助力。


    秋奇比較保守,滿腦子想著白花花的大腿、老漢推車、老樹盤根。他的手揣在口袋裏,抓著一個紅色瓷瓶。據說是一種給力且有趣的油。


    荊武考慮著床上的十八般武藝。


    沈晴想著怎麽跟舞娘學一些媚態。


    四人心馳神往。打算目送姍妃出門,然後……


    忽然,二十五名白裙護衛瞬間將四人圍住。這些丫頭並未帶兵器,隻是穿了長裙,提散了頭發,團團圍住。包圍圈中的幾人麵目相覷。


    道德呢?


    誠信呢?


    姍妃的聲音從車裏傳出:“小武子,隨我走一趟吧。讓這幾個老鐵陪你做個伴兒。”


    荊武心中的惱火一閃而過。他擁有幻雲腿法,頃刻間就可以放倒對方人馬。


    “這次是你出爾反爾,就別怪我辣手摧花,出手無情了。”說完,荊武握起拳頭,拉開架勢,準備給這些丫頭點顏色看看。以報當年紅牆內圍毆之仇。


    二十五個姑娘似乎明白荊武功夫了得。一副胸有成竹,早有準備的樣子。


    手上沒有刀劍兵器,甚至沒有捏拳頭。隻是縮小了包圍圈。全都挺著胸脯向前幾步。同時纖細手指整齊劃一地放在紐扣上。


    這是什麽招式?


    荊武冷笑,看我賞你們每人兩拳,讓你們再不敢小覷本將軍。正要向前攻擊。


    隻見麵前的姑娘們手指翻飛,迅速解了兩個扣子,露出一點點紅肚兜,扭動著身子。扯開嗓子大叫道:“非禮,非禮啊。”


    姑娘們的嗓音尖銳清脆。聲音不大,可是包圍圈裏的幾人如雷貫耳。


    荊武如遭雷擊,瞬間石化。其他三人徹底懵了。


    你妹,有這麽打架的嗎?


    你們可都是水靈靈的大姑娘,要點臉好嗎?


    最純潔美好的羞澀呢?


    禮義廉恥呢?


    還二十五個人,還喊這麽大聲?


    暈,三個人非禮二十五個?


    想讓全世界知道我是超級大色狼嗎?


    叫喊聲擊中了荊武的軟肋。他收起拳頭,臉上堆下笑容。拱手做討饒的樣子,說道:“各位小姐姐,別嚷,別嚷。我去,我跟著去,成麽?”


    姍妃咯咯冷笑:“敬酒不吃,吃罰酒。帶上車。”


    四人登上車廂。荊武在心裏安慰自己,尋思:“反正軍隊裏的副將可以應付軍務。家裏的事情有姍妃安排人員管理。富貴竹和毛毛定是有人照看。出去轉轉,也是好的。”


    荊武一直在鷹城,還沒有出外遊曆。況且他現在是隨遇而安的性格,隻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他都慨然接受。他探出頭大義凜然的道:“妹妹,安排人看守護我的書庫,別把家丟了。”


    姍妃咯咯嬌笑:“放心放心,都已經妥當了。”


    秋奇心中倒是喜憂參半。他本就羨慕別人遠遊,苦於沒有機會。姍妃正好幫了自己。他臉上一副為難的樣子道:“好姐姐,幫忙通知我的家人,免得他們著急。”


    沈胖一陣惱火,這下子今天上二樓的計劃泡湯了。好在他懷裏揣著兩本小說。至少旅途不會太寂寞。


    沈晴樂得開心。自己作為籠中金絲雀。母親看管嚴格。這次正好可以出去轉轉。她才不管白嫩的皮膚會不會曬黑。一點也沒有未來花魁的覺悟。


    姍妃安排好家裏的人員。一聲令下,馬車立即出發。


    玄鳥跟在馬車上空,翱翔藍天。


    荊武、秋奇、沈胖、沈晴在車上密談半天,四人得出結論: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荊武必須練功夫,擁有碾壓蠻人的實力,才可以奪迴自主權。畢竟將來上陣禦敵的時候,還是要荊武自己帶兵的。


    荊武點了點頭,他心裏的算盤打得劈啪亂響,腦海裏瞬間浮現出江湖上各大門派,如同挑選西瓜一樣點了一遍,已經有了主意。但是臉上還是一副難以抉擇的樣子。


    晚上,荊武在營地散步。銀盤一般的滿月高掛天空,照著大地上的屋樹田野。


    荊武迴到自己的營帳,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明月,想要來個多愁善感的失眠。


    可是一盞茶的功夫剛過,他就進入了酣甜的夢鄉。夢裏自己帶兵上了戰場,很快就驚醒,再睡不著。


    半夜,荊武決定乘著月色離開,到江湖上遊曆學武。他悄悄牽一匹白馬。向營地大門走去。


    玄鳥在主人頭頂盤旋。


    秋奇、沈胖、沈晴早猜出了他的心思。此時走出帳篷跟在他身後,打算來個結伴而行。


    荊武為難了,道:“好老鐵,你們願意跟隨我走。我很欣慰。可是我隻有一匹馬。其餘馬匹姍妃看管的緊。一匹馬沒法馱四個人。”


    三人一陣沉吟。


    沈胖打破僵局,道:“沒關係。你騎在馬上。我們三人步行跟隨。咱們一起闖蕩天涯。”


    幾人一拍即合。當即齊刷刷讚成。


    荊武牽著馬走路。其餘三人跟在他身旁。武俠風雲榜在書店裏可以買到。幾個人都讀過。四個人談論著江湖上的名人故事。說說笑笑,走出了三裏路,到了五叉山下。


    五叉山形狀像五個齒的叉子。中間有四條路,奇妙的是,這四條路分別通向不同地方。


    剛到山前。就聽背後四大護法追來,在馬車上喊道:“公子,你別跑。姍妃讓我來帶你們迴去。隻要你們迴去。什麽條件都答應。”


    荊武迴頭一看,四大護法駕著四輛馬車,帶著幾十個護衛追上來了。


    糟糕,看來這次是跑不掉了。


    荊武道:“正好來個捉迷藏的遊戲。前麵有四條路,咱們分開行動,每人走一條。看他能抓到誰。”


    荊武正要把馬送給沈晴。隻見三人一溜煙,各選一個山口。腳底抹油。全都溜了,不一會就無影無蹤。


    荊武無奈,隻好自己跳上馬,朝前麵走去。


    其實荊武幾人誤會了。姍妃隻是想勸幾人迴去。四大護法奉命趕來勸說。並未得到追捕的命令。


    眼前四人如同老鼠見了貓,全都逃跑了。四大護法麵麵相覷。商量了一番措辭。掉轉馬車迴去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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